这下全家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张宏文身上。
袁弓翼虽然武功不算好,但是还是得要的,张宏文那一口直接就把他的肱二头肌给咬了一大块下来。
这不好好治治...以后你肌肉少一坨,那打起来能得劲儿么?
肯定不能啊。
袁家都是想治的。
袁赫羽其实也还能腾出这些个钱来,他甚至还想让鹿云衫待会多要一些。
把袁弓翼的钱和张宏文的钱分开来算,他好找张家的去报销。
至于他张宏文到底要不要道歉。
他觉着自己儿子这么点伤,那指定要比他张宏文的要便宜不是。
结果那张宏文不知道是经历了一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痛经历,此时十分的敏感要强还是怎么的,就是不愿意送口道歉,甚至手里的剑都不放下。
鹿云衫扭头就走了。
“宏文啊,你这就不对了,我本想着我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就给你一并解决了,现在放着这么好的大夫,你一口一个贱人的,谁能乐意啊?”
“士可杀不可辱!”
“你都被人下了锅了,活着不好吗?别连累我们啊?你爹狮子大开口,一年一年的跟我要钱,现在这治病,一万多两呢,这花钱办事儿的生意,说那些做什么?”
这一句你都被人下锅了,又把张宏文骄傲的灵魂给刺激到了。
“你给我家那是你该!你今天不把这个贱货给我弄过来治病!你就等着好受吧!”
袁赫羽当即脸就黑了下来。
上下打量了张宏文一眼。
吴彪看在眼里,懂在心里。
这是大量着这人活着的长不长了。
最后袁赫羽还是摇了摇头,跟吴彪说道:“送回张家去吧,让他们另请高明,随便把犯人的尸首也送到张家去,这事儿我管不了了。”
袁赫羽抽身离去,没有再给姓张的开口的机会。
随后追上了鹿云衫。
“云衫啊,等等等等。”
“嗯?”
“你忘东西了。”
“我忘什么东西了?”
鹿云衫正疑惑,袁赫羽一大把银票就塞到了她手里。
十几张千两大银票,厚厚实实的。
“一万七千两,就不找零了啊。”
“袁老板这么大方?是为何啊?”
“你看,这张家的儿子,自己跑出城去,现在又这么闹腾,可我儿子是无辜的啊,还被他这么咬了一口,本来就全是他造的孽,你看不成,先给弓翼治了吧。他张家的人,我给他送回张家去便是。”
鹿云衫看着袁赫羽讨好的笑,说没有愉悦之感是骗人的。
毕竟这可是袁老板混饭的本事。
而且送上来的可是真金白银,我鹿云衫可从来不跟钱过不去。
于是欣然接受了。
这样一来,不仅今年的钱能给百姓们发回去,过往的也全都能补上了。
我甚至还能从中间...
“咳咳...那就换个屋子,再找个武功可以的人过来吧。”
“找个武功可以的人?”
“你儿子被咬下来的肉还在吧?”
“这...还真没注意。”
“别是让张宏文给吞了,那肉还得放回去呢。”
“这...”
鹿宝看到这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赶紧去他肚子里找找吧,去晚了,消化干净了,可就没办法咯~~”
于是袁赫羽又杀回了张宏文所在的房间,不多时,就传来了张宏文的叫骂。
然后呻吟。
然后...没了动静。
再后来,就是在另一个房间见到袁弓翼和吴彪了。
吴彪那粗壮的右手臂捏着一块碎肉,还挽起了袖子,肉眼可见的沾满了口水。
妈耶,这是直接伸进去掏出来了啊?
啧啧...够狠。
“姐夫。”
“别叫我姐夫,你也该知道这婚礼是个什么形式。况且我也已经和你爹说明了,我不是男人。”
“啊?这...这话怎么讲?”
“意思就是,我和你姐,并不是夫妻关系,我一个女人,不过哄她开心陪她闹腾一场罢了,不过你昨晚的话一字一句我可都还记着的。”
“我?我可没说什么啊?”
“稍微遇上点事儿,就把你姐姐当蹴鞠一样踢出去了,有你这么一个弟弟在袁家,我对她可是不放心的很,你先把这个给我签了。”
“这是什么?契约?”
“往后你爹要是不在了,没人罩着你姐了,就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冒牌姐夫管着她,你从你爹那儿分得的所有家产,若超出袁家资产的一半,你要匀出超出的相应部分给你姐,否则你这手我不管。”
“这...”
“不过一个形式而已,我只是想有这么一张契约压着,让你知道就算日后你爹不再了,你姐也不是全然没有人管的,以后别当着她的面再说出那种自视尊贵高她一等的话来,况且我并不觉得你真的能多得多少,你觉着你爹更宠你姐还是更宠你呢?”
回想起老爹对自己姐姐的态度,再对比自己就,袁弓翼真觉着,他有可能把家产多给她也不奇怪。
于是就签了。
还是保住手臂要紧。
随后,鹿云衫就叫吴彪找来一坛子酒,再给了他一张药方。
他将药方给家仆出门采买后,带着酒回来了。
随后鹿云衫就按当初教苑铃音的办法,给吴彪也演示了一下如何手术。
进展很是顺利,他们这种武功高强之人,果然视力也是一流的,能和鹿云衫的外挂媲美,甚至更得心应手。
不过出于好奇,鹿云衫问了一句:“吴彪,这伤口缝合好了之后,要完全愈合,还需一样东西。”
吴彪一边缝合,一边问到:“什么东西?”
“练气境圆满之人的血肉,若要这些给你家公子熬一碗肉羹,你舍得下吗?”
“我跟随大哥多年,一身武艺也全是大哥倾囊相授,这有何难,不过他一句话的事。”
“那,若是你家小姐需要,而你大哥又不在呢?”
“大哥视小姐为掌上明珠,若是小姐,不必过问,自然可事后禀告。”
说完,忽觉当着少爷的话,说出大哥偏袒小姐的事实来,有些不妙,但又不知如何辩解的吴彪,直接低头给袁弓翼道歉了。
“抱歉少爷,我失言了。”
袁弓翼这才发现一件事。
什么家产...养一个练神境的人得花多少财力物力?
若有一天爹真的不在了,这吴彪才是最大的遗产啊!
有这么一个人傍身,多少家产也不要啊。
鹿云衫也是看出这一点了。
吴彪...虽是袁赫羽拿来杀害自己全家的工具,但几番接触下来,只觉得是个头脑呆愣的木才。俗称忠仆,而且有些愚忠。
若是以后能留给如月,总比杀了要好。
不过最后留不留得住,看他自己造化了。
但鹿云衫在房间里看了吴彪的手术没多久,袁赫羽就差人过来了。
“鹿大夫,当家的让我过来跟您禀报一声,那边张家公子...说是愿意道歉了。”
这会儿想明白了?都多久过去了。
难不成觉着我消了气了,好说话了?
“不必了,我把手艺交给吴彪了,他要是急着活命,可以来求他。”
“啊?这...”
“我犯不上和那种人再见一面。”
鹿云衫看过他的伤口,整个右大腿都被人削了肉,小腿又没动,但上面都被吃赶紧了,下面也没有能留得住的道理。
若是用能力,可以给他复原。
但他算个什么东西?
给狗用我都不给他用。
于是将治疗的方法给吴彪说了,就是截肢,然后在他小腿上取皮肤和经脉血管,把右腿的经脉修复打包封好。
随后就离开房间喝茶去了。
可没过多久,吴彪忽然跑了过来,带来一个喜讯。
“大夫...那什么,出事儿了。”
“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
“那什么,张家公子,在我给他截肢的时候,反悔了,乱动...我一刀下去,砍断了不该砍断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东西,男人的...那个。”
鹿云衫听到这儿就笑了,很不厚道的笑了。
“咳咳...这...你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不是都教过你了?还能怎么办?你难不成,想着我回去给他治?”
“可是...他一直乱动。”
“乱动就乱动呗。”
“我怕缝好的地方坏了,不好重新续接啊,
“那就再切一个断面就好了,他要再乱动就继续切。”
“哦,明白了。”
总有他乖乖听话的时候。
“对了,可不要说是我给你出的注意啊。”
“可他们都知道我来找你了。”
“你...你就说没找到,说我不管,让你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事儿反正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和我没关系。”
“知道了。”
鹿云衫举起茶杯,待吴彪终于走远了。趴在桌上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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