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鹿宝就呆住了。
本以为上头的皇后可能会丢下自己,给她一瞬喘息的空隙。
结果皇后娘娘直接将她夹在了腰间,来了个随身携带。
就这么夹着她回去礼堂了。
此时礼堂内,露馅儿的姬晨诏正好与被救活的假云王碰面。
两人相视一眼。
正要说话,却被夜无情历声问到。
“云王父子,此去修整,想必已经整理好说辞了?现下真像已明,我已知晓方才刺杀之人,并非御西侯府的内眷,你二人究竟何意,要在御西侯府演这么一出?”
两人继续互看,因为是被红缨队分房隔开的,一时间并不知道应该怎么统一口风。
反倒是在一来一去的两眼相对之中,看出了深深的敌意。
这老头只不过一如往常的替云王出面,上班吃饭而已,何至于让眼前这王子因为夺位,给弄死在别人家里啊。
而家中的人头账房,则是在这时候才来到桃鸳身边,告诉她府内人员俱全,刺杀之人非御西侯府之人的事。
她摆手让账房回去,告诉了自家公子小姐。
苑铃音当即心里有了些许暖意,看来皇上还是向着侯府的,都没听这边的查验结果,就脱口而出刺杀之人和侯府无关的话来保我们。
殊不知座上之人,比起账房,更熟悉御西侯府的一草一木,更不用说人了,在候府这些天过了账台的她对下面的人几乎每一个都认得。
她还是很清楚下面的人能生出多少事端的,鹿宝就很疏忽对下人的管理。她来候府这些天就已经发下了,除了桃鸳几乎就没接触过别的下人。
她御下之术烂的一批。
想来是也农民的女儿,也就不笑话她了。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复制飞神符的本事。
女人你成功的吸引到了朕的注意,所以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随看向云国两人,心想快些结束这礼堂的闹剧,收拾好场面去看看鹿云衫。
“都不说话吗?”
“皇上,我此次随父王前来,实不知有如此多的变端...”
姬晨诏话未说完,坐在云王位置上的老头马上打断了他。
“禀皇上,此次接驾,我宫中所遣之人,皆是我这长子之妻所置办的。想来是我太老了,已经有人不愿我继续坐在这王位之上了。”
夜无情听过这话,拿起的瓜子也突然放下了。
刚才红缨队的人不是报告说,这老头子在房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什么什么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吗?
这时为何忽然又摆露出了云王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于是她死死的盯着那人,金色瞳眸下,强大的威压袭来,四周下人,连同姬晨诏都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这老头子竟然,一点都不带怕的。
莫非现在在眼前的这个,是真的?
她缓缓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传话之人,那人低头轻声说道:“皇上,当真是那样说的,而且太医检查时候,的确是毫无武功,是个素白之人。”
夜无情听后,摇摇头笑了。
“云老,我们也是多少年的交道了,你这又是在玩儿什么呢?”
“皇上有所不知,老朽前些年大病一场,武功尽失,还伴着时而精神恍惚的毛病,实在身心俱疲惫,于是立储以备不测...本想着赔皇上您再在春弈上对弈一场,便退身养老,不日便可谁先皇而去...没曾想,就在我犯疯病时候,犬子...给皇上惹了笑话了。”
“哦?是这样吗?那需不需要,我替你,将这逆子拿下呢?”
老头回头看了姬晨诏一眼...摇了摇头。
回头对面前的皇帝苦笑一声:“皇上尚无子嗣,可能不懂我现在的心情吧。”
“也是...”
“比起拿下,我还是希望您能替我当场斩杀了这逆子。”
“也是...等等,你说啥?”
“请皇上斩之,替老朽,正国扶道!”
“哎哎哎...不对不对不对,云老,这毕竟还是你的家务事,我来动手怎么着也有些不好,再说了,你自己都说自己脑袋不太正常了,我觉着还是,三思为好。”
“皇上,我现在好的很,要是您能杀了他,我就更好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没有在犯病呢?”
“我没有啊。”
“怎么证明呢?脑袋有病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醉酒的人也都说自己没醉啊,云老。还是算了吧,养个儿子也不容易。再说了,哪有找人杀自己儿子的道理,万一我杀了,你一装疯,又说我为君不仁,随意杀人,我怎么脱的清关系呢?你这儿子杀你的时候,可也是想这要嫁祸给御西候府的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可此子不除,我还如何能在云国安享晚年...他是如此的大逆不道...老夫我...”
“那不如这样吧,云老,春弈期间你就与我同行吧。至于你云国的家务事,还是你自己去打理比较好。”
“那皇上...我的安全...”
“我自会保你无恙。”
听闻这话,姬晨诏懵了。
他一时竟分不出这究竟是个真爹还是假爹...
他是大病了一场不假,可却从没听说过他武功尽失啊。
而且眼下皇上这话分明是个套啊,云国的一国之主,就这么被皇上挟持在身边了?这像什么话?
而且我们只是称臣,不是狗腿子。
姬晨诏看着这老头子得意的样貌,摸了一把汗...
糟了...
不是他上套了。
是我上套了。
眼前这爹是个假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货色当众抗下了皇帝的威压。
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真的了,他也可以是真的了。
如此一来,就算他是假的,皇上假戏真做。
他身边就真挟持了一个云王了。
而我,也真成了个刺杀老爹未果灰溜溜回去云都的逆子了。
坏了...
这下我就玩儿完了!
此事若是传开,那云国之内岂不是任谁人都可以对我这个王储举起讨旗了?
姬晨诏傻了。
老爹他...果然对我有戒备之心啊!
正此时,皇后扛着鹿云衫,忽然出现在了礼堂,在夜无情的耳旁轻声问到。
“皇上,可口问问,赐婚是怎么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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