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钱。
百人合力一击,聚集而成的巨大剑气,向着王存义奔雷般袭来。
袁赫羽刚好从望月楼走出,只见建其落下,满山尘埃落叶,席卷而来,将王存义淹没其中。
缭绕烟雾循循散去。
最后露出一个人影来。
她周身张开一道厚重的屏障,将那内力而成的巨刃接下了。
袁赫羽在烟雾没有散尽的那一刻,抬起手来,神往而去,连连痴行了三四步,嘴里念叨的一个名字。
“花铃...”
身边百人队的队长拉着他,提醒了一句:“大哥,那不是嫂嫂啊,嫂嫂已经死了。”
袁赫羽这才惊醒过来:“那就是说...这是...王存义的女儿了?对对...这是王存义的女儿,鹿云衫把她给治好了...”
“大哥?怎么办?这女人武功不低啊。”
小队长眼看王嫣然就要冲杀过来,急切询问,结果却听得袁赫羽暧昧不清的一句回话。
“拦...拦住,可是...别伤害她。”
“大哥!要坏事的!”
“我知道...可是...”
袁赫羽哽咽了半句话在喉咙里。
他想说,可她是花铃的骨血...
只是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他的情感。
见三五个弟兄沙包一样的从自己头顶飞过。
他重咳了两声,缓上气儿来,大声喊到:“下油桶!”
中间一排的小弟,立刻将油桶整整齐齐的扔向王存义军队所在的陡坡上空。
随后再由武功高强的百人队一举击破,油就这样泼洒在了坡道和王家军的身上。
王存义这时大喝一声:“退下!前面的,都给我退回来!嫣然!回来!”
他方才本想自己抵挡剑气,但是中途王嫣然忽然挡在他前面,而杨旭也看出他当下这一击人怕是就要废了。
在外行军最忌阵前大将死,虽然这支队伍并不算多,但杨旭也不想看到群龙无首乱做一团的场面,所以将他拖离救走了。
因此王存义这时正处在军队中心的位置。
他立刻指挥了后面的人给前排让位。
因为此时此刻,是不可能让士兵们脱下盔甲的,只能速速让开,以免被点火烧着。
“被泼到油的,去林子里,小心火箭!”
部队安插完后,双方进入了短暂的僵持。
袁赫羽自持可以随时点燃这片泼油地,又占据高位,不怕箭矢,于是大摇大摆的走上来,正要和王存义说道两句,显摆显摆,却发现王存义的部队下移后,又一只部队跟了上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王存义回来夺回山门吗?怎么背后还扑上来一只军队?
等等,这旗子还举的是晋安伯爵府,这是怎么回事?
这场面怎么突然之间混乱起来了?王存义是怎么和晋安伯爵府勾搭上的?
他赶紧上前查看。
而王存义这边见张印华赶上来,想起鹿云衫要自己速速出兵,实则是有意激张印华上山剿匪的意思。
于是跟身边的杨旭交头接耳起来。
张印华刚敢上前,就发现王存义跟一个人窃窃私语,还指了指望月楼的上三层。
心想,好家伙,还没开打就已经在摸索宝物的动向了。
可是他地势太低,看不清前方的状况,只能勉强看到望月楼的上半部分。
于是驾马走上去。
王存义一声口哨,他的弟兄们立刻将尾部闭笼,做出要拦路的样子。
张印华一看,更加牟定这群人新华不轨了。
于是开口问道:“前面的小将,你什么意思?为何要将我们御西的军队拦在身后,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没有没有。”王存义应声回话:“老城主年岁已高,还是在后面等着我攻取了寨楼之后,再上来观摩吗吧。”
“观摩?我这么远上山,是来观摩的?速速让开!我身后可是伯爵府上的精锐,岂有来而不战的道理?”
王存义看着张印华,盯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让道,待张印华来到面前之后,便对他说到:“老城主,这前面就是望月楼的寨门了,他们手持良弓,我们的军队被第一轮弓箭伤了许多。”
“我军装备精良,绝不会被弓箭所伤!这位将军,你只管让开便是。”
这时张印华高扬着脖子,抬头一看望月楼上。
好巧不巧,和走上前来的袁赫羽对了个正眼。
“这...这怎么回事?!”
王存义在他身边,轻笑一句:“老城主,什么怎么回事?你眼前的,不就是占山为王,为祸御西的山贼王存义吗?难道不是?”
“这...怎么看也不是啊,这人他...”
“诶?老城主,不是你说的,王存义的老巢在白鹭湾上的望月楼吗?我们之前废了老大工夫,抓获了一批自称是王存义的人,也是城主你亲口说的那不是王存义的。怎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剿匪来的啊?难不成真如我们少主猜测,这御西的山贼王存义,其实是你们张家自己养活,用来中饱私囊的傀儡山贼?”
“你!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外养山贼中饱私囊呢?”
“可老城主,靠着你对御西城防的把控,要知道各家商船的出入时间,可是一如反正,再者,若是这王存义本就是你老城主自己的人,那什么你女儿被辱,你女婿被抢,可就想象的通了。而且刚才我已经准备要进行总攻了,老城主你现在卡在我和山贼之间,又不打,又不让我打,该不会你们两人认识?想反过来,攻击我们吧?诶?!老城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我这队伍里面,可是有群众的!”
说完,军队最末端里,忽然一个人掀开了头盔,露出一派少年公子的模样。
至于此人是说,说起来有些拗口,那人正是张印华的儿媳秦明花的妹妹秦明慧的儿子赵现。
他此时高做军队末端的马匹之上,对着张印华喊到:“诶!老城主,可认得我啊!是我,赵现!今年开年就抢了你们两装生意的赵记粮商赵家的儿子。”
“赵家的儿子,秦明花的外甥?你怎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来监督你的啊,我们御西商户联合会一起拿出了那么多银子剿匪,总要看到成果不是!你今天要是在这儿和山贼串通一气,就地反水,那我可就要将我看到的这些,如实带回御西城,给各位商户听听,给城中百姓听听,所以说老城主啊!你可千万不要和土匪串通一气啊!”
“对对,老城主诶,你可想清楚了,之前那伙人可还在我们船上,若是让我们审出来什么不该审的东西,可就不好了。不管你是想要就地反水,和我兵刃相向,还是立刻自证,杀了王存义,请,立刻决定吧。”
“可...我若要说,那人不是王存义呢?”
王存义听到这话,咧嘴一笑。
直接将刀架在了张印华脖子上:“可我若非说他是王存义呢?我抓的王存义不是王存义,老城主你指的地界上出现的王存义也不是王存义,难道王存义到底是谁,全凭老城主你一张老嘴上下一翻就可信口雌黄了?那明天王存义是不是就要出现在我们苑府里面了?!啊!!?”
说完王存义等着眼紧贴到张印华的鼻子上,完全无视身边晋安伯爵府士兵聚拢的长枪,然后口气阴森的说了一句:“不会王存义真就是你张印华空口编造的拦钱手段吧?我们现在都很怀疑啊老城主,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若是这种空口翻白话就能戏耍我御西候府东奔西走的事发生两次,老城主,我这领兵千户也就不用当了你说是不是?一句话,这匪,你剿是不剿?”
张印华盯了一眼脖子上的长刀,无奈叹了口气。
心想,这袁赫羽本来也就是弃子一个了,那就干脆打了算了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山头,但此人从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一定是这山头上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才让他以身犯险,连他前妻的遗愿都不顾了,杀到王存义的山头上来。
再说了,反正御西候府的人今天都是要处理掉的,只是自己太过心急,没想到让这人把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这刀都架脖子上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他举起许文舟给他的兵符,下令到:“进军!斩杀王存义!!”
此时袁赫羽刚来到山门前,对着眼前的状况一脸懵逼。
遂跟小弟问到:“现在什么情况了?”
谁知小弟张口就是一句:“不知道啊大哥,但是人群之中突然出现了你的岳父。”
“啥玩意儿?!我岳父?!!”
袁赫羽起身一看,但是上了年纪,还是看不真切。
只辨认出晋安伯爵府的大旗。
“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们现在就看到他脖子上被王存义架了一把刀。”
“啥玩意儿?!我岳父脖子上被王存义架了一把刀?为什么啊?!”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袁赫羽懵了,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岳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王存义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最费解的是王存义身边还全是晋安伯爵府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王存义先我一步投靠晋安伯爵府了?抓了我岳父过来跟我炫耀?
看不懂啊,这根本看不到啊。
心乱如麻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正要开口问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到自己小弟上来报告:“擦!大哥!你老丈人下令斩杀王存义了!!”
“啥玩意儿?!怎么他下令杀王存义了?他哪儿来的人?”
“晋安伯爵府的人,他手里的事晋安伯爵府的兵符?”
袁赫羽这下理解了,晋安伯爵府原来是自己老丈人带的人?可是也更费解了,他们这么针锋相对的,又是怎么霍霍到一块儿去的呢?
结果这时小弟的话让他终极无敌更加费解了。
“但是大哥,他们嘴里喊着斩杀王存义,但却朝我们过来了?”
“啥玩意儿?!晋安伯爵府的人冲我们来了?”
“对啊!”
“冲我来了?!你确定是冲我来了?!!”
“就是说啊大哥!现在怎么办啊?!”
袁赫羽两眼发黑的看了一下下面蜂拥而来的晋字军,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为什么冲我来了?为什么冲我来了?!我是王存义吗?!啊?他是老眼昏花了还是怎么回事?!难道特么成王存义了?”
“大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是谁在这山头上,谁就是王存义呢?他们会不会就是冲着这个山头来的,山上是谁都不重要呢?因为我听说,好像御西城这两天是要剿匪的。”
“我特么哪里知道?!剿匪能剿到我头上?!他不是我岳丈吗?!有这么当岳丈的?!啊!!!?”
“那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
袁赫羽走上前去,张开大嘴喊道:“放箭!放箭!”
顷刻间,无数火箭倾泻而下,望月楼前的山坡,立刻化作了火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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