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地把你们包装成什么励志要悬壶济世的活菩萨。”
漠略微总结了一下瑟琳娜的言语，发现有不少内容都是在自卖自夸：“我没去过托那提乌，这不影响我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你们那点小心思。”
“自从托那提乌成立以来，我们一直都在为拯救魔法少女而努力，”瑟琳娜终于看向了漠，“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为魔法少女们砸碎铁链，争取到了不再受到压迫的独立和自由，这是好的，是非常值得赞誉的第一步。
托那提乌要做的，则是在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所开辟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在贯彻魔法少女自由联盟的基础上迈出第二步，第三步，为了魔法少女幸福美好的未来贡献……”
“好了好了，咱们回到正题，回到正题，”金娥丽丝的太阳穴突突乱跳，她叼起一根棒棒糖反复咀嚼，“好了我已经从刚才你那么些话语里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资助我，现在就劳烦尽可能简短地告诉我这个投资工厂的一些具体内容吧，哦对了不要夹杂术语，我听不懂。”
“遵命，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
瑟琳娜嘴上满口答应，实际上依旧是以十句废话里夹杂半句有用的信息展开演讲。
漠想起了校长，在她还没有成为魔法少女依旧是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类小女孩时，小学校长特别喜欢把所有学生集中到操场上，然后就成绩、活动、升学等一系列话题展开滔滔不绝演讲，一次起码两小时起步。
老师说这是为了学生们自己好，从这发自肺腑的教育中汲取人生哲理，然而往往得到的只有学生们漫不经心的回应和神游万里的表情。
那时候，依旧名叫阿纳希特的漠会在后排偷偷摸摸玩生物课饲养的甲壳虫，甚至有一次不小心钻到前排女学生的脖子里，惹起一片尖叫。
如果可以，她非常愿意再聆听一遍校长持续数小时之久的冗长演讲。
那些都是宁静而和睦日常生活的证据。
瑟琳娜滔滔不绝的讲解持续了半小时之久。
“……如何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降低生产黑耀之种的成本，成为托纳提乌理事会一直以来致力于解决的核心问题。每一名魔法少女都在为了探究这个终极问题的回答而努力，这些年来，无数假设产生，无数设想在无法经过市场的考验后化为泡影。然而为了能够实现让每一名魔法少女都不用再为黑耀之种而奔波操劳的美好愿望，我们决定……”
“所以你们决定在银滨开设工厂，生产能够增加产量的催化剂。”金娥丽丝打断对方，直接将过去二十分钟的长篇大论浓缩提炼成短短一句。
“地处不列颠群岛的托纳提乌土地面积非常有限，爱尔兰依旧属于人类的不列颠国家，而我们托纳提乌仅仅只能租借英格兰和苏格兰岛999年。在如此苛刻限制的前提下，想要批量生产黑耀之种，实在是一个艰难的挑战呢~”
瑟琳娜的嘴唇就像剥开的石榴般殷红。
“谁不知道不列颠实际上已经成为你们的合作伙伴，或者说傀儡了？”对漠而言，那语气就像血一样腥味很重，很呛，很令人不适，“999年很长，很长，999年以前的人类文明依旧在黑暗的中世纪，魔法少女的数量恐怕都寥寥无几。”
“要学会转变心态，适应崭新的身份，”瑟琳娜微笑看向漠，“魔法少女是永生者，时间对咱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仅仅是用来衡量黑耀之种储存和消耗速率的计量单位——或许，眼睛不过一闭一睁，就已经过去千万年的时光了呢~”
“如果只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地皮和人力开厂子，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金娥丽丝的黑耀之种储备非常丰富，可以供银滨现有的魔法少女使用几十年之久，更是可以通过偶像演出和自身名气赚取更多。不过她也会看重更加长远的利益——比如就像瑟琳娜刚才说的那样，一百年后，一千年后，一万年后。
更不要说，在银滨投资建厂意味着更多的工作岗位。
“百废待兴的银滨什么都缺，否则也不会需要伟大而备受尊崇的战争英雄出道成为偶像筹集物资了，不是么~”瑟琳娜端起旁边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我们提供资源与机械，银滨提供地盘与人力。托纳提乌在银滨开设的工厂预计可以提供上万岗位，如果发展够好甚至可以提供员工食堂和住宿，甚至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到达十万级别。”
她举起酒杯，晃荡里面的小半杯液体。
“想想吧，这么多的岗位，可以解决多少民众的基本生活，可以为银滨带来多少税收，可以为全世界的魔法少女增产多少宝贵的黑耀之种——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心潮澎湃的伟大事业么？”
“确实，”金娥丽丝叼着棒棒糖，若有所思点点头，“虽然这些话明明可以用一分钟就讲完的。”
“那么，你们要什么？”漠的警惕性远比金娥丽丝要高，她看不懂那几百页的合同，也有很多术语不在自己的理解范围。这不妨碍知道托纳提乌本质的她询问更多，“你们想获得什么？”
“我以为，我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了，”瑟琳娜又抿了一口红酒，“人口和地盘不足的托纳提乌非常需要更多劳动力，将生产线开设在合作伙伴的领地里即能够进一步扩大和增加黑耀之种的生产率，又能够为合作伙伴的增加收入，也就是托纳提乌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合作共……”
“赢赢赢，赢麻了是吧？”漠眯起眼睛，“我再重复一边我的问题：你们要什么？除了所谓地盘和劳动力以外，你们还在窥视着什么？”
“唉，我真的很委屈呢，”瑟琳娜扭扭捏捏捂着嘴巴，“明明怀着想要将世界建设得更加美好的信念前来和银滨展开合作，得到的却只有怀疑和中伤……”
“那么，告诉我，你们已经从和恰斯卡的黑耀之种贸易协定里，榨取了多少倍的利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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