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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五、我早就做好死亡的觉悟了

三百四十五、我早就做好死亡的觉悟了

“我们这里新进口了三款VR游戏。”

清秀的少年将方远引领到这个大屏幕之前,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这三VR游戏都是娱乐部的最新作品,一款游戏是战争方面的RPG题材,一款游戏是厨艺方面的FPS题材,还有一款游戏是galgame,可以允许攻略各种男女角色的,不知道方远先生想要哪一款呢?

“我全都要。”方远拿出了一叠纸币,宛如一个土豪一样进行挥霍。

他迫切地需要通过VR游戏来训练大脑提升自己的钓竿操纵能力,因此不会管说这些VR游戏都是些什么题材——反正目的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野心勃勃地夺取机遇。

而且是两个机遇:金娥丽丝捡到的有‘那个’图案的婴儿,以及…莎薇的好运项链戒指!

一旦这两项机遇抢到手,那么对于接下来的变强之路可以说会方便很多。

“好的方远先生,请稍等。”

就在清秀少年开始熟练地完成各种收款操作的时候,方远开始观察起这个电子商城起来。

整个电子商城很大,也很吵闹,到处都有前来进行游戏采购的魔法少女——在ACG为主要娱乐方式的恰斯卡,这些女孩子们自然会是将目光投放在能够给自己带来真实体验的VR游戏上进行各种各样的放松和娱乐。什么?你问她们为什么没有变成现充?能够获得的东西都可以获得了,现实世界对于魔法少女们的吸引力极大地减少,自然要去虚拟世界寻求快乐了。

不过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其实是她们和现实世界的格格不入:众所周知,现实世界里面,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丑陋的皮囊各有各的丑法,而且后者的数量远比前者要多:人类的长相是大自然随机添加的,想要直接拥有国民级的女神荣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比中彩票的概率不知道要低多少。

但是魔法少女不同:只要你当了魔法少女,那么就算之前长得和凤姐一样丑不拉几,也能够立刻变成国民级别的萝莉和御姐,成为迷倒万千男性的偶像——诚然,每个时代对于女性的审美定义是不同的,但是大自然自有一套以数学语言作为基础的逻辑作为人类审美的一种通识:五官端正、没有各种龅牙黑痣、肌肤富有弹性等等等。

甚至于还有一些极端化的完美特性:拉屎不熏、流汗不臭、唾液清香、永葆清楚,传统认知当中‘再美的女人也会拉臭屎、流臭汗、有口臭脚臭腋臭黑头各种各样的臭毛病,以及终有一天会变成老太婆丑乎乎地死掉’放在魔法少女身上已经完全失效,对于那些看破红尘和世俗的和尚和教徒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新的挑战。

于是魔法少女们很快发现,完美的自己和丑陋的现实显得是那么地格格不入,那么地怪异,会感觉这些到处都是臭虫蚊子毛毛虫和屎尿屁的世界配不上自己,开始寻求其他的替代品来满足自己。

这当中,ACG无异于最棒的替代方式:在二次元的世界里,那些美少女和美少年和自己一样完美无缺,躺在二次元的草地里不用担心被蚊子咬,在二次元的池塘里游泳不用担心被水蛭盯上,二次元的饭菜做出来永远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

哦对了,其实魔法少女的百合概率极大地增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与其和那些有口臭拉屎臭流汗臭容易长黑头容易变胖变秃变变老的丑八怪男生们待在一起,不起找一个和自己一样完美无缺的女孩子互相磨豆腐搞姬——岂不美哉?!

扫视一圈后,方远意料之中地察觉到自己是唯一一个独自前来买游戏的人类。

他开始继续思考起有关纸条的事情来。

方远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完美无缺的计策和事物——现实生活不比小说,像那种超级复杂的俄罗斯套娃式计谋在现实里是觉得无法被实施——或者说实施起来肯定不会像预想中的那样完美无缺。

所以,尽管已经事先做好了各种各样尽可能万全的准备工作,但是他依旧是早就预先考虑好了最坏的结果:要是自己偷偷放纸条的事情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高千果的首席音乐指导身份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毕竟挑拨离间的双方没有哪一方是善茬:冬葵作为奴隶局的精英成员,行事风格向来都是残忍无情的,不会比她的苏帕伊秘密警察局同事们要友善多少;而金娥丽丝虽然现在在为人类和魔法少女的平等奋斗,但是面对叛徒和挑拨离间之人同样不会手软,更不要说这其实也算她的软肋,顶多就是下手会干净利索一点,但是杀无赦绝对是逃不了的结局。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方远要做的不过是死死咬定自己不是挑拨离间,而是真的有证据实锤——你们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不能不相信我背后的老板小红帽啊:只要你们让我进入到金娥丽丝的宿舍里面,完全可以给你们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不错,首先就是搬出小红帽作为自己的‘靠山’,反正对方在未来几年内会一直闭关拒绝与外界打交道从而无法进行验证,然后将纸条上的信息化假为真——他在上面写的李信陵从‘那里’带回危险品的消息虽然是假的,但是金娥丽丝那个有着‘那个图案’的婴儿可是真的哦~

说白了,就是直接倒戈向两方而言相对强的恰斯卡充当急先锋,并有意无意透露出‘要是作为小红帽的心腹没有伺候好自己,那么前者就会找恰斯卡算账’一类的话语充当一定的威慑,要表明自己是有不死价值的——只要不死,那么就依旧有着重整旗鼓的机会,而且只要释放出自己还知道很多重要信息的信号,就大概率不会被杀死而是被看管起来,变相算是当了一条狗,为后续的崛起进行更多的铺垫。

面对这种情况,冬葵能做的无非就是两点:其一,相信自己的话语,然后进一步逼迫金娥丽丝交出那个所谓的‘危险品’直到两方彻底决裂;其二,为了不破坏双方的关系维持表面上的友好,从而将自己做掉来证明恰斯卡相信纸条上的内容全部都是一派胡言。

但是方远知道,冬葵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选择前者而非后者。

不同于其他只在历史书上见到过的魔法少女,方远在前世和冬葵打过很多次交道(虽然全部都是他找对方办事一类的),甚至于说恰斯卡最熟悉的魔法少女可能就是后者了。

冬葵的故事很长很长,长到如果从头开始一点一点仔细慢慢讲述的话大概三天三夜也无法结束——不过话说回来,几乎每个魔法魔法都有一段漫长、复杂而不为人知的往事,使得她们相对于同龄人来说不知道成熟多少倍——但是去除过去那些塑造她现在性格的往事,方远会用一个短语来对现在她进行一个整体的概括。

那就是:朴素的爱国者。

恰斯卡是一个虚假而堆满泡沫的空中楼阁式乌托邦,虽然绝大部分魔法少女是冲着那高额的福利加入其中充当寄生虫和吸血鬼的,但是依旧有很多魔法少女是发自内心地热爱这个国家,并将维持秩序、创造未来和守护这个国家作为第一要素。

这当中的佼佼者有很多,但是被后世公认为代表的则是有一个人,而且其实并不是看上去最有可能的苏帕伊的秘密警察局局长风凛,而是奴隶局的冬葵。

不同于苏帕伊内部鲜明而庞大的官僚系统——局长、副局长、上级队长、中级队长、下级队长等等等等,奴隶局内部的组织结构相对而言简单不少:正副局长,一个负责管理奴隶流动和买卖的厂长和一个负责进行巡逻治安的巡长,然后剩下的基本都是最是普通的干员了。

其实,在恰斯卡,负责进行奴隶和治安的大头工作是由全部都是人类的治安军进行的,奴隶局虽然也是同样的工作,但是相对而言监管性质远大于实干性质:只需要审查治安军提交上的各种报告、处决一些被送上来的不听话分子、以及收取一些下级的贿赂和讨好礼物什么的即可,属于一个比较清闲的部门,是一个可以让魔法少女挂一个官衔然后优哉游哉捞油水的好地方。

或者说,在恰斯卡成立初期是这样的。

直到冬葵这号人物的横空出世。

其实,冬葵在一开始只是一个恰斯卡的普通公民,过着一个很普通很低调的深居简出生活,直到苏帕伊局长风凛在察觉到恰斯卡陷入了一个欺上媚下的虚幻泡沫危机后,开始准备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的内容很多很多,同时风凛还任命和提拔了很多精英人事,其中的比较重要的是一名叫做史密斯的人类作为苏帕伊的八大上级队长之一,同时也是唯一的人类上级队长,这位人类同样在恰斯卡的历史上留下了极其浓重的痕迹——不过是后话,没必要在这里提到——而另外一位比较重要的人事便是冬葵。

对,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奴隶局的中流砥柱确实就是秘密警察局的局长提拔的,属于跨领域干活,而且一上来就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巡长,奴隶局里为数不多的官职之一。

为什么说一个普通的恰斯卡公民会得到风凛的青睐甚至于要不惜直接将她塞到奴隶局里头当一个巡长,这里面的内幕方远并不清楚,但是并不妨碍这成为了非常成功的一次任命:冬葵上任后,直接赶走了其他尸位素餐的魔法少女,并且不满足于整天待在有空调和暖气的办公室里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舒舒服服地看报告,而是深入到基层和群众当中进行肉眼检阅——没错,自己出门进行各种实地查看和安保巡逻。

冬葵解雇了很多原本只是挂一个头衔领空饷的魔法少女,然后提拔那些愿意做实事的魔法少女加入到奴隶局里,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就将这些腐败严重的部门变得无比清廉——以至于恰斯卡总督珂西娅检财政情况的时候,意外发现GDP出现了一个比较迅猛的增长。

除了喝酒以外,冬葵并没有多少的兴趣爱好,而她也是一个不多见的工作狂魔法少女,将自己的时间几乎都投入到了巡逻治安和铲除罪犯上面,《愉悦报》的记者伊芙伽曾经采访过冬葵,问她为什么如此努力的工作,而她的回复也被原文收录到了历史书当中:“因为我爱脚下的土地,爱得深沉。”

而且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撒谎。

方远通过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冬葵是一个将工作和恰斯卡放在一切之上的魔法少女,并且会为了她的国家不惜一切代价地铲除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哪怕是自己人。而因此,当得知金娥丽丝有着能够危机到恰斯卡的物品时,才会在还没有验明纸条身份人的情况下直接带队找金娥丽丝进行对峙和搜查,似乎显得过于莽撞,但是却也侧面证明了她的赤子之心。

因此,凭借着这番印象,方远相信,冬葵绝对不是那种能够为了和金娥丽丝交好从而将恰斯卡的安危忽视不管的那种人——所以就算把自己抓到,也断然不会为了讨好金娥丽丝而直接毙了自己。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

就算是他不慎死掉,那又如何呢?

他方远,岂是怕死之人?

就算是这第三世因为失败而死掉,也没有关系的…

毕竟除了怨自己的计划不够周全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能做的,不是么?

方远要的,不过是一种问心无愧。

一种已经做好了死亡与失败的觉悟,然后轰轰烈烈地向着人生最顶峰攀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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