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从你开始吧,二伯母,”小狗转向了之前最先开口的干巴巴大妈,“你的儿子在来我们家玩的时候,没有经过同意就擅自闯入了我爸爸的房间,然后将一个柜子的手办全部破坏掉了。”
“嗨,就这点事啊,”二伯母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究竟说的什么,“不是,小婷啊,不就几个玩偶娃娃么,我们后来又不是没赔钱,你至于斤斤计较到现在,仿佛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用如此咬牙切齿的话语说出来么——你爸爸也是,那么大年纪了还有这种奇怪的爱好,我没说他就已经很客气了。”
“那些手办,都是爸爸的珍藏,”小狗感觉自己的血压在升高,她那攥拳的双手在颤抖,开裂的伤口流淌着咕咕的鲜血,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对方一个嘴巴子,“每一个手办的价格少则一千,多则上十万,而且当中有很多都是绝版的——有一个高达的手办是爸爸专门飞去洛杉矶到专卖店抢购的,还有一个吾王的手办是爸爸在秋叶原排了三天三夜队伍才勉强买到的,以及一个攻壳机动队的手办说是找了好几个黑帮才勉强转手得到的。
爸爸将它们视为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里头,会买昂贵的手办特定消毒液和毛刷定期为它们进行清洁,就连我都被禁止踏入那个柜子三米的地方,只能远远地进行围观——然后就被你那个熊孩子,就被他给…
别说事后你们在不耐烦中赔偿的那几百块,就算是之后法院强制执行的全额赔款,都无法挽回那些绝版的手办了啊!更不要说你们还在那里装老赖,和我们断绝关系后就一直撒泼打滚不还,直到战争爆发前…爸爸他还没从你们这里收到过哪怕一分钱。
爸爸他整个人垮了,知道么?以前那个和蔼而友善的爸爸不见了,他开始整天酗酒,工作也不上心了,就看着那些破碎的手办们发呆,一天一天地往警局和法院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变得愈发憔悴——甚至我有一天夜晚上厕所看见他在举着菜刀发愣,估计是想着把你们都给剁了吧!”
“小婷啊,你至于这么帮着你爸爸这么说话么?!”二伯母尖叫起来,一脸震惊、悲痛与不可思议,“我以前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地看着你长大啊,啊,就因为你爸这些塑料小人,你这孩子就将其他的好全部忘了?!啊?不是吧?咱们家的小婷不至于变得如此忘恩负义吧?!”
“果然是对牛弹琴,”小狗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你们不懂这些手办的宝贵就罢了,不好好看管你家那个熊到无法无天的儿子,用还小不懂事作为借口,还反过来倒打一把说我们小气?法院下达的强制命令也不听在那里耍赖皮,直到现在依旧死不悔改那里嘴硬——什么叫做小人啊,什么叫做无耻啊?我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消消气,消消气,”大姑妈见势不妙,赶紧在旁边劝了起来,“好不容易大家都重逢了,这么喜庆的日子图个吉利,就不要老纠缠着以前那点鸡毛不放了——各退一步吧,啊,你们都冷静一点,大家和气生财。”
“我很冷静,或者我现在已经在克制内心的怒火了,”小狗的声音再次降了八度,冷冰冰得宛如暗恋对象拒绝了屏幕外正在看小说的你的告白时所说的话,“二伯母的事情说完了,该轮到你了,大姑妈。”
然后,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连气都不带喘一下地进行指控:“我爸爸在大城市打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公司分红奖励了一套房子,你听到了以后一直就缠着我爸,说什么反正你们也用不上,不如让我们先住一下,我爸说租金可以便宜一些的时候还反过来骂说他缺心眼,说他不近人情。”
“不是,不就一套房子么?”现在轮到大姑妈露出不可置信的脸庞么,“我小时候帮过你们家多少?给过你多少零食?你爸从小可是受我照顾带大的,啊,现在就是要一套房子,你爸就翻脸不认人了,还说什么亲姐弟,明算账——你听听这话,多冷血,是一个弟弟会对自己亲姐姐说出的话么?”
“那一套房子是我爸爸打拼了那么多年挣来的,是准备以后我独立以后搬出去住的,”小狗闭上了眼睛,竭力不去看对方那张丑恶的脸,“我爸爸每天都早出晚归,在公司从清晨干到午夜,肚子发福了,脂肪肝出来了,肺部病变也有了,不知道受了多少气,多少委屈,几十年的资历才好不容易熬出头成为了公司的骨干获得的这套房子——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要给你啊?
更别说,我爸心肠好,经不住你三番五次的劝说还是同意让你们暂住一会,结果你们后来还蹬鼻子上脸,说什么里头家具太少、水电费太贵、装修不够华丽,说什么好人做到底让我爸帮你们付…”
“付一下怎么啊?”大姑妈显得很委屈,在那里反唇相讥,“付一下是会身上少块肉还是会死啊?你们家在大城市挣那么多钱,分家里人一点怎么了?没有我小时候把他带大,哪有你爸现在的辉煌?感恩啊,小婷,你懂不懂什么叫感恩?!”
“小婷啊,差不多得了,”一旁的三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情绪有些激动的大姑妈摁住以后,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追究起来除了增加更多的矛盾和不快以外又有什么用呢?宽容一些,大度一些,生活中退一步海阔天空,就能够多一份感悟和精彩啊。”
“一笑泯恩仇?呵呵,说得容易,说得很容易啊,”小狗再度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三舅,“是啊,我那可怜的妈妈啊,从小被作为哥哥的你一直支配着,稍有什么不顺就会狠狠地打骂,抓着我妈妈的头发往抢上撞,将我妈妈捆起来掐住脖子直到失禁,甚至还会直接**去进行野兽般的狂欢——这种事情,只需要宽容一些,就可以原谅,不是么?”
“唉,瞅你这话说的,”三舅无奈地摇摇头,“那只是小孩子们之间的游戏而已,谁小时候不会和其他同龄人发生些冲突什么的?你小时候不也喜欢撒野么?”
“甚至于长大了以后,你结婚的时候还找我妈妈要钱,”小狗身上那开裂的伤口处,血一直再不停地流着,从来没有停过,“绝口不提小时候的事情,被问到也用都过去了进行搪塞,我妈妈不愿见你就在那里大发脾气,说哥哥结婚妹妹出钱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的,还扬言说就应该小时候多打多强上她几顿就会更老实更懂得尊敬兄长——这些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只需要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不是?”
“那是当然啊!”也不知道是没听出小狗的反讽还是刻意无视,总之三舅看上去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小事情而已啦,别忘了你舅舅我小时候带你摸了多少次鱼虾,记点好事啊。”
“夭寿啊,”轮椅上的奶奶握着拐杖,粗重地喘着气,“夭寿啊,这个孙女在那里记打不记吃…唉,怎么咱们家族出了这么一个记仇的不肖子孙啊。”
“是啊,为什么呢?”小狗接着对方的话阴阳怪气起来,“还不如就像奶奶您在我出生时说的那样,让我妈妈把我给摔死,然后抓紧时间生一个男娃,对吧?”
“你…”奶奶一时语塞,瞪着混浊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孙女,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一直都希望我妈生一个大胖小子,”小狗懒得继续阴阳怪气了,直接毫不客气地怼了起来,“在我妈不同意的时候就一直在那里咒骂,说我妈不肖,说我妈是个孬种,说我妈这么做是要给家族断后的。”
“小婷,不得无礼。”三舅见识不妙何止起来,但是根本挡不住对方那憋在内心不知道多少年的怒火。
“还在那里咒骂我,说我以后肯定会像我妈一样不学好,说我是一个野种,说我爸是一个偏袒我妈的怂货,说这种女儿早晚都要嫁出去何必浪费时间培养,甚至说干脆让我爸妈把房子让度出去给生了儿子的三…”
“够了!”二伯母愤怒地大吼了一声,直接中断了小狗的长篇大论,“孙一婷我告诉你,你少在那里给我们这里拜臭脸。”
孙一婷正是小狗原本的名字。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反正自从当上小狗以后就肯定再也没有了,此次再次听见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有悲哀、凄凉、以及无尽的怒火。
“我们好心好意地来找你重聚,给你一个重新回到家族的机会,”大姑妈双手叉腰,一脸泼辣地吼了起来,“你倒好,翅膀硬了是吧?敢在那里数落我们的不是,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不?”
“失望,我太失望了,”三舅点了根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咱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XXX,跟你妈一个德性,好的基因和品性没继承,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瞧你穿着这暴露,看看胸前那XXXXXX,贱不贱啊?”二伯母怒上心头,开始直接攻击起对方的穿着来,“简直就是一只鸡,一只XXXXXXXXXXXXX的XXX,怕不是X里头已经被X得都XXXXXXX了。”
“一天到晚在新闻上摆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在那里念稿,指不定新闻结束以后就被XXXXXXXX呢,”大姑妈也不客气了,尖酸刻薄的语气喷薄而出,“真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金丝雀金丝雀,呵,故作扭捏,故意高雅,实际上就是个臭不要脸给家族抹黑的XXXXX!”
“夭寿啊…夭寿……”奶奶一直摇头叹气嘟囔着一样的话语,“当初就应该坚定点,直接把你个不懂得孝道的玩意偷偷带出摔死就好喽。”
“劣种就是劣种,”三舅猛地吸着烟,“母勾永远是母勾,你妈妈是,你现在也是,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也终归是只改不了吃屎的小狗啊!”
看着屋内这一群爆发的所谓‘亲人’们,小狗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沉默中聆听着那些人的指责。
然后,将手伸向了胸前的铃铛,灵巧地将其拆开,摁下了里面潜藏的一个按钮。
大作的警铃声中,十几个全副武装穿着外骨骼的治安军面无表情地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了过去。
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倾倒出这辈子能够想出的脏话进行攻击的那些个亲戚们,现在全部脸色发白,意识到大事不妙——三舅叼着的烟掉到地上,二伯母的裤子变得湿透,大姑抱头蹲防,奶奶更是面对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直接白眼一翻,魂归西去。
“你们说得确实不错,”小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那装着信阳毛尖的茶杯直接摔到了地上,“我是一只小狗,一只出卖了身体和灵魂以交易财富和权力的XXXXX,XXXX和XXX,而且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下贱与无耻。
不过有些事情,你们可能没有很好地了解:其一、我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因为我的主人有且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尊敬的恰斯卡总督珂西娅大人;其二、我的身体与尊严,只能够被主人一人践踏,其他人都无权代理;其三、我是恰斯卡当中最有权势的人类之一,只要把主人XXXX舒服了,不侵犯底线的事情大都可以满足。
比方说——让几个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小婷,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三舅举起来的双手颤抖着,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刚才,我刚才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那么说的——我可是你亲爱的三舅啊!和你身体里留着同样血脉的亲人啊!我错了,我刚才上头了,我无耻,我下流。”一边说着一边扇自己的嘴巴子,而且看起来确实下了死手:腮帮子都肿起来了。
“都是这个婆娘出的主意,都是她出的!”失禁的二伯母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蠢到作了什么死,连忙指着已经咽气的奶奶,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利索,“都是你那个可恶的奶奶出的主意,我们都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啊!”
“对对对,我可以作证,”大姑妈从地上赶紧爬了起来,一脚把老人干瘪的尸体给踹下椅子,“都是这个疯婆娘做的,都是她下的命令,我这就替你替天行道,好好惩罚一下她…”
小狗看着眼前这几个人一会黑脸一会白脸的样子,将胸部的铃铛装了回去。
然后她说话了,声音轻柔得宛如漂泊在天空的羽毛:“我知道,按照法律来说,你们这些行为虽然需要受到惩罚,但确实是罪不至死。”
“对对对,罪不至死,罪不至死,”三舅捕捉到了一丝可能求生的希望,赶紧一脸谄媚地附和起来,“我们发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地做人,只要孙一…金丝雀你指东,我们就绝不去西,你们说是不是…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
“没错,咱们家小婷最大度了!”
二伯母和大姑妈也赶紧附和起来,生怕晚一步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可是那时以前赛里斯的法律了啊,关这里恰斯卡屁事啊。”
小狗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三人入坠冰窟。
“爸爸妈妈死了,都是你们的错,都是被你们害死的啊!”小狗的面容狰狞起来,怒吼着抓过旁边治安军腰间的手枪上了膛,“去它的法律!去它的家人!去它的宽容!”
砰砰砰砰砰————
硕大的手枪子弹向着地上已经咽气多时的奶奶倾泻过去,肆意地发泄着最为原始而狂野的怒火。
然后,小狗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做到了地上,连光滑细嫩只有浅浅比基尼遮挡的臀部被茶杯碎片割破都不管不顾,看上去显得萎靡不振:
然后看向了那三个腿都站不稳的‘亲戚’。
“把他们三都带走吧,任由你们处置,只有一点——不许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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