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见面种种尴尬，一言难尽。
第二天早晨，姥姥去街上买菜，安安同学要跟着一起，姥姥就带着她跟左仰一起去买菜，路上问左仰爱吃什么。
“姥姥！”安安同学重重喊了一声，摇她胳膊，“你怎么就问他爱吃什么，不问我爱吃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你爱吃什么还用得着问吗？”姥姥笑着说，还给左仰揭了一回安安同学的短，说她不敢吃螃蟹。
原因是安安同学小时候生病，医生说要忌口不能吃海鲜，当时秋高蟹肥，安安同学非要吃螃蟹。
家里就吓唬她，说虾兵蟹将，螃蟹是海里的大将，她要是吃了螃蟹，螃蟹住在她肚子里，以后她写字就像螃蟹爬，上学也不聪明了。
果然把安安同学吓住了。
左仰想象着那画面，在姥姥面前收敛住平时强大的气场，悄悄用手扯了一下安安同学的鱼骨辫，故意损她，“这就把你吓住了？你小时候真不禁吓！”
安安同学回了他一个鬼脸，“略略略……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
两人斗着嘴，外婆拎着篮子笑着，又说了一些安安同学小时候的皮事，说她皮归皮，从小到大还是挺好带的，不爱哭，哭就哭过几次。
左仰问是哪几次，姥姥自知说多了，回答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说，是她跟她儿子吵嘴的时候。
舌头跟牙齿都有咬着的时候，一家人再怎么亲总有吵嘴的时候。
左仰已经知道安安同学因为姥爷跟姥姥吵嘴叫他老头子，在她的人际关系里，姥姥跟舅舅都是最亲的人，这么亲的人吵嘴，是能哭的很大声吧？
那时候她几岁？是不是也扎着鱼骨辫？姥姥跟舅舅吵架的时候她是不是就站在小院里瓢着嘴哭？
左仰还想多问一点，蔡家又打电话来问安安同学什么时候去她家。
安安同学对蔡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姥姥哄她，说蔡家是亲姥姥，亲姥姥打电话不去，会被人说闲话。
安安同学听了姥姥话，这才答应去一次蔡家，吃了中饭就回来。
她不想一个人去，带了左仰一起。
左仰衣服上不知道蹭了什么，老大一块脏，菜市场附近很多商店还没拉开卷闸门做生意。
姥姥只能叫他随便买一件衣服换上，身上衣服带回去给他洗。
虽然是很廉价的衣服，左仰身体像个衣架似的，廉价衣服也被他穿出模特味。
两人走后，姥姥看看菜篮子，菜还没买齐，不过两小孩中午去蔡家吃，就晚上回来吃一顿，这些菜够晚上吃的了。
明天吃的菜，明天再来买，新鲜。
回去时，姥姥想起来一件事，刚才蔡家打电话催的急，她总觉得忘了跟安安交代什么。
她打电话给安安，问安安到了没。
安安同学说没。
姥姥换了一只手提菜篮，告诉她，她第一次带左仰去蔡家，礼数不能忘，千万不能空着手去，得买东西。
蔡家在高圃寨林场旁边的一个镇子上，镇上姓蔡的人多，叫蔡口镇。
安安同学没啥印象，程家她闭着眼睛都能回去，蔡家她带着左仰瞎走了许多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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