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胡管家便宣布喜鹊已经供出了陷害虞歌的人。
府里人开始怀疑起昔日与自己亲近的人,胡管家没有说出来是谁,便谁都有可能,要是人在自己身边,难保自己不会受牵连。
高岚在拒绝了皇上赐婚之后,便进宫请旨立虞歌为正妃。
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娶,偏偏要娶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做正妃,皇上和皇后都十分诧异。
皇后道:“岚儿,你可想好了,知画是谦王的女儿,你娶了她,相当于是多了一双羽翼,可若是娶了虞歌,她什么也给不了你。”
高岚镇定道:“孙儿想清楚了,除了阿虞,谁也不能做孙儿的正妃。”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把正妃的位置留到如今,本宫还以为你有所打算,一定不会辜负了这个位置,谁想你……”
皇上气愤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前程?岚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回去好好想想该娶的人是谁,知画一个女人都能放下脸面来求朕赐婚,她对你情深义重,一旦嫁给你,一定会一心一意为你谋划,虞歌已经是你的侧妃,你要宠她,难道还会有人拦着?”
高岚固执道:“爱一个人就要把最好的给她,孙儿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时要向别人请安,称别人为主母,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夫妻相称,孙儿能给她的,就是正妃之位。”
“你,你简直轻重不分,红颜祸水你可知?”
“孙儿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没有给歌儿名分,让她委屈了一辈子,孙儿不会再让相同的事发生在阿虞身上!”
皇上素来最厌恶的就是儿女情长,闻言指着高岚道:“我高家怎么出了你们这一对情种,太子如是,你也如是,什么时候上天才能赐朕一个以大局为重的子嗣?”
高岚匍匐在地:“孙儿所愿不过是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请皇上成全!”
皇上还待要说什么,皇后道:“皇上,岚儿既然无此心,便算了吧!”
皇上气愤地扭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曾经太子是他最看重的人,可太子好歹懂得谁对他最有利,高岚只知道一味地追求情爱,能成什么大事?
皇上不置可否,脸上可见是失望。
高岚出去后,皇上叹道:“朕是造了什么孽呀,儿子儿子不争气,孙子孙子也来给朕添堵!”
皇后温婉道:“皇上,这话您可说错了,太子可是您最得意的儿子啊!”
皇上看着皇后的眼睛,的确,太子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可惜英年早逝,也正是因为对太子的喜爱,他才会对高岚更偏爱些,哪知高岚这么让他失望。
皇后劝慰道:“岚儿还年轻,以为情爱就是一切,等他年长些就懂得该怎么做了。”
皇上微微点头。
高岚出了正殿不久,就见到了知画,知画想来是在这里等了他多时,且已知晓他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你真的要纳她为正妃?”
高岚点点头。
知画自嘲一笑:“我堂堂郡主,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青楼女子?旁人都说我们有姐妹相,高岚,为什么你宁愿要她不要我?”
高岚朝知画看去,知画的这张脸的确和虞歌有几分相似。
他默了默,眼中有少许愧疚:“不是你不够好,只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就算我勉强娶了你,你也不会幸福的。”
知画激动道:“你明知道我不要你的爱!”随即冷静,哀怨道:“你想做的,我能帮你,她能给你什么呢?”
高岚坦然道:“阿虞也许什么也给不了我,可是我爱她。”
“爱?”知画笑出了眼泪:“高岚,我对你掏心掏肺,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什么也不能为你做的女人,你别后悔今日的决定!”
高岚抬头看着她:“没什么可后悔的,知画姑姑。”
知画被他这一声“姑姑”激得转身而去。
高岚,我曾为你放下过一样东西,可你辜负了我,他日,我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皇上终于下旨封了虞歌为世子正妃。
外面热闹非凡,困在漪澜院的虞歌却并不知晓这一切,当下人们捧来鲜红的嫁衣时,虞歌愣在原地。
一个婆子谄媚地上前:“世子妃娘娘大喜!”
虞歌惊讶地问道:“嬷嬷你叫我什么?”
婆子又道:“世子妃娘娘啊,殿下已经请旨赐婚,今日就是您封妃的好日子,娘娘快些梳妆换衣,与奴婢去见殿下吧!”
什么?被关了几天,她突然成世子妃了?
不是说,高岚要娶知画郡主为妃吗?
虞歌问:“那知画郡主呢?”
“赐婚当日,殿下就退了这门婚事,转而求皇上为您和殿下赐婚,娘娘,您真是好福气啊!”
出身卑微,做到侧妃已属意外,现在居然还做了正妃,上辈子烧了高香也不见得有这样的福气啊!
高岚的做法多少让虞歌意外,前几日他还对她冷眼相待,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这才几日,就要立她为正妃了?
“娘娘您快些坐着,奴婢等给您梳妆。”
丫鬟们殷勤地伺候她梳洗,虞歌迟钝地由着她们为自己梳好发髻,描好妆容,换上嫁衣。
她初嫁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好的待遇,几十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她想过正妃的位置,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盖上喜帕,虞歌被婆子牵了出去。
由于只是册封,并没有成亲时的交拜之礼,到了正厅之后,她跪下接受册封,而后,就被人送进了新房。
虞歌心里不能平静,高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真想封自己为正妃,还是仅仅想借此摆脱知画?
进了新房,丫鬟们仍守在她身边,虞歌道:“去叫白苏过来,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为难道:“这……”
虞歌拿出几分气势:“怎么,本妃说的话不管用吗?”
她怎么也是新封的正妃,不管高岚是不是喜欢她,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丫鬟不敢违抗,连忙请罪:“奴婢不敢!”
虞歌冷声道:“既然不敢,还不照本妃说的去做!”
“爱妃好大的脾气!”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魅惑的男声。
高岚摆手让丫鬟下去,缓缓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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