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了占些便宜,随便让别人吃如此大的豆腐,况且所谓的便宜还不是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而是单纯的暴力满足欲。不得不说,这个美女实在太怪异。
怪异女旋即忽视了湛蓝,仿佛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她转而回到床前,从刚才带来的塑料袋里拿出了几束鲜花,平放在了几台上的花瓶旁边。
湛蓝不禁问道:“小姐你和德克是什么关系?”话刚一落地他就后悔了,他终于完整地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虽然头发的颜色与黑色差异不大,只是略显棕红,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外国人的样子。他之所以如此断定,是因为高鼻梁和大眼睛长睫毛实在太西方化了。
倒霉的是,从对方的年纪上来看顶多和自己差不多,“小姐”这个词太显轻浮了。但凡怪异女不高兴的话,随时可以给他一下,让他见识见识出言不逊的后果。
“朋友。”简洁的回答,也没有想象中的袭击。
接着她倒贴了一个湛蓝想问的问题,“我的名字叫九月,September。”
如此一说,湛蓝便宽心了,“啊,我叫湛蓝,湛蓝天空的那个湛蓝。”
九月抬头,双眼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好像很困惑的样子。然后头转过来,依然保持倾斜的姿态,“嗯,我好像没有询问你的名字。”
湛蓝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在要求我把‘湛蓝’这个名字记住吗?”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的“不”字刚说出来。
“那么按理说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完了。”只剩下这个念头。
“名字起得很好听,嗯……”峰回路转之下,“抵消一部分的话,这样吧,给我一份冰激凌,我不追究你让我记住你的名字的代价。”
“冰激凌!!!”湛蓝傻眼了。
这可是响当当的12月份啊!!!
湛蓝犹豫了一下,而后对她微笑着说:“美女,冬天吃冰激凌对肠胃不好,还可能会长痘痘,要不然换个奶茶什么的吧。”
就在此时,一阵能让人联想到僵尸一般“嘎吱嘎吱”的僵硬的笑声再次传来——“哈哈。”
“被骗到了,赚了。”
……………………
“唔……哈,睡了个好觉啊!”
德克舒服地睁开眼后发现屋子里有两个人,顿时有些不自然。不过看清两人是谁之后又舒了一口气,不,也可以说是叹了一口气。
只见九月从德克醒来之后就保持一个姿势,伸出右手……
德克无奈地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口袋,惊醒到自己身上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病号服而已。
“唉呀……”假装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一边偷偷给予湛蓝乞求的目光。
木然的湛蓝一脸疑惑。
德克揭了揭嘴,一副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表情,然后伸出手,使劲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
哦,钱。
反应过来的湛蓝从兜里摸出个十块钱,搁在了德克手里。
德克摇头示意不够。
湛蓝又给了20块。
看到这张二十块钱,德克不由地把头撇了过去,表情苦的要死,胃疼得说不出来话来了,两只食指一交叉,再次做出了个示意。
“什么,还要!?”虽然为了医药费和住院费,湛蓝带了一些钱。不过碰见这个人一醒就要不少钞票的主,坚决地嗤之以鼻。
“唔唔唔……”德克沉闷地呼喘着气儿。
突然之间,被子被掀起,德克暴起之下从床上蹿了出去。一个腾跃出现在湛蓝面前,满脸我跟你有仇似的抱住他,“我知道你小子有钱,快给我掏出来!”
说完都不等湛蓝反应,刺啦一声直接从他兜里扯出两张一百,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钱塞到九月手上,最后把被子卷回来盖好,重新躺在了床上,做什么也没发生状。
九月满意的给出总结说:“鉴于你的态度诚恳,速度比上次快了两秒,这次的费用就少收你一百。”
德克很没风度地大叫:“不对啊!怎么多了100?平时不都200的吗?再说你这次有责任啊,那明明有个魔法元你没有说对啊!”
“正因为我有责任,所以你的医药费我己经全部出了,多出的100是本次收尸费的优惠价格。”九月从容地解释道。
“既然短缺100,那么只有追加补偿了。”
“等一等,女侠!”
“嗯?”
“可不可以不打我?”卖萌中……
“当然可以。”
说完九月便低下头,西班牙斗牛一样撞到了德克胸口上,爆发出惊人的惨呼“哇呀”。
德克揉完胸口,届时九月已经走出了病房。
“她走了?”
“嗯,刚刚出去。”
看得出来德克很怕那个女孩子的样子。
“你们……”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
“很吃惊吗?我这样的孤寡老人居然还能有幸结识这样一位美少女?”
“确实很吃惊,倒不是你的缘故,我指的是她这种类型。”
德克顺手把横放在桌几上的花拿起来,换掉了瓶子里的旧花。
“谁不是呢。第一次见到她我也和你有同样的感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傻女人。”
“连买来的新花都因为舍不得旧花而选择放在桌子上的吝啬鬼。”德克毫不在乎粗鲁的用词而进行的补充句。
在那座被沙子几乎掩埋掉的小城中,有着那样肮脏到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方,居然存在那样一个天使一般的女孩。
衣衫褴褛的她,在说出“把我带走,代价由我补偿。”的话之后,从他手里索取了武器——一把附魔之刃和一柄左轮手枪。然后以一己之力血腥清扫了那个地方,那个她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强盗窝。在中东执行任务的德克尽管早已习惯了冷漠,见识过了各式各样彪悍的男女,但还是不禁为少女的手段动容。因为直到最后他才意识到女孩那句话的真正意思,那是一份令人尊敬的倔强。
“她是被人贩子拐过去的,父母不知是否健在。不过在那种地方生活,是个人都会把所有有关快乐的记忆遗忘得一干二净吧。”
“当时我问她,‘你杀了这些人,好受些吗?’”德克顿了顿,他向湛蓝招手,让他把耳朵靠过来。
“你猜她怎么说?”
湛蓝早被九月的身世震惊到了,他很难把这个怪异的美少女与那个饱受折磨的可怜女孩联系到一起。在病房这种平和的环境下他根本无法触及到那份残忍,所做的只能是洗耳恭听。
“呵呵一笑,唯此而已。”
湛蓝沉默,他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可能这是少女生而存在的发笑方式,但此笑非彼笑。一个少女为了杀掉仇人等了整整五年,直到看见机会也不依仗外力,而是选择手刃仇敌,一切完成之后,虽然称不上毫无芥蒂,也算得上是默然接受。
他自然地联想到了很多。包括自己,一个昨天还会为杀掉一个罪有应得之人而惴惴不安的凡人。
“我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她告诉我什么叫隐忍,什么叫坚强。不过说实话,我最佩服的是她遗忘的本事,她能把一切不快之事在任意时刻遗忘掉。这点我根本做不到啊。”
“你放心。”湛蓝一顿,露出个标志性的微笑,“我湛蓝不是那种给朋友拖后腿的人。”
“你已经证明了。”德克同样报之一笑。
“你已经知道了?”湛蓝指的是昨天那件事。
“当然,她跟我要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九月,真是个好名字啊。”湛蓝喃喃自语。
“别想的太多,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典故在里面。当时我带她出来时她问我第一个问题就是‘现在什么时间?’。我当时大概忘了她暗无天日生活下的情形,随意说了句‘九月。’,所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可以正式地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湛蓝从整个事件中提炼结果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特意强调了“你”这个字。
“嘛,算了。即使你不说,我现在也大概知道了。没想到你们魔法师中居然也有赏金猎人这种玩命的职业。”
“只要有索求,那么没有什么不可能。再说魔法的用途不也就是创造与破坏吗?既然如此,何不把事情做得极致一些?”
“好吧,算我说不过你。”
“还有什么问题,趁着我心情好一气儿都问了了吧。”德克倒是坦然地说道。
“昨天那个胖子该不该死?”湛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保险起见,尽管心里仍然忐忑,唯恐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你说一个**犯该不该杀?”德克以反问的口吻瞬间让湛蓝松了一口气。
“不想问点别的什么的吗?什么你昨天看到的大旗或是关于昨天整个计划什么的?话说那个由九月制定的计划居然会存在纰漏,也真是够令我吃惊的。”
“呵。相比这些,我倒是想问问……”
湛蓝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这个花花公子,是不是很喜欢九月?”玩味的笑出声来。
现在,轮到德克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急着复习期中考试吗?这个时候还不去上课。”过了很久德克才想出法子,来试着转移话题。
湛蓝看了一眼表,现在去学校的话,大概会迟到一节课,不过对于他这种老油子来说,可以用来搪塞的理由多了去了。
“那,就这样吧,我走了。”湛蓝起身道。
“嗯,再见。”
聆听完如此故事之后,昨晚的没睡好也就没那么明显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不禁在走出病房时戴上了耳机,听着熟悉的音乐。
不过即使带着耳塞,走在走廊里的湛蓝还是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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