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袭黑色的幕布蒙住了天空,一望无际的黑色长河流泻千里,不可知其源,亦不可知穷其尽。晚风凉飕飕的,轻轻吹 拂过大地,树枝迎风摇动,树叶夜里惊醒。风儿穿过了山林,吹拂向远方,带着不知何人的思念,融进了天河。
一轮皓月高高挂着,娟然如拭,如同一位柔弱的女子,依偎在黑夜的怀抱里,淡淡的光晕像似一缕银纱,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 ,倾洒在大地上。
望月山上,高高的悬崖边被剑深深刻画下一个大型魔法阵,那精巧的纹理,在月光的映耀下显得美轮美奂。
越光抬头,望着远处雄伟的高山,不觉叹了口气,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显得沧桑。
“黯徵听阑大叔,你没去吗?”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月关条件反映地回头,那是个稚嫩的孩子,祖母绿的眼瞳里闪发着纯澈的 光芒。
“哟,杰罗姆,早啊。”越光爽朗地吵着杰罗姆挥了挥手。
“嗯。”
“你怎么也没去呢?”越光把目光转移回远方的大山,那里正举行着祭月仪式,通过月的祭祀,接受梦女的指引,因为前几天塞 缪尔跟尘默的战斗中,冬使突然出现,而且跟尘默凭空消失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计时炸弹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一到时间,立 即爆炸,所以他们不得不通过这个仪式来确定尘默的位置。
“贝尔德大人不让我去,而且亚克大人也说这个仪式我最好不要参加。”杰罗姆低落地低下头去,“呐,黯徵听阑大叔。”
“嗯?”越光瞄向了杰罗姆,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怎么了?”
“树莉娅……她……会不会……死?”杰罗姆颤抖地把这个可怕的言语挤出了喉咙。
(死?)
越光的眼里闪出冷光,他蓦然抬头,发现面前的孩子竟然在啜泣,豆粒般的泪珠滚下,晶莹剔透,溅落到地面。
(死?)
“也许会吧。”越光叹了口气,在你未出生之前,我们就举行了一次祭月仪式,那时的我们无法确定黯王在何处,所以只能用这 个办法,充当祭品的,必须是梦女的转世,而那一次的祭品,是他的妻子。虽然他是一个不死的意识,只要有容器就能永远地活下 去,但是他还是娶妻生儿,锁上了家庭的束缚。那一次的仪式,她没有反对,他没有阻止,因为她反对不了,他也阻止不了。那是 场对黯王的占卜,亦是场他妻子的葬礼,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仪式中被抽去了生命,他想阻止,他想救她,只是,他不能。 仪式的最后,他不仅看到了黯王的模样,他甚至看到了妃玘为寥策挡下了敌人致命的一击……这就像一种诅咒,是上天的玩笑。他 无法逆转命轮的转动,他无法阻挡命运的去路,他不过是命运里的一条蠕虫,夹在命运缝隙里,可悲地活着。
“是吗……”杰罗姆始终低着头,泪珠不断地溢出了他的眼眶。
“你跟树莉娅是好朋友对吧。”越光走过来,亲切地抚摸着他的头,微笑道。
“嗯。”哭泣的孩子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那么,你难过吗?”
“嗯。”杰罗姆继续点了点头,他从一出生到现在,交过的唯一的朋友,便是树莉娅,她是神官亚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还记得 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跪在教堂,在十字架面前双手合并做祷告,她是那么的安静。他还记得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你总是跪在这 不累吗?”她说“不累,心中有诚意,上帝才会听见人们的心声。”他就那么认识了她,他说他叫杰罗姆,她说她叫树莉娅。
“你总是跪在这个教堂里,怎么不出去外面玩啊?外面很好玩的,要不要跟我出去?”那是他第一次邀请她到外面去,她说“亚 克大人不允许”,他说“没关系的,只要在亚克大人回来之前回来,他是不会发现的。”于是他就这么带她到教堂的后山去,可是 迷了路,到夜晚才被亚克大人找到,因此他挨了塞缪尔不少批评,而她也罚在教堂里忏悔。
可是就这样的,他俩成了好朋友,他说她是他第一个朋友,她说他也是她第一个朋友,友谊的种子,就这样深深的埋藏在他们 的欢笑里,萌芽,生长。
可是如今,他的好朋友就要离开她了……
“你……不去见她吗?”越光伸出手,拭去了他眼角边的泪珠,“既然这些泪水都是为她流的,为什么不去见她呢?”
“可是……”杰罗姆啜泣着。
“没事的,贝尔德大人只是怕你难过,怕你接受不了。树莉娅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如果你不去见她,会留下遗憾的。你不去跟 她说些什么吗?比如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永远会记住你的。”
“黯徵听阑大叔!”杰罗姆吸着鼻子,大喊着,“我要去!我要见树莉娅!我要告诉她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说完,杰罗姆心情 好转地跑了出去。
“呵呵呵。”越光**笑地背过身子去,“她会永远活在你心中的。”越光出神地凝视着远处,那句话是对杰罗姆说的,更是对 自己说的。
(命运吗?真的不能阻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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