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舔了下唇瓣，无缘无故有些紧张，她现在还招架不住少年一轮接着一轮的盘问，思绪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听的话都是出自她口，但如何补救，她暂时没有头绪。
路弦感觉到他手臂在颤，面对着他伸出了手，一片温柔顿时覆盖住了他的发旋。
她揉乱他的黑发，轻声道：“阿文，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好吗？”
“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凶你了。”
刘耀文抱着期冀等了很久，可现在听到她的回答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难受地像有人拿着刀子在血肉里搅。而让他更绝望的是，拿刀的人就在面前——
一把致命的温柔刀。
但他还是百依百顺地低下颈，闷闷地应了一声，他贪婪地感受着路弦手心的温度，此时也甘愿溺毙在她编织的温柔里。
可是，他心口还是止不住的疼。
他只是路弦不堪同情收留的一个悲丧小孩，并不能成为她画纸上的浓墨一笔，他对于路弦的意义也就到此为止。
想到这，刘耀文对怀里的人的桎梏无意识收紧了些。
路弦的皮肤敏感，有些发木的感官渐渐清醒过来。她察觉到少年身上强烈的低气压，又皱着眉抬手捧起他的脸，“阿文，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刘耀文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这是他哭久了就会出现的反应。
少年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充满担心的脸，呼吸沉沉，“……没有。”
“真的没……”
她话音未落，本来托着他滚烫的脸的手指突然被他握住，少年一低头，竟是疯了一般地齿啮着她指节的皮肤。
“嘶…”路弦不禁痛呼一声，想甩开他的掌锢却甩不开，他的力气很大，紧紧攥着她，齿若犬科动物，把她咬得很疼。
口温是热的，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有一会儿才松开她。
路弦还没有缓过神来，低头只见一排深红清晰的牙印，那儿还在隐隐作痛。她瞳孔收缩得厉害，看着他满满的不可置信，“你咬我干什么？！”
你是狗吗？
但这句话路弦没有问出口，现在心情的纷乱程度不允许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刘耀文眼眸深的窥不到底，他看着牙印，不知心里是餍足还是别的情绪。
他再次开口嗓音已然干涩，“姐姐，我真的忍不住。”
“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不然你怎么可以做到对我这么狠心，到底为什么？”
过去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幕幕沙沙地重演，她对他的好，她对他的坏，她把他捧到无上天堂，又毫不犹豫地把他摔下无人地狱。
他承认他甘之如饴，但是路弦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俘获拿捏住他的心。她从来不会回头看他一眼，只冷眼旁观他堕入无边的苦海。
路弦算是身同感受了一把刘耀文解释时的苍白无力。她只能先不计较他咬自己的事情，认真道：“我不讨厌你，刘耀文。”
刘耀文却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继续说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你不会喜欢我。”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你，就算你讨厌我，我也还是喜欢你。”
绕口令似的，这番表白的话让路弦又怔又想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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