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间镜子上都是水雾，空气中也还残余着淡淡的玫瑰香。刘耀文有些僵硬地脱下上衣，转身便看见柜台上像是被人草草叠放了事的白色浴巾，再旁边是瓶瓶罐罐的染发剂、身体乳，还有泰国牌子的沐浴露，上边印了两朵黑色玫瑰。
他呼吸一滞，有些心猿意马，不禁伸出手触了下那透明的滴管。
忽地，浴室门突然被推开。他反射性收回手，慌张又局促地捞起篮子里干净的衣服，挡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始作俑者路弦懒懒靠在门口，随意点了几滴美甲液的淡粉色的指甲敲了敲玻璃，发出闷低的笃笃声。
像猫一样挠人，一下下打在少年心上。
他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害羞到语无伦次，嗓音低沉如水箱下坠，“姐姐……”
“你紧张什么？”路弦一点不怕来事儿，她已经二十二了，面对十六岁的高中生内心毫无起伏。即便是对方脱光了站这，她也不会露一分半点的怯。
赤着脚走近少年，长发落下，正面的皮肤在光下更加清晰白嫩，刘耀文甚至能够看见她锁骨下有两颗淡红的小痣。
他听见自己吞咽喉咙的声音，很没出息。
“估计你不喜欢用过的浴室。那边还有间客房，也有独立洗手间。”
路弦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墙钉上篮子里的小衣服丢进洗衣机。
而后余光又见少年还红着脸木在原地不动，转过身时颈线修长美好，只是一双美目里不耐情绪居多，“我要洗衣服。你还想继续站在这里看吗？”
年龄资历就摆在那。
刘耀文只顾着脸红，连否定辩解的话都没说出口。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脑子里却还在想，姐姐的小衣服是黑色的。
她好像很喜欢黑色。
路弦按下快洗键，抽了两张纸巾擦去镜子上的水雾，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倒是不知道，顶着这样不像是一名良家妇女的模样，居然在一个弟弟面前晃了那么久。
怪不得人一进来到刚刚脸都是红的。
她将外衫的扣子扣好，低声骂了句，“真tm纯。愣个乖幼崽。”
而后用冷水冲了把脸，那点因酒精染上的媚态好歹褪了些。
只是才用干毛巾擦拭去脸侧水珠，玻璃门被人敲响。
“姐姐，穿鞋。”刘耀文明显只是随意冲了个澡，换了件居家的T恤，满身凉凉水汽扑面而来。
他手里还提着一双绿色的猪耳拖鞋。恰好是她惯穿的那一双。
“很容易着凉。”少年湿着短发，蹲下身半跪姿势，俊美的面庞又绯红一片。
路弦愣了好几秒钟才真正回过神来。她不穿鞋子爱光脚的毛病十几年了，也没人会特地把鞋子放在自己面前。
她不觉笑了声，挺轻。
“弟弟，你真贴心。”穿好鞋，路弦也蹲下身与少年平视，看着他明显带怯的眼睛，也不顾忌人头发还湿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长得还好看，要想找女朋友也不用愁了。”
刘耀文也不闪躲，红着脸干巴巴回道，“还在上学。”
路弦失笑，扯着他手腕站起来，满目散漫，“果然还是乖崽崽。”
刘耀文张了张嘴还想补充些什么。
姐姐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乖崽崽。可他也没有说错，还在上学，想的当然是学习的事情。
路弦丝毫不知身后乖崽崽在想些什么，随手拿起一只蛇果清脆咬下一口，“头发湿着不难受？那边有吹风机。”
“谢谢姐姐。”刘耀文踩着人字拖走过去，却见柜台上整整几排岛国碟片，张张封面露骨。
一下子连电吹风的插头都怼错了，心情有些烦躁地啧了声，噪声盖过空气，他心头一团乱麻。
但愿这些碟片是路忱存着的。
他私心重，还过分地想，姐姐没看过这些碟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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