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你是觉得我现在拿不了鸡毛掸子回来是吗？”路弦索性放下搭在锁骨上的手指，朝冰箱前站立的少年走近了两步。眼神堪比凌迟效应，如弯刀般狠狠划了过去。
“你再跑火车我就讨厌你了。”她烦躁地拧了拧细眉，那架势那表情真有点要厌恶他的征兆。
刘耀文见着她这副表情，心里一下子好委屈，声音比平常还要低沉，像小狼崽子呜咽般，“姐姐，我没有跑火车。”
说着，他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想开口却又止住，只是默默地别过脑袋，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野气，他抬手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有些难堪与羞怯地说道，“我就是……好难受。看到姐姐这样，我身上好热。”
话罢，空气寂静得要了命，是个人都想遁地逃走的尴尬场面。
路弦木了两秒钟，看见乖崽崽红得滴血的耳尖，也不自然地噎了噎喉咙。
“谁教你说话这么……直白大方的？”女人组织了好一会措辞才问道。毕竟小孩子青春期萌动是很正常的，能有胆子说出来也实属不易。
刘耀文根本不敢正眼看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懵懂，但口吻依然认真，“我不想让姐姐觉得我是那么随便的人。我真的没有跑火车。”
“我不是那意思。”路弦看他需要仰头，只是她现在心情格外复杂。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任由心选伸出手掌摸了摸崽崽的发顶，但因为心里还乱着，动作便粗鲁了些，没揉两下就把人头发弄乱了。
“姐姐的意思是，你现在十六岁，有任何生理反应都很正常。”路弦下意识捂住心口，那块所谓“诱导犯罪”的白嫩皮肤瞬间被掩去大半。
“我以前不会这样。”刘耀文有些无措地握起空拳，修长的手指交叉绞着。
“我就是因为喜欢姐姐，才会……做梦，半夜醒过来，还会遗……”少年轻轻眨动睫毛，纯净的狗狗眼无辜极了，被姐姐触到呆毛之后，像是触动了什么激情开关，想一下子和盘托出。
路弦急忙用手堵住他嘴，企图用倏忽凌厉的眼神威胁他，咬着后槽牙还真有点凶狠样子，“不行。不准说出来。”
但这模样充其量就是给刘耀文印象里的猫猫再添一项奶凶的属性。他感受到嘴唇上的温热，没忍住扬了唇角，舌尖滑过尖利的虎牙，有一点点挨到了姐姐的手指内侧。
路弦被手上这突如其来的湿意黏糊到，惊得立即缩回了手，瞳孔都在急剧收缩，像经历了海啸地震。
她的眼尾都没由来红了些，对着眼前面庞清俊的少年，半天说不出一个你字。万千脏话以弹幕形式飘过，可她喉头生涩，实在没话可讲。
“小流氓。”她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几个字。
“姐姐，我以前没喜欢过谁，所以我没有过这样异常的生理反应。”刘耀文抽条了的身高，随着他步步紧逼而显得更加富有侵略性。他低头，把路弦粘到眼皮的碎发很温柔地顺到耳后。
在成功把猫猫逗得身形闪躲又止不住眼红之后，少年才满意地笑了笑，又不如一开始那么委屈了，反而有些莫名其妙的愉悦。
“但你不同。我的身体只对你有感觉。”他把没说的话补充完。
他的身体过于诚实，但也过于认生。
他怯，但又野。在气盛的年纪，他只对路弦的体温与触碰有感觉。
路弦却觉得，这样很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她不应该是被这小孩儿撩拨到了啊，她已经二十二了，出社会的年纪了，不应该是处于无欲无求年下弟弟快离开的状态吗？
但是胸腔里如雷贯耳的心跳声渐渐地，越来越快，让她开始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淡淡的怀疑。
“不，你现在离我远点。”路弦伸出食指，比出一个不短的距离手势。
刘耀文不依，双眼促狭，“可是姐姐现在已经没有嫌疑了啊。”
路弦一时没有听懂，退后了两步，防备站位高达满分，“什么嫌疑？”
刘耀文低眸轻笑，“诱导我犯罪的嫌疑。”
如果猫猫再可爱一点，他真的会忍不住。
那他就要狠下心来逮捕那只夺走他心跳的猫猫。
路弦被他虎到，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就往房间里跑，边跑还边说道，“安全距离五米，五米。半个小时之后我再找你个小兔崽子。”
那扇门啪叽一声被关上，隔绝掉了所有的声音。但暧昧的气氛久久不散。
刘耀文把后背放心交给冰箱柜门，静静伫立着，高瘦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空客厅里传出他低哑的笑声。
猫猫刚才进房间好像不小心撞到门框了，不知道她肩膀疼不疼。
她身上哪处都白，轻轻一碰肯定也要留印子。想着，他忽然又渴了，走到桌台倒了一整杯清水，最后灌下喉咙的也是一整杯。
可那是为什么会撞到门框呢？
刘耀文开始想，开始猜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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