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宛从位置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问他：“走吧，回学校。”
两个人离开江边，太阳也全部升起，是在6：08分。那镀着一层所谓的诗人浪漫的薄纱，在晨间看起来美好去没有一点温度。
陈屿丞去路边找共享汽车，文殊宛则折返回去给他买了早餐，一杯热牛奶。她只是觉得在那段时间的时候他也吃了很多应该不会饿，她想。
打包好了之后她站在门口等他开车来，可是左等右等却没有看见，只有前看见前面街口有一辆车子在打转向灯。她张望了一会陈屿丞打电话过来，语气不是很好。
“我看到你你在哪里？我在kfc门口”
陈屿丞透过后视镜果然看到文殊宛在哪里傻站着，他坐在车里按了几声喇叭，在早晨里格外。的刺耳，文殊宛一下子就注意到，小跑着过来。
打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眼睛没有往他的方向看，很顺其自然的递给他牛奶，他接过，然后又递了回来：“加糖，我开车没手。”
文殊宛照做，既然他没手也理所当然的拿着他喝。
情侣之间的动作他们做的很自然，这也是陈屿丞一方的自我感觉。
他咬住吸管，侧头看她眉头紧皱手放在胃部，车窗的本来是紧闭的被她开了一个口子冷风不断从外面灌进来，中和了狭小空间里的热，陈屿丞的脸红才可以隐藏。
“开慢点，我反胃。”她偏着身子蜷缩在位置上像睡着了的拇指姑娘，脑袋还是清醒的，胃部的痛感不能让她真的失去感觉。
自杀，厌恶的人格，畸形的影子。
身边的人他真的一点都不理解，谗言止于智者，自己却不是智者，在面对受害者言论的时候，自己却沾沾自喜的认为巧言的辩解能和她站在同一个阵营。
我只是被蒙蔽了双眼，看到他们想让我看到的，我只是捂住了耳朵，听信了他们的说辞。
只觉得可笑，他的话。
文殊宛抓紧着外套，脸上滑下几滴泪，是胃疼，还是至今那些人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陈屿丞的话就是所谓的旁观者言论，他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动作，就觉着自己没有错。
车子停稳在路边，文殊宛抬起头是熟悉的校区，她打开门冷空气给她又是一激灵，胃部的痛感更加强烈，她不得弯下腰才稍微缓和。
“文殊宛回去吃点药休息一下，一晚上也没有怎么休息。”
“嗯。”
她走了几步陈屿丞又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
“文殊宛，就，没什么你快回去吧。”他酝酿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大脑的语言功能在一时间丧失，事情铺天盖地的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一地鸡毛。
胃疼的原因她回宿舍蹲在洗手间里吐了一回，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股烟酒混合的过夜味，她拿着衣服去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躺进被窝睡了很沉的一觉。
又回到江边的场景，她撕破脸皮，一抖所有的过往。
他一改以往的模样，变成暴戾的，易怒的。
看他这样也不觉得奇怪，原来的他一直都是如此。
文殊宛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在床上发呆，不知道是几点的光景也不想去看时间，打开时外面是暖阳，不知是几点的暖阳。她洗了衣服，看风和太阳同时临幸于它。去床头拿手机的时候屏幕亮起微信弹出五个联系人发来的三十几条信息。一般时候她会很在意微信的信息，但是现在她只想拍好不知道时间点的阳光。
她偏头看楼下晒被子的人，无意间看到和宿管阿姨和人攀谈愉快，那个影子有点熟悉。红色头发漏到了帽子外沿，身体虽然坐在椅子上但还是大幅度的摆动，好像是因为一件有趣的事情引起的身体颤动。
她将信将疑地打了一通电话，眼睛一点不离那个身影，很快那边的男生做了接电话的动作，文殊宛这边也接听，仔细听能听见旁边阿姨抑制不住的笑声。
“你在哪？我好像看见你了。”
“你在哪？”
“我在宿舍阳台。”
陈屿丞抬头，在三楼最后一间宿舍阳台看到一个趴着的小小身影，他用力地挥手在引起她的注意。
“我看到你了，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我去找你。”
文殊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触动，像被下了符咒。大脑直球的想法，我去找你。忘记了梦里的暴戾，眼前的男生还是温声细语。
当见到他时，也忘记了见他的目的。她尴尬的抚平刘海，侧身的姿势是一个预备逃跑的动作。
陈屿丞玩味地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他没说自己来干什么，文殊宛也不清楚见他意义在哪里。
“文殊宛。”
是他先打破寂静。
她抬头对视，眼神里充满疑问。看他的眼，笑得像两弯月牙。
“我想来看看你好点没有。”
她盯着鞋面，低头发出闷闷的笑声，理解到话外之意。文殊宛也顺着台阶，回答。
“好了，早上回来睡了一觉。”
她为了展示自己真的好全还邀约他晚上一起去吃火锅。陈屿丞还有一顿大餐承诺没有达成，他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多，划分到即将临近夜晚的时间点。文殊宛上楼收拾，陈屿丞在楼下等她。
身边好事的阿姨凑过来打趣：“女朋友？小情侣就是好。”
陈屿丞抿嘴笑道：“还没有。会很快有吧。”
他自己也陷入幻想，最后总会甜蜜的笑容挂在脸上。
一开始的因为虚荣心的博弈渐渐变成现实，伪装的喜欢最后成真，要是让人知道会觉得多么可笑。
陈屿丞看着文殊宛出来，化了一个淡妆，穿的很慵懒，头发随意用鲨鱼夹抓住，整个人在橘色下发丝都在发光。
去市区依旧是开车，一个驾驶，一个靠在车窗没有说话的意思。从侧面看有点虚弱，她还是如昨天蜷缩在椅子上，嘴巴抿着眉头紧皱，手指抓紧着衣服袖子。
从早上回来之后那种反胃感就一直消散不去，简单的以为是胃疼，但没吃东西人也觉得有什么顶在喉咙，要去厕所蹲着，可以说是上吐下泻。睡一觉起来时身体是有好些但现在那种感觉又卷土重来。
此时车的颠簸让她想吐，胃里翻江倒海，泪腺也被刺激出眼泪。文殊宛背对着，手握住陈屿丞的胳膊，手指扫开挡在面前的碎发。
“先去医院，我人不舒服，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陈屿丞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刚还说要吃火锅的人现在却说自己急性肠胃炎。
他打哈哈的说道：“怎么，是不想吃火锅了？”
文殊宛抓住他胳膊的手加大了力度，身体也向他方向靠近，眼眶已经红透湿润，被泪水打湿的底妆盖不住眼下的黑眼圈，铁青也慢慢的被显现。嘴唇的也脱去颜色，看起来就像一个需要怜悯的人。
陈屿丞打转方向盘去往最近的医院，速度也加快许多。他的表情凌冽像是要冲破这条路上的一起车辆和红绿灯。
在医院门口停下，文殊宛下车后立马在原地干呕，她吸了吸鼻子，擦去眼眶的液体，让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门诊处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很快就得出结论，和她想的一样急性肠胃炎。
“吃药还是要打吊瓶啊？”
文殊宛说：“吃药就好了。”陈屿丞却进来插了一嘴：“吊瓶吧，好得快些。”文殊宛转头瞪了他一眼，叫他不要多话。
医生看着们病历本给了一个建议：“吊瓶打了很快就好，吃药的话还要难受几天。那我这里就给你打吊瓶吧，你等等去旁边就可以，来这个就诊卡拿去给护士那边，她会给你安排。”
文殊宛出了门诊之后有冲进厕所呕吐起来，最后吐出来的只有一堆出门之前喝的水，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留了出来，委屈感一时涌上心头，异乡最害怕生病，没有人陪伴的孤独感，在医院最容易见识到世事无常，她也会害怕。
她按下冲水的开关，看着一同卷入才慢慢的出门，打吊针的那边护士已经在装药水。文殊宛走上前，护士看了一下药瓶的信息，再次和她核对信息。
“文殊宛？”
嗯。
“就两瓶，吊完就可以回去。”她熟练的拍打手背找血管，细白的枕头刺进皮肤里面时文殊宛眉头皱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往后缩却被紧紧抓着。
离开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陈屿丞的红色头发有点惹眼。
他没有在意身边那种窥探似的目光，只是眉头紧锁看着打吊针的文殊宛，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腿上，虽然脸是臭的，但动作还是一点不离文殊宛。
“问你不舒服怎么不说？”
他坐在一旁，把文殊宛的脸掰正过来，强求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睡一觉起来就还好，就以为好了。”
“什么病睡一觉就好啊，当睡觉能治百病呢？什么都是睡一觉就好。”
文殊宛扯着他的袖子，祈求的眼神。
“我饿了，你给我买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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