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那天,何姑姑告诉落羽,有人来见她。
有人见她?谁?
落羽沿着清扫了雪迹的小旁路走着,鹅卵石铺成的的路还有些硌脚,但幸好不滑。
这冰天雪地,吸一口气都能冻着五脏六腑,怎会有人来瞧她?
那小侧门留了一个家丁,却不想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三公子,人来了。”家丁弯着腰说完便离开了。
白衫穿的体面,头上象征性的束了个小髻,其余的都披散着,遮住雪白的后颈,免得受风寒侵袭。
他的眸子如狼,黑瞳中点缀着高光。
莫不成是三公子要见她?
“三公子安好。”落羽低着头。
白衫移了步子,小门后便进来了个穿着粗布衫的女人,拘束着手脚,佝偻着身子骨,黝黑的皮肤下也冻得通红,见了落羽,泪水模糊起来。
“招......招娣!”
这个名字,已经大半年没人再喊过了,三公子赐了落羽这名号给她,她便只是这白府的落羽,不再是秦招娣。
“招娣!我是娘亲啊!”那妇人喊道,上来握住落羽的一双嫩手。
白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身子靠了靠门,好整以暇的模样。
几片鹅毛落在他那如锦缎的长发上,增添了几抹冷清。
落羽当然记得自己的娘亲,大半年不见,她又憔悴了许多,只是她还来不及同自己的娘亲说几句贴己话,就被无情打碎这一场幻梦。
“招娣啊......家里没钱了啊!你父亲哥哥都不做事,新娶的媳妇儿厉害,娘亲做一些女红手工,实在是养不活了!”
那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睑下垂的眼角流下,母亲的手是肉眼可见的粗茧,摸起来像是摸着戈壁上的沙砾。
原是没钱了吗?她被卖入这白府,得了那么多银子,这才一年不到便没了吗?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落羽见那原本乌黑浓密的长发如今干枯发黄,突然觉着无情的事情太多了。
她在白府存了不少钱,这次索性一股脑全拿了出来,价值十两银子,够平常百姓用两年,应当是可以帮娘亲度过一段时间的。
可是这样之后,她便一穷二白了。
娘亲给她带了一些粗粮饼,说了句保重身体的话便匆匆离去,风雪中那一浅一深迈入白雪中的步伐,逐渐模糊。
落羽恋恋不舍地合了门,握紧手上的小布袋子,里头的粗粮饼已经发硬了,她到有些怀念,自个儿许久不吃这玩意了。
见了白衫还站在一旁,落羽心里头又莫名紧张起来:“多谢三公子。”
雪有些大了,赶不上融化速度,堆满了他的青丝。
“既然要谢本公子,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吧?”白衫冷哼了一声,嘴唇的弧度轻轻挑起,像极了一头咧开嘴的狼。
一头猛兽对你笑了,是怎样的感觉?
落羽慌不择路,只能选择低头不去看。
“本公子听闻你在剪初七的小像。”
“是的,公子。”
“帮本公子也剪一张罢。”
落羽闭眼,呼了一口气,有些放下心。
“是,公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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