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人也便想让他去迎合。
启颜就是那说客。这也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当然他也是被逼的。
这次听得,琰是真生气了,怒道:“敢情今夜你是来做说客的?说,谁让你来的?”
其实琰已猜出是谁,不过他想启颜亲口说出来。在他的位置上,他是容不得下属欺瞒。
而情义则归情义,不是一码的事。
为掩饰,启颜是立马装无辜:“谁让我来的?这事我谁都没说,你说谁让我来的?要不是你问,我还想不起这出呢!”
言语、神情双双到位,这人说得跟真的似的。还倒打一耙,赖别人提了个头。
听这话,琰是又被气到了,呼了口气挑眉道:“你当我是傻的吗?快说!不然让你再尝尝灵犀泉冰镇的滋味!”
启颜笑道:“真没骗你。若非说有什么,那也就是心想着姬影求见,趁此我多了一句嘴而已。没承想你还想歪了。都应承给神血和赤狐心了,好差也就等着看。若她真是墙头草、随风的落树叶,笼络了也没用。谁还会费那个劲?真是的。”
这人是死活不认,话里话外还全是埋怨琰多疑,听得琰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人在言语中倒也是指出了针对姬影的看法。
耍嘴皮子又不犯法,启颜若坚持不认,这种事又不能上纲上线,琰还真拿他没办法。
当然,他也不是能让人拿捏的主,看着他言辞凿凿讲罢,这人是一脸灿笑。
既然言语无用,那也就只能“言出必行”了。
见他笑得这般邪门,启颜是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琰又给了一次机会。
“怎么就不信人呢?真是的。好了好了,圣尊就当我啥也没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相处了这么多年,启颜是最明白不过他,知道他即将爆发,这人是一边说道,一边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这就想走了?”琰是没想放过他,说着是飞身而起,话落手到将其定身在了灵犀泉边。
被控制,启颜当即大喊冤枉:“冤枉死我了,真没那事!”
“还敢嘴硬?灵犀泉泉底有冷热阴阳泉眼,堵了其中一个就够你受的了。念在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改日捞你时给你备件薄衣,毕竟一丝不挂也怪难看的。你说呢?”
看着这人,琰仍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说着手也是没闲着,扯开人的腰带是扒起了衣袍,打算将这人光着身子推下水。
手段也是够损的。
随着腰带落地,启颜方才捡的放在香囊里的珍珠也是散落了出来,滚得到处都是。一颗颗莹白圆润,落在地上还会反光,甚是惹人喜欢。
见此,琰是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顿了一会问:“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听得,启颜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意指没有。
琰邪魅一笑:“哪家的女儿,我给你作媒。顺便让她来捞你。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歧灵、九重天一个个的排查,看看你都见了哪家的姑娘。”
边说边扒,几句话的工夫,衣衫也是被扒了差不多一半。
亏他是穿了七八层,不算外罩的里外两件长袍,其余的皆是上下两件,不然早扒没了。
三层、两层、一层……
眼瞅着自己被人扒落的衣衫,启颜是暗暗叫苦不已。
琰向来言出必行,这推下池子好说,冻就冻着呗。可真要脱个一丝不挂那可就寒碜了。
心一想,他也便交了底。随后是蔫了吧唧的,等着琰骂他吃里扒外。
事情是执坤、夅霙几个让他来说的,当然这也是玘授意他们的。
琰让启颜去暗查姬影底细。身为主将的执坤自然也是知道知己知彼的道理,也是派人跟踪了姬影。
因此也是知道姬影对琰一见钟情之事。
今日启颜知道姬影与琴音有关联,执坤与玘也是已经知道了,这帮人一合计也就将他给祸害了。
交底后,琰是撤去了定身法。这人是手慌脚乱地穿起了衣衫。
琰看着他是一脸的不悦:“他给了你什么好,能让你这么帮着?”
错已成,启颜是低着头闷声不响。
当然,琰说这话也不是说他启颜是真拿了好处。
“殷予说帝君面面俱到,换人也是皆大欢喜,岐灵一点面子也没丢。‘月妃之事问圣尊’,你说说,这事他殷予不知道吗?一个两个尽当睁眼瞎,把事情都做绝了!如今连你也拎不清,配合着他们要作我的主。还说什么没来得及去、多了一句嘴而已,编排的是头头是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与外人合计着要算计我!”
这几个月来,琰是一直压抑着,先有殷予之事,这会儿又被启颜的行为刺激,紧绷的神经是彻底被击垮。
话到此处这人也是再也受不了,破防无处发泄,一挥衣袖将那地上的珍珠是统统弄了个粉碎。跟着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般,转身背对启颜僵怔在了那儿。
清冷的月光,清凄的身影……
“唉……”
见他从盛怒到眼前的这般,启颜不由得叹了口气,后悔自己真不该做那个说客。
做说客是被迫无奈,但他是完全可以一边应承一边选择实情相告的,而他却没有。
这也是琰生他气的真正原因。
琰向来克制,启颜也是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这么歇斯底里的。这会也是十足后悔,心想着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来缓冲一下,让人消消气,也算弥补一下。
只是,这人往往在越想说、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是越想不出,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个啥名堂。
临了,还是捡现成用了琰方才要用的法子,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高嚷:“圣尊消气,是启颜思虑不周,自罚了!”一边一跃而起猛地扎进了灵犀泉,算是受惩赔罪。
清幽的山谷被这下水的“扑通”声是震得余音不断。泉中水花四溅,涌动的浪层推动着那朵灵犀花飘停在泉池边沿。
下去后,启颜也便打算沉向那泉底,去堵那热水泉眼,来个冰镇自己。
气归气,琰可不是那种没有分寸度量的人,听得是当即转身,伸手想拉他上岸,嘴里还责怪道:“胡闹,谁让你这么干了?”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或许是那事由因由,反正启颜是前后下水两次都没看见灵犀花。
而琰这一转身伸手便见着了这朵他连做梦都想见着的灵犀花。激动的他是当即松开了启颜的手,跪地满心欢喜的双手捧过,可转眼又是嫌弃地将之扔了回去,摇头一脸犹疑。
他下水是吐了血,而再次的就是启颜……这会,这人的脑子也是想不明白了。
看着他的神情,启颜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麻利的上岸穿衣,捡香囊翻开看了看,随后是推了推他问:“你方才在水里是否有出过血。”
“嗯,吐了一口。”纠结着这花从何而来,琰是眼瞅着灵犀花,心不在焉地说道。
听得,启颜是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伸手要道:“拿来。”
“拿什么?”看着那花,琰是百思不得其解。
启颜是皱眉一瞪眼:“血草仙丹呀,快点!”
“你要这做什么?你不是说你有么。”眼不离那花,琰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有,还是纯血的呢,可惜被你一推全化喽!”看他纠结成这样,启颜也是点了他一句。
这颗与珍珠一起放在香囊里的血草仙丹就是那日彩薇赠与的。这人捡珍珠是被琰猜中了。
这时的琰思想根本不在线,智商几乎等于零,没听明白启颜话中之意。不过,这人说得好像是舍不得给一样。但话毕手上还是大方地变出了三粒血草仙丹。
一粒难求的宝贝,这人一出手就是三粒,这种情义也是没得说了。
启颜开心一笑:“一颗就够了。”说着也便从他手中捡了一粒。
拿出来就是真心给,琰这时倒不含糊,一把是塞给他,甩了甩手:“给你就拿着,走,少在这里恶心我!”转眼,回头又是瞅起了那朵灵犀花。
少恶心他?
这句话是不知这人心里是还气着呢,还是别有意思。
当然,这事就不猜了。
听得,启颜是忍不住一阵失态大笑,紧接也便将手中的一粒血草仙丹化在了灵犀泉之中。
直到这会,琰才恍然大悟,当即划破手指,滴血入泉池。之后便紧盯着那一泉清水,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事情却没有想像中的来得那么快,那么美好。这俩一盯就盯了快一顿饭的工夫,连个影都没见着。
对此,启颜也是懵住了,只言语着:“这不可能啊?同样是血草,这没道理呀!”硬生生忘了自己方才讲过的话。
好在,琰的脑袋这会儿是上岗了,只见他蹙眉思索了那一小会,便又变出一粒血草仙丹放了下去。
仙丹入水即化,这回是立竿见影。无风无浪没有闪光,一朵粉嫩粉嫩的灵犀花是悄然显现在了两人眼前。
离得近,一阵清风过来,这俩鼻中便得一股挥之不散的清香。
这一幕,看得启颜是兴奋不已,猛拍了一下琰笑说:“关键时刻还是你聪明啊!我哪颗是娘娘给彩薇的纯血草丹,这知应炼得肯定是掺合了的,怎么能生出来。如心所愿,这下你高兴了吧!讨酒讨酒。”
“放心,管你醉倒!”
琰笑着说罢是愣了愣,心想知应炼得会不会是玘的神血,不过他是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先前的花那是毫无疑问的,想此也便笑了笑,笑自己是想多了。
“啧啧啧……圣尊这又愣又笑的,干嘛呢?不会是提前想美事了吧!”
见他这般,启颜是逮着机会就戏谑。
不过,这琰是何许人也!那张嘴也是铁齿铜牙,能把星星说成月亮的主。
只见他嘴角上扬一声轻笑,道:“还说没有意中人,这会说露馅了吧!说说看,这彩薇的怎么就给了你了?”
说着,这人是宝贝地捧起了那两朵灵犀花。启颜想多看一眼,都遭了他白眼不让看,好似看那一眼就会被看坏了似的。
见此,启颜也是逗弄着他,烂缠着非看非摸不可。这人是躲着藏着将两朵灵犀花收在了虚鼎之中。
“看都不让看,你就小气吧你!方才还真以为你是大方,没承想自个儿留着好的呢。”
“小气怎了,瑶儿给的本尊就是不给人。你问你的彩薇要去!”
“小气还出道理了。罢了,说不过你,你赔我珍珠就是。看你给我两颗的份上,化了开花的就不用你赔了,算是相抵。酒和人情你可不能赖了哈!”
“说不过?拉倒吧你!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嘴皮子得啵得啵的不知道有多能耐呢!”
你来我往,两人是耍上了嘴皮子。当然该赔的还是要赔的。说罢琰是一声口哨便唤了一群的扇贝。没等启颜回过神,这些扇贝一下子是吐给了他一堆的珍珠。只差没把他埋在了里头,白灿灿明晃晃的,刺眼。
“喏,赔给你的!不够还有。”
“这也太多了吧!早知这么轻松,方才我就不扒地了。”
物以稀为贵,看着这小山似的珍珠,启颜也是犯愁,伸手抓了几把后是怎说也不要了。
风起,顺风吹来的落叶是不偏不倚地飘落在了对立的俩人肩头。
琰当即掸掉了自己肩头的落叶,又是帮启颜拍了去。
“你真不见了?”启颜指了指那落叶说道。
琰“呵呵”一笑:“便宜你吧!”怒怼还捎带着剜了人一眼,随后是快步而去。
“‘买身’笼络是一回事,见不见那是另一回事,这俩样你总得给我一样的说法吧!要不然我怎说呀?”紧跟着他,启颜是穷追不舍。
也是哈,总得给个交待。
听此,琰是收住了脚步,取出赤狐心交给了启颜。
乍见,启颜是吃惊得目瞪口呆,直问:“这哪来的?莫不是……是是是月妃……”
“瞧把你吓得!她有吗?别问了,就拿这去交差!”对于殇雪,琰是又恨又敬。
一页伤心,谁愿再提。
说罢,这人是头也不回地朝谷中深处走了去。
空谷语声尽,人亦入深林。前尘皆不复,何来无事风?
启颜目送着他进入林中,无声无息地消失而去。随后是无奈摇头,一通无声苦笑,接着便飞出了山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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