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房里传来了佩环齐鸣,双双脚步声。
知道俩人要出来,瑶拖着身子强撑着走了几步,屛息将自己藏在了房侧背角处。
这边,玘和青鸾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两人均未觉察。玘走得挺急,青鸾差不多是小跑着将人送了出门。
感觉到两人走远,瑶这才飞出了墙院,回了菁妩阁。
风过无痕,雁过留声。偏生这姑姑满身生香,迎风飞起在院中留下了那若有若无的沁人幽香。
青鸾送人回转,风拂面,鼻子灵敏的她顿时便察觉到了,跟着亦腾飞而起,刚好目睹了瑶飞落菁妩阁。
玘这边,未到长生宫门口,便碰上了木心与彩菱。
“帝君可有见着娘娘?”见着玘,木心一脸担忧地问道。
这俩是被送膳前来的侍童松原解的绑。
玘急着回宫,他也是在出门前就算好了瑶睡醒、吃饭的时辰。可惜的是,这人她偏偏就早醒了那么一顿饭的工夫。
听得,玘不由得心头一悸:“出什么事了?”声音冰冷,面色亦是冷到了底。
彩菱当即将前后说了一番。听罢,玘毫不迟疑便掠去了菁妩阁。一路心头也是七上八下,心里猜测着瑶是否去过肃清院。
其实,他答应给人孩子,那只是迂回变通的权宜之计。
青鸾逼迫木心炼制生香药,木心被迫接受。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炼药后就将此告诉了知应。
因此,玘也便知道了青鸾的意图。
本就是多事之秋,与其花精力防人小动作,倒不如顺着其意反套着稳住她,把被动变成主动来的更省心。
介于此,这帝君也便应了给人孩子一事。
见玘掠走,木心和彩菱亦紧跟了上去,三人前后到了菁妩阁。
瑶正在枕头底下翻找莲花钿,看不见,手在那儿一寸寸地探寻着,床上搁着一小包袱,看样子是要走。
“你干什么?”见得,玘也是真生气了,第一次使蛮力扣住了她的手腕,“又要走吗?!”
“与帝君无关。”被迫停了手上动作,瑶顿时心生厌恶,碍于他人在旁,压抑着道:“请帝君…把解药给我。”
听得,木心慌忙变出了暮黑的解药:“娘娘莫急,帝君一早就交待过的,这就给您化解。”
说的是实话,不过,说的是三日之后。
因为玘只给了殷予三天的时间。
到时,三界便无尊妃,就算瑶出现在人前,那也只是他的帝妃玉瑶。
曜夜重刻姻缘石,玘是记在心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他也决定不再将瑶藏着掖着,他要堂堂正正地带着她君临三界。
至于那并蒂莲花钿,一早便被殷予带走了。为还此物,玘还特意叮咛过殷予,要他还东西时勿必要选时选地,言语适当。
送个假尊妃过去,玘也没打算骗琰。当然,他也知道这作假的也只能是骗骗别人,骗不了琰的。
同时,彩菱亦拿走了瑶身边的包袱。
瑶闻声欲取木心手上之药。偏生玘眼疾手快给拿走了,跟着说道:“早膳想必凉了,你俩先回去重置一份,娘娘随后就回。”
“是!”两人应声而出。
可能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点,玘在这俩走后便松了手。
“给我解药,”知道已无旁人,瑶也就不给他留面了,“堂堂帝君,行如此小人行径,你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有比你让我更丢脸的吗?怀着我的孩子,心里头却还天天念想着…别人。”
玘本想说逃跑的,只是心里有气,话到嘴边也就成这样了。
“你……你……”一句话气得瑶话不成句。
想走是真的,说她心里念想着别人,那还真是冤枉她了。
“你什么你,”总算是嬴了一回,帝君心里美滋滋的,气也过了,“走,回生长宫吃饭。”
瑶坐着未肯起身,只道:“把解药给我。”
“三日后给你。”怕她犯倔,玘也不敢再犟嘴了,哄着说:“听话,先回去吃饭。”
“我要解药,给我!”
“会给你的,先回去吃饭。”怕饿着她,玘句句不离吃饭两字。
“不给是吧,好,我找知应要去。”要了几次无果,瑶是没了耐心,说着也便起了身。
玘急忙拉住了她,摁着人坐了回去,道:“没说不给你,三日后一定给。”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三日后,你让殷予去干什么了?你问过我吗?你不觉得自己过份吗?”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美眸,瑶厉声责问。
听此,玘不由得又心生醋意:“说来说去还是琰,你心里眼里样样都是他,你想过我吗?你置我于何地?”
“人都进长生宫了,置你何地,你说呢!”
“呵!”玘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呛道:“说得好听,不逼你,你会进长生宫?进了又怎样,你敢说你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住在这菁妩阁,一辈子做个挂名的帝妃?!”
人住菁妩阁的心思,他清楚的很。他知道,自己若不主动,不逼她,这辈子自己必定会孤独终老。
“……”
直白而又真实的言语,瑶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玘又道:“这事我没打算瞒着你,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莲花钿殷予会代你还人,事情也会如实相告。三日后,尊妃遇刺幻灭,此后出行,你不必再覆面纱。”
事事悉数安排,语气非常的强硬,这回是没有余地了。
“别逼我。”无计可施,瑶也是没办法了,预想到琰在此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她是怎也不忍,不由得道:“再逼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别忘了彩菱的事。”
“她是你的人,与我何干。就算你杀光这长生宫众侍,又与我何干。”瑶也是发狠了。
“我知道你狠得下心。你也别逼我,我不介意琰有去无回。”玘冷冷地说道。
听此,瑶瞬时彻底崩溃:“你好毒,怎生得这般狠毒之心。”言语也是口不由心了。
看着眼前人,玘的心一阵阵抽搐的疼:“他的命本就是依附我而生,就算是还回来,他也不冤。所以,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
“你……”
瑶本想指责,想着无益也便闭了嘴,但也坐着未肯起身。
不过,玘也没打算她会就此就范,看着人沉默了一会后直接捞起,横抱着掠回了长生宫。
……
蔚时一行早早出门,不过辰时也便到了军营。
闻讯,未在军营的琰匆匆而回,只是一眼,人也就看出了真伪。
因传言,前后脚军中一些将士亦聚众而来,意想探个虚实。简单见礼后,琰便屏退了他们,碰壁无趣,各人出帐不免打趣起了这位岐灵至尊。
“看看,我早说什么来着,果不其然,赶我们出来了吧。”这个说。
那个道:“小别胜新婚,赶就赶吧!只要传言不是真的就行。”
“我看八成是假的,瞧刚才尊妃看圣尊那眼神,那可是满眼的情深意长呢。”
“你说这俩本就恩爱,怎生还有这样的传言?”
“也是,怎就有了这么不堪的言语?”
言语的几个并非当时听得小七小八鸟语的岐灵主干。当然,后来的传言也不是那些元老传出来的。
方才言语的接着又说道:“我想啊,这事八成是有人嫉妒造得谣。”
“有人嫉妒,你这意思是月妃?”
言语之人并未言语,只是白了一眼问话的。
另一个又说了:“嗯,有道理,这人天天等,咱们的天却硬是不给面。独守空房,所以……定是这样。”
“嗯,有道理。”
“说得对。”
“这也太毒了,怪不得人说狐分数类,九尾重情心月重义,就这兔狐阴险狡诈,太缺德了。”
“噢,还有这说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九尾重情喜觅情郎,心月重义善合良缘。”
“嘿,我还真不知道,走,说道说道去。”
说着话,一众渐行渐远。边上营帐后,躲避在那偷听的月兔狐疾风般地窜向了落月谷。
琰的营帐中,紫茵在众人走后便跪在了琰面前。殷予双手托着那并蒂莲花钿亦垂首在其跟前。
看着花钿,琰苦笑了几声,面无表情沉默着未接。
“圣尊,”紫茵语带哭音,自责道:都是奴婢无能,请您责罚。”
“帝君心有所想,岂是你一介小仙能左右的。起来出去吧。”琰平静地说道。
听得,紫茵起身后后退着出了帐房。
殷予细声说道:“圣尊,事已至此,这篇也只能这样翻过,委屈您了。”
人久久不肯接手,一把年纪,弯腰垂首赤诚一片,也是委屈了这殷予。
“她可知晓?可有言语?”接过花钿,心之所想,琰不由自主地问了出口。
殷予仍是躬身垂首:“帝君说公主近月来每晚发梦,梦中言语皆是往世之事,不想公主忧思,殷予来之前也就未曾告之。不过,以殷予看来,这个时辰公主也应知晓了。”
言语温吞,点到又不说透,一番话里子面子是都顾到了。
明白其意的琰苦涩一笑,点了点头,未说话。
殷予又道:“圣尊,帝君还让臣带了一物一并归还,嘱托臣谢圣尊重情重义。”说着,便拿出了琰给出去的命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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