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轩这边,许时安已经从舒翠的口中知道了一切包括楚逸风对她用了息魂针,包括楚逸风失踪了六日,更包括李承潇封她做了侧妃。
仿佛一朝之间天地突变,令她有不真实的感觉,楚逸风失踪那六日,不用想,定是去为她寻药了,可李承潇这又是哪一出?是趁着她昏睡时的先斩后奏吗?
果然,他从未想过放过她。
只是,在兄长死后,她的心境早已更改,恨意盖过了所有理智和家国大义,诚如李承潇所言,家国大义于她一介孤苦无依的女子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她的坚持与忠烈也无人会知晓。
所以此番李承潇的这个决定,她多少是愿意顺水推舟的,就像她对楚逸风说过的那样,只要李承潇还要她她马上就会答应他。
她唯有上了他的船,才有报仇的可能。
他利用她与遗诏,而她利用他的权利与野心,两两相抵,实在公平。
并且,她做了李承潇的侧妃,楚逸风也便会死心了,他不用为了她而背叛李承潇了。
就这样吧,她再也没有别的出路可以选择了,就李承潇了。
她默默告诉自己。
……
“想什么呢?”
她正沉思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清朗地男声,许时安抬头看去,李承潇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了门口的光晕里,天光耀眼,照的她看不清他的眉眼。
李承潇缓步走了进来,整个人离开了光晕,变的真实起来,依旧是美如谪仙,俊脸如玉。
舒翠已经被他挥退,房中只剩了他们两人。
李承潇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了?”
许时安轻轻道:“谢殿下关心,时安已经好多了。”
“许阑珊如此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本殿?”李承潇问她。
许时安微微诧异,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想必,是楚逸风跟他说了一切,眼下形势已变,她的兄长已去,毒已解,对许阑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想罢,许时安抬眸迎上了他的眼,一针见血道:“她是殿下的正妻,时安又是殿下的谁?为什么要告诉殿下?”
李承潇无言,两人对视了良久,李承潇忽地低眸,拉过了她挂在腰间的璎珞放在手中把玩起来,一边道:“本殿知道,遗诏之事你没有出卖本殿,你的诸多委屈与痛苦里,也有本殿的原因,所以只要你说,本殿会为你做主的。”
“算了,已经过去了。”许时安淡淡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李承潇玩够了她的璎珞,轻轻放开,转而却覆上了她的纤纤素手,认真道:“以后,本殿会护你周全。”
许时安被他的大掌握住了纤手,又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忽然竟觉得安心。
“谢谢殿下。”她忽然地柔顺令他心里一软,下一刻,他轻轻将她揽进了怀里,许时安本想拒绝,却忽然想起了如今的身份,便僵硬的顺着他,倒入了他的怀里。
“准备什么时候搬进承欢院?”李承潇问。
许时安想了想,道:“殿下做主便是。”
“那便明日吧,今日你先好好休息。”
许时安轻轻应了一声,两人该说的都已说完,再也无话,许时安原以为他会很快离去,可靠在他怀里许久他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腰有些酸了,便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殿下快去忙吧,我累了。”
李承潇见她眉眼低垂,楚楚动人,眼底划过了淡淡地笑意:“本殿不忙。”
许时安一听,有些意外,抬头去看他:“那殿下回去休息吧,我睡了这么些天,很想沐浴。”
李承潇见她执意要他走,也不为难她了,道:“好,本殿明晚去承欢院陪你。”
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听在许时安的耳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明晚……也许过了明晚,她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她忽然想起了楚逸风,心里酸酸沉沉的。
……
晚间,夜风清凉,徐徐而过,带来了蛙鸣,带来了花香,也带来了楚逸风。
一切都如同六日前的那一晚一样,他们并肩坐在灼华轩屋檐下的台阶上,轻声说着话。
“时安,今日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楚逸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许时安低垂了眼睑,低声道:“木头,对不起。”
如此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楚逸风心中一黯,细细地疼了起来,终究是与她无缘,无论他有多么爱她。
“好,只要是你的选择,我尊重到底,可这并不是我的放弃,我会一直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厌倦了,想走了,我随时带你走。”
“木头,不要这样,我欠你太多,我实在承不起你的情。”
“明日,我便要搬入承欢院了……”她轻轻阐述了事实,希望他能明白,醒悟,收手。
“我知道,自此,你便是殿下的人了,我不怪你,如果可以,我还想护你一世。”
许时安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两人共处这最后的时光,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气氛透着沉重与压抑。
直到夜风渐冷,楚逸风终于起身,无言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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