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风这才淡然出声:“重臣?于楚逸风来说,效忠于陛下的才算是重臣,其他的,恕楚某眼里不放!”
沈太尉见他不可一世,手指越发颤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逸风不再理会沈太尉,抬眸看向了御座上雷打不动的李承潇,道:
“陛下,微臣在监视珍宝斋时,还意外发现,这位通政司副使杨大人也曾频繁出入其中,起初,微臣并未在意,直到昨日素雅招供,微臣鉴于珍宝斋的东家炽夜是追随皇后从东临而来,这才怀疑了杨大人于是昨夜,微臣夜探杨府,发现杨大人书房中有个宝库,里面的奇珍异宝多半都是东临之物,除此之外,杨大人艳福不浅,府中还养着几位东临国的美人,足以说明,杨大人根本就是被东临收买,专在朝中为皇后说话!”
话落,杨大人面色越发苍白,抱着流血的手哆嗦跪地,拉着哭腔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的珍宝就是从那珍宝斋里正当所购,微臣也根本不知那东家是何身份啊。至于东临国的几个美人,也是微臣是微臣……”
“杨大人!倒是怎样,你快说呀!”沈太尉催促道。
杨大人这才慢慢吞吞道:“几位美人,是……是微臣从京中几家青楼里赎回来的。”
沈太尉听罢,忽然重重一哼:“想不到朝中官员还有如此糜糜之风!”
李承潇从始至终,都静静看着朝堂上的乌烟瘴气,仿佛是置身事外者,他俊美的面容隐在玉冕之后,轻易不得窥见。
这边,楚逸风再次出声,道:“陛下,微臣夜探杨府后,便查了珍宝斋这半年的出货簿,那些珍宝价高,半年所售加起来,也不及杨大人宝库中的一半,那么另一半又从何而来?”
“至于杨大人的那些美人到底是不是从青楼里买的,只等陛下下令,捉了那几位美人,严加审问她们的来历便可知了。”
楚逸风此番分析一出,那杨大人顿时面如死灰,连忙哀声认了罪,引起了百官议论指责。
李承潇听完,终于发话,将杨大人按律定罪,拖出了金銮殿。
杨大人的哀嚎声渐行渐远,大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李承潇揉了揉额角,道:“关于皇后定罪之事,朕决心听从相国的提议,遣送皇后回东临。”
“陛下!”
还有朝臣要劝谏,李承潇已挥了挥手:“退朝吧。”
众臣见状,只好噤声散朝,三三两两,议论纷纷的出了金銮殿。
.……
午后,柳贵妃正在午睡时,月练“回家探病”回来了。
柳贵妃惊醒后,见是月练,又惊又喜,李承潇终于放她回来了,他说到做到了,他没有送月练入酷刑监,否则皇后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月练瘦了许多,此刻劫后余生重回柔福宫,多日的惊恐与不安都化为了泪水,她哭道:“娘娘,奴婢还以为自己此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活着出来……”
柳贵妃拉着她的手安慰了起来,刚说了几句,柳贵妃忽然看到了月练手腕上的一圈淤痕,想必是多日被绑而留下来的。
柳贵妃看着她的伤,心里忽然炸过了一道惊雷,惊动过后,她联想到了别的。
月练见她忽然不说话了,抬头去看她,在看到柳贵妃看着她的眼神时,月练心里猛地一颤,一股不安涌上了心头。
她的眼神,仿佛带了狠绝与杀气。
这时,有宫娥进来了,月练松了口气。
进殿的宫娥禀告道:“娘娘,翔凤宫派了一位内侍前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想见一见您。”
柳贵妃疑惑:“她见本宫做什么?”
宫娥道:“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不过传话的内侍还说了,皇后娘娘说若娘娘不去,一定会后悔莫及。”
柳贵妃越发疑惑不安,挥退了宫娥后,踌躇良久,终是决定去一趟翔凤宫,皇后还能吃了她不成?
想着,她更衣后便扶着月练出了柔福宫,往翔凤宫而去。
李承潇只是下令将许阑珊禁足,并未说过不许探望,翔凤宫前虽有侍卫把守,却还是放柳贵妃入内了。
柳贵妃与月练走进了许阑珊的寝殿,殿中安静,弥漫着一股沉沉之气,令人无端压抑。
许阑珊正坐在窗前发呆,一夕之间遭遇变故,尊贵如许阑珊,也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眼前那副清寂失魂的模样。
许阑珊见柳贵妃来了,淡淡-笑,道:“你能来,本宫很高兴,坐吧。”
柳贵妃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不知皇后娘娘叫臣妾来,是为了什么?”
许阑珊看了看她身后的月练,道:“你,出去。”
月练听了,有些为难,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柳贵妃,柳贵妃略一沉吟,便道:“月练,下去吧。”
月练听了,这才应声,退出了寝殿。
许阑珊见殿中再无旁人,这才看了柳贵妃一眼,一边缓缓起身,去拨弄窗前花架上的盆景,一边慨叹道:“本宫都听说了,陛下打算将本宫遣送回东临,陛下……好狠的心,竟如此来羞辱本宫。”
柳贵妃静静听她说着,心里不断在猜测她叫她来,到底用意何在。
许阑珊感慨完了,这才转头看向柳贵妃,道:“贵妃,本宫要你想办法为本宫求情,只要劝得陛下不送本宫回东临便够了,至于其他,哪怕失去后位,幽居冷宫,本宫也认了。”
柳贵妃这才明白她的用意,道:“皇后娘娘何必为难臣妾?陛下移情别恋,臣妾就此失宠,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为娘娘说情?”
许阑珊转回头,目光悠远的看向了窗外:“这个本宫不管,随你想什么办法都好,务必要替本宫求情,劝陛下回心转意。”
柳贵妃听完,一边起身,一边道:“皇后娘娘,恕难从命。”
说完,她往殿外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时,身后便传来了许阑珊微冷的声音:“陛下若知道,贵妃为了设计许时安而摔掉孩子,不知陛下会是什么心情。”
“什么?你!”柳贵妃骤然回头,面色剧变。
许阑珊轻轻笑了起来:“怎么?你已经忘了那个孩子是怎么失去的吗?呵呵……可本宫还没忘呢。”
柳贵妃胸口剧烈起伏,伸出纤纤玉手指向了许阑珊,气愤道:“你……你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
许阑珊云淡风轻道:“不错,本宫就是威胁你了,你若执意拒绝本宫,本宫临走前也要拉你垫背,亲口告诉陛下你当日小产的真相!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本宫如今可没什么害怕的了,可你呢,若陛下知道了真相……啧啧啧,本宫都有些不敢想呢!”
许阑珊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柳贵妃面前,轻轻拉起了她的手,道:“所以,本宫的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还有,本宫再奉劝你一句,也别想趁本宫落难时来将本宫灭口,本宫敢威胁你,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本宫一死,你的秘密依然可以传到陛下耳中。”
柳贵妃听完,心冷如冰,事到如今,后悔也迟了,什么都迟了。
想着,柳贵妃道:“若臣妾尽力求情了,陛下依然不改心意呢?”
许阑珊道:“所以本宫才要你好好想办法的,眼下,有一个人,绝对可以改变陛下的心意,你不妨去求求她。”
“你是说,许时安?”柳贵妃觉得有些荒唐。
许阑珊轻轻点头,柳贵妃脱口道:“荒谬!许时安巴不得你从宫里消失,怎会为你求情?娘娘未免饥不择食了!”
许阑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靠近柳贵妃,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了起来,柳贵妃直听的神色变化万千。
许阑珊说完后,道:“去吧,抓紧时间,在陛下还未下旨之前,办妥此事。”
柳贵妃犹豫良久,终于轻轻点头,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了翔凤宫。
而李承潇那边,迟迟还没有圣旨下达,因为朝臣劝谏者络绎不绝,几乎在御书房前排起了队,李承潇被他们堵在书房里,忙的焦头烂额。
入夜后,许时安确定了李承潇今晚不会来久瑟宫,便穿上了一袭黑色的披风,融入了夜色,与舒翠直奔宫门而去。
一路上,许时安心事翻涌,眼带急切,恨不能脚下生风。
到了宫门前,宫门已经落钥了。
上回离宫时,她有李承潇备给她的出宫腰牌,而今日,却是两手空空,宫门守卫们自是拦住了她们。
许时安退下风帽,守卫们窥见她的真容,失神片刻后,纷纷跪地行礼。
许时安刻意悠闲道:“免礼,给本宫开门吧。”
守卫恭敬道:“这么晚了,不知娘娘为何出宫,又是否有出宫腰牌?”
许时安道:“腰牌倒是没有,不过本宫却有陛下的口谕,陛下口谕,同意本宫出宫一个时辰。”
守卫们听罢,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动作,几人心想,陛下给她口谕的那个功夫,何不给她腰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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