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yun雨后,前殿桌上的饭菜已是凉透了,李承潇这才心满意足带着她来到了前殿,又命人去热膳,等热好后,窗外天色已是暗了。
桌上菜肴飘香,两人就着晚膳聊了许多,李承潇似乎心情大好,用完膳后要带她出去走走。
这空旷之地,夜风比城中大了一些,清清凉凉的吹在身上,甚是舒适。
皎皎月华下,许时安的白色裙摆扬在身后随风飘逸整个人仿若落入凡尘的仙子,画面极美,却正是因为极美,又有了几分不真实的朦胧与神秘。
李承潇牵着她走出了行宫,在空旷四野中散步赏月,夜幕中,群星逐月,遥远的光亮轻轻闪耀,看久了仿佛能吸人心神。
李承潇边走边道:“近来许阑珊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关于许阑珊,他们二人有着共同的秘密,所以心照不宣。
许时安道:“殿下,她从始至终都想除去时安,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李承潇握紧了她的手,道:“放心,无论何时,本殿都会护你周全。”
“多谢殿下。”
“谢什么,你是本殿的女人,本殿护你是为夫的责任。”
许时安闻言,轻轻笑了。
都说灯下赏美玉,月下赏美人,此刻印着朦胧月华,她的美正不动声色撼动着李承潇的心。
许时安看着空旷四野,道:“殿下,这上谷行宫建的极好,远离俗尘喧嚣,遗世而独立,幽居在此,实在宜人。”
“时安也向往着这样的生活,不过时安想要的,只是一处山水之间的居舍,有篱笆,有院子,可以养花种茶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李承潇听罢,笑看着她,问道:“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为了实现那样的生活而离开本殿?”
许时安感慨道:“终此一生是不会了,那只是时安内心深处的桃源梦而已。”
李承潇听完沉默了良久,忽然道:“待本殿登基后,可以在宫中为你建一座桃源居。”
许时安有些意外,片刻过后,轻声道:“时安多谢殿下,只是,殿下实在不必为了时安劳民伤财,那样只会加重时安的负担。”
李承潇听了,心中亦是了然,集宠便是集怨,她的话自有她的道理,而他,亦有他的主张。
夜风渐渐冷了,李承潇握着的纤手变的微凉,李承潇便拉着她往回走,许时安长长的裙摆在草地上十分碍事,将她轻轻绊了一下,李承潇扶住她后,便拦腰抱起了她,大步往回走去。
许时安也不拒绝,乖顺的倚在他的熊膛里,脱口道:“殿下若能一直抱着时安该有多好。”
李承潇低头看她,眼底一片宠溺:“你想黏在本殿身上?”
许时安听罢,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灵婉转,引人入胜,听的李承潇心情大好。
俊美的男子怀抱着佳人,身罩银色月华,俨然成了一副最美的画。
然而,都是同一片月光,可沈妙华这边,却是一副最不和谐的画面。
沈妙华正坐在回京的马车里,她骂骂咧咧了一-路,一会儿骂骂许时安,一会儿又唠叨着楚逸风。
而楚逸风却视若无闻,策马跟在马车旁,他心里另有事情,哪里愿意与沈妙华费功夫。
眼前这个蛮横无理的泼妇,之所以要他来送,也不过是李承潇在减少他与许时安见面的机会,便干脆以护送为由,让他回京。
刚想罢,车厢里又传来了谩骂,同时,车帘也被掀开,露出了沈妙华愤慨的脸,她道:“喂!你是铁人还是聋子?我在问你话呢!”
楚逸风目视前方,道:“什么。”
沈妙华见他终于理会他了,道:“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许时安?”
楚逸风听罢,心里一紧,冷眼看向了沈妙华。
沈妙华被他的眼神刺的心头一缩,可旋即,又觉得自己何必怕他,难道他还敢对她怎么样吗?想着,沈妙华底气又硬了,继续道:“被我说中了吧?你别不承认,我都听人说了,遇刺那日你抱了许时安,以身护她安全,府里早就传遍了!
许时安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吟妇,勾着殿下又挂着你,你们男人真是没有出息,看到长的美的魂儿都没了。”
楚逸风听罢,云淡风轻道:“对了,我倒是想起一事,那日在府中树林里,我看到你与别的男子抱在一起,那人是谁?”
沈妙华听完,一头雾水,紧接着,便激愤起来:“你!你胡说!我哪有与别的男子抱在一起,你敢污蔑我?”
楚逸风冷冷一哼:“你也知道污蔑这个词?既然知道就不要轻易污蔑别人。你这般胡说,我与许侧妃名声受损不要紧,牵连到殿下的声誉便不妙了,到时殿下为了颜面开始整治流言时,第一个要封的便是你的嘴。”
沈妙华听完,这才知他是故意污蔑她,可听到他后面的话,她心里还是惧怕了起来,李承潇今日才原谅了她,她若再口无遮拦,行事乖张,他一定会休了她的。
想及此处,沈妙华无言以对了,只得哼了一声,道:“懒得与你再说!”
说罢,她狠狠放下了车帘,终于安静了下来。
……
两日后,沈妙华终于回到了府里,此番她在李承潇面前没讨到好便灰溜溜的回来了,自是心情极差,羞愤无颜见人。
待她回到蔓华院时,侍从交给了她一封信,说是沈太尉命人送来的。
沈妙华见父亲有了回应,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李承潇不为她说话,自是还有疼她的父亲为她做主。
想着,她连忙打开信看了起来,可那信极其简短,只有寥寥几个字而已,便是要她从上谷回来后再回一趟太尉府。
于是,沈妙华沐浴更衣后,再度出了府,往太尉府而去。
沈妙华到了太尉府后,听侍从说沈太尉正在书房,她便直奔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后,沈太尉果然在里面,抬头一看是她,瞬间脸色就拉了下来,问道:“回来了?”
沈妙华不察,还诉起苦来,将红肿的手心亮给沈太尉看,道:“父亲您快瞧瞧,许时安那个贱人将我的手打成了这样,殿下他也不帮我,父亲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沈太尉起身离开了书案,来到了沈妙华面前,看了看她的手,可下一刻,沈太尉竟出其不意狠狠一耳光打在了沈妙华的脸上。
沈妙华被打的头晕目眩,捂着脸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落下了泪:“父亲……您……你为什么打我?您竟然打我……”
沈太尉恨铁不成钢,面色极其冷厉,道:“是!我就是打你了!否则你还要干下多少蠢事!”
“我问你,你跑去上谷行宫做什么?让殿下知道你在府里的恶事吗!”
“父亲……我……”沈妙华第一次见沈太尉这般生气,不仅朝她发火,还出手打了她。
“我沈太尉聪明一世,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笨的女儿?你竟然如此不明事理!那顾良娣是你能打的吗?那许侧妃是你能骂的吗?你在殿下的府里还当是在这太尉府吗?你如此不知规矩迟早要自食恶果!”
沈太尉越骂越来气:“你自己犯错在先,还有脸跑去上谷行宫告状?你简直愚不可及!”
沈太尉深思她的愚蠢之处,简直要气疯了,手指如雨点一般指着沈妙华,怒骂不绝:“你就这么一点出息?整日玩玩弹弓,耍耍性子,就知足了?”
“你怎么不往长远处想!我当初盼着你嫁给太子殿下是为了让你将来可以入主中宫登上后位的!可你却如此失德无礼,嚣张无状,莫说是中宫了,只怕将来,冷宫便是你的去处!”
沈妙华被骂的默不作声,只捂着脸默默流泪,然而心里,却也被骂的开明了些,是啊,她嫁给他,自是希望能与他长久的,将来在父亲的帮助下入主中宫后,不但母仪天下,她还成了他一世的妻,她那样爱他,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沈太尉骂完,见一向倔强的女儿今日没有与他顶嘴,没有强辩,语气这才软了下来,道:“这么多年来,父亲这是第一回打你,也希望是最后一回。往后你定要争气些,不要成日与府里的嫔妃拈酸吃醋,起口舌之争,这些没有分毫意义,只会让你丢丑于人前,失德于皇室,阻断你的后位之路!”
“妙华,你要谨记,你还有更大的目标,你要沉住气,铲除阻碍,走上后位母仪天下!”
“还有,你可知陛下为何派太子殿下前去整顿上谷行宫?”沈太尉问道。
沈妙华轻轻摇了摇头。
沈太尉这才道:“因为陛下要退居太上皇之位,搬入上谷行宫颐养天年。相信过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便要登基了。”
沈妙华一听,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心里百感交集。
旋即,她自个儿也想到了关键处,问道:“父亲,可是就算您权势再大,也轮不到我来当皇后啊?太子妃是殿下的正妻,皇后之位自然非她莫属。”
沈太尉目光悠远道:“皇后可立也可废,这便要看你的韧性以及耐性了。你要坚韧自持,韬光养晦,静待时机,一个个铲除两位许氏还有那位柳氏,一步步攀上最高处,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艰辛都要你自己克服。”
“不过,话再说回来,就算你无心后位,你以为她们就会放过你吗?深宫禁苑乃是血色华庭,女人之间为了争宠都会相互视为仇敌,你别以为你的父亲是太尉大人,她们便不敢动你,殊不知,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反而更想除你!这便是所谓的福祸相倚,往往你自以为的福,最终会成为你的祸。”
沈妙华听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顺道:“父亲只要将来您愿意助我登上后位,我什么都听您的,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沈太尉松了口气,道:“那便好。你听着,等太子殿下从行宫回来后,你便去殿下面前认错,然后自请去云林寺吃斋一月,一来礼佛祈福,二来静闭思过。”
“啊?”沈妙华一听,当即便不情愿起来,眼下李承潇还在上谷,不知何时回来,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后,又要离开他一个月,这前前后后的,只怕他早已忘了她。
沈太尉见她还是如此不开窍,气道:“妙华,你的心思怎么一点都不玲珑?此番你惹出了这蠢事,殿下心里早已低看了你,你再无动于衷下去,殿下还能平白无故对你改观不成?
但你若诚心认错,并自罚去云林寺思过,才会让殿下对你刮目相看,再想挽回殿下的心也便容易多了!”
沈妙华听完,无言以对,终是嗫嚅着应了下来。
沈太尉苦口婆心说了千言万语,亦是无话可说了,此时见沈妙华的脸颊红肿,这才心疼起来,暗悔自己气头上打的重了,又安慰了爱女一番,并让人取来了,上好的药让她带回去,然后亲自送她到府门前,目送她离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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