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华见李承潇心情大好,连连为他斟酒,哄着他喝。
可李承潇在饮过几杯后,便不再饮了,看着对面脸颊绯红的沈妙华,道:“罢了,酒就到此为止了,再饮便是要坏事的。”
沈妙华一听,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起身来到了他面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不满道:“坏什么事?殿下又要去处理事情吗?殿下不是答应我要留下吗?还不如等明日酒醒了再去处理,肯定不坏事的。”
李承潇看着她如此傻气,忍不住笑了一声,也懒得跟她解释,便拉了她回去。
回房后,侍婢服侍着他们洗漱了一番,又上了解酒茶,才退了下去。
李承潇慵懒随意的躺在了床榻上,酒意久久不散,俊眸有些朦胧,干脆闭了眼养神。
沈妙华换好了睡裙,又吹灭了几盏灯烛,这才来到床榻前,小心的上了床榻,睡在了里面的位置,她侧头看了看李承潇好看的侧脸,心如打鼓,刻意柔媚了声音道:“殿下。”
李承潇听到她如此唤他,自是心知肚明,睁了眼,道:“准备好了?”
沈妙华含羞低语:“嗯……”
李承潇听罢,忽然番身将她亚在了身下……
房内昏黄的灯烛闪闪摇曳,窗外皎皎月华静谧流淌照的树影婆娑,和着香风习习,一处白月光,又是一处夜未央。
……
翌日清早,迎贵园里一间房前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秦先生拍了几次,不见回应,便直接推开房门气急败坏的走了进去。
他原以为会看到楚逸风搂着女子共眠的香/艳场景,可他却诧异地发现,房里只有楚逸风一人,他正睡的浑然不知。
秦先生越发来气,几步来到了楚逸风的床前,喊道:“臭小子!你给我起来!”
楚逸风皱了皱眉,醒了过来,看到秦先生一脸怒意站在床边,他想翻身坐起,可刚一起,身上的薄被便滑落了半截,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楚逸风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只见他的胸膛里全是逃色的稳痕,还隐约带有艳/俗的香气。
秦先生看了,恼怒无比,问责了起来:“瞧见没?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你倒是年轻,血气方刚的,带个女子回来也是情理之中,可先生都过了四十不惑之年,半把年纪了,你把我灌醉后给我整了两个大姑娘,我秦先生这张老脸今后往哪放?以后这府里人人都会笑我为老不尊!”
楚逸风的心里也正窝火,虽昨夜他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赶走了那女子,可今早一醒便发现自己满身吻/痕不免觉得膈应。
楚逸风抚了抚额,淡淡道:“先生怪我做什么?自己量浅,被几个姑娘灌醉了,要不是我拦着,先生还想七八个的往回领呢。”
“胡说!”秦先生不敢相信,羞恼至极,急的在地上转了几圈,又停在了床前,道:“起来起来,去府里探探口风,看此事有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传到殿下那里去!”
楚逸风道:“如果殿下知道了,莫非先生再也不见殿下了?”
秦先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要见的,但此事,你替先生背了,就说那三个大姑娘领回来都陪你了,可万万不能让先生晚节不保,丢尽这张老脸呐。”
楚逸风一听,自是不乐意,正想反驳,可看到秦先生的确急出了汗,再看他衣衫不整,只匆匆穿了雪白的底衣便过来了,也便心有不忍。
加之他说的确实在理,楚逸风便冷着脸答应了下来,而后唤来了侍婢吩咐她们备热水用来沐浴,自己则下了床榻,一边披衣一边道:“那先生房里那两人呢?趁着大清早的,赶快打发了走。”
秦先生想起了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老来不中用,昨晚回来后便睡的天地无欺,直到今早醒了才发现,那俩女子正睡在他的床榻上,而他自己,则被她们扔在了窗前的软榻上,连薄毯都没给他盖上一条……
楚逸风见他脸色又不对了,道:“先生舍不得?”
秦先生一听,气得不轻,鼻中重重哼了一声,便捶胸顿足地回房洗漱去了。
楚逸风沐浴后,便换上了干净的衣袍,正要打算去书房一趟,这时,房门却被再次敲响,楚逸风还以为是秦先生洗漱穿戴好了,前来邀他饮早茶解酒,结果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郑管家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他们手里抬着几个分量不轻的箱子。
郑管家客气笑道:“公子早啊,这是您前些日子订的三棱箭头,今日铸好了人家便派人送来府里了,小的片刻也不敢耽误便给您抬来了。”
楚逸风点点头,来到了侍从跟前,打开了箱子,取出了一枚三棱箭头打量了起来。
郑管家看着他手中闪着银铠寒光的箭头,心有感慨道:“公子啊,您这一手的功夫是在哪学的呢?怎么射个箭头就这么出神入化呢,小的实在佩服啊。”
楚逸风目光不移,依旧检查着箭头,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别的::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郑管家一听,当即眼含暧昧的笑了起来:“公子说的可是昨夜与秦先生醉酒之事?”
楚逸风眸光一凛:“传的这么快?殿下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小的听庆忠说,殿下不但没有说什么,知道后还笑的极为畅快呢。”
“不过……”郑管家话锋一转,神秘兮兮道:“不过这清早,小的倒是听到了府里那些青涩的小侍婢们议论公子呢,有几个胆大的,还说什么早知道公子对女人有兴趣,她们早往公子身边追了。”
楚逸风扔下了箭头,看着郑管家,似笑非笑道:“本公子不但对女人有兴趣,玩上一回若没有三五个女人伺候,还不尽兴呢,昨夜虽领了三个,到底还是少了。你尽管传出去让她们知道,本公子倒要看看哪几个小女子会主动送上门来。”
郑管家一听,惊讶道:“听公子言下之意,莫非昨晚秦先生领回来的那俩女子也是给您领的?”
“不错,秦先生德高望重,高风亮节,哪里会整这一出。”楚逸风一边说,一边指挥着侍从将箱子抬进来放置好。
郑管家听完,也是恍然大悟,含笑恭维道:“看来公子雄/风勃/勃啊!在下佩服!”
正说着,箱子也放好了,自是没什么可聊的了,郑管家便客气了几句后领着人走了。
郑管家前脚刚走,秦先生便又进来了,方才的对话他也听到了,自是将一颗吊着的心放回了胸膛里,然后拍了拍楚逸风的肩,道:“先生在此谢过了。”
楚逸风不以为意,道:“先生不必客气,谁叫昨晚是我先邀你饮酒的。”
楚逸风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腰间取下了一条宽有两掌,长可环腰的布囊,那布囊分上下两排,每一排都有一个挨着一个的小别袋,别袋里便插着三棱箭头,这三棱箭头不过手指长短,顶尖锋利,越往后便分成了三棱,也正是他平日里所使的暗器。
此时,他取下的布囊已空了一半,楚逸风便从箱子里取出了新铸的暗器,一安插在小别袋里,最后,将整个布囊缠在了腰间,然后外穿了一件黑色的开衫长袍,既能遮挡暗器,又便于发射暗器。
秦先生看他穿戴好了,整个人英气飒爽,冷俊如修罗武神,感慨道:“先生这些年跟着你走南闯北,你这箭囊一空,先生便没了安全感,但凡你这箭囊一满,先生就觉得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楚逸风稳了稳腰间的布囊,也是心有感触,道:“这些暗器从不虚发,每少一枚便是少了一条性命。从前,总觉得这一身武艺的存在是为了英雄之名,可后来才明白,没有美人相配的英雄,是不完整的。”
“哦?此话怎讲?”秦先生捋着下巴一撮胡子,难得楚逸风今日话多了些,自是要多聊聊的。
楚逸风抬眸,望向了窗外,道:“所谓英雄,便是豪情壮志,气吞山河。而美人,则是柔情似水,千娇百媚。一个英雄,纵然再有千万人来膜拜称赞,也不及他心爱的美人需要他的保护而更让他自豪骄傲。”
话落,秦先生忽然睁大了眼,眼底满是惊讶,似乎未曾想到楚逸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说的简直是动人情肠,深入人心。
秦先生听得不过瘾,还想继续听他说,便道:“所以呢?”
楚逸风接着道:“所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没有它的道理。也由此可见美人之厉害,手无寸铁,更无缚鸡之力,却能让铁骨铮铮的英雄甘为裙/下之臣,她们实在是赢的容易,也赢的荒唐。”
话落,秦先生忽然拍掌叫好,因为他惊喜的已经找不出言语来夸赞了。
秦先生的这一举动惹的楚逸风笑了一笑,接着,他便自桌上拿起了那把碧霄宝剑,从秦先生身侧离去了。
秦先生久久盯着他高大挺立的背影,他好像哪里变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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