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潇听完后,知她三句假两句真,却也不能直言拆穿。
李承潇抬眸看了看快要暗沉的天色,道:“要朕带你一道回京也不是不可,只是天快黑了,你与朕深宵共处,若传了出去,怕是要坏阮小姐的清誉。”
阮清昀见他没有直接拒绝,心知有戏,心里欢喜起来,道:“陛下,清者自清,何必在乎凡俗的眼光,况且,臣女本就是不受世俗约束之人,还求陛下带上臣女,这天都要黑了,臣女若再独自回庄,定是要吓坏的。”
李承潇见她说了这么多,自己也不能失了君子之风,便道:“上来吧。”
阮清昀一听,心里开心的几乎要沸腾起来了,她连忙行礼道了谢,李承潇便伸出一只手拉她上车,两人坐定后,队伍再次行进了起来。
也不知庆忠是怎么想的,他道:“陛下,奴才也出去一道驾车,快入夜了,奴才该亲自警醒着些。”说完,他站起来掀开车帘坐到外面去了。
车厢里只剩他们二人了,李承潇主动与她聊了起来:“阮小姐的兄长是做什么生意的?”
阮清昀看着对面他的俊脸,心里一阵乱跳,道:“回陛下,臣女的兄长是布料商,前些日子在京中又开了一家布庄。”
“原来如此,难怪你兄长可以资助你父亲建那水月庄园,这布料,丝绸,陶瓷,茶叶,盐,铁,可都是暴利的营生。”
阮清昀笑了笑,道:“臣女的兄长做这一行,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建了庄园后也花费了不少,今后更要努力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色便暗了,庆忠在外喝停了队伍,大家要暂时休整一下了,侍卫们吃起了干粮喝起了水。
庆忠点亮了马车外挂在四角的灯笼,然后又进了车厢里,点亮了里面四个角的灯笼,车厢里亮起了昏黄温馨的光。
庆忠取出了茶水点心,还有几样风味小菜,摆好了碗筷,道:“陛下,阮小姐,请。”
阮清昀极为客气有礼,道:“谢谢公公。”
庆忠又客气了一句这才出了车厢,与大伙一同啃干粮去了。
阮清昀掐着馒头喂进了嘴里,又见李承潇也只吃了一个馒头便用香茶漱了口不再动弹,阮清昀道:“难怪陛下有些瘦了,原来是胃口不佳。”
李承潇听完,道:“你倒是心细。”
阮清昀垂眸一笑,似带苦涩:“陛下天人之姿,臣女只一眼便过目不忘呢。”
李承潇听完,淡笑不语。
两人简单随意的打发了晚饭后,庆忠便进来收拾了一下,又去抱了棉被床褥过来。
御用的马车极为宽敞,庆忠便将床褥铺在了车厢地上,又放了软枕和棉被,一切妥了才又出去了。
队伍也再次出发了。
阮清昀看了看脚下柔软暖和的地铺,道:“陛下赶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陛下不必顾忌臣女,早些歇息吧。”
李承潇没有看她,拿起书册翻了起来,--边道:“算了,女子娇气,还是让给你睡。朕虽是天子,却每日四更练剑,五更上朝,早已习惯了辛劳,这点疲倦又算得什么。”
阮清昀听完后,柔声道:“陛下龙体金贵,若陛下熬着,臣女不但无法安心,还会深觉自己有罪,求陛下不要折煞臣女。”
李承潇听完,合上书册扔在了地铺上,兀自脱去了青缎白底的皂靴,然后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又拿起了书继续看了起来,口中道:“地铺宽敞,你若困了便睡在朕的身侧,朕不碰你,你也别挨着朕。”
阮清昀听罢,心里霎时流光溢彩,百花齐放,仿佛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她压下心头狂喜,道:“陛下不嫌弃臣女就好。”
李承潇再未说话,只专心看着书。
窗外,寒风满旷野的东扑西扫,车厢中的窗扇也放了下来,阻挡住了肆无忌惮的寒风。
车轮滚滚,不时轻轻摇晃一下。
阮清昀心头突突直跳,激动不已,终于还是静静脱去了自己的金缕鞋,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又拉了棉被一角盖在了身上,没过一会儿,她又悄悄翻了身,面对他侧睡着。
两人近在咫尺,她的鼻间萦绕着他清淡的龙涎香,她偷偷打量起他来,他依旧在认真看书,他的侧脸俊如刀裁,眉若墨画,天然的一段风韵,皆在眉梢。
他的星眸深邃乌黑,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长长的睫毛随着眸华流转,不时轻眨一下,十二分的gou人心扉。
高挺的鼻子仿佛是名家手中的得意雕塑,精致无瑕。
除此之外,他竟还有着不输女子的bai哲细腻的肤色,阮清昀看着离自己很近的俊脸,美眸渐渐痴迷。
“陛下……”她轻声唤他。
李承潇握着书册,眼波未转:“说。”
阮清昀小心翼翼问他:“臣女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走进陛下的心中。”
李承潇闻言,愣了一下,旋即,书也看不进去了,干脆合上放在了枕边,脑海里出现了柳袭柔那张柔弱春水的脸。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目前为止,柳袭柔是他爱过的,是在他心中深居过六载的人,只是如今,她已开始在他心中渐渐退居了。
至于许时安,他对她,谈爱似乎还不够,谈喜欢,又比喜欢多上了许多,他只知,他怜惜她,心疼她,对她有极为强烈的保护欲。
阮清昀见他虽沉默不言,却也没有不耐之意,心中稍松,又大了胆,道:“陛下又是否清楚,身边的女子又有谁是真心爱陛下的?”
李承潇听完,心里的压抑似乎也在蠢蠢欲动,想找一个出口宣泄,他耐心平和道:“朕只求一个心意相通之人便够,其余的,爱不爱朕都是无所谓的。”
“所以,这便是陛下不要臣女的真正原因吗?”
话落,李承潇终于侧头看她,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了一刹那,李承潇便又转回了脸,道:“朕拒绝你,只是因为时机不对,没有其他的考量。”
阮清昀心里燃起了希望:“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时机对吗?陛下还会拒绝臣女吗?”
李承潇淡然道:“现在,时机依然不对。”
阮清昀脱口道:“为什么?”
李承潇心底叹息一声,因为,他不想在她失踪期间再纳新妃,他想让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专心的等待着她的回来,而不是一边与旁人风流着一边还要说希望她重回怀抱。
他更怕,他有了新人在侧,她会更加卑微如尘,以为自己对他来说,终究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她便再也没有了回来的理由。
阮清昀见他没有回答,忽然向淮里扑去,枕在了他的熊膛里,抱紧了他,泣道:“陛下可知,臣女爱了陛下两年……”
李承潇听到这里,准备推开她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心里到底有了不忍,他便缓缓放下了手臂,不再动弹。
“你以前见过朕吗?”李承潇问,她怎么会爱了他两年呢?
阮清昀见他没有推开她,自是受宠若惊,柔声在他胸膛里诉起了情衷:“陛下两年前是不是到过广陵抚仙湖?”
她如此提醒,李承潇自是想了起来,两年前,广陵出了一个富可敌国的盐商,朝中有人弹劾,广陵掌管盐引的多位官员都与这位盐商有着不正常的瓜葛,此事兹事体大,牵扯多位官员,父皇便派他前往广陵调查此事。
想罢,李承潇道:“不错,两年前朕的确到过广陵,当地官员盛情接待,在抚仙湖的画舫里游赏过一日。”
阮清昀枕在他结实的熊膛里,柔声楚楚:“陛下,就是那一日,臣女与兄长也租了画舫游湖,两艘画舫相近而过时,臣女见到了船头栏杆处迎风而立的陛下,只那惊鸿一眼,臣女便心生浓情爱慕。
好在,兄长是知道当日陛下的身份的,臣女才知,一眼倾心之人竟是我们北齐的储君,太子殿下。
臣女也明知此生都不可能与陛下有交集,可臣女就是无法忘怀陛下,自此后的两年里,臣女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时时处处皆思君。”
此时,温香软玉的佳人赖在李承潇的淮里,柔情款款,诉说着浓浓唉慕,纵是李承潇,心低也不免被她触动。
李承潇忽然明白了,水月庄园那一晚,她为何不顾女子矜持,那样迫切,那样渴求,希望他药了她,即便他告诉她,他不能纳她,可她还是要固执的把s申子给他,只求一晚的回忆便已足够。
难道,这就是情到深处无怨尤?
李承潇久久没有说话,她依旧趴在他的熊膛上,不时轻泣一声,又道:“陛下……相思苦断肠,求陛下成全臣女一片痴心....臣女不求陛下来爱臣女,臣女只想好好的爱陛下。”
说完,她忽然伏起身子,向着他好看的纯上稳了下去。
李承潇没有料到她如此大胆,被她弄的一愣,反应过来后便侧头一躲,话还未出口,谁料想她竟又追着他的纯而来,同时,一滴稳热的泪已经掉落在了他的脸上。
李承潇心神恍惚之际,她的巧舌已经大胆的叹入了他的扣中,使劲昏身解数来用女子的柔情妹意去钩陷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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