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撤离了久瑟宫,这里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可院中地上的一摊摊血还在提醒着,今日沈氏清君侧的这一场惨烈。
李承潇连夜去了翔凤宫,进去时,许阑珊竟然还醒着,她一看李承潇来了,连忙噗进了他的怀里,惊怕道:“陛下,宫中怎么这么大的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臣妾怕死了。”
李承潇拍了拍她的背,道:“没什么事,已经平息了还有,明日认罪之事稍缓缓,朕再择日吧。”
李承潇说完,心底叹息了起来,若他预料的不错,天亮后,太上皇便要出发回京了,一应事务在太上皇的气头上处理有些不利,也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只能让她在外避着,等太上皇消怒后,许阑珊再出面顶罪,才是千呼万唤,雪中送炭。
李承潇嘱咐完后便离去了。
许阑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宫中动静如此之大,他又三更半夜而来只为叮嘱一句话,实在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了什么变动。
许阑珊猜疑片刻,但转念一想,罢了,何苦费神去想,宫中最藏不住是非,一切等到天亮后自然会真相大白。
夜色依旧浓重,所过之处夜深人静。楚逸风带着许时安逃往城郊,一路上,他带着她一会儿飞檐走壁,一会儿平地逃亡。
两人终于在城郊找到了一处破庙容身,楚逸风不欲生起火光,借着月色,看到破庙中铺着一摊干草,想必是时有乞丐容身过的。
楚逸风抱着精疲力尽的许时安躺了下去,楚逸风累的喘西起来,许时安觉得惊讶,原来他也会累?
黑暗中,楚逸风一边喘气一边说了一句话,一句李承潇也说过的话,楚逸风说:“时安,你要活活把我愁死。”
许时安忽然惶惑了,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的人是李承潇。
她缓缓坐了起来,心绪纷飞,一夜之间,她竟遭遇了如此变故,她逃亡无谓,却可怜了她的舒翠……
舒翠还在久瑟宫,她却不能亲自安置她,宫里人会怎样安置她呢?
许时安想起了她痛苦到发颤的身子,以及血肉模糊的手,还有最后那口难咽的气,忍不住热泪滚滚,抱着膝埋首进去,哭了起来。
楚逸风也跟着坐起,安慰道:“时安,不要难过,陛下又不是真的要杀你,他自我手中取碧霄宝剑时说的那几句话其实是暗示我带你逃的,
当日,他赐我宝剑是因为潜邸中遇刺时我护了你性命,方才他旧话重提,不过是暗示我再次护你罢了。”
许时安心里自然明白,他在她耳边对她说“不要怕,跟他走”,后来,楚逸风带走她时,她便明白了。
许时安艰涩道:“我难过的是舒翠,她为了我死了,她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害了她。”
楚逸风静默片刻,道:“忠仆的确可敬,不过她对你以死相护,是为了要你好好活着,你不能让她失望。”
许时安眼底涌起了恨意:“方才你为什么拦我?我差点就能杀了那个老匹夫了!”
楚逸风道:“时安,你若真杀了他,就连陛下也保不了你了,沈太尉在太上皇心目中的分量,就犹如秦相国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
“可是……”
楚逸风打断了她:“没有什么可是,沈太尉死不得,那个老贼聪明着呢,行事之前已经给太上皇交代了,逼得陛下不得不让我带你叛逃,因为此事一旦拖到太上皇插手,陛下便难做了。”
许时安知他所说在理,也不再分辨,道:“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楚逸风浑不在意道:“接下来,逃,躲。”
许时安急道:“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楚逸风想了想,道:“直到陛下打发了太上皇,有精力来扭转乾坤,我们便能回去了。”
“他会吗?”许时安轻声问。
楚逸风成竹在胸道:“会,陛下比我想象中还要在意你。”
许时安听罢,沉默不言了,她不是木头,她也感到了他的用心与呵护。
楚逸风再次躺了下去,道:“时安,趁着天还未亮睡上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又要警醒起来,说不定还要逃,你会熬不住的。”
许时安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压下了纷飞的心绪,乖乖躺在干草上,楚逸风张开了自己的长裘将她裹进了淮里。
许时安深觉不妥,连忙挣扎,楚逸风按着她,轻声道:“时安,逃难在外,饥寒交迫,不要拘泥小节,一切只求舒适一些安然活着。况且,我又不会对你怎样。”
许时安心知他说的在理,他辛苦带她逃难,她再处处别扭,难免让他心力交瘁,想着,她不动了,嘴上却道:“你分明想趁机占我便宜。”
楚逸风笑了一声:“说的好像我没有女人一样,我那夫人天天黏着我,恨不能与我夜夜桐寝,我哪有精力占你的便宜。”
“你!你说这些羞不羞?”
“我是男人,有什么好羞的,再说,你得陛下专宠,两人还不是叶夜风流。”
“你!你住口!”
“好好,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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