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瑟宫中,已经打扫归置了出来,宫殿自是宽敞华丽,一应俱全,非府中院房可比。
除此之外,宽敞的寝殿中竟还设有一座温泉浴池,那池子虽不是很大,却造的极为精致,四壁打磨的十分光滑,就连进池的台阶都是汉白玉所铺。
温泉雾气袅袅,又设了一面飘逸的帷幔来遮挡雾气,当然,若是喜欢,便掀开帷幔,由着雾气四溢。
许时安看了,十分惊喜。
内务府又安排了诸多宫娥与内侍伺候在久瑟宫,许时安安心的住了下来,倒是舒翠,趁着殿中无人时,喜忧参半道:“娘娘,您在府中分明与那柳贵妃是一样的位分,怎么入宫受封后,她竞高了您一阶,陛下太偏心……”
许时安听着她的唠叨,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一边往琴架前走去,一边成竹在胸道:“陛下的确偏心了,不过,却不是偏了她,而是偏了我。”
舒翠听不分明,道:“娘娘,此话是什么意思?”
许时安在琴架前坐了下来,伸出青葱玉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道:“舒翠,你可知这琴叫什么名字?”
舒翠见她又说起了别的,又急又糊涂,摇了摇头。
许时安这才含了笑,道:“这琴是陛下当日在潜邸中赠予我的,我为这琴取了一个名字,叫做久瑟,是长长久久,琴瑟和鸣之意。”
“久瑟?”舒翠念了一遍,忽然反应了过来,如醍醐灌顶,失声道:“对了对了!奴婢知道了!娘娘,咱们这宫不也是叫久瑟宫吗?”
许时安见她明白了,笑意越发深。
舒翠这才舒心起来,道:“娘娘,原来陛下对您的心意在这儿呢!”
“还不止如此。”许时安轻声说完,抬头看向了舒翠:“你呀,就是太粗心了,你可还记得方才那些宫娥内侍奉承我时,还说了什么?”
舒翠努力回想起来,可还是迷迷糊糊。
许时安见状,道:“你以为寝殿里的温泉池是每个宫殿都有的吗?方才那些宫娥说了,整个宫中,只有这一处宫殿有温泉池,并且,从前这宫殿并不叫久瑟宫,而是陛下临时改的名字。”
舒翠又听的恍然大悟,越发眉开眼笑起来:“难怪呢!一定是陛下知道娘娘喜欢沐浴,便赐了这宫殿给娘娘,又亲自改名为久瑟,是在回应娘娘的久瑟之意呢!”
许时安听了,柔柔的笑着,道:“所以,位分上没什么可争的,柳贵妃为陛下诞下了长子,前段时日又滑了胎,陛下自然心疼她,而我,又没有子嗣,自是比不得柳贵妃。”
舒翠听了,心里已经彻底平衡了,主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时,樱枝进来了,道:“娘娘,皇后娘娘宫中派人来了。”
许时安微愣,旋即端正了姿态,道:“去传。”
不一会儿,一位内侍恭恭敬敬的进来了,行礼道:“奴才叩见姝妃娘娘。”
许时安道了声免礼,那内侍便接着道:“姝妃娘娘,皇后娘娘说,各宫娘娘都已入宫近半月了,想来都已安置好了,所以从明日起,恢复六宫晨昏定省。”
许时安听完,道:“本宫知道了,本宫定当遵从不怠。”
“是,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说着,那内侍行礼退了下去。
舒翠道:“娘娘,看来今后您都睡不了懒觉了。”
许时安失笑:“那便不睡了,多起几次就会习惯了。”
说完,许时安专心的弹起琴来,动听的琴声顿时倾泻而出,那琴音悠扬婉转,引人入胜。
至此,前朝后宫已定。又过了几日,李承潇终于在晚间时踏足了后宫,毫无意外的,他去了柳贵妃的柔福宫。
柳贵妃自小产后,美丽的容光有些失色,不抵从前。
李承潇见她缓和不过来,握了她的手,道:“柔儿,朕总觉得你自从小产后,不仅身子虚了,还总有心事的样子,可以跟朕说说吗?”
柳贵妃听完,心中黯然,她有苦说不出,还能如何?
她轻轻靠在了李承潇的怀里,道::陛下,臣妾无碍,臣妾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便好。”
柳贵妃抬手抚上了他的肩,柔声道:“陛下这些日子劳累了,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说着,她去解他的龙袍纽扣,李承潇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道:“柔儿,你刚出月不久,朕不舍让你劳累伺候,你好好休养着,等再缓些时日朕再与你同寝。”
柳侧妃的纤手僵在了那里,心里是一阵阵的黯然酸涩,她低垂了美眸,道:“陛下不愿碰臣妾吗?还是心里想着别人?”
“怎么又胡思乱想?朕忙了半月,手头还有些事情,但朕想见见你便过来了,等会还是要回去批阅剩下的奏章的。”
说完后,李承潇忽然觉得累。
与她相处起来再也没有从前的轻松舒适了,因为她失去了从前的自信,现在变的十分敏感,一有风吹草动便胡思乱想,疑神疑鬼,让他累得慌。
柳贵妃听完他的话,道:“原来如此,臣妾还以为陛下心里想着姝妃,想去她的宫里呢。”
李承潇陷在自己的沉思里,没有及时接话。
柳贵妃见他沉默不语,又敏感了起来,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所以才让他沉默以对,这样想着,她心里当即便难过了起来,脱口质问道:“陛下被臣妾说中了对不对?陛下就是想去久瑟宫找姝妃,是不是?”
这句话一出,无疑是给李承潇乏累的心雪上加霜,李承潇忽然就怒了,冷声道:“是!朕就是要去找姝妃,你预备如何?”
柳贵妃看着发怒的他,亦是痛愤交加,眼中蓄满了泪水,接着便忽然起身,失声道:“陛下就那样喜欢她吗?陛下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臣妾?陛下曾经根本不会这样对待臣妾!可现在全变了!”
李承潇面色如霜,沉声道:“朕也想待你一如从前,可你扪心自问,你自己又是否一如从前?出现了一个许时安,朕还没对她怎么样,你便靠你那可笑的直觉视她为敌,用字条设计她,朕也包庇了你,你还想怎样?现下你又开始疑神疑鬼,朕要哄你哄到何时?”
“朕曾经说过,朕只会属于北齐,属于天下,绝不会是某一个的丈夫!是朕对你长久以来的宠爱让你觉得朕应该只属于你,是你自己忘了身份,失了分寸!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不仅质问于朕,还想管束于朕!”
李承潇说完,便拂袖而去,柳贵妃连忙流着泪追了上去,从身后抱住了他:“陛下!我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我知道自己只是陛下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我拦不得陛下去找别的女人,我在意的只是陛下的这颗心!
从前,陛下宠幸其他姬妾,都是有欢无爱,陛下的心始终在我这里,可现在不一样了,陛下宠姝妃,是心里有了她!”
李承潇听完,缓缓转身:“这又是你的直觉?”
柳贵妃默默哭了起来,无言以对。
李承潇继续道:“你又是否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渐渐失去朕的心?或许你说的对,朕是喜欢她的,可那与朕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她如何比得过你?
所以,自今日起,收起你的疑神疑鬼和患得患失,让朕自在一些!”
说完,李承潇还是扔下了伤心的她离去了。
夜色如水,李承潇独自走在月色里,缓缓散步,只觉得心烦意乱,漫无方向的走了许久,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帝凰殿批阅起了奏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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