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潇随着前锋营的一次次禀告后,一颗心越来越慌,她到底在哪?
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护了旧爱伤了新欢,到头来鸡飞蛋打,只余-个孤独的他,在寂寂华庭里独自高处不胜寒。
时安,回来……回来联的身边。
时安,君者,不言己错,但是,朕真的错了,你回来可好?
……
熬过了十月的秋凉,十一月初时,北齐的凛冬来了,各宫开始烧起了地龙,个个膳房里都添上了暖锅这道驱寒的菜色。
在初雪还未飘下之际,李承潇忽然决定,亲自带队前往上谷行宫,给太上皇与太后运送过冬的物品。
两日后,李承潇到达了行宫。他身穿一身墨色长裘,越发衬的他俊脸白净,浓眉黑眸,挺鼻粉唇,俊美天成,如谪仙降世。
“儿臣恭请父皇母后圣安!”李承潇单膝跪地,一如从前的礼数,分毫未改。
太上皇见他不骄不躁,欣慰至极,亲手去扶他:“皇帝,你这一来,朝会可要耽搁好多天了,你有孝心是好事,可身份变了,便要更明主次才是。”
萧太后也笑着上前拉过了李承潇的手,一边对太上皇嗔道:“皇帝来都来了,你还训诫个什么劲儿,便该放心,任由皇帝自己施展才是。”
太上皇听罢,但笑不语。
李承潇回握了萧太后的手,关怀道:“这行宫母后可还住的惯?心疾有没有犯过?儿臣此番来,除过银碳狐裘这些过冬之物,还给母后带了些上好的药材。”
萧太后听的眉开眼笑,一边应着,一边拉了他往携章殿走去。
三人围桌而坐,吩咐开宴后,各色菜品便接二连三端了上来,宫娥又启开了一瓶秋露白为他们斟在了酒樽里。
李承潇动了几筷,便不怎么动了,萧太后见他没什么胃口,又细细打量起他来,这才发现李承潇好似消瘦了,眼底也不纯然,仿佛深藏了心事。
“皇帝,你怎么瘦了?”萧太后关心道。
李承潇听完,还没说话,太上皇便接上了话:“他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萧太后一下子恍然大悟,道:“皇帝,看来是真的了?母后听说你发动了前锋营在大肆寻找你那位美貌的妃子,今日又见你消瘦,莫非真如你父皇所说?”
太上皇又道:“自然是真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皇帝也不例外呐。”
李承潇听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压下心事露了笑,又饮尽了樽中酒,这才道:“父皇母后不必在意,儿臣没什么。儿臣既为一国之君,自是明白社稷为重的道理。”
太上皇道:“皇帝不必解释,儿女情长都是人之常情,只要无碍于江山社稷,你愿意宠谁都可以。想你当年亦是极为宠爱柳氏,却也没有多失分寸,所以父皇信你。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父子俩多饮几杯吧。”
李承潇执起酒樽:“儿臣敬父皇母后,祝父皇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秋露白浓烈,伴着阵阵谈笑,觥筹交错几番,已是尽兴而散,宫娥撤宴之际,萧太后吩咐宫娥伺候李承潇在御景殿入住,然而,李承潇却道了句:“母后不必费心,儿臣就去之前住过的凌华殿便好。”
太上皇半醉半醒,听了他这话,朗朗笑了几声:“皇帝啊,你分明是来故地重游的。”
李承潇被太上皇一语道破了心思,酡红的俊脸上划过了不自然的神色,却也不置可否,道:“父皇母后早些休息吧,儿臣告退。”
……
踏入凌华殿的那一刹那,酒意上涌,李承潇身形不稳,晃了几下,庆忠连忙扶住他:“陛下小心。”
李承潇挥开了他的手臂,低沉道:“出去,都出去……”
等庆忠与几位宫娥们全部退了下去,李承潇这才缓缓深入殿内,他的眼底如罩薄雾,看不清他是含了什么样的情/愫,才开始不厌其烦一遍遍的打量起殿内的角角落落。
就是眼前的这个长榻上,她紧紧拉着他的手,固执的一遍遍问着他,“陛下会不会杀时安……会不会杀时安……”
她那样迫切,那样不安,他却终究没有给她一个回答,却在后来,虽未杀她但还是抛弃了她。
就是眼前的这个圆桌旁,他们如一对普通夫妻一般共进三餐,她虽纤瘦,胃口却一直不错,也不像其他嫔妃那样,处处为他布菜,他还要反过来为她夹菜盛汤……
就是眼前的这面屏风后,她次次沐浴都要他回避,其实他很想告诉她,有什么可回避的?她最终还不是要一丝不/挂的睡在他的怀里……
就是眼前的这张床/榻上,他对她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然而,他却忘了,这后面还有几句: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李承潇醉眼朦胧,一处处走过,一处处打量着,不过才几朝新月日落,却已走到了今日的物是人非,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她了。
她到底在哪?
他清楚的记得,九月十九那一日,她离宫了,如今已是十一月初八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消失的这样彻底?
最终,李承潇在纷乱的思绪和千百个疑问里,沉入了醉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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