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臣在救下姝妃后,已经命前锋营的人前去查封那间珍宝斋,想必等会便有结果了。”
李承潇听完,沉默了良久,终于唤来了庆忠,下令道:“去,将皇后身边的素雅送入酷刑监。”
楚逸风见他这么快就有了决断,道:“陛下不等前锋营的查封结果了吗?”
李承潇道:“还等什么,朕一直想将皇后遣退回东临,此番有了素雅这个线索,便着手调查吧。”
楚逸风自是乐见,不再说话。
这时,前锋营左翼统领在外求见,李承潇传他进来,左翼统领行了礼后,便汇报起来:
“陛下,微臣查封了珍宝斋,关押了店中小二,却没查出可疑之处,那间店里只有一些奇珍异宝,珠钗翠环,除此之外,那店小二也没问出什么来,他只知此店的东家名叫炽夜,半年前开了此店,雇佣他守在店中,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后来,微臣也让他认过林中那男子的尸首,小二说那的确是他的东家炽夜。”
李承潇与楚逸风听完,自是知晓这很难与许阑珊扯上关联,炽夜已死,死无对证。
就算素雅经常出入这家珍宝斋,许阑珊也可推说是巧合,不过是自己喜欢珍宝斋内的首饰,常去购买而已,所以,查封珍宝斋的结果,根本算不得什么证据。
副统领退下后,李承潇依旧来回渡步,如今,只剩素雅这一条线索了,就看她能吐出什么东西了。
李承潇一边渡步,余光中,忽然瞥到了楚逸风雪白的底衣,然后,他停在了他的面前,颇有深意道:“近来不吉利的事情太多,是该喝杯喜酒冲冲煞气了。”
楚逸风听完,了然于心,他隐去了眼底刹那的晦涩,道:“陛下,臣与姝妃娘娘身边的侍婢舒翠情投意合,望陛下做主。”
李承潇听完,心里还是不大痛快,道:“舒翠不行,舒翠是她最信任喜爱的侍婢,离了舒翠,换谁伺候她都不会开心。”
楚逸风听罢,见李承潇坚决不再给他们之间留一丁点关联,只好作罢,又道:“那便换成臣身边的侍婢叶无亲吧。”
话落,谁知李承潇还是皱眉:“叶无亲?不行,叫她把名字改了去,时安在这里无亲无故,怎么也不避避。”
楚逸风听罢,再次了然于心,李承潇不过是怕他每次喊到叶无亲这个名字时,心里想的都是许时安。
虽然两者毫无瓜葛,但没想到李承潇醋劲挺大的,连想都不准他想。
楚逸风无奈道:“那便请陛下为她赐名,再为臣与她赐婚吧,除了这两人,臣实在无人可娶了。”
李承潇这才乐意了,道:“既然她姓叶,朕便信手拈来一名,就叫叶蓁蓁吧,所谓桃之天天,其叶蓁蓁。”
“至于你们的婚事,朕会郑重相待,回头让礼部择一吉日,朕再为你另赐府邸,一切妥了便让你们成亲。”
楚逸风闻言,向他抱拳:“多谢陛下。”
李承潇道:“还有,往后不可避朝不上,朝中那些老家伙迂腐死板,念的朕头疼。”
楚逸风低眸:“是,臣遵命。”
李承潇这才挥了挥手:“你衣衫单薄,快些回府吧。”
“是,臣告退。”楚逸风说完,退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外面严寒的天气此刻在他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冷,熬过了那痛不欲生的两个月,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只要她好好活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开怀无比了,哪怕她回到了李承潇的身边,哪怕她依旧不属于他楚逸风,可比起她下落不清,安危不明带给他的痛苦,这些,他都能欣然接受了。
他搁置了两个月的心事终于卸下了。
至于他娶谁,又有什么关系?
总之,他不要回南岳去,他要留在北地护她此生无虞。
……
夜如泼墨,难见星辉。
许时安醒来时,恍惚迷茫了片刻,这才发现,自己未死,并在一个熟悉的宫殿里。
她的精神舒缓的不错,缓慢坐起,稍一打量,便认出这里是她的久瑟宫,不,不对,是皇宫里的久瑟宫,她如此提醒自己。
这里,摆设分毫未改,处处纤尘不染,一切都保持着她临走时的模样,就仿佛她从未离去,只是如往常一般,一觉刚刚睡醒罢了。
“娘娘,您醒啦?”樱枝发现她醒了,连忙奔到了她的床前。
许时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稍稍安心,拉了樱枝的手,道:“樱枝,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她在楚逸风的怀里。
樱枝欢喜道:“娘娘,是陛下抱您回来的。”
许时安听了,疑惑片刻后便明白了,是楚逸风将她送回皇宫的。
樱枝又欢快道:“对了娘娘,陛下见您衣衫单薄,浑身冰冷,回到久瑟宫后,陛下一直抱着您站在温泉池里给您暖身呢,直到娘娘身子热了,陛下才吩咐奴婢们为您换了睡裙,又让您睡在了被窝里,陛下才湿淋淋的离去了。”
许时安听完,实在不知这是何缘故,他还管她做什么?他不要他的贵妃了吗?
许时安带着诸多疑问下了地,睡了一天,她想舒展下筋骨。
她在殿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华丽的宫殿,这熟悉的宫殿,曾经也承载过一个世无所依的女子对帝王初起的情思,只不过,终究断绝的有些快,就仿佛举头三尺的神明知道某一个女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所以赶紧将已切扼杀在了摇篮里。
可是,为什么今日又让她回到了这里?
许时安一边想,一边无意识的来到了琴架前,她低眸去看那久瑟琴,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离开时,那久瑟琴的一根琴弦分明断了,可现在,为什么又好端端的衔接在一起,没有丝毫接缝与瑕疵?
……
“是朕修好了久瑟琴。”
正疑惑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记忆中熟悉的声音,许时安心中一颤,竟不敢回头,像个木偶似的,傻傻的盯着久瑟琴,连手臂都不知该如何安放了。
她能感觉到,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浑身紧绷,不得轻松自在。
她也原以为他还会继续说几句什么话的,她甚至都已经在猜测他会说什么,而她要怎样接,然而,他却只是默默从身后抱住了她。
熟悉的龙涎香萦绕鼻间,熟悉的怀抱依旧舒适安全,一切都是熟悉的,从未忘过。
许时安忽地就落了泪。
不该的,实在不该。
她离开时都没有在他面前落泪,怎么现在反倒抑制不住那没出息的泪水了。
李承潇抱着她纤弱的身子,心里的空缺霎时被填满了。
里面的担忧,变成了万物初霁。
里面的慌乱,变成了安然静好。
里面的荒凉,变成了冰雪消融,春临四海。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真真切切的在他怀里,是的,绝不是梦,她回来了。
“时安。”他在她耳边轻轻叹息。
“时安……朕错了。”这一句,他说的缓慢,就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的。
这一句,也说的别扭,就仿佛从没说过,不知该怎样发音一样。
许时安静静听着,眼泪越发汹/涌,就像一个委屈了很久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大人的安慰与重视。
“陛下……”她终于艰涩出声。
“时安,朕在,而且今后,朕都会在你身边。”他的语气,温柔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静静等着她后面的话,可她却没了下文。
李承潇轻声哄道:“时安,转过来,让朕看看你。”说着,他试图拉她。
“陛下等一等。”许时安连忙出声,然后赶紧抬手,想擦去满脸泪水。
可李承潇已经察觉到了她想做什么,他忽然拉她转过身来,继而,轻柔的wen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一下一下,一滴一滴,wen去了她的泪水。
他这才离开她的脸颊,终于可以好好看她,意料中的,她瘦了。
而许时安一直低垂着美眸,她不敢看他,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李承潇伸手,缓缓抬起她的脸,她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抬眸,眸光终于落在了他的俊脸上,出乎意料,他瘦了。
两人四目相对,原以为彼此眼里都会是陌生的情愫,然而,依旧是熟悉的,不言而喻的。
他想她,她也想他。
就像上回,他们不约而同都pu往对方,也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这样的情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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