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觉醒
第一章
在瓦杰拉，沃尔夫·泰伦斯·基里尔斯的名号可是众人皆知的，不光是因为其最年轻的家族元老身份，也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个规模惊人的商会。当然了，在外人看来，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他成为瓦杰拉极具权势的人物了。不过在像那些有名望有实力的上层人士眼里，泰伦斯的“秘宝商人”的称号要比商会和年轻元老更有分量。
瓦杰拉城的确是一个繁荣而自由的商业之都，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虽然在这里只要肯努力、有头脑有勇气，最后再有那么些运气，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不过要是有一个初来乍到年轻人豪情万丈地表示想要在这里打拼一番，干出一番事业来，那么他身边的人只会劝他不要胡思乱想，踏实做事。没错，想要在这里得到回报并不是难事，但是如果想要做大做强，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几十年内是不可能了，原因很简单，瓦杰拉的大部分利润都是属于那些商会的，而这些商会背后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希望现有的平衡被打破。
所以瓦杰拉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利益中的大头自然被那些大佬们拿去了，而小头则被扔到下面，谁动作快就是谁的。其实所有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既然大部分人在这里不会空手而归，自然也不会抱怨什么。瓦杰拉尽量让人产生出一种“大家都有得赚”的意识，所以或许有很多人觉得这样不公平，但是都会去遵守这里的规矩。
咳，好吧有些扯远了，让我们把话题回到泰伦斯这个“秘宝商人”身上。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瓦杰拉上面这些人几十年来都维持着这样的平衡，赚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益，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不过作为一个大人物，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他们在享受权势的时候也愿意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显示自己身份的显赫。实际上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完全可以用极度奢侈的行为来妆点他们在生活所做的每一件事。不过，用财富来彰显自己的身份显然是一种低俗甚至可以说是低级的行为，瓦杰拉的商人们喜欢奢华的世俗享受，但并不代表他们喜欢穷奢极欲的生活。
有人说瓦杰拉人头脑灵活但是缺乏想象力，认同这种说法的人并不多，不过瓦杰拉热衷于模仿血盟的各种习惯倒是出了名的。血盟的许多名门望族都有着一些祖传的物件，这些大部分都是很古旧的器物，制造方法多已失传，这些物件都很受家族的重视，并被作为家族长久兴盛的象征。瓦杰拉的住民大部分都是白手起家，远没有那些家族的底蕴，不过收集古物倒是成了上层人物非常热衷的事。
但是要知道，古物收藏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尤其是那些年代久远的，比如千年圣战之前或者是更早的蛮荒时代末期的造物都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即使是雇佣专业的鉴定师也不能完全鉴别出来。而泰伦斯却总是能够找到这样的古物，而且都是上等的真品。而且不光是收集古物，他也为别人订制诸如工艺品，超自然造物，乃至是武器，并且这些商品受到了所有上层人物的欢迎，不光是瓦杰拉的高层，血盟的一些氏族的家主、军团的军团长甚至还有猎联的高级军官都曾是他的客户。另一方面，泰伦斯从不透露他的商品的来源，不过他“秘宝商人”的名号也就是在这样传开的。
泰伦斯本人对此并没有太多表示，他虽然乐于进行这项生意，但似乎并没有为此分散太多注意力，而更像是将其作为一项业余爱好而乐在其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项业务让泰伦斯拥有了极为广泛的人脉关系，在血盟的贵族圈子里，泰伦斯也是个很有名望的人物。
比起其他的高层，泰伦斯在瓦杰拉城的住所称不上豪华，这座面积不小的房屋中除了必要的装潢和一些用于装饰的工艺品外就没再有什么太多摆设，对泰伦斯来说这里并不是的一个经常来的住所，所以这个秘宝商人觉得没有必要把这里弄得富丽堂皇。
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一点，除了高层的一些人之外，很少有人能够进入泰伦斯的居所，也很少有人看见有人出入往返，于是有人猜测这里是泰伦斯的储藏室，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秘宝，还有人猜测这里是泰伦斯的实验室，毕竟作为一个基里尔斯氏族的成员，做一些有关Thaumaturgy的试验还是应该的。不过猜测毕竟是猜测，没有谁会为此产生去一探究竟的打算，且不说泰伦斯在瓦杰拉的地位何等尊贵，单单是他个人的强大力量就就不是常人能够与之对抗的。
泰伦斯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他所面对的这位访客却让他不得不认真一些。
应这位到访的客人的要求，他已经让仆人都退下了，偌大的会客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年轻的基里尔斯元老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正襟危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则是一副慵懒的姿势坐在沙发上，手里擎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杯中鲜红的液体随着青年手腕的转动，在超自然照明设施的映照下闪动着动人心魄的光泽，淡淡的，只有血族会去欣赏的芳香弥漫在居室内，只见青年抬起手来，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鲜血，脸上满是赞赏的表情。
泰伦斯看着正在品味自己收藏品的年轻人，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个瓶装容器里盛装的是泰伦斯最新得到的珍品，虽然已经过了能有几个月，但是他至今仍能够想起这瓶珍品的提供者，一个还很年轻的人类女孩。娇小、纤细，惹人怜爱，那时他看着那个女孩用银制的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让自己的鲜血流进这个容器中，冷漠、痛楚，还带着些许的麻木，这些全都表现在少女那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做作与不自然，泰伦斯自认为自己并没有泰尔瑞德或者萨卡莱斯氏族的血统，在美学上没有什么独到的造诣，但是那个在那个少女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令人陶醉的美感，那种带着些凄然的美丽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吉恩回味了好一会，才把酒杯放回桌子上，泰伦斯连忙拿起瓶子想要帮他倒满，但是吉恩抬起手示意他不用了，“突然拜访实在有些失礼，泰伦斯先生。”吉恩正了正身子，礼貌地对泰伦斯笑了笑。
“您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温彻尔大人。”泰伦斯将手中的瓶子放回到桌子上，恭敬地说道。
“您言重了，泰伦斯先生。”吉恩微笑着轻轻点头，“自从上次会面至今，我们已经有段时间不见了。”吉恩正了正身子。“您的商会这几年的发展劲头十足，而您也顺利进入议会成为元老，我还得祝贺您呢。”
“实在不敢当……”泰伦斯笑得有些不自然，这位血盟历史上最为年轻的领袖可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主儿。两个人打交道好歹也有一百多年了，这个年轻人可是他的老主顾，为人精明得很。两人之间的交易做过无数次，军火、技术、情报乃至一些名贵的器物无所不包。虽然泰伦斯每次与吉恩的合作都很顺利，不过这种事态不在他掌控之下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自在。
“那么，大人，这次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泰伦斯不想和吉恩做太多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
“当然是和您进行一些交易了。”吉恩说道。
泰伦斯听到“交易”这个词，扬了扬眉毛，吉恩在之前的十几年里与吉恩做了几笔价值不菲的交易，每次都能给他带来可观的收益，他希望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吉恩要求泰伦斯不留下任何交易记录，这样的事换做别人他是不会同意的，不过这位血盟的领袖于公于私都值得去信任。
“那么让我们来谈谈交易的内容吧。”吉恩接着说道，“这次的数量比较多，但是我仍然希望贵商会能够考虑接手这个订单。”他说着拿出一张清单放到两人之间的小桌子上。
泰伦斯伸手拿起清单，上面的内容令他吃了一惊，上面罗列的一系列的名称与数量令他感到有些压力。没人知道吉恩私下里掌握了多少力量，但是这个规模实在是有些惊人，还是说他又打算做什么让异世翻天的大动作？
泰伦斯一边揣测吉恩的想法，一边谨慎的回答道：“嗯，大人，这可是我近几年见到的最大的订单了，不知道贵方打算什么时候接收？当然对我们来说这样的订单……”
“请听我说，泰伦斯先生。”吉恩摆摆手，“我希望这次我们家族能够与您进行一个长期合作。”
“嗯？您的意思是……”
“不光是这些，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还需要多多仰仗您呢。”吉恩坐直了身子，看着有些变了脸色的泰伦斯。
这算是拉拢吗？显然吉恩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的事，所以作为与温彻尔氏族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泰伦斯便成了最主要的合作对象。
如果是血盟方面的订单，那么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进行交易，而且这么大的订单，血盟也不会全都交给一个商会来做，更不会这样秘密的进行。当然，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要的道理，至少凭着他的商会和人脉，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倒也不会噎着他。不过想必吉恩也不会无条件的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您是我家族为数不多的朋友，泰伦斯先生。”吉恩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请相信我的诚意，这是一次互惠共赢的合作。”
且不说他到底有何目的，至少吉恩这番话说对了两点，首先从某种程度上讲，温彻尔氏族与他的盟友关系很牢固，其次与温彻尔的合作的确好处多多。
“那么大人您是打算在什么时候开始接收货物呢。”泰伦斯探视着问道，“我想这里面有一些项目我们可以在合同生效三个月内就能够交付。”
吉恩扬了扬眉毛，“那么您决定来与我进行这次交易了？”
泰伦斯点点头，“我会尽快筹备，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我们本周就能签订相关合同。”
“敬候佳音。”吉恩伸出手。“我可以保证，您做出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先生。”
秘宝商人起身握住年轻领袖的手，“我的荣幸，领袖大人。”
“哦，对了，最近瓦杰拉似乎被一些小事所困扰？”吉恩话题一转，问道。
“啊，只是一个中间商坏了规矩罢了。”泰伦斯摆摆手，轻松地说道，虽然实际上这个该死的家伙把整个城市都搞得鸡犬不宁。
“仅仅是如此么……”吉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嗯，其实我也是刚刚获知了一些细节，血盟方面不会介入的，您可以放心。”
“……感谢大人的关心。”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泰伦斯暗暗叹道。“瓦杰拉会处理好一切的。”
吉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希望如此，不过泰伦斯先生，我想您也不会想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不是么。”
“或许您还不知道，第五行动小组的行动虽然成功控制住了目标，但是由于G.A.的阻挠，事情进展地并不算顺利。”吉恩拿起桌上的水晶高脚杯一边把玩着，一边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个消息，泰伦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看着吉恩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还是顺着吉恩的意思问道，“那么领袖大人有何指教呢。”他自认为对这个年轻人还算有些了解的，从他口中出来的消息，八成是真的，而且搞不好就是他干的。
顶棚上，手工打造的超自然照明灯散发出冰冷的光华，吉恩站在泰伦斯面前，灯光将他的身影拉成一个长长的图案。他从大衣的里怀兜里拿出一张小型光盘放到桌上，然后轻轻推到泰伦斯的面前。
泰伦斯看了看桌上的光盘，然后叹了口气，抬头问道：“领袖大人，您想要得到什么。”
聪明人之间说话不用太多，既然已经进入主题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好客套的了，“我需要一个承诺，泰伦斯先生。”
“其实很简单，至少这个承诺对贵氏族没有什么坏处。”吉恩继续说道，“我希望贵方能够延长对莱德尔的制裁，包括武器禁运，限制矿物出口等等，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先生。”
“当然这件事需要议会的批准，这我知道。”吉恩继续说道，“不过我想以您的声望，议会应该会郑重考虑您的意见的。”
自从两次新领土战争后，血盟对莱德尔步步紧逼，拉着瓦杰拉对其进行了近三十年的制裁，当时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莱德尔人急需大量的物资用于恢复生产，但是却被血盟紧紧卡着脖子。原本瓦杰拉对此是持中立态度的，但是血盟把艾卡-安德亚斯的许多产业都卖给了瓦杰拉人，再加上当时盗匪极为猖獗，瓦杰拉的商队经常遭到袭击，其中很多团伙都是莱德尔人支持的，于是瓦杰拉也对莱德尔挥舞起制裁的大棒来。
结果这一棒子砸下来就是近三十年，莱德尔各部族的发展完全乱了套，情况好一些的大部族靠着那几个工厂和矿井收入还算是可观，还有些靠着和当地人类的关系也算是过得不错，不过大部分部族都还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情况相当糟糕。近几年莱德尔与艾卡-安德亚斯交往渐渐增多，贸易往来也变得频繁起来，瓦杰拉的商人们意识到其中有大利益可挖，但是由于一系列的贸易禁运项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大市场都没有被好好地开发出来。
瓦杰拉的商人们对禁运协定的不满日益加深，呼吁停止制裁的呼声也越发高涨，而现在瓦杰拉议会也正在考虑适当的解除一些禁运条款，这么多年的经营过后，瓦杰拉在这个地区的影响力不算小。血盟方面虽然表示反对，但是也没有太多动作，双方都不希望为此把关系搞僵。
而现在，吉恩想通过泰伦斯，这个最年轻但是极具声望的基里尔斯元老来影响瓦杰拉议会，来延长对莱德尔人的经济制裁。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瓦杰拉尽力在城市中营造出“大家都有得赚”的气氛来，而对于那些中小商人来说，东方的西伯利亚就是一个很好的市场，这里是除血盟首都奈尔菲斯以外最大的血族聚集区，这里远离现世，物质匮乏，需求非常大，更难得的是瓦杰拉的几个大商会除了占有了艾卡-安德亚斯的几处工厂和矿井外，并没有太多的插手这里的贸易活动。这无疑给这些小商人留下了巨大的真空。
瓦杰拉必须考虑到这些，至少出于维护城市的稳定的需要，他们也应该解除一些禁运了项目了。
吉恩也知道这一点，这些商人想赚莱德尔人的钱，可以，但不是现在。
“我希望瓦杰拉能够延长一段时间对莱德尔的经济制裁，作为补偿，血盟可以向贵方进行一定的技术转让。”吉恩继续说道。“所以泰伦斯先生，我希望您能够郑重考虑我的意见，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那么这次的贸易合同我也可以做出相应的让步。”
“而且更重要的是……”吉恩微笑着说道，“我可以不公开将其中的一些敏感内容，同盟对本次事件也会保持最大的中立以维护我们双方的友好关系。”
年轻的血盟领袖转身就要离开，留下泰伦斯一人在那里思考吉恩的提议。
“啊对了，泰伦斯先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吉恩回头说道。
“贵氏族派遣的目前在中国C市的行动小组似乎是受您节制的吧，我想暂时雇佣这个小组。”
这并非难事，想必这位大人还有他自己的打算，泰伦斯稍加考虑后便答应了吉恩的要求，“没问题，领袖大人。”
吉恩瞄了一眼桌上的光盘，“非常感谢，泰伦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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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血盟领袖走后，泰伦斯又坐了好一会，最后他把桌上的光盘拿起收好，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殷红的血液，一饮而尽。
自从血盟的格陵兰岛战役过后，吉恩与泰伦斯之间这样的交易已经不止一次了，这几次交易都没有留下任何记录，但是他却对其中的内容记得还是很清楚的，这个血盟领袖在现世掌握了一只无法估量的庞大的力量，这一点毋庸置疑。
吉恩·温彻尔在格陵兰岛战役后就很少再露面，虽然收到了不少指责但是他几乎没有做出过回应，其中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他的妻子的离世，所以当时人人都认为他意志消沉隐居于现世，起初泰伦斯也这样认为，但是在1993年，吉恩突然秘密来访，并抛给他一张价值不菲的订单，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已经开始进行新的计划。
泰伦斯选择这个年轻的领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现在他虽然拥有瓦杰拉最大的商会之一，同时贵为基里尔斯氏族的元老，又掌握着别人无法企及的人脉资源，这样的成功和温彻尔氏族是分不开的，更何况他也没有满足于现在的地位。
现在的瓦杰拉，看上去井井有条，秩序井然，但实际上现有的秩序与规则已经开始衰颓，血盟的领袖已经对他放出了这样的信号，或许很快一场席卷世界的狂澜就会到来，而依然固守着旧秩序的瓦杰拉在这样的冲击下很可能会土崩瓦解。
泰伦斯认为自己无论是作为瓦杰拉这座城市的一员还是作为基里尔斯氏族的成员，都应该有所行动了，占据高位的老家伙们仍然为他们那点利润而沾沾自喜，早已没有当年的睿智与长远目光，而瓦杰拉那似是而非的中立政策现在看来也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这样的情况对这座盛名已久的城市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挑战，但是在泰伦斯看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仅仅是一个元老的身份是无法满足他的，现在就是要先观望一下，这位领袖大人的下一步动作了。
吉恩·温彻尔，这个年轻而富有才华的血盟领袖已经放出了足够的暗示，从一百多年前的北美统一战争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潜力十足，比起他的父亲更加敢想敢干，所以泰伦斯觉得，把堵住押到他的身上似乎是最正确的选择。
泰伦斯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最后，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维塔利……”
很快，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进来，对泰伦斯微微行礼，“有什么吩咐，大人。”
“以我的名义给所有的商会成员发送消息，两天后举行商会会议，我要求所有人必须到场。”泰伦斯少见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是，大人……”
“记住，这次召集我不希望引起太多注意，也不需要任何随行人员。”泰伦斯想了想然后补充道。
“明白，大人。”
“好了，下去吧。”泰伦斯说完，这个年轻人再次行礼后离开了会客室。
维塔利离开后，泰伦斯叹了口气，摘下单片眼镜，一边擦拭，一边喃喃道。
“希望您能够再度创造奇迹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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