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以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度过这堂沉重的物理课。
度日如年的石筱芸终于迎来了下课。
前排的凌锐转过身来看向了石后面的华举与石筱芸，只见石筱芸依旧在草稿纸上马不停蹄地演算着。
那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与红色叉号的物理卷子形成鲜明对比。
凌锐打量着石筱芸手上的动作，带着点厌恶的语气对着石筱芸说道：“你考得也太差了吧！”
石筱芸虽未抬头，凌锐虽未直言名讳，但四个人中谁的成绩最差简直一目了然。
压在桌子上的左手不停地抠着指甲，最后力气愈来愈大，大拇指微微变长的指甲断裂了。
指甲断裂的尾段仍在执拗地固定在大拇指指缝里，迟迟不肯分离。
石筱芸右手还在演算着，左手亦然在摩擦着动作，她无意间瞥到还剩下的半截断裂指甲。
那半截断裂指甲好像在赤裸裸地在向自己宣告：你休想将我与母体分离。
石筱芸撇撇嘴，嘲笑半截断裂指甲没有自知之明，竟不知所有的主动权皆在她的手上。
无论对方再怎样持之以恒，无论对方再怎样无所畏惧，无论对方再怎样百折不挠。
“嗑嚓”一声，那大拇指上的半截断裂指甲发出脆裂的声响。
石筱芸暗自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半截断裂指甲彻底与大拇指母体分离，抗争的最后还是一样的屈服。
从此，这半截断裂指甲被收回了名字，只叫“指甲”。
石筱芸将可怜无助的半截断裂指甲扔在地上，狠狠地踩在脚下，仿佛那半截断裂指甲便是自己。
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得意，更没有苦恼。
从此，这半截断裂指甲也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忽地，石筱芸感到背后一阵发痒。
是后桌的同学在戳着自己的后背。
她扭头回看，后面的女同学陈佳美拿着物理卷子，手中握着红色笔，眼神中荡漾着浓浓的期盼渴望。
石筱芸问道：“姐妹，怎么了？”
是要问我题吗？那你可真是问错人了。
“筱芸，我能问你一道物理题吗？”
果不其然，对方的卷子与石筱芸的卷子无异，皆是需要红红的叉号裙里寻找迷路的对勾。
只是与石筱芸不同，陈佳美的眼神比石筱芸的多了几分纯粹。
还没等石筱芸无奈否认时，凌锐便迫不及待地插嘴说道：“石筱芸的成绩那么差，你好意思问她一个学渣？”
凌锐的这句话无疑是得罪了场上的两个人，后排的陈佳美憋红了脸，略显尴尬地接不上话来。
石筱芸是学渣，比石筱芸差十倍的自己是什么？
石筱芸的心拂过一丝丝的涟漪，尽管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但在听到他人冷嘲热讽的轻视时，还是禁不住抑郁不平。
或许，成绩差就活该被按在地上摩擦，至少在学校里。
石筱芸没有急着否认凌锐，只是拿起自己同样满面红色的卷子，在陈佳美面前晃了晃。
两个人的分数很接近，石筱芸也就比陈佳美多了五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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