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不知道泼水声是不是这样的?}‘啊!’我被水浇醒了。
正当我一脸茫然,对方开了口。
‘你是谁。’
?????我满脸问号。
‘唉?我说大哥,不是,这,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绑了我?’
‘秦家的三少爷。’
(你TM!)我瞬间肚子里憋了火,很多。
‘我是谁。’
(我TM知道个鬼啊!知道?吃屁去吧!)
‘敢问爷,何方神圣?’
‘江湖人称邪刀太祖——李鬼!’
……我……怎么,怎么就这么倒霉么?
我现在倒是想哭,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我的身子浮在了空中,虽然能动,但好像也干不成什么事。(这种体验真是新奇,看上去像是在肥皂泡里,全身的感觉却仿佛是水中,被‘水’挤压。我却还能呼吸还有讲话。)
正在我走神,左臂被划开了。
是刀。一把港片中每个小喽啰必备的武器。哦?我再定眼一瞧,嘿,好家伙!刀柄还是镀金的!
‘喂!看着我!不然下次叫你身首异地。’
‘啊啊啊!!!大哥息怒,我这不是被大哥的盖世神功,给吓得呆住了嘛。好说好说,有话好好说。’我连忙打哈哈,恭维他。
‘你~!秦家小~闺女!认不认得!’
(卧槽?你用得着说话这么~抑扬↗顿挫↘的吗!)我听得想打死他。
‘小雅?’
‘对!就是这个人见人爱,乖巧伶俐,玲珑俏丽,机智多谋的大家闺秀——秦雅了。’
……
‘啊~!李兄果然好生文采,才华斐然!秦某自配不如。我啊~也是慧眼识珠,不识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一个……绝代双骄……’
‘?!’
‘不!应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才华洋溢的美少女在我一旁我却不珍惜,还亏得李兄点醒,哎~’
(……我是不是神经病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TM可是邪刀太祖啊!人设呢!)
这把我给气的,恨铁不成钢!悲愤!悲风!
‘我这人平生最恨无耻之徒,说你把我兄弟怎么了!’他怒目圆睁,气势恢宏,好俊的一个少年郎。
这浩气凛然的冲冠之势,惊起四下尘埃。
我不由得在心中啧啧称道。
这应该是她的白马王子了吧。
‘我是谁?’‘我怎么知道?’
其实我没办法和她讲清楚,只能现场给她科普下哲学了。
‘我这副身体是谁?’‘秦风。’‘现在和你说话的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大哥!’‘我叫覃风。’‘你骗人!你不是!’‘我确实不是,我是上西下早的那个覃。’‘那你还给我!一命还一命!’
(洗马达{糟糕}!我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怎么办!怎么办!这是什么?不能存档,会一命呜呼的galgame{恋爱游戏}?不!胸针救我!)
我现在急了,慌得一批。
(玩脱了,现在真的是生死一线了。对方正值十二三岁,正是听不进劝的岁数。况且我现在连自己怎么会这样都没搞懂,还要尽量完整的表述……对了!还要证据。这、这,头、头疼,真是万策尽了吗?
现在怎办?给她讲穿越?灵魂理论?表达自己是无害的?……妈的!日!)
(我怎么就关键时候情商低啊!)
‘我和覃风同岁……
(对哦!她还是个小女生!我可以卖惨啊!)
我本来是一个学生,我家境贫困(和富人比),爹妈经常打我(在我熬夜玩游戏时),爹不疼娘不爱(考砸后)。我每天都要饿上好久才能勉强保肚(上午和下午),我那时期天天测试,夜以继日扑倒在赶考上,为的就是不被淘汰,不然!那比死了还惨(高考)!’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自己感动到了,(卧槽,为什么我高考就没这瞎编的本事啊?)
‘这、这也太惨了!……书上写的完全是骗人的吗……呜呜。’“他”哽咽着,满怀着热泪,捂着胸口,不让眼泪落下。
好样的!
(不过之后怎办?我既然撒了慌就一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好感度降到厌恶都是有可能的……算了,管她的,伤害就伤害吧,我都快死了,还有大过这个的?)
‘之后我完成了试炼,本来想着终于可以好吃好喝一顿了。结果啊!结果……’我卖了个悬念。
‘结果呢?结果怎么了?’“他”急切地想知道下文。
‘这眼啊,它不争气。一闭呀,那一睁!就躺倒在了病床上。’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说书的?怪怪的。
‘然后我就发现我来到这里了。’
‘呜哇哇……我哥呢?那我哥呢!他回不来了吗?他回不来了吗?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啊!!!’这个小家伙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让我难受。
她都已经不掩饰了。
轰隆!
(?雷声?)
我看向窗外,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天旋地转,斗转星移。在那刹那间,乌云和水面各种形成了两个巨大的漩涡,天上落下了惊雷,水中喷发了烈焰。
啪啦!
(?木板开裂了!我靠!还冒着雾气!?这是什么水啊?热水吗?!)
汹涌滚动的水渗进了房屋。
‘我乖乖地,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肯开眼!?是雅儿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啊?哥!!!’她还在哭,仿佛对周遭天地的异变置若罔闻。
‘等下!秦风他还好好的!在那边的世界。’她没理会。
(该死!这天地异象怎么就无人觉察!想不通啊……等等?不会是与她的心情有关吧?!啊,我懂了,这就是幻术,对了,怪不得我刚刚被水球包裹这居然能呼吸。)
……
(不过明白了机理又有什么用,在幻术里死掉我应该也会在现实里还是会脑死亡的。)
当务之急是平息小妹的情绪。
(冷静!先冷静下来,首先,我们理一理思路!要安慰她,她哭是因为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死了……我能怎办?!我也很绝望啊!妈的,事实就是她哥哥死了,我根本没法佐证——一切用以佐证的证据都是佐证她哥哥死了的。
不!换个思路,我骗她哥哥还活着……又绕回来了。
啊!不,不是!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换成了信任!她对我说话内容的信任程度!
突破口就是在这里!我要让她相信……相信什么?她哥还活着?我是无害的?
……反正我如果要活着就必须要达成这两个条件:在概念上她哥哥要有活着的可能,在实际里我要人畜无害,不然即便为了家族的安全,我还是要死。
前者是……诶?不对啊,之前我不是提出了互穿的假说吗?那不就是等于灵魂互换吗?啊哈,她一定听得懂;不过,后者是必须要有足够的信任,不然我这理论也没法证明,在我拉高好感度永绝后患之前,可能就要身首异地了。
她对我的好感……想必不高,但还是有一点点的。
但是这都无济于事,我能怎么办……
要有一个
要有一个是证明她哥哥活着的,有可信度的东西。
啊啊啊!
水蔓延上来了!
仔细一看还真是热水啊!
呃?不是啊啊啊!我沉下去了!
就在我思考之际,包裹我的球体不觉间落下到了水面,浸湿了我的鞋子!
?不是很烫嘛。
但却在飞快地侵蚀着我的身体!
脚,腿,腰,手,
快点自救啊!!!不要想那么多了!!!
胸,脖子!
!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自救!
她现在最想要的——
是她哥哥的获救!!!!!)
Bingo!!!
就是在我喉咙快要被水灌到之际——
‘我有救你哥的方法!!!!!’
【漂亮!
真是精彩。这个回复即便没有很大的可信度,但对于小妹来说却是一颗救命稻草,不管有多少怀疑,她都不得不抓来试一试;而且这个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秦风有没有死亡,回避了这一回答,有了之后回旋的余地,并且这一表述能够很大程度地引导小雅的思考方向,让她倾向于她自己心中不敢承认,或者是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其实只愿得到的答案。
好样的!】
我近乎咆哮地吼了出来。
妈耶,是死是活成败再此一举了!
‘啊!你是说真的!?’他止住了哭泣。
Nice!
‘对!首先你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如果我受了伤!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我赶紧趁她没反应过来先提些条件。
‘啊!啊!你别!你别!小雅,乖乖的,小雅会听话的!’眼前这个少年,抱拳扶胸,眼睛里有了欣喜的神色。
球体携着我,缓缓从地板上升起,水也随着退了。
(妈的蛋蛋,为什么降得那么快,升得那么慢!重力加速度吗!)
我全身湿了透,沾湿湿地难受的一批。
(啧!)欺骗的感觉真不好。
一个谎言只能由下一个谎言来粉饰,最终会来到真相面前瓦解,但你没办法,就是有人受不得真相——也受不得谎言不是真相。
‘还有,你先把幻术解了,我们再谈。毕竟我现在湿漉漉的,难受。’我提出了一个不过分的条件。
‘这……’“他”在动摇,一副怀疑的不放心。
‘你怕什么?我大病初愈又没有你这么厉害,你怕啥?!’遇事不决先恭维就对了。
‘好、好的……不!你发誓!’少年乖巧地点点着头中突然猛烈地摇。
‘好啊,发什么誓?’(嘿!这小妮子还给我玩这套?懂不懂人情世故来着?大人撒谎那可是当饭吃的啊。)
‘解除幻境后,不许逃跑,不许打我,不许撒谎,要如实的、通俗易懂的、温柔的告诉我,对了,不准隐瞒,一个细节都不行。’
(嘿!这小丫头要求还挺逗,也有点学识的样子。难道这里的思想很放得开,没有什么男尊女卑,女子不得上学的事?这个世界有意思。)
‘那好,你听着,那我发誓!如果我不遵守上述话语,叫我秦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
‘停!’她叫住了我。
‘不!你换个!不要天打雷劈!不要不得好死!啊!这样吧。就魂飞魄散好了!’他鼓着腮帮子,使劲地跺着小脚。‘另外!不要叫秦风!叫……你叫什么覃来着?’
(好可爱。不过,那跟不得好死有什么区别啊!)
‘哈哈,’我自然地向他的头摸了过去。
‘少碰我!’少年一巴掌甩开了我的手。
……
这是习惯了。
让我想起我那舅公,还有我那堂弟。
我叹了口气,‘西早覃,上面西,下面早,西边的西,早辰的早。’
‘那你叫坏蛋,大坏蛋!你用大坏蛋发誓!’
‘行~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好好发誓。’
(我突然就那么不明白了,不是都说古代的孩子早当家吗?像红楼梦里面的,甚至比大人还有主见,为什么她就这么——怎么说?一种……一种……很微妙的幼稚。)
熟读轻小说四书五经的我有些细思极恐。
工具人。
武器。
权力游戏的筹码。
(有一些学识,有一些任性,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感觉的幼稚,像是有人为了什么目的的故意为之……这个家族有点问题。)
我的思考让我不寒而栗,
但我知道,很多的恐怖游戏都是用主角“作死”来推进剧情的。他们有理由,有支撑下去的动力。
我不想碌碌无为,却也不愿悲惨地死去。
不过又有些个恐怖小说,即便主角什么都不做,恐怖,也会如期而至。
……眼前这个小女孩是一个前进的理由。
却又是达不到坚持的理由……
少年冥思苦想了,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就回答道:‘嗯,你捂着诚心发誓吧。’
‘你赚到了,我的发誓,可是很宝贵的啊。’我也乘机给自己的话语抬抬价。
‘哼,坏蛋的誓言宝贵不到哪里去。’“他”嘟囔着嘴别过了头。
‘哈哈,也是。’我自嘲着,看向开了窟窿的屋顶,望着天,按她说的发了誓。
‘坏蛋覃风,如果不履行上述所言,
解除幻境后,若是逃跑,打人,撒谎,隐瞒,做不到如实、通俗易懂、温柔,
叫我魂飞魄散。’
说我,我看向少年,“他”听得很认真。
‘没什么纰漏吧。’看着“他”的较真样,我不由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少年刷的拔出了大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嘿,我一直都没发觉,现在才发现——你,不害怕嘛?’
‘看淡生死,笑对生活,正所谓是一身正气行天下,一腔热血闯江湖,何不游山玩水乐逍遥?’
(?我嘴皮子有这么溜啊?扯屁!刚刚你还哭爹喊娘的。)我在内心数落了自己一番,免得自己得意忘形。
‘哇~’小妹听呆了,都接不上话了。
(呦西{好的}。趁热打铁,先忽悠忽悠。)
‘怕!乃人之常情;我是性情中人,怕!是理所应当的。’
‘那……’
‘但是!人啊,总要有坚强的理由!正所谓是女子本柔,为母则刚。男人,啊!身为哥!那……那是必然的,为了小妹,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是爬,也要爬回去。’
【覃风说话怎么一跳一跳的?】
(呼~好险,差点就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而断掉了。想要一气呵成真鸡儿难。)
少年小脸一红,玩弄起了手中刀柄的红缨。
(总算混过去了,不过感觉有些刻意。不过她应该没发现我已经发现她真身了吧。要不?试探下。)
‘话说回来,你袭击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嘿嘿。)一个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的笨笨的小女孩啊?’
‘你说!……什么呢?我没看见,我是趁你一个人落单的时候绑票的。’
‘哦,那她平安无事就好。’
‘哈哈,想也是啊,毕竟你是秦风的兄弟,自然也不会去害故人的妹妹。我真是的,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就是,就是!’“他”像小鸡啄米般点了头。
……
她突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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