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头好晕，手好麻。
我伸了懒腰，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看来我是睡着了。额头好烫应该是压红了，毕竟用来垫的手也红了，手臂下面也被竹简压出了条条杠杠。
‘你来多久了？’我伸懒腰时瞄见了一旁的弟。
‘刚来，’他把钱小心码在桌子上，‘见你累了，也没想打扰你了。这些是大哥给的比较少，不过他说挺贵。’
‘希望你没有骗我，’这句话有些怪，我随后更正道：‘我不想别人因为等我而浪费时间。’
‘没有，没有。三哥……！喏，晶石在这。’
桌上是发散着宝石或金属光泽的晶币——我更乐意与称他们为晶币。有六种：蓝、橙、青、金、银、铜。他们都是扁平的，和前世的硬币是一个模子的东西。
其中蓝、橙、青三晶币，就是那有宝石光泽的晶币。表面浮荡着水般的波纹，渐变着它所在的色域。蓝是冷色系的，它的四周偏冷；橙是暖色系的，它的四周偏暖。青就是没有什么太明显、直观的感觉了。
弟弟一一指认给我给我看。
（蓝色的是天晶石，橙色的是地晶石，青色的是玄晶石，剩下的是颜晶石金、银、铜。）
很奇怪的分法。如果我还没见过天地玄三种晶石前，我是会这样以为的。但在实际看到后我反倒奇怪为什么他们不也把前面三种晶石统合起来也叫个什么灵晶石啊，气晶石什么的。
我拿起一块金币，看了下，没能下得去口，它的两面，一面是动物，一面是字。（居然不是人头？这里难道还是信奉着图腾野兽？没有早早地进入封建制度吗？）
‘哪边是正面，哪边是反面？’我想找些话题。
‘不知道，随三哥你喜欢呗。’他没看着我，摸着怀中的小白兔。
（居然没有？）我思索了起来，这样的一个陌生的货币系统，是会说明或是导致很多问题。
反正对我而言，我倒是了明了一件事：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一个虚拟现实。毕竟，应该不会有哪个白痴设计员会放下现成的国家货币体系去费尽心力去搞一个切合修真题材的货币系统。这根本就不是几个人玩得来的。而且吃力不讨好，毕竟这是几乎不可行的。
不过这也只能是个具有很大说服力的例子，毕竟，我不能保证真的没有这种可能性。
想不通……为什么人们对货币的正反面会没有一个普遍的共识？这不合常理吧？
而且我放下比对了，只有颜晶币是这个样子，天地玄三种晶币则不是。
天地玄三种晶币是塔和花，颜晶币是动物和字。说明这两个是不同的货币机制。应该是对应上下两个世界……（中间的过度地带呢？）
那应该是三套？或是说？狭间用了两个体系中的一个？
（算了，思而不学则殆！我还是问下弟弟吧，整那么多有的没的。）
‘这天地玄三种晶石为什么和颜晶石要区分开？因为色泽吗？’
‘应该吧？不过这也叫灵晶石，是在灵塔上采集的。我想，主要是这个原因。’
‘能跟我说说看吗？’
‘没问题。’
（看来他也发现了我的身份。是大哥顺便告诉他的？明明从他的措辞上感觉他也没打算告诉他啊，倒是想让我亲自告诉来着？）
‘灵塔在中原高地中心的一座塔。很高，望不见顶端的高。塔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神奇事物。灵晶石就是其中之一。
灵晶石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回溯与固定能力，它的固定只在塔中存在，它的回溯只会归于塔里。只属于塔，是塔的一部分。而且总量是恒久不变的，是那么多，就有那么多。’
（不！不对！价格裁定！流通！why？不可能！问题！这些都TM是问题！哪！？哪有漏洞？最主要的问题！……咦咦咦咦！！！！）
！我想到了。
我无法不被震惊，货币这是一个庞杂的政治系统，而支撑它的其一便是国家掌握这铸币这一大权，且不说总量是不可能恒久不变的。只要有人，就没人会放弃铸币权这一生杀大权的。
‘那这个地区是谁掌管的？！’
‘七大家族。’
‘哪七个？’
‘我们还有奶奶家、公公……’
‘不是这种是家族对外的名字。’
‘李、杨、温、秦、谢、陈、张，他们大家都这么说。’
（哟西，好极了。修真世界常见的氏族或是门派垄断二选一。选了氏族，而且还搞了家族联姻！？这不是垄断吗！？嘶！因为垄断了，所以才能推行这一制度？那么，到底是部落酋长制还是氏族联邦制？看来不可能是假的了。但是这又不可能啊？哪个垄断集团会放弃这么庞大的既得利益？）
乌托邦！我现在严重怀疑这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乌托邦世界。
脑壳疼！
‘一个玄晶石能换多少金币？’（不过这与我无关，还是回归话题的好。毕竟只是一个小平民不用关心钱是怎么来的，只需要关心钱是怎么没的就好了。）
‘嗯~是这样的，一个天晶石能换一百个地晶石，一个地晶石能换一百个玄晶石，但是灵晶石和颜晶石的交换就不是了，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是听说颜晶石也是一换一百那样换的。’
（灵晶石和颜晶石存在断层？这种明面上留下操作空间的做法可不高明。）
‘这灵晶石前后的两面表示什么？’
‘塔是灵塔；花是在那才生长的纯白妖精：永恒。’
（好俗气的名字。）可能是浪漫过了头，还是我已经被各式各样打着高雅旗号的庸俗事物轰炸得疲于应付。这是我的感受。
‘为什么？’
‘因为她是那座塔里永恒存在的事物，在会枯、会死，但在来年的春天一定还会再次出现。传说她是女神怜悯的眼泪所幻化出来的花儿，她是精灵，女神的使者。会在人们绝望的时候出现，带给人们希望。帮助人们找到回家的路。’
‘哦，挺浪漫的。’我已经过了憧憬童话的年纪了，但我不能因此破坏别人的。
‘对吧。对吧。其实呢，她也的确是小精灵哦，只有我看得见，只有我和她说话……’
‘这不好吗？两人间秘密悄悄的对话。是你们两个人的天地。’（啊，我又不说人话了。）
‘可是她好可怜的，只能在那塔里，她的工作，像是囚禁。’
……
‘工作就是囚禁。责任让我们无法离开自己的职责，但是……’我斩钉截铁，却想留点退路。（他怎么了？可怜了一朵花？精灵吗？……RPG常有的设定……仙剑奇侠传……人妖殊途……灵塔是镇妖塔吗？如果说……既然我是穿越者，那么一定对这个世界会有特别的影响……我该阻止他吗？）‘她是怎么想的？’
‘她想到外边看看！但……出不去。没有人能带走她。她明明那么好，做饭好吃，又会治疗，又温柔体贴，那么好的一个精灵，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女神要囚禁她？’
‘你喜欢她。’（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有点尴尬了。（应该不会尬场吧？应该不会吧？）【别这么直白好吧！】
‘嗯，她人挺可爱的。’（看来没有。）
‘那你长大后去塔里生活呗。’
‘诶？这、这……’
‘你连和她生活在一起都不敢，你还爱她？你这不害了你们两人。’（很奇怪，我就一个失败的暗恋对象，还给他谈什么恋爱方面的经验教训？还不是道听途说？）
‘我不会的！’弟有些激动。
‘也不是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你现在还小，偶尔见见面就好了，等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了，你就自己决定吧。’
‘你和小钰姐也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要同意和她分开！’
……（他到底是知不知道？在考验我？）
‘我不知道。’他愣住了，‘我和她没开始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没了解好她，我也自以为我不了解她。所以我想重新！不！是正式开始，但是！她拒绝了。’
‘三、三哥？’
‘本就该这样，也应该这样，这就是我期盼的结果之一。不让她自由寻求幸福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
（草！）
‘那是我暗恋的人。’我顿了下，别过脸，低下了头，‘我不是你三哥，一个借尸还魂的低情商。刚毕业就失恋的傻瓜——其实也没有。（降调）’
……
‘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个辛苦活，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你要去了解她，不过你别太委屈了自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设法转移话题，但貌似把家底——感情史给搭进去了……得不偿失了。
（……！为什么我不讲些笑话呢？）
……我刚想开口却嘴就又止住了。（说啥啊……）
‘呃，呃……她是什么想法吗？’我硬塞了个话题。
他摇了头。
房间又陷入死寂。
我没办法了，我只得继续看那两竹简去了。
？‘弟，’‘嗯？’‘你的现在是什么灵什么术什么等级？’
‘我现在是唤术修灵者，召唤的唤，灵的话，目前是在巩固入灵，学习化灵中。前些日子刚签了一只小白兔，怎样厉害吧。嘻嘻。’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那很不错哟，你能唤出来给哥哥见识见识吗？’
‘啊？’他像是在吃惊，随着忍不住了在偷笑。‘嘻嘻，三哥。这个小白兔就是我现在抱着呀。’
‘哦哦！’我恍然大悟，下意识地又顺手向小白兔摸了过去。
啊！摸到了。那柔软棉顺的感觉就是我看着他们在图片上的样子时想象的感觉。
不过，用力了还是会摸到那脊椎。不是我所认为的像是果冻一般肉肉的样子。
‘好可爱。’‘是呀。’（我终于明白那些兽控了——什么！？）‘没什么。’
‘什么？’‘什么？’
我们两个面面相视，都愣了。
‘哥？’小弟感到疑惑。
我讪笑着急忙缩了手，‘抱歉，摸了太久了。’
‘这没关系啊！三哥你……怎么了？’弟弟狐疑地看向我。
‘没什么，走神了。’（啊，我应和起胡话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是不是身体不适，你的身体应该还没适应过来吧。’
‘我想不是，我在那边也有时会是这样。也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吧，哈哈。’干笑了下，感觉自讨没趣。
‘那，那还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习惯是很难改的，正所谓自以为正确的错误最难改。不对吗？’（啊啊~又习以为常地找借口着了。）
‘正确的错误最难改……正确的错误……’弟弟在自言自语地重复嘟囔着我刚刚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突然地，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弟，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是外人的。’
弟弟摇了头，‘不，我是因为她才知道的。’他捧起了手中的小白兔，向我掂了下。
‘哦。嗯……呃？你怎么知道的。’
‘啊！我想起来了，三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弟弟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嘣的小跳了一声。
‘呃？嗯。路上小心？’我有点愣，只是向他傻傻地摆摆手。
‘嗯，三哥也是。’
‘诶诶……’
‘怎么了？哥？’
‘呃……对了，我。不，是秦风，他是什么灵什么术什么等级的。’
‘阵术。什么灵，不清楚，反正见哥最常用的是解灵……嘛，你还是不知道吧。’【……解灵吗？原来我给他们的是这种印象啊。】
说着，小弟转身便走。
我一把拉扯住他的衣襟挽留他。
‘怎么了？’
我看看他，一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不说吧，我又尴尬，不拉住他，我浑身不自在。
‘……路上小心。’
他滞了下，‘嗯，好的。’
待他合上了前院的大门，我才想起我想说的：
这个家目前就你待我最好了。
（……说不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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