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猛地举起水杯,大拇指一抬,彭,打开水杯瓶塞,然后,含住水杯自带的吸管。里面的咖啡早就被我吸干,我只是舔舔它的印子。
透过透明水杯我看到自己的手,手上的手纹似乎要将我的一切定死。
一股浊流涌入体内,好似真正的我醒来了,我的意识变得单纯,单调。
我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吗?让我猜猜,原力与我同在?
我对面前怪物一般的人形说道
有些承认是我的,至少有一股意识,现在我的意识已经分散开来,就像左手华方右手画圆,像是烟花大爆炸,肆虐的像风一样,激素是我半个身体都在战栗,可以说是塔做的,因为它是那么的美,它正发出美妙的嗡嗡声,如果它有价格,而我恰巧有这么多钱的话,那我一定会把它买下来
来吧,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你凭什么批判我?班主任说,真像是负隅顽抗时该说的话。
凭什么批判,我对这句话不陌生,我也说过这句话,还记得那时我有自己的理由,但我还是心虚的并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的。
这很不可思议。
“难道要我说吗,很尬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受到的教育和因为教育培养出来的三观不同意啊,我凭的除了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之前我自认为没有解决的能力,但我现在有了,难道我还有继续躲藏的理由。
光是她拿学生做实验的事情就可以,不需要理由,我可以更明白的说,有什么理由,就算没有理由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你有证据吗?”
“有。”
“什么?”
“你不否认。”
——静默。
我智商有限,无法仅凭它判断事物的真假程度,不过还好,我有别的方法。我能感觉,就算前方其他一片混沌,但至少有道路,熟悉、清晰,道路上的路标就像斑马线一样明显,阳光,引路灯以及我内心的光与我平静的心,熟练的情报收集与思维,让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的意志说出来给我自己听,我的意志因为我在宣扬它而更加坚定,我的意志,不是基于梦想,不是目标,我的五感,或是它们本身,而是基于我为人的基础,生命,它们缠绕在一起,是直到死才会失去的那种东西,在此之前它永不枯竭。我好不迷茫,它经过了考验被再次证明它无需改变,一个思想被闷在脑袋里终究只是一个人的狂欢,而表达,它仅仅只是说出来就等同于一股旋风吹过一群人。
我双手高举,像是想拥抱处于我上方的什么东西:“正如我理想中想的一样,我会在世界上留下我存在的痕迹,就像在未干的水泥地上踏下深深的脚印,我的意志会碾压掉所有歪门邪道,终究会成为真正的真理,长存不朽,成为后人眼中的常识,三观的基石。”
她明显被唬住了,被我的胡说八道。
塔的攻击将她打穿,光柱以千军万马都无法挡住的势头没入她身后的大楼,引发一连串的崩塌响动。
“任务完成,离开任务局域,倒计时一分钟。”
是那从留言上钻出来的莫名的光线在说话,现在不是再追问它的时候。
班主任身上发生了变化。
眼中黑的部分完全覆盖整个眼眶,看上去像是黑色洞口,从额头,直到腹部,再从皮肤,深化至骨肉,它们一层一层,有顺序的向外弯曲,再打开,过程充满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就像是演员们在表演团体舞蹈,那张开的边缘如同刀锋的锯齿,又像是花的花瓣,由短小,逐渐变为细长,像是粉色、白色,无色的花在开放,里面钻出来更多的花,粉末在掉落,那是极致的美丽,就像是名家用石材雕刻出来一样,连塔的攻击所造成的破坏在此时也似乎成了一种残缺的美。我从未想过,仅仅是看着什么就会有如此大的心里负担,我的思考能力在见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就开始胡乱的超功率工作,意识又开始如烟雾般飘散游离。
我想,如果这是故意这样的,那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人类而如此进化的。我的脑袋最上方偏左的那一块一阵阵的疼痛,就像电脑的过热警报,因她的压迫感,空气正变得越发僵硬,这是显而易见的变化,我看到她尾巴的另一部分,它在我面前露出,构成了花朵最里面娇嫩的那几片花瓣,鲜血像是活物一样覆盖在上面,如同梦幻般,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击碎了眼前的躯壳,她也不会真的停止活动。此时她是怪物,我有种感觉,她在自己孵化自己,凭当前的认知无法定义此时她究竟是死是活。
“现在,您是谁啊?”
塔没有停止攻击,它以自己为中心放出一道道射线,三秒都放出一次攻击,没有任何消极怠工,势头如天崩地裂,然而她跳来跳去,如同完全未经过驯化的动物,传来卡擦卡擦的声音,灵活的像是墙上的壁虎,在这攻击面前,更似一缕青烟。
攻击太单调了,我恐惧又愤怒,像是肚子里压着块石头,左边两只手无意识的相互摩擦,然而仅仅的愤怒不会对现实造成任何改变,就算情感浓重的能让我听到它敲击脑壳的回声,比起表达情感,行动是更加优先的事情,而且,我不能只让塔帮我干活,我自己也要出点力才行,不然它会有多心寒呀。我随手一捞,拾起一块不小的石块,但我发现我虽然能把它举起来,然而想要丢的远,丢到她身上那是痴心妄想。
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重物在地上被拖行,那个男人来了,他一脸煞气的眼神依然疲惫而专注,眼皮与眼袋像是胶一样在他面容上鼓起,狂躁的气息随着时光流逝不减反增,太好了他还活着。我看了他之前留给我的信,于是猜想他其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我的目的是为了解决事件,他应该和我是一伙的,所以会帮助他。所以希望他能协助我攻击班主任,可我这次显然没有赌对,我能感觉到两股凶残的视线紧盯着我的后背,我几乎鼓起了最后的勇气,我气定神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后下意识闪开,在呼啸声中映入我眼帘的是锁链从侧面击中了班主任,并把她拍倒在地上。
看来这次运气又站在了我的肩头,或许这已达到了偶然的极致,我与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成共识,我因闪躲过于用力此时也趴在地上,借此机会我拉进距离。双腿因长途跋涉已经酸痛无力,我只得猫着腰,借用还算有力的两只左手支撑地面像是野兽一样辅助身体前进。希望之光让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灵过,她没我想象中那么强,我感觉的每一步都似乎在释放圆形的冲击波,手脚上像是长出黝黑的兽毛,现在距离已经足够的近,只见班主任已经重新站起还在用手捂着自己曾经头部所在的地方,狂信和祈望终于找到了天赐良机,我右手奋力将之前捡起来的石块丢出,在右手砸出石块的瞬间,它传来了沉重的透支感,酸痛无力,看来短时间内是抬不起来了,幸好石块成功砸在了她的脸上,沉重的撞击声使人振奋,可惜,她的身体实在是坚硬又强大,如同立于不败之地,肉眼所见,石块就像是皮球砸在玻璃幕墙上,我对她的了解有众多的缺失,然而,在石头掉下来后,班主任却没有了动作。
她不敢动了,因为在之前我趁着她被石头遮住视野的时候,把那塔拔了出来并握在手里,此刻,那塔的尖端正好抵在了班主任的胸口处。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我保持着像是对决电影中胜者的姿势。
“你要学会控制情绪。”班主任传来如此的话语。
“是的,老师。”我回应她:“所以,我现在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这要感谢您的提醒。”
这么想的时候,从塔的内部转来了什么,那是什么?是某种感情,是波动,是共鸣,让我愉悦,我理解了,原来它也报着类似的想法,哪怕只有一点,也够了。我感到由衷的喜悦,感谢你,让我拥有如此志同道合的伙伴。
“说真的,老师,我真的怀念您生前的模样。”
从塔顶端射出的光线打穿班主任的身躯,没入大楼的深处,它再次破坏了大楼,反震力让我整条手臂颤动不止,只见那栋大楼开始崩坏,然后就此原地坍塌,我没有停止,舞动手里的塔,就像挥舞一把光剑,将班主任一分为二!
狂风掀起,扬起沙尘满天,似沉重的幕帘压在我的身上,我的失误,尽管我及其不愿,却依然不停的咳嗽,眼前的沙子怎么也擦不完,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想,我完了,我听到了锁链的声音,像是巨兽在地面爬行,我轻手轻脚的往后退。然而却没有,我的触感告诉我,没有谁对我做什么,我不可思议的冷静下来,反而仔细的把自己脸上的沙子全部抹去后,才睁开眼睛。
我没死,我看见班主任,那双熟悉的慧眼盯着我瞧,粗大的铁链落在她身上,砸的她半个身子都几乎塌陷下去,她跳起来,与那个男人再次战斗,没有任何兵刃相接,两人不断变换移动方位,一次再一次的切换攻防,这时铁链再砸,似乎逮着了她的破绽,她老喜欢跳来跳去,真是糟糕的习惯,只见铁链如泰山压顶般,力劈华山,几乎要将她砸烂,我的天,下手真狠,她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看起来依然尽力充沛,但依然没有跳脱出生物的层次,会被技巧克制。此刻她已被一锤定音 凄厉疯狂她已经不能说话,因为她的上下嘴唇分开了至少二十公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所有迷幻的色彩都消失。
我又开始有食欲了。
疯狂的饥饿潮水般涌出,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罪有应得。
是的,我是病了,我得让她给我灌药。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心动了,送上门的肉为什么不吃,我开始预先张合自己的牙齿。吃。
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嘴里的唾液有些呛到我了,舌头像是船员随着船沉入深海,我流着泪,赶紧走过去。吃。
食物的味道。
我随声附和:对的,用餐时间到了。
吃掉所有会动的东西。烤肉,烤面包、豆沙馅面包、冰糖苹果汁、她的后脖颈,粗糙,少油,弹性,快意使我大咧开嘴角。
我用新长出来的手撕下食物的一部分,水滴到地上的声音,我没吃过生食,可现在我很好奇生食的味道。
我一点一点倾斜脑袋————
食物也盯着我,她眼中闪耀着银白色的光,似乎灵光乍现,我明白她想说什么。
她说:你完了。
我伸出右手,她不由看向我右手,我左手给了她两拳。
“倒计时,最后十秒。”
我知道。我能感觉到怪异扭曲的影子,有什么东西在我的附近,呼吸的声音正经过一条蜿蜒的难以想象的管道颤动着,发出啸声吼声和沉吟的声音,此刻这气流变得极致的浑浊与悠长,从我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开始,它似乎就在了。我抬头望天,看见那影子仅凭气息就可以激荡夜色,仿佛把那天空全部当成了糕点。
我不管,我略合上血盆大口,空虚的空间如今布满生机,我咀嚼着血肉。
它就像是夜晚中的小岛,我看不见,其实它一直在那里,原来,咳,它一直都在。挡住我视野的什么东西,在不知什么时候,随着锯木头的声音,它消失了,瞬间便成了无主之物,而另一种东西从未知,到已知,再到理解,像是从空白,变成一团线,再变成小孩子的素描画——
人在面对危险的知识时,人的身体会自发涌现出不同的机能保护自己,我对此略有耳闻,可是却没想到这种机能的数量会如此的繁多,在真正目击某种从未见过的生物后,人的机能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反馈, 没人能知道,身体机能刹那间屏蔽了我的大部分五感,但我依然在那之前,从缝隙中窥见了什么——我就像看到了宇宙本身,从它的身上发出光,热烈的光像是重回到了夏天,然后,我又像是漂浮着被带进了一个所有观念都被改变的世界,一切的常识被改变就像旋转万花筒一样简单,我忍不住的哭泣,然后不由的大笑起来,我感觉自己腿不酸了,手不麻了,身体的所有不适好似全部消失了。我想,如果人能有幸看到开天辟地的场景,那我应该就能体会到此时我的心情。
“它不像是这个世界任何的生物或是造物。奇怪,奇怪,我本人并未尝试追逐过任何古老传说中的存在,却觉得它就像是浩瀚星辰互相结合诞下的结晶,它及其的原始、古老,它长得就像——我看到了什么?那远古的星宿降下了光,那光像是通过多彩玻璃一样变换光晕,在它的体内有流星撞在一起——在大朵大朵的花瓣烈焰当中,流星诞生的子民开始返回流行出生的大地,我,我还看到了其他东西,那是——爱——破坏——创造——不,不要再看了!”
“即便它此刻就像是脚踩黄泉的大树,我依然向着这东西发起进攻。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形态,我完全记不起它前一秒是什么样子的,攻击后看不到伤口,我攻击,的确攻击了它,但我不确定我的攻击是否让它受了伤,或是造成了它本不该显现出来的其我变化——甚至,我,我现在都不确定攻击是否击中了它,塔最后一次攻击的样子,我没有具体,不,任何的印象了,我真的发起过攻击吗,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还要继续攻击吗——我,我在做什么?我想要,想做什么!?”
“——一切,关于它的一切都只有一团概念,我对它的颜色,大小全然不知。只要我还在观察它,观察那个存在,一切以那个存在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概念都会变的模糊不清。有一瞬间,我对那个存在的某一部分产生了某种既视感,然后,那个存在的一部分立刻就变成了我想象中的样子。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我更加不可能看到那个存在原本的模样了——我的大脑无法顺利运转,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了——由理智所铸成的墙壁开始、融、化——”
“——我好像,产生个奇怪的想法,我所看到的,可能只是个影子,不然,我怎么只会模模糊糊看到个形状——不,不是的,那样的话那存在的颜色难道是我自己虚构的么?”
我感觉自己已经疯了,感觉与直觉像是两个地方传来两股吸力,把我自身扯来扯去。我似乎太过于在意所吐露的词句,而我那可怜的身体脱离我意识的管控后居然连话都说不好,这让我说出的话就像是呢喃,如同疯子的呓语一样,声音有时很大,有时很小,就像我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察觉到,我得赶紧记录下来,然后,我闻到了芬芳的味道,它无比浓烈,就像是香气无视我的嗅觉主动钻入我的身体,同时,我的体内响起了什么无论如何不能松动的东西松动的声音。眼前的图像在被我的大脑分析之后,明显对我自己造成了破坏,这些图像就像是定时炸弹,而大脑解析的时候无意中把它的倒计时开关也打开了,结果就是,我的心灵被摧毁得模糊。
我像是从存在本身被降级了,变成了尘埃,尘埃以外的东西都变成了与我无关的多余乐色,我耳边的声音像是灌满了水,能接收到的光越来越稀少,我的眼中充满了污秽,我的五感全都变得断断续续,再怎么大张着嘴,都吸不进空气,我就如同是失去了所有的保护,被一张切割一切的嘴咀嚼、摧毁,我的幼稚、冷漠、勇气与我自己都在迅速接近死亡no,no……来啊,杀掉我啊!!!
那个东西特殊而强大,犹如是来自宇宙的邪物,人类不可注视,不可接近,不可理解,就是这样,哪怕能辨识的只是冰山一角。我正是做了这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遭到了报应。
我尝试凝聚最后的理智,但所有的思维指令全数遭遇到屠杀法则,就像是脑已经从耳洞里滑了出去,我瘫软在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自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印子般渐渐消失。最后,我将目光投向这个战场:她对着那个存在跪下,而我对着那个存在扬起锁链。
随后,那个东西像是海啸,朝我们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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