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我惊叫地起身,大口喘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斗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周围有鸟鸣叫的声音,我抬起头四处一看,这四周都是草原亦或者森林的分布容貌。
“奇怪,我不是在道场中修习移星大法吗?怎么跑到了森林里来了。”
心中疑惑,我看了眼已经脏污的黑白道袍,狠狠对着胳膊掐了一掐。
我对痛觉的感知异于常人,因此这一下把我的眼泪都得挤出来了,我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心里慌乱了起来,修炼许久的心在面对陌生的环境时显得脆弱不堪,好像是第一个登陆的水中生物一样。
我叫文千雪,是一个孤儿,七岁之前并不记得多少事,只依稀记得一场大火在我脑海中蔓延,随后是剧烈的响声,我的噩梦主要也都是这两种元素构成。
七岁到十一岁,我一直在一家中等的孤儿院生长,虽然我是个女孩,但比男孩子还不服输,每次有人凭借自己力气大或者人多欺负别人时,我都会站出来。
即使会被打也依旧如此,久而久之,我逐渐成了那所孤儿院的女孩子头头,小打小闹练就了较为灵活的四肢。
十二岁那年,我被一个火居道士收养。与其说收养,不如说是劫走,她承诺我要是活过十九岁,她就告诉我父母的踪迹,以及那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爆炸事故。
那时,我年幼,并不明白命运这二字的沉重,但我隐约觉得,爆炸事故和父母有关联。
她说我活不过十六岁,因为十六岁时,我会遭受上苍惩罚。
现在看来,也许是对了一半,我只希望赶紧离开这儿。
我站起身拍打了一下道袍上的尘土,将盘好的发髻披散在脑后,一直扎着感觉脑袋后面被人拽住了一样难受。
身上的道袍宽宽松松,我本身就身材不好,因此宽大的道袍反而使我有了些隐藏在暗处的魅力。
我拿起遗落在一边的木剑,那是我长久以来的法器,由于使用久了,加上被灵力改造过几次,因此与我有几分心有灵犀。
木剑材质是上好的千年桃木树干,想当初师尊那家伙抠门得很,摘了几片叶子都追了我半个道庙跑。
这木剑平日里我都不敢去用,主要是桃木本就纯阳之物,可灭一切鬼邪。我大多学习运使的道术都是阴阳相合,除了破狱或者震邪。
木剑在身,我心中有了些底气,体内运转灵气开始试图和周围自然共鸣,寻找出路。
灵力乃是万物本元之气,天偷地,地偷人,人偷万物,这是我修炼的口诀,我偷去万物本元之气强化自身,以此来和万物共鸣,施展常人所认为不可能的本事。
纯白的灵气自我的全身散发开来,我慢慢闭上双眼,打开心眼。
灵气聚集成跳跃的线条,在我的面前游跃着,周围的草木将本元之气给予我,我吸纳着这些,寻找道路。
然而我并没有找到道路,只是吸纳了附近的本元之气,在我的丹田处缓慢转换中,我有点沮丧,同时担忧了起来。
万物有灵,草木亦然,甚至更甚于人,只是不曾有完整的六感指引。
我修习的某种道术中,就是将草木移位改变地形,不过不是施法着靠本身的灵力强行改变,而是让这些树木自己去移动。
现在我遭遇到的困境并不是这个,而是有什么在阻拦着我,不让我寻找。
我心想应该是下了个屏障一类的,干扰了我的灵力,阻拦了草木的判断。
于是我重复之前的动作,改变灵力的探查方式,以共鸣来寻找屏障的位置。
这一次我感知到了边陲有很强的灵力波动,规律地分布着游动,是一般阵法的基础特征。
同时,我也在这次感应中发觉了远处有个穿着怪异的女孩在一路狂奔,身后边的巨猿穷追不舍。
我性格就是乐于助人,朝着女孩跑去。
女孩也在往我这边跑着,我跨过一条小溪后深入片刻,就听见脚下的土壤在震动,四周零散的树木枝叶摇晃着,掉落下许多嫩叶和被蛀虫啃噬过的叶子。
“啊!”前方,一身中世纪淑女打扮的女孩脚下一滑,本就是下坡的路这么一滑,立刻摔倒在地,滚落下来。
道路上有一些零碎的小石子,女孩精致的衣物被这些石子锋利的一角划破几道口子,腿上的白丝袜也破了几个大洞。
我已经扑了上去,抱住了女孩的躯体。女孩收到的惊吓也许太多,加上这么一摔昏迷了过去,倒也省事不少,两脚轻点地面,飞跃到一处平坦的地面上,将女孩放好,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
“并无大碍。”我看了看,除了衣服被划破,腿上那长的要命的白袜子破了好几个洞,手臂上有两道浅浅的血痕外并无其他伤口。
“吼!吼!”巨猿追击了这个小女孩很久了,本以为小女孩这么一滚必死无疑,不曾想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抱走了自己的猎物,愤怒地吼叫着,捶胸几下后,巨猿伏下身子嗅了嗅,一个巨猿奔月跳到了离女孩不远处的平地上。
我老远就听到它的咆哮声,以为以它的能力,需要一点时间赶过来。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一个跳跃就过来了,嘴角留着口水,一双凶眼泛着无尽的贪婪。
没办法,只好战斗了。
我手中握紧了木剑,灵力灌入剑身,桃木剑爆发出一股对于巨猿而言十分难受的气息,低低吼了一声,扑了过来。
见巨猿扑来,我并没有怯意,专注地盯着它的动作,从一开始的快变成慢,到最后就像静止一般,我抓住这个机会,瞬间出剑。
灵力在千年桃木的加持下本就威力剧增,爆发出火焰长舌,切断了巨猿的腹部,来了个腰斩。
巨猿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腹部一阵停滞感传来后,猛烈的大火席卷全身,一秒后只留下了一地散灰和一块紫色的水晶。
我见那掉落在地的紫水晶很是漂亮,走上前去拿了起来,把玩了一阵。
里面有种力量在游动,仿若在水瓶中的小鱼,并不与我的灵力有什么共通性,可依照我本身的判断,我可以吸收里面的能量。
能吸收就是件好事,至少多了个生存下去的能力。以前在深山中打僵尸,有些僵尸会掉落僵尸珠,里面蕴含着尸气,也是和灵力不共通,但我能照样能吸收并引导。
我走回那昏迷的少女身边,她身上有几处淤青,只能慢慢消散,其余都还可以。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她怎么穿得跟动漫里的魔法少女一样,哦,也不能说一样,应该是偏向西方的服装风格,一身长裙。
还有那银色的头发,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我释放灵力查探四周,周围没有过于危险的物种,于是静静在地上打坐,等待她的苏醒。
“呜。”她轻轻地一声结束了我枯燥的打坐,我睁开眼去看她时,她才刚刚睁开双眼。
“你醒了?”我询问道。
她注意到我,但一看到我的服饰,眼睛和面容充满了疑惑,迷茫地点了点头。
我和她现在应该是都觉得对方奇怪吧,不过我不想进一步探究这个问题,继续问:“身体可有哪里感觉不适?你刚才摔落下来,之前又被巨猿追击,身体的情况应该不是很好。”
“你救了我吗?”她长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
“嗯。”
“谢谢,我原本跟父亲来塔罗纳斯帝国办理事情,可路上遭遇到神秘的黑袍人袭击。”她说到这,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浑身颤抖。
我对塔罗纳斯帝国感到疑惑,不过我明白少女说的这件事的结果了,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背,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效果,以前都是我和师尊两人生活。
师尊久经世事洗礼,坚强的内心根本不需要我安慰,倒是我时不时就需要师尊开导一下,安慰一下。
反正师尊安慰我的时候就是拍我背,生气的时候就是狠狠地拍我背,以至于我刚刚对性有了点了解时产生了她是不是对背有什么特殊嗜好,还因此写了笔记。
然后笔记就被翻出来,我的头就被两个板栗砸出包来,那些买来的皇叔以及黄曼都被师尊当着我的面付之一炬。
“呜,呜呜呜!”她突然抱住了我,脸埋在了我没有几斤肉的胸前,泪水打湿了紧贴在我身上的道袍,我能从胸口的皮肤上感知到温热的泪水。
我不知所措地摸着她的头,一直到她主动松开我。
她擦干眼角的泪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无助地说道:“我,我的父亲没能逃离,黑衣人驱使着怪物袭击我,我……我胡乱奔跑着,直到被一头巨猿盯上。父亲……父亲,呜呜呜……”
我不喜欢见到别人哭泣的样子,但我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任由她哭着,一直等她心情缓了过来。
“我该怎么办,父亲。”
她迷茫地看着脚下的青草,环抱膝盖,我道:“无论如何,活下去才对。告诉我那个黑袍人的特征,我帮你找到她,然后帮你为你的父亲报仇。”
她扭头看着我,眼中本是无神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彩,又抱住了我,抽泣道:“谢,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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