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骱?劫骱到底是什么?”
虽然经常听说劫骱,但一般人也不太清楚这种怪物是怎么来的,故严龙问道。
“所谓劫骱,乃是人死后灵魂附于其他活物后所变成的怪物。”
“灵魂?这世上哪有什么灵魂?我严龙一生杀人无数,从未见过有什么鬼魂。少在我这装神弄鬼。”
“当然,若只是一般人死后的灵魂当然不会变成劫骱害人,毕竟人在死亡时,失去肉体束缚的灵魂会短暂的体验到犹如升入天堂般的幸福,这温馨的幸福能消除人在生前绝大部分的不幸与苦难。”
六年前,悲风就曾体会过死亡的过程,虽然之前心中满是仇恨,可真正到死的时候,会很自然的放下一切。
“你是说只有那些心中怀着莫大的仇恨的人,死后的灵魂才会附在他人的身上变成劫骱吗?”
严龙问道。
“正是。”
悲风的话似乎取得了严龙的信任,皱眉审视悲风一番后,严龙问道:
“你说你是御行师对吧?”
“没错。”
“那么你能帮我宰了这个劫骱吗?”
“当然。”
“那我严龙就替我死去的二弟谢谢你了。”
说着,严龙突然跪在悲风面前,很认真地向他磕了一头。
其他山贼见自己的老大磕头,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过悲风并未表现得有多在意,他继续摸着自己的下巴分析起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是一个变种劫骱。”
“变种劫骱?”
“没错。一般的冤魂都是附在人身上变成劫骱,但是这个不一样,他应该是附在了动物身上。”
悲风的目光看着墙壁上的爪印,继续分析:
“我想被附身的动物应该就是你们这里养的猎獾。”
“老大!”
一个山贼突然跑进来,正想说什么,看到地上的人体碎片也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下:
“……老大,小庄不见了。”
这山贼一出现便引起了悲风的注意,看其圆滚滚的身材与被切断的左手,正是当年蹂躏了念慈一整晚的山贼幺玄。
悲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以眼角的余光看着幺玄,右手悄悄握紧了拳头,不过很快就松开,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小段。
“没看见我正伤心吗?这种事不用请示我,找到那小孩宰了就行。”
严龙抱着自己二弟的手,眼角还留着泪痕,不耐烦的吼道。
“可是,小庄的牢房里满是血迹,墙壁上还有爪痕,牢门也不知被什么非常锋利的东西给切开了。”
听到爪痕,严龙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他摘下二弟手指上的戒子,将手随意地扔在地上:
“来人,赶紧把地上这堆烂肉给我收拾干净,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严龙吩咐完山贼后,便离开屋子,带着一行人朝山寨后院走去。
在一堆乱石之中,严龙在地上打开一扇铁门,向一个漆黑的地牢之中走去。
阵阵阴风从地牢内吹出,带着一股潮湿糜烂的气味。
经过一段下降的台阶,众人这才来到地牢之中。
地牢非常宽敞,两排整齐列着十二个牢房。审讯室内,各种刑具俱全,在昏黄的油灯映照下,刑具都泛着淡淡的血色,地上似乎也残留着难以擦拭干净的血渍。
严龙在一间牢门破损的牢房前停下:
“这里就是小庄的牢房吧?”
幺玄点点头:
“是的,老大。”
悲风看着这间牢房,发现里摆着一张带床帐的大床,现在已经十分破旧,墙壁上确实有不少爪痕。地上有一个用血画出的巨大圆圈,圆圈里密密麻麻全是用血画出的线条,这些线条弯弯曲曲,毫无规则,但看起来像是一个迷宫。地上还散落着破碎的衣服,这些碎布看起来很单薄,而且十分脏。牢门的铁柱像是被什么利器切开的一样,切口十分平滑。
和悲风想的一样,这劫骱的爪子不仅锋利,而且很长,完全符合猎獾的特点。
“我想我应该知道小庄去哪了。”
指了指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悲风说道:
“你们说的小庄,应该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严龙不禁露出惊讶的目光,这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没猜错,他现在应该在劫骱的肚子里。”
悲风继续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地上只有血,还有这么多碎衣服,他当然是被吃了。”
对于悲风的这点分析,严龙显得十分不屑,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
“从地上的血迹看,男孩应该是昨天夜里被吃的。”
没有理会严龙的悲风,双臂抱胸,继续分析:
“从山寨里被斩首的男人和那些被绑起来的女人看,你们昨天夜里应该都出去打劫了,今天早上才回来,并且一直睡到了中午。昨晚留在山寨的应该只有少数人,你二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被劫骱杀了。至于他被杀的原因,一定是与这劫骱有什么深仇。但是一个被你们囚禁的小男孩也会被吃掉,这事就有些蹊跷了。我想,秘密应该就在这间牢房里。”
听到这些,严龙与其他山贼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这时悲风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这小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牢房里会有一张床?而且你们究竟做过什么,才会让一个已死的人不愿安息,灵魂附在一只猎獾身上变成劫骱?能说给我听听吗?”
“你只需要帮我们杀了劫骱就行,问这么多干什么?”
严龙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愿回答。
“劫骱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好对付,很多像我一样的新手御行师都会葬送在劫骱手上,它们有着惊人的力量与敏捷的速度,最不好处理的是它们只在夜晚行动,夜色下很难捕捉到它们的身影。而了解劫骱生前的仇恨,有助于我们找出它们的弱点,从而制定计划,更稳妥地除掉它们。放心,我是御行师,只负责消除劫骱,不会插手普通人的事,无论你们是谁。”
“这……”
悲风话说道这份上,在场的山贼却依然有些犹豫,不愿开口。
严龙又歪着脑袋看着悲风:
“真的必须要我讲出来吗?”
悲风点点头:
“不过,如果你不介意你、还有这里的所有人今晚被那只劫骱撕成碎片的话,你可以不说。”
严龙看着身前的牢房,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五年前,这间牢房住着一个女人,名叫小荷,那是一个美若天仙,至今也让我难以忘怀的女人。我们是在打劫一个商队时遇见她的。我将她带到这里,为了防止她逃跑,我便将她关在了这间牢房。
“为了让小荷生活的舒适,我特意搬来了漂亮的大床。每天都吩咐人给她订做了许多好吃的饭菜,甚至在房间里摆满了鲜花。可是小荷依旧每天以泪洗面,后来还开始绝食。
“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小荷吃下饭,让她高兴起来。直到有一天我抱来了一个婴儿,那是我们在打劫另外一行人时,他们逃命的途中丢下的。小荷看见婴儿,立刻从我手中夺了过去,而且还笑着哄他,给他喂奶。从那时起,她便开始很听话的吃饭,每天抱着婴儿又是唱童谣,又是给他讲故事,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庄,简直像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我自然是很开心,时不时带着小荷和小庄出来透透气,她的任何请求我都会尽力去满足。
“可我还是有一件事没法答应她。小荷说她已经出来很久了,十分想念家人,想回去见见他们。但是我怎么能放她回去呢?
“就这样过了四年。突然有一天,小荷说让我好好照顾那个孩子,然后第二天她便自杀了。而且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她将自己活活烧死了。
“如果这个劫骱是她变的,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她对我们的积怨,才让她死后附在猎獾身上变成了劫骱吧。”
听完讲述,悲风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劫骱吃掉小庄,只是想让他从这里解脱出去。”
此时悲风低头思索起来,片刻后,又抬起了头:
“我大概知道怎对付这个劫骱了。你们随我来。”
出了地牢,悲风讲道:
“这劫骱生前是被火烧死的,不管怎样,它现在也一定会怕火。我们只需要用诱饵将它引出来,再用火将它逼进事先设好的装满煤油的陷阱,点燃这些油将它再烧死一次就可以了。不过这诱饵的选择却至关重要,必须要用劫骱生前最恨的几个人当诱饵才行。”
在场的几个山贼皆幸灾乐祸地偷偷看了严龙和幺玄一眼,当年折磨小荷最多的就是这两人。
悲风看着严龙:
“当诱饵有风险,但我会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
严龙沉思了一会,拍了拍胸膛:
“无妨。我也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而且有你保护,这点风险算不了什么。”
不过幺玄面色却极其难看,双腿甚至有些颤巍。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悲风继续说道:
“这陷阱就选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以牢房里爪痕的高度,以及牢门切口的位置来看,这只劫骱大概有两米高,所以陷阱必须挖的足够深,我看得八米以上。我们要在一米高的地方,先拉上一张空隙足够大的铁网,用来缠住劫骱的双脚,再往里面倒入一米深的煤油,只要它掉进陷阱,立刻点燃煤油,将它烧为灰烬。”
听完悲风的话,严龙立刻对身边的人吩咐起来。
“幺玄,你快去把山寨里无事干的家伙集中起来,让他们去挖陷阱。你们几个,带一帮兄弟下山收集点煤油回来,越多越好。”
“是,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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