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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6:海灾

Episode6:海灾

十五克拉衰竭症平息以后,阿斯拉蒂国内的叛乱也随之消亡。失去了瘟疫力量的叛乱瞬间被瓦解,绝大多数叛军都选择了自杀,因此没有抓到什么活口。

巴菲特解除了战时轨道和军事戒严,同时向阿斯拉蒂派遣人道主义救援队并运送大批救灾物资到阿斯拉蒂境内。大陆重新进入一片升平的状态。

当然,斯杜尔特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去打阿斯拉蒂,主要还是因为碍于温蒂。温蒂是曾经帮助斯杜尔特登上巴菲特皇位的人,同时也是CUMA的总负责人和C-TDA的总指挥。温蒂警告过这两个国家的帝王,不要打人类内战,否则非但CUMA将立即停止一切合作项目,同时C-TDA也会出动镇压。

否则的话,斯杜尔特分分钟就把大军开到阿斯拉蒂境内去烧杀抢掠了。

但并不代表大陆就此步入和平了,事实上,马丁再次出演了它一直以来的历史角色,战争的导火索。

位于大陆北面的这一临海大城市,从古时候起就是重镇,数条航道汇聚于此,多个横越中央山脉的地面商道也会经过这里,可以说是商贸和军事的枢纽。

在阿斯拉蒂,有句话叫做“南有海滨,北有马丁”说的就是南海滨和马丁这两个城市。

考虑到这两个城市在大陆的重要性是国际级别的,因此瘟疫过后,撇去之前受到C-TDA保护的南海滨不说,几乎沦为死城的马丁变成了重建优先级最高的城市。为了确保在重建过程中的治安管理稳定,温蒂要求C-TDA之前驻守南海滨的那个摩托化步兵师进驻马丁,同时让“火绒草”舰队的指挥官海德里,至少派遣一艘战舰前去坐镇。

由于没有任何叛军活动迹象了,所以海德里仅仅派遣了2艘驱逐舰和1艘战巡舰过去。虽说数量上不足,但这艘战巡舰是克鲁斯级战巡舰的第二艘,算是老资格的海战主力,“暴峰”。

悲剧就在“暴风”进驻马丁港的第二天。

根据幸存的舰员称,当时风平浪静,海面上根本找不出一点异样的痕迹,舰载雷达上也没有出现不明物信号。

但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种容易让人放松身心,失去警惕性的环境当中,往往就是袭击的多发点位。

在距离“暴风”不超过4000米的地方,一艘战舰突然就从虚空中凸显出来。从其国旗上看是巴菲特的战舰,但是C-TDA的海岸观察员立刻就认出来,这是前段时间失窃的那艘巴菲特战列舰,“神赐”。它之前还参与了袭击马丁的叛乱行动,目前被全大陆的海军通缉当中。

反应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舰员甚至来不及喊一次“敌军袭击”就已经看到对方开炮了。

“神赐”一定搭载了只有狄威菲琉斯才会使用的完全匿踪系统,那战列舰上面肯定有好几个魔法师在共同施法,直到“神赐”完全准备好袭击的那一刻才解除魔法。

“暴风”跟“神赐”处于一种错航战的态势中,所不同的是,“暴风”在港内锚定,到“神赐”的第一轮齐射炮弹落下的时候都还没有来得及起锚。

这真是灾难,“神赐”搭载的舰载雷达是赛扬专为245工程量身打造的专用雷达,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辅助校准测距,充当火控雷达。这使得“神赐”的第一轮齐射就对“暴峰”形成跨射,有2发406毫米穿甲炮弹从“暴峰”的第一第二主炮炮塔之间的侧翼射入,并且击穿了内层隔离装甲。

这里面是弹药室,堆满了380毫米炮弹的装药和填料!

巨大的爆炸发生了,由于紧凑的内部结构,这一爆炸造成了极强的内压,直接将“暴峰”的舰首跟后面的部分冲断了。由于高温高压,一大团恐怖的浓烟伴随着火焰冲上云霄,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致命的毒蘑菇在舰体上张开了菌伞一般。

“嗯?!”实验室里的赛扬被一声沉闷的响声吸引住了,那是从远方传来的,“部队在实验新武器吗?我不记得有提供新的东西过去呀。”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赛扬打了个激灵,CUMA校内是禁止在行课时段在走廊上追逐打闹的,那么这个脚步声加上刚才的闷响。

说不定有什么事发生了,他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感觉有些疲劳,最近一连串非比寻常的乱子未免也太多了吧。

第五次大陆战争结束才堪堪到10周年,人类真的就那么讨厌宁静平和的生活吗?

“教授,大事不好!”一看是个军官,赛扬就确信了自己的推测,“马丁出事了!!”

“哼!”赛扬冷哼一声,整理好手中的研究资料,然后直接到校长室去了。

“根据最新的消息,事态基本上得到了控制。”刚走进校长室,赛扬就看到一个中校在向温蒂汇报情况。

“哦,老伙计。”温蒂看到了赛扬,然后招招手,“随便坐,稍后我有事跟你说。”

“不着急,我可以等。”赛扬点点头,随便就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继续,中校。”温蒂催促道。

“是,长官。‘暴峰’抵抗到最后一刻,直到舰体彻底侧倾,所有武器装备都无法再瞄准对方的时候,舰长才下令弃舰。不过,好在它锚定在港口里面的,加之马丁港比较浅,所以没有完全沉掉。绝大多数人都幸存下来了,阿斯拉蒂驻军正在配合我们在那边的部队打捞那个没入水中7米深的庞然大物。”

“嗯,不错,幸亏他们没有按照标准来建造港口,这是个好事情。”温蒂若有所思,“行了,请去告诉海德里将军,他可以放手去干了。这不是海盗,这是宣战,我要求所有部队都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具体下一步的命令,如果我没有发布,就由海德里全权负责。”

“了解,长官!”那军官回答道,敬了个礼随即离开,在经过赛扬身边的时候还想他点头致意。

赛扬站起身来,温蒂已经给他冲好了茶。

“情况很糟糕吗?来就听到你在指挥人了,谁又招你惹你了?”赛扬调侃道。

“可能是阿斯拉蒂叛军余党,可能是巴菲特民族主义者,也可能是狄威菲琉斯的渗透攻击。”温蒂回答道,他喝了口茶,苦涩的味道可以让他更加清楚地判断目前的局势,“但总而言之,哪一个我都不喜欢。”

“对,你确实。”赛扬皱着眉头说道,苦丁茶那味道他虽然自始自终都不习惯,跟草药一样,但是他就像着了魔似的,和温蒂一样乐此不疲。

温蒂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问道:“老伙计,你说,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太软弱了?我是不是错了?我还是应该更成熟一点?”

“我们都比较年轻。”赛扬回答道,“难免有考虑不全的时候,这未可厚非。但是后悔的机会可不是太多。”

“这一次我打算做出改变,我已经有计划了,我要调整一下,让局势对人类的发展更加有利。”

“好像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赛扬想起了前两次的大陆战争。

“这次不一样。”

“对,这也是你上次说的。”

温蒂要求赛扬到马丁附近的小镇,利维尔格勒,严密观察监视马丁的情况,如果再度有疫情爆发,就第一时间取得样品并全力遏制。

因为,根据温蒂直属的谍报组织“外部时钟”发回的最新情报,早在Lotchpher50k失窃的时候,狄威菲琉斯境内就有非常罕见的人员物资调动,曾经被视为异色发精灵叛乱的核心地区,艾利希恩,眼下居然成了狄威菲琉斯大规模建设发展的重点城市。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该区禁止平民入内。

据此,可以大胆猜测精灵在干什么,或者说明白点,他们在为了什么东西而进行着什么样的准备。

温蒂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病毒的泄漏不彻底,偷盗者也许保留了样品,而只是以增殖液进行了这一次的散播。

现在,马丁是人类在大陆的重镇之一,而且经受瘟疫以后刚刚开始重建工作,遭遇投毒的危险非常大,需要重点保护。

但是为了让至今为止仍然藏匿身形的对方露出破绽,温蒂决定不再往马丁增兵,大部分C-TDA部队已经从阿斯拉蒂境内撤军,其它部分由阿斯拉蒂人自己完成,巴菲特的救援行动也暂告段落,物资运到以后也全面撤出了自己的部队。

指派赛扬过去,一来是温蒂现在只能选择信任他了,二来是因为赛扬最近潜心生化研究,最适合干这个。

“但你说去就去?面子这么大啊!”赛扬对温蒂说道。

“唉,这是怎么说的呢,我们俩,谁跟谁啊。兄弟有求必应不是?”温蒂跟着调侃。

“不不不,人家说,亲兄弟都要明算帐啊。”

“哎哟喂!好弟弟,你就……”

“弟弟?!”

“哦,那么大哥哥吧……”

“哈,哥哥?!”

“那就……大神……?”

“算了不闹了,”赛扬推了推眼镜,“我就是想带些自己的人过去。”

“这好说,谁吧?”温蒂松了口气,看来这回不像以前那样,赛扬要自己请客犒劳什么的了。

没错,总指挥是一码事,收入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像温蒂这样专注指挥又视金钱如粪土的,碰上要命的情况除了腆着个大脸去求别人,没有别的办法了。而赛扬以前每一次被拜托什么的时候就专门挑这个软肋,要他用自己的钱来请客吃饭。

而可怜的温蒂就一次又一次地被榨干了自己通过那点儿少得可怜的产业挣来的几个子儿:他有条渔船和几亩田地。

“我前些时候带到舍伍德实验室的那个新人。”

“是路奇菲尔·古力布施?实验室是你说了算,我管不着。还有呢?”

“还有克莱芒特大学的医学系主任。我在那边没关系,只有你才说得动,叫他们校长放人。”

“唉,那是巴菲特的事情了,都不是CUMA的管理范围,我不好说啊。”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克莱芒特大学是什么吗?CUMA克莱芒特校区被转让给巴菲特人了,我会不知道?你别跟我搞这种弯弯绕。”

“好好好,我去和他们说说。不过别人有自己的课程和教学进度的,你别怪他们不放人。”

“我有自己的考虑,你只管去说就行了。还有,你别以为这次也逃得掉,我已经看好了一家餐厅了。你的钱包准备缴械吧,连通我要带过去的人的份儿一起。”

“好……我他妈以后再不会幻想自己不会被你坑了。”

确实和温蒂说的一样,王晓宇听说是赛扬亲点,当时就心动了。可是维吉尼亚提醒他,学生们的学业不能拉下的时候,王晓宇又马上犹豫了。最后,赛扬那边告诉他,克莱芒特大学直接在马丁附近的小镇开分校,把那小镇的教育城市化,就像克莱芒特大学这样。

称之为,马丁医学院。

维吉尼亚听到这种事,立马就放人了,同时取消了王晓宇在克莱芒特大学生物系的所有关系,本校的医学系及其行政人员的分派也都取消了。

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扩张克莱芒特大学的机会,以后等那边熬出了这个开荒期发展壮大起来,维吉尼亚就可以自豪地说,那马丁医学院的院长就是自己的老部下和老同事了。

算盘打得真是精明,这些做学问的人可不是白痴,他们不关心人情世故纯粹是因为对那些不感兴趣,但不代表他们不清楚。

他们甚至比一般人都更懂那一套东西,只不过是不喜欢用,仅此而已。

好的,既然放人,那么一切交换条件也都说定了。维吉尼亚也没有迫不及待地先预定个几百项合作项,他什么条件都没说,只是希望以后的发展具备一定规模之后,双方的学生可以有交换生优惠政策。生物系原本准备分去医学系的学生也都转入王晓宇麾下,跟着一起过去了,就几百号人。

于是,赛扬几经辗转,终于能够开始建立一个新的城市化学院了。顺便一说,他在去马丁的途中顺便回了趟家,把所有自己特制的仪器设备都转运到马丁医学院预定校区里了。

在校区完工以前,大家先就着几栋紧挨着的公寓凑合着住一段时间吧。

“暴峰”仍然沉在马丁港内,这导致马丁的海运会在“暴峰”被打捞起来以后一直保持瘫痪状态。虽说阿斯拉蒂现在的绝大部分后勤都不是由马丁这边来保证的,但是如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来重建马丁,而且中间这段时间里面却没有一点点的来自马丁的产出,对阿斯拉蒂整个王国的经济而言是非常严厉的打击。

入不敷出是每一个国家经济命脉里最大的毒瘤,会一直蚕食国家的综合国力直到恢复或者灭亡为止。

要说有什么稍微好一点的,那就是马丁医学院的建设。

这个医学院的所在地是划入了马丁外围了的,但管理和建设都由巴菲特方面负责。同时,巴菲特方面为了保证教育城市化的顺利进行,还得像克莱芒特那样,附带着搞好学院周边地区的建设。这样一来,阿斯拉蒂人多少可以从中得到一点好处,比如说治安稳定的连带效应,科教发展方面的促进等等。

赛扬等候在新建的临时实验室里面,他在等人,舍伍德实验室那边发来了最新消息,他们的勘探者在中央山脉深层开采过程中,于地下14千米的位置发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岩层。由于开采深度过大,采集非常困难,而且时不时的还有亚稳态岩层运动,所以只是采集了很少一部分样品。

这些样品被装在密封集装箱当中,今天之内就要送来给赛扬看。至于说舍伍德实验室为什么不先研究着,那是因为研究员们对这种新发现的东西向来都有一种惧怕的感觉,如果赛扬不研究,他们死也不会去研究的。

这也是大陆人类目前存在的对科学的态度,他们过于保守,害怕对新事物进行科研。

“教授你在吗?”

“在,门没锁。进来吧。”

路奇菲尔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说是门,其实不过就是几块木板和铁皮拼凑起来的东西罢了。要说强度的话,一个熊孩子就可以一脚踹开了。

“我带了这里的食物。”路奇菲尔进门就说道,她晃了晃手里面的袋子,“但是我觉得,不采取些措施的话,我们都会被饿死的。”

“哦?这么严重,怎么回事?”赛扬走过来,“先随便坐吧。”

路奇菲尔笑了,因为这房间也就20平方米左右,总共就2张实验台、一张饭桌、2把椅子、一个柜子罢了,除开在墙边上码好的实验仪器,能够落脚的也就6平方米的空间,说随便坐,怎么个随便法啊,要随便也随便不到哪里去啊。

“是这样,阿斯拉蒂这边,好像口味清淡而且酷爱吃生冷食物。”

“哈?!”赛扬愣住了,“他们虽然不用筷子,但也不至于你说的那样啊。”

“嗯,怎么说呢,有用刀叉的,有用筷子的,吃的东西有很多种,不过目前绝大多数都是生冷食物,”路奇菲尔说道,很快就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拿到桌子上放好了,“和几年前不一样,似乎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除了蛋腥就是鱼腥,不是咸甜就是辛酸。”

赛扬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瘟疫在阿斯拉蒂爆发以后蔓延得这么快。

生鱼片、生鸡蛋、禽类刺身、生拌的时鲜、各类煮食和汤料,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高生物活性环境。

且不说生吃的隐患,单单就这种水分包含过多的煮食和汤,在面对Lotchpher50k这种液体传播的病原体的时候,这些东西简直就是绝佳的传播介质。

没错,确实可以烧开水可以达到100度,但是相当数量的病毒、细菌在这个温度下是不会被破坏结构和生物活性的。那就是说,就算煮开数分钟的水里面,也同样有可能滋生着大量的微生物,这种极端微生物并不少见,舍伍德实验室已经公布了很多这一类微生物,为的就是强调卫生的饮食习惯。

并不是说煮食不好,它是最佳的保存食物营养成分的烹调方式,但是在瘟疫刚刚结束或者爆发早期,煮沸并不是一种好的卫生或者烹调方式。

推荐的是使用油类的烹饪方式,由于食用油的加入,能够将烹调环境温度提升到100度以上。在五成热油环境下,也就是140度到180度左右的范围内,绝大部分生物质都会出现变性,并且在温度回降到常温之后丧失复性。以舍伍德实验室的资料而言,就是化学键获得过饱和能量后断裂,导致物质本身已经被破坏。

这种方式虽然对食物的养分破坏较大,但是数分钟的热油烹饪能够极大地提高食物的安全食用系数,阻止病原体传播。

当然如果做好的食物再掉到地上,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这东西是大和族风格的食物。”赛扬说道,“他们这一族在大陆分布挺广泛的,不过最先倒是被认为是另一个古老民族的一小部分支系。但那些都无所谓了。”

以一个半吊子美食家的眼观来看这一桌子东西的话,赛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教授,我们怎么办呢?要吃这些吗?”路奇菲尔问道,她想了想,“而且以后学生是要来这里的吧?他们吃这些,没问题吗?”

“有问题,谁说没有?不过这会儿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们凑合着,”赛扬说道,拿过实验室用的煤油灯,“先用这玩意儿给食物‘加固’一下吧。”

不多会儿,一股油烟伴随着阵阵香味从实验室里面飘了出来。

这时候不该说这里还是个实验室了,有人敢在正规实验室里面这样大摇大摆地吃东西甚至是烹调东西的吗?这里是宿舍、食堂还是厨房?

他们两个用的办法无非就是把酱油抹在食物上面,然后用好几百度的煤油灯把所有这些食材都给烤着吃了。味道不敢恭维,口感也不好,但是能活命就不错了。

事实上,让两人崩溃的是后来的事情。第二天的时候,王晓宇和学生们抵达了,随行的还有克莱芒特大学的一小部分厨师以及大型运输队。

运输队建立了超大规模的运输通道,用于从巴菲特向马丁输送物资,主要是食物,因为巴菲特人非常清楚,他们跟阿斯拉蒂人的饮食习惯在某些方面而言是不尽相同的。

也就是说,昨天赛扬和路奇菲尔用煤油灯烤东西吃实际上是自作聪明,他们只需要跟着王晓宇他们一起走就行了,路上还能饱餐一顿。

但这么轻松愉快的气氛之下却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大陆将再一次风起云涌,时代的齿轮又一次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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