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啊,您没有什么执念,可是为什么您会化为亡灵呢?
为什么呢?
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他闭上眼又仿佛看到了那个糟蹋的魁梧男人,总是穿着破旧的短衣,嗓音大得像是雷鸣,那个男人啊,总是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地吼他:“站起来,小子,站起来。”
对了,是了。站起来。
父亲啊,你就是想说这一句对吧。
夏离睁开了眼,对啊,纵使是命运又怎么样,只要站起来就好了,这前面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站起来便行了。
银色的眸子在深夜中化为了铺天盖地的风雨。
站起来就好了。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站起来去做便好了。
黑暗里的路看不清,但是他闭上了眼,既然不能看清便不要看好了,他对这儿再熟悉不过了既然不可以用眼睛来寻路的话,干脆不用眼睛来看好了,凭感觉就行了。
脚下的路因为雨的缘故变得有些泥泞但是上面的青苔依旧像以前一样熟悉,倒下的大理石碑上的书文的烙印依旧熟悉,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
他不懂那石碑上的书文但是就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第一次读懂了那悲伤的书文,古老的哀伤,那穿越了时空般的叹息,悠悠的。
亡灵在身边起舞,他们围绕着他高 歌,歌声悲伤而又悠长,在黑暗之中他们一直的与他前行。真是的,原来一直与他一同走的竟然是这些已经死去了千百年的死去了的人啊。这算什么理呢?真是见鬼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有什么来陪他就好了,管他是人是神还是鬼呢?
雨又大了。
苏格靠在墓碑之上,雨下起来了,雨越下越大,天突然地就黑了,很冷很冷。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惶恐得想要哭出来。
“父亲,父亲。”
她低低的喊道。父亲,您会保佑我吧。记忆里的父亲其实是个很醪糟的人啊,总是穿着破破烂案的短衣,却总是要她不能像他一样,说什么“女孩子的话,就要穿得整齐一点啊,既然是女孩子的话就要学做淑女吧。”
淑女啊,抱歉了父亲,她总是做不来啊。
明明父亲应该是那种什么都应该是马马虎虎的人啊,可是为什么总是要她细心细心再细心呢?明明自己都做不到的啊。
可是,也是那天有细心了一点,要不然的话她永远也不会看到那封信吧。以夏离的那种性格,如果他没说的话,一辈子也看不会告诉她的吧。
那天啊,在夏离的枕头下看到了那封信呢,金色的信封,上面有着滚烫的花纹,信封上面古老的城巍峨耸立,那是圣城对吧。那是所谓的邀请函对吧。一直以来的预感被验证了。夏离果然是王族的后裔啊。
她一直都觉得夏离不会是属于贫民窟的人啊。
他是如同王子一般的存在。即使他自己没有发觉,可是她却能够感受到,那种并不是用什么金钱可以换来的啊,那是源于血的高贵与骄傲啊,夏离是骄傲,或许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可是那种骄傲是真正地存在的,那不是可以抹去的东西。
可是她有察觉到啊。
夏离不可能永远是她的哥哥,他终究会成为那高高在上的裁决者的。
她没拆开那封信。因为夏离说过未经他人允许便私拆他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可是只要看一下信封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来自圣城的邀请函,那种东西是每个人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东西吧。
“哥哥,天黑了。你说过,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找到我的,对不对。”
“你不会失约的对不对?”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暴雨中被吞噬不见。只有低低的呜咽在风中破碎而去,她抬头看天,她是怕黑的孩子啊,可是现在四周没有一点光,又有雨,风也很大。
“是迷路了的孩子啊。”
轻笑在雨声中响起。
那声音明明那么轻,却穿越了那倾盆的大雨声清清楚楚的落到了她的耳朵里,那么的清楚,而天地在这声音里静了下来。
“这便是这次的任务吗?”罗旭靠在椅背上,表情奇怪的看着摊在面前的几张发黄的纸。“看起来不太像是我们这些杀胚,呃,不,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应该执行的任务啊,让我们这些人执行这样的任务,真的不会大材小用了吗?正所谓:杀鸡焉能用牛刀。对吧?”
“从这上面上来看应该要我们是跑到这个城的西南部,那儿没有什么漂亮的酒吧,没有什么陈年老酒,也没有今晚的宴会,那儿只有白森森的,阴惨惨的墓碑,那儿是一块墓地,除了死人什么的都没有。而我们要到那儿去,找到一个千年前布置下的不完整的阵法,然后把它破坏掉。恩,从字面上理解到是这样。”钊侞扰了扰头有些不确定的说,“不过,把这样的任务交给我们执行真的不大好吧?”
“是不大好,我们的杀胚先生害怕了吗?”莎菲面无表情的拔起了长刀,刀锋偏冷。“不过,我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的大材小用,既然是任务,那么便去执行好了。”
“不不,小姐,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这种任务不是应该交给那些穿着黑大衣白衬衫,文质彬彬的就像傍晚时的那个写一手好书法的,那种斯文禽兽类型的文职类阵法人员该做的吗?见鬼,我的阵法项目从来都是挂掉的。不过还好,钊侞,听说你的年终审核的阵法项目由长老院特许免除考核的对吧。”罗旭探头看向钊侞,“那么说起来,你的阵法项目应该是很好的。”
“不。”
钊侞黑着脸:“我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样的误解,但我实在是从来没说过我的阵法项目很好这种话的,我连阵法的最基本常识都看不懂。”
“什么?”莎菲连同罗旭都大吃一惊,“那样子的话,你年终审核怎么回事免去考核的?难不成你收买了审核人员?”
所谓的年终审核是每一位裁决者都要面对的面年一次的考核,大体分为七个主项目,每个主项目又有好几个小项目,考察得巨细无漏,是个让人深痛恶觉的考核,因为它的作用很大,而一不小心又会当掉。是个提起来就让人直皱眉头的东西。其中有一项主项目便是阵法一类。
罗旭质疑:“你的年终审核成绩又总是优等,是不是你收买了审核人员啊。”
“怎么可能?”钊侞撇撇嘴,“审核部的那群该死的秃鹫,我怎么可能收买得起,要收买的话,那么我将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大量浪费家族财务,有可能导致家族破产这种原因而被开除家族的少族长了。审核部的就是一群长老远的最忠实的走狗。被长老院养得肥肥胖胖的,口味刁钻而又大得吓人。上次不是有个愣头青想收买审核人员结果被披露出来了吗?就是因为他送的东西审核部的人嫌少。”
“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少族长。”罗旭嘲笑的说,“不过,说到底你怎么过的,阵法那一关。”
“直接暴力破解就好了。不论是什么阵法它的承受力总是有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暴力攻击,只要攻击强度超过了它的承受限度那么阵法就破了。”钊侞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回答。
“靠这样也可以。”罗旭目瞪口呆。
奇葩啊,奇葩啊。
所有的的阵法直接暴力破解,也就是说他所破解的每一个阵法就算是报废了,而其他人的破解是以阵法破阵法,阵法被破解后还是可以再利用的,但是被暴力攻击破坏掉的阵法就算是寿寝正终了。怪不得他会成为唯一的被特许不用进行阵法考核的人。
制作阵法的材料可是很贵的,那个就算是圣城再有钱也是伤不起啊,伤不起。
“怎么办?”罗旭大惊失色,“莎菲大小姐,你懂阵法吗?”
莎菲歪着头想了想,淡定的摇了摇头。
“什么,这么来说,也就是说我们这组谁也不懂阵法的却被派来执行一个阵法大师执行的任务,这有没有搞错,长老院的人是不是脑抽筋了。”
“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莎菲低声道,摊开纸“我们有一份阵法的图形,只要我们再找到一份西南部的地图根据比例放大,这样子的话两份图综合起来就可以大致得出一份阵法在西南区的分布图,虽然说千年过去了,阵法会被掩埋了一些,但是总会有一些线索的,那是在核对一下图形,总会得到一些消息的。”
罗旭恍然大悟,“你是说,先在脑域中放大出一份现实模拟图,再依据现实核对是吧,那么明白了。”
“现在分工合作,罗旭,你去找穆泽要西南部的地图,虽然他还不算是裁决者,但是这点活他还是帮得上的。钊侞,你去找一点可以用来在雨天中照明的东西,虽然我们都有些能力可以在夜中视物,但是这雨不大一样,它好像屏蔽一切,我刚刚试过了,只有灯光才能起作用,而且照明度很差。”
“听起来很真像极了鬼夜啊。”
罗旭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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