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交给我吧。”
“是吗……那、那就谢谢了。”
这是奥罗克对少年说的最后一句话。
肩膀被刺穿的少年紧紧握着奥罗克的手,奥罗克的身体正中处扎了一把匕首,流淌在地上的血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
少年就这样一直握着被他杀死的男人的手,直到对方的身躯变得冰冷,直到四周的血都凝结成黑夜一样的颜色。
“好好休息,那边一定没有那么多烦人的事。”
少年把匕首从男人的身上拔出,擦也不擦,直接就这样收进了自己的刀鞘之中。
“喂喂,就这样完事了?不收拾一下?”
少年刚走出库房的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样就好了。”
“你的表情可没有表达出这个意思。”
“是吗?”
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跳到了少年的肩膀—— 一只松鼠。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只松鼠居然开口说话了,就是刚才那把低沉的男音:“怎么样,这次你可没有察觉到是我吧。”
少年一把提住了松鼠的小脖子,然后用力地往墙上扔去:“你身上的气味比躺在那边的家伙(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魔法师)还臭,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是你?”
“不管多少次——变成陆行鸟也好变成松鼠或别的什么动物也好——只要你还保持着你那种令人发指的卫生习惯,那我就不可能认不出你,熊!”
更加怪异的事情出现了,被摔到墙上的松鼠在发出“吱”一声之后迅速变大,在一串极不稳定的魔力波动之后,它的身形渐渐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微胖汉子。
这个怪人的右手似乎受了些什么伤正在调理一般,一些木板被绷带与麻绳紧紧地固定在上面。
“哎哟哟——痛死了,妈的,你这小子。”汉子揉着自己的肩膀说,“你用不着把情绪发泄到我的身上吧。”
“奥罗克的事情——”汉子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起来,“郁闷?”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郁闷的,可不止你小子一个……”
“那,这次又有什么事?”少年对着这名被他成为“熊”的汉子说。
“作为老朋友,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我给你挡了多少刀子了啊?现在倒是过来给我脸色看了,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
黑胖子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
“好啦好啦别装了,野兽怎么装都装不出人样的。”少年说,“说吧,又有什么麻烦了?”
黑胖子消停了下来,他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紫发少年,直把少年盯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喂喂喂,这是什么眼神?”
“这次的事情是关于你的,不,准确的来说是关于整个‘快餐小丑’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呵,你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而离开公会吧?”
“钱。”
“……等、等等,用不着这么斩钉截铁吧,好吧,我们跳过这个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不是那么磨磨蹭蹭的啊,是不是那边谁把你阉了?”
“滚!我的蛋比石头还坚挺!”
“那就是缩水了?”
“你的蛋蛋才缩水!”
……
“我们好像说远了?”在进行了半天的拌嘴之后黑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说重点吧,没蛋的家伙。”
“你才……算了,我最近收到风,好像有不少公会联合了起来对‘快餐小丑’采取了敌对行动。”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呢?”
“这次联合行为就连‘约束者议会’都默许了。”
“什么?怎么回事?‘约束者议会’不是一向都不会做出偏袒任何一方随意打破平衡的行为吗?”
“我这次也是冒着风险来和你说的——据我所知,议会要对你们公会的最近的某些交易进行彻底清查,现在他们正在收集证据。”
“为什么?是哪些交易?”
“应该就是那些与帝国官方高层的交易,据线人指出,这些交易严重违反了行内的一些条例。关于这些交易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公会上头也没有为我透露过交易的内容,不过你这是在套我的口风吗,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即使你是我的朋友,可是现在我们站的可不是同一阵线——你现在是‘约束者’的一员,而我是公会的监察者,我今天做的一切,我今天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小丑’!”
“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糊里糊涂地去走一条危险的钢丝,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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