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爱的学生，看来我们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了。”老女巫奥莉·塞丽娜·卡瑞尔身体四周似乎用魔力构成了一个肉眼看不到的防御结界，刚才那一发“霜爆”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际伤害，她邪笑着说，“这次‘补考’看来你又要不合格了。”
老女巫嘴上这样说着，手里却没有闲下来，一个半弧形的魔法阵迅速在她手中形成：“来吧，将她掐成碎片吧，黑鸦之爪！”
一个巨大的黑色爪子凭空出现，以怪异的角度向被少年召唤而来的亡灵魔法师抓去。
“冰霜之墙！”
随着亡灵魔法师的一声低语，一堵厚厚的由寒冰构成的墙在她的身体右侧以极快的速度形成。
不过这看上去是一次意义不明的防御，因为对方的“鸦爪”眼看着从她的左侧抓了过来。
就在倒在地上目睹了这一情形的少年要惊呼出“危险啊！”的时候，冰墙仿佛与什么发生了碰撞，发出了一声低沉轰鸣。
轰——
明明是来自左侧的攻击，却似乎被亡灵魔法师身体右侧的冰墙挡了下来。
亡灵魔法师看着自己曾经的导师，脸上满是沉静的表情，她的满头长发在寒风之中如什么旗帜一般猎猎飘扬。
“诶？”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不错啊，小子，或者说，老身现在该叫你‘小女孩’？”老女巫的表情看上去也有点吃惊，可是她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自己那邪恶的笑，“你是怎么猜到刚才左边那一下是虚的？”
“很简单。”亡灵魔法师回答说，“从你刚才的施法手势中就可以看出来——以暗影力量为基础的魔法，在没有使用咒语配合施放时候，在手势上它们都会有一个大同小异的固定动作，这个动作是用来结合奥术力量呼唤暗影元素的标准施法动作，而你在这个施法动作上面做了一个小小的修改，在很短的一瞬间，你加入了幻术‘光之扭曲’的施法手势在里面。稍加注意就可以洞察到你的意图，你是想用这个幻术将你的‘黑鸦之爪’真正的攻击方位隐藏起来。”
“很好，即使你猜到了老身的意图，可是你又是怎样确定到老身这个魔法的真正攻击方位？刚才那一下完全可以从你后面或从你正面、甚至是从你头上将你抓碎。”
“你刚才有这样想过吗？”
“什么？”
“这可是你擅长的东西呐，我的老师。没记错的话，‘暗示’这个基础的法术当初还是你在‘魔法心理学’课程上的重点课题。”亡灵法师说，“你不觉得我的右侧看上去毫无防备吗？从一开始，我就给你施加了一个非常小的心理暗示，向你暗示我身体的右侧是我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这是一个毫无敌意的暗示，所以你也难以察觉。很显然这个暗示成功了。以你并不喜欢冒险的性格，再加上我的暗示，凡事都着重追求实际效果的你至少有9成几率在发动攻击时把我的身体右侧选为你的攻击目标。”
“9成？这是拿自己的命去赌博，赌中了这个9成，你得不到任何好处；万一你的中了剩下的那1成……呵呵。”
“刚才你说过我已经比你更快一步触摸到深渊了，是吧？如果有9成胜率还不去赌一把，那么我也不会成为今天这副样子（此时亡灵法师转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腕，露出了关节处嶙峋的白骨），得到你这样的评价了。”亡灵魔法师说，“没有什么赌博可以百分百的，任何人都只是在拼了命地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争取更大获胜率而已。”
“可以教出像你这样的学生，老身似乎有些小感动了，库库库库。”老女巫说，“不过啊，小子，你一口一个‘胜利’，挡下我的一次攻击就是胜利了吗？库库库库库。”
“在挡下你的攻击的那一刻，反击就已经开始了。”
“什么？”
亡灵魔法师身旁的冰墙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咯吱……”声，上面渐渐出现了一些裂纹，然后，在一阵夺目的白光过后，冰墙的形态彻底改变了。
冰墙转了过来，挡在老女巫奥莉·塞丽娜·卡瑞尔与亡灵魔法师之间，化为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你有听过折光之镜吗，老师？”站在镜子后面的亡灵魔法师说，“就是那个可以把对方的魔法储存下来，然后增幅并反射的造型魔法。”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人感到寒彻骨髓。
“什么？明明就只是……”老女巫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看到了镜子里的东西，然后就语塞了。
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暗影力量的“黑鸦之爪”静静地悬浮在镜子里——比自己刚才施放出来的那个还大了好几倍。
镜子上面还倒映着老女巫那惊慌失措的神情，镜子里的景象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爪子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随时会将自己掐得粉碎。
“你还呆在那里干嘛？恢复好了就带着那个家伙离开这里。”亡灵法师冲着少年说。
“小哥，那你……”
“别屁话，带着她滚！我在这里和老师叙旧呢！”亡灵魔法师转过头看着老女巫，“是吧，老师？”
“好！”少年这样说着，然后马上背起了婕丽·兰尔达飞跑而去，“小哥你自己小心啊！”
跑的倒是挺快，看来这家伙的濒死恢复能力在自己驱除他身上的秽邪之力之后就起迅速效了。啧啧，这可是十分牛逼的能力啊，不像自己这身体，受了什么伤就要整天用魔法修修补补了，嗯，这极不稳定的亡灵之躯给我1000年看来我都适应不了啊，这不，自己的这一次的形态还没稳定下来呢！不过这就是所谓的有得有失吧？
亡灵魔法师晃了晃着自己长了两个“鹿角”的脑袋这样想。
“接下来，请你给我打个分吧！”
折光之境里的巨大鸦爪朝着老女巫奥莉·塞丽娜·卡瑞尔破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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