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觉很可笑，面对卡利恩的“无尽螺旋”，我敢打赌：我的嘴巴肯定因惊讶张得比任何人都要大。
“卡利恩，等等？不会真的吧？这……这是，无尽螺旋？真的是无尽螺旋？”我因激动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比起别人的嘴巴，你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炼金术士说，“没错，这就是无尽螺旋。”
“真的有可以大范围毁灭或再造的力量？”面对眼前这个在人类已知的文明史上只出现过三次的究极炼金术，我依旧持有怀疑态度，“你是怎么把它弄出来的？”
“是的，想必你知道魔法与炼金术的起源吧？”
“是个魔法师都会知道这些，因为这是魔法史入门必修：在远古时代，某些人（这里的‘某些人’指的是包括了几乎所有当时的智慧种族里面的少数‘异类’）偶尔发现了与元素位面沟通的方式，可是这些发现并没有形成系统化与推广，在那个众神没有离开大地的时代里，众神为了控制他们的信徒以及达成某些目的，把这些人的发现以自己的方式加以改进并作为一种技艺向众生传播（用教廷的话来说就是“啊！魔法是慈爱的主的恩赐”，呸，真让人反胃），而不信仰神的那些智慧种族亦通过自己的方式精研着这个领域，经过漫长岁月的催化与融合，魔法这个概念逐渐变得广义，被不断应用在了各个领域，并成为了一个精妙复杂的系统。
至于炼金术，这就是纯粹属于智慧文明积年累月将草药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以及部分魔法融合并加以利用的结果，是文明科学的结晶。”
“关于魔法那部分的确没错，可是关于炼金术那部分只是一个官方说辞。”卡利恩一边说，一边为甘进行治疗，也许用“拼凑”这个词更加合适，在他的光芒下，我看到了甘的躯体在逐渐重组。用炼金术重生一个支离破碎的人---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个过程，谁都不会相信世上真的会存在如此精妙的力量。
“官方说辞？”
“没错，知道为什么在人类社会里炼金术大部分情况下没有魔法风光吗？”卡利恩说，“因为从艾罗亚历开始，人类文明受到了光明神教派的影响，也就是当今的教廷，虽然魔法分成了很多类别，可是其中的大部分对他们来说，都是神的恩赐。而炼金术却不是，的确，初级炼金术的确是文明的结晶，可是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比如‘奇迹’级别（最高阶炼金术士的阶位），我们所研究的东西就是---”
卡利恩停顿了一下，看着我。
“和你身上的某一部分的力量一样，同一个起源，一个众神厌恶并唾弃的起源。”
我心里顿时出现了‘恶魔’二字！
“至于这个‘无尽螺旋’，就是彻底踏进了那个领域后所获得的力量，它可以凭空创造或构造一切物质。”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使用它？”
“发动它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一开始它只能创造一些小材料。从踏进雪山那一刻我就开始发动它了，直到刚才它才彻底觉醒。”
原来这家伙可以凭空弄出药剂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明明是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有了它你可以得到一切……”我感到自己有些嫉妒，“为什么不去做更多？”
“我只是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卡利恩说，“如果不能遵从自己的想法，得到整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一番话让我无言以对，此时身体又动不了，我只能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生前所通过它所使用的力量越强，死后你的灵魂要在恶魔那里偿还的就越多。没有什么是无需代价的，对于炼金术士来说更是如此。无节制的使用会在你死后带来接近无限的折磨。”
“那你已经负下不少债了吧？不可避免？”
“避免？不可避免，无需避免！”卡利恩说，“等价交换是炼金的铁则、是唯一的真理！”
卡利恩眼里闪烁着光芒：“这亦是我的骄傲。”
骄傲吗？看着卡利恩的神情，我问自己：我又有什么可以引以为傲的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吗？”卡利恩问我。
“为什么？”
“也许仅仅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们之间有着同类的气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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