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季节里,这算是天气较为温和的一天了,在这个可以切身感受到冬天那温和可爱的阳光的日子里,“快餐小丑”的卷宗收藏室的门被打开了。
准确地说,是毫无征兆地被卷宗收藏室看的守者烟鬼纳克以外的人打开了。
外面的阳光随着门被推开时的“咔吱”一声一下子涌进了这个散发着陈旧的气味的卷宗收藏室,被扬起的薄薄的一层灰尘在温和的阳光之下变得清晰可见。
清晰可见的还有那个开门的人被阳光拉得长长的漆黑影子。
这道门看上去就像两个世界的界限,一边充斥着幽暗,一边布满光明,而现在这个界限被打破,光与暗交织在了一起。
随着影子拉伸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烟鬼纳克就坐在房间的正中央,背对着门口,一个人,一把椅子——
还有叼在嘴边的一卷烟。
“唷,真是稀客。”纳克从嘴角轻轻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对方没有对纳克的话做出回应,似乎连客套的意思都没有,回应他的只有对方手上那一大串“咣咣咣当当”地发出金属撞击声的钥匙。
“《龙族的领地观念》,你应该去看看这本书,虽然全书在很大程度算是捕风捉影的东西,可是那个名叫泰特莎的女人写了很真实的一句话,我倒是十分喜欢——”纳克转过身来,作为一条成年的翡翠巨龙所特有的带有强大无比的压迫力的龙威一下子就毫无保留地朝着门口的那个拿着钥匙的身影全部爆发了出来,“这句话就是‘任何未经龙族所特许的人擅自闯进了被龙族划为领地的区域后,被视为入侵者的他们会遭到领地的主人毫不留情的灭杀’。”
“呵——呵。”一声带着轻蔑意味的笑声回应了烟鬼纳克。
是一个孩童的声音,声音中流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镇静,在纳克那种爆发性的龙威之下,没有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他在恐惧或是动摇的感觉。
“现在我用嘴巴转述了一个事实,你呢,小东西?”烟鬼纳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他那翡翠色的双眼所流露出来的目光似乎要把对方撕碎一般,“要不要你亲自来验证一下那个女人所写的这句话?”
“不了,纳克先生——”这次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我这次过来只是为了传达会长大人的一些话,你没有必要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装腔作势地强调自己那个似乎很了不起的过去的身份,这样的威胁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十分清楚。不过,如果仅仅是一个什么都没做的我就能把你逼到这样不得不装威风程度的话,那我也只能对此表示遗憾。”
“……小东西!”对方的一番话居然让纳克无言以对,只能咬牙切齿地干瞪眼。
“你叫我吗,先生?我不叫‘小东西’,我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马洛雷西亚。”孩童看着烟鬼纳克,“会长大人让我向你转达他的话——我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实现自己梦想的一切,所以无论你谋划什么,无论你动用怎么样的力量,都毫无意义,我会带领着‘快餐小丑’在新的时代来临之后继续生存并更加壮大下去。像你这样只执着于那些不切实际的约定的老古董,只能永远守着空荡荡的过去,永远腐朽在旧时代的尘土之中。”
“老古董吗……”烟鬼纳克笑了,“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最后一句话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烟鬼纳克突然收起了自己的所有威压,卷宗收藏室里气氛渐渐变得缓和了下来。
“不全是,我只是说出了会长大人心里的想法而已。”马洛雷西亚一副自满的表情,“跟随着会长大人这么久,我知道他所有的想法,纳克先生。”
“是吗?你说你知道他的所有想法?那么,你知道当初作为一名被四处追杀的小丑的他却把路上看见半死不活的你捡回来时是怎么想的吗?”
“把我捡回来时的想法?这……”马洛雷西亚面对纳克的诘问,突然就语塞了起来。
“你知道那个狗屁小丑那个时候为了救你不惜向我借助‘灵魂分流’这个随时会让他赔上性命的危险魔法是怎么想的吗?”
“我、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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