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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戳破纸张的蚂蚁

第一章●戳破纸张的蚂蚁

烂尾楼内

四周,燃起蔓延一切的火海

位于楼层中央,火势蔓延的起点。银长发少年正向着面前,瘫坐在地,表露惊恐的男子逼近。

「滚……滚开,你这个怪物!」

男子胡乱挥舞着手中短匕,面露惊慌的大喊道。

银长发少年并未理会,依旧提起缓慢且一致小二步伐逼近。抵达仅剩几米的距离,他捡起地上掉落的蔚蓝色铁质护符。

「依稀记得是他那时亲手制作的。」

银长发少年双目空洞,用平白无奇的语气自语道。身上不时散发着淡蓝色涟漪。

在他面前,衣衫褴褛,年长于自己许多,装着服饰是科研人员常穿的白色大褂。男子手中,在拇指上挂着一瓶充盈着蓝色气体的罐子。

「呐,杀害猿埮的人是你吧?」

银长发少年将带有质问的语气发送出去。

在目睹了同伴被采取“抽魂”,白大褂男子的从容早已变为失措,他已经不能再将眼前的少年当作“实验体”而是用恰当不过的词“怪物”来形容他。

即便是质问,在没能找寻出正确答案的前提,白大褂男子也无从回复,毕竟这可是取决于生死的问答。因为,实验发生意外也是未能预料的结果,但即便是意外,收获的产物也绝非低廉。

白大褂男子右手上挂着的,正是通过其中唯一一个异常体提取而出的“魂源”,其浓度高于常人极多。

银发少年将左手捂在脸上发出阵阵大笑声,笑意与愤怒夹杂夹杂其中:

「是啊,没错,对你而言,他只是一个实验品,当他的存在对你发生威胁,便会不由分说的处理掉的小白鼠。」

白大褂男子明白,眼前的少年比实验品的恐怖程度要大的多,灵魂浓度更是有着质的区别。而银长发少年仅是正好目睹的提取过程,便潜意识使用了魂的能量,大概是与实验品亲密关系。

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将银长发少年的怒气排解,然后引诱他,最终提取那份拥有强大浓度的魂。这样,他在组织的地位一定能得到巨大飞跃。慌张的情绪在美好的愿想中得以缓冲。

「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组织安排在下做的即便是现在,回想起临死前的猿埮少年,在下依旧是对他产生极大的愧意。」

商业般的道歉在这里显现,谦卑的弓着背,白大褂男子将面部的失措转变为伤感。

他稍微抬起视线,察觉出银长发少年变为沉默,决定抓住时机连续利用人性中的“善”。

「如果可以,恳请小爷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一定帮助……」

再次察觉,白大褂男子的视角已经能看见自身瘫坐在地的身躯。还在保持着惊讶的同时视野已经被黑暗剥夺。

「但,我可是怪物吧。」

四周的景物连同人物,一同化作流水,扭动着带来阵阵窒息感与沉浮感,在虚无的茫然中,淹没着带走了最后一丝光芒。

———————————————————————

「是,梦么。」再次将记忆翻寻,得到的结果仅剩下略微的残影。

凝望着往常的天花板,没错,这大概也是因“幻觉”而产生连带作用,正上空是印有游戏机的粉色画风天花板,相较与我的房间而言,这更像是女生的住所。

我不由地抬起左手,除了从记事起一直挂在上边的铃铛发起打破沉静的声响外,别无他事发生。

这类幻觉,是从……何时起开始的来着,记得是一段浮沉泡影般的时间段,违和的是,对于幻觉的内容我却不会抱违和感,更多的……是什么,感觉呢,不清楚………

可惜现在不是用作深思的时候,姑且是先等它消散后再说吧……跟随着睡意沉入深渊般的意识海洋。

片刻后,

想起了某件事,我瘫坐沉默了许久……

嗯……好像确实遗漏了,什么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来着……

啊,记起来了,今天是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

被消息的重要性惊起,转望向从刚才起一直被疏忽的挂式闹钟,就现在显示的时间上看,大事不妙啊。

姑且是用最短的时间洗漱装扮完毕,说是装扮,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还是用于护理这异于高中男生的头发去了,虽说就算让我说明其中的缘由,我也找不出个所以然,因为这只是潜意识中,要这么做,罢了。嘛,反正我也不建议。

我,琉川,这是记事起“标签”上注有的名字,对此没太在意,毕竟没什么不妥,因为在这生活的所有居民亦可称之为同学的他们都等同于我一样。

个人爱好……观星如果也算的话。兴趣方面,独居的情况下,我也是造就了烹饪的习惯,嗯……研究菜品吧。食物的话,我更青睐千层芒果夹心饼,其实关乎于芒果的类别甜品我都很喜欢就对了。那么,个人介绍就先告一段落。

艾德拉克,所处以及生存区域的城市名称,也是我们唯一的“世界”,这是被它们灌输而来观念。究竟是为何,没人去探寻,就好比有层阻碍着向这方面思考分壁垒。

正因此,我所谓的生活,仅是日复一日的“漫步”着,目视着司空见惯的景物。平淡且枯燥,虽说有想去改变……不,应该是极想去改变,但一切都是无为之举,正如这座城市内除了生存再此同学们外,其余一切营业性产业都是人工AI管理那般,打破不了“出生”起便被限制的程序。

为此,至少在今天还是预留有希望时,不再去惦记弥漫着浓雾的明天,这是我能做到的最低限度的,对自己唯一把控住的自由。

穿过人群稀疏的楼梯道,预备起今日的启程。比如选择一下……早餐?

前方,正对着学校方向的位置,原先能看出大概轮廓的位置已被群聚的学生堵满。

出于好奇与迷惑,两种信念交杂着,驱使我迈开向前走去分步伐……

还没能踏出几部路程,“砰砰”巨大的轰鸣声由学校方位响彻而来,围观群众也如预料般发出惊慌,夹杂有恐惧,也含有茫然失措。

失措感,是学校的毁灭亦或是遭受恐怖袭击?我……感到恐惧么?大概是由于现在该做什么,之后会发生什么得不出定论而生。是要逃跑么……我记得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因此,现在的首要之举是先过去确认……?沉重感,拉扯感在脚底产生,费尽……不应当连力度的我发使用。似乎陷入泥潭一般,只是它吞噬的并非身体,而是意识……

爆炸声不仅仅是学校而已么,轰鸣声接连不断,依次递增,直至连刚刚在浮现耳边的惊呼都已消减为零时,才意识到,它已然到达我面前。

释然般等待着给予我同样的结局。

「啊,那家伙居然真是这么做了。还好赶上了,简直一秒的分寸你这家伙的灵魂……诶?无效?真是厉害,这种强度的灵缚仅仅才削弱掉了大半的魂气而已。」

依稀间,雄性声音却夹杂着些许阴柔的声音由面前传来。

是在……对我说么。手脚好像恢复原状,视觉也从模糊变回清晰……怎么有个男人的脸在面前,况且「太近了吧!!」下意识间,将此时所想表达成了话语。

陌生男子也被惊吓般,立马退后了半步身位,并慌忙地挥舞着双手。

「抱歉,抱歉!只是有些在意的东西而已,别无其他意思。」

用着尴尬留着汗滴的脸庞,慌忙地道歉着。又不时的向着凭空无人的位置,用着责备的语气自语着……大概是「我都说了,身体行动权交由我即刻,你只要观望就行啦。明白的话就别再有下次!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免费的午餐。」

像是宣泄完愤怒后,他一转为爽朗笑容的表情。

「初次见面,我是萨基,如你所见,是关于这项工程的相关人员哦。相信你也……」

打断他画饼般的描述,我直截道:「我们为何而诞生……?」

极昼在转瞬间变为黑夜,正是仿若气氛转换一般。

「抱歉……即便是我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但,我认为你迟早会发觉出相对于你内心真正的答案。」

若有所思后,他低着脸回答这。与先前形象截然不同的,是少了一副无所不知的松弛气息。

「还会有……未来么?我。」

“轰隆”降落于他身旁的落雷,闪烁间,由眼镜反射出白光。他抬头喃喃自语道「是么,没有犹豫抉择的时间了吧?」。再次将视野与我相对,已是凛然不惧的眼神。

「别这么早就对自己的人生下定论哦,因为命运注定这之一说,在你否认的同时就早已不存在。因此,我能给予你的,只有开辟走下去的路途,能否将其踏遍属于你自身的足迹,是你的选择。」

他将一团带着数码的蓝色光球凭空唤出,握着它,指向我道

「选择吧,琉川。」

未来……曾经一直憧憬着的,也是现在渴求的。但这一份犹豫不定是什么……不舍?畏惧?我无数次询问着自己的内心,向着那份不定论的答案伸出难以触及的双手。

我在逃避着什么……答案其实也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我自身下意识的躲避着,不愿掀开那份尘封的“潘多拉魔盒”。

消亡,这是我想到的第一个结局,也是我曾认定的彼岸。但现在,等来了向另一彼岸渡船的机会,放弃……!?我想去发掘,了解真正的世界,而非像苦行僧那样逃避。

「这即是我的答案。」

蓝色光球在我右手的牵引下,于无形之手一般拉扯至面前。

从一早就明白,我与生活在此人们的不同。便是身上搭载着某些奇异的力量,我不明白它的强度,我在害怕,正因此隔绝了于它的所以联系。但,藕断丝连,只要还在内心依存有恐惧,它的存在便会根深蒂固。

「看来是克服它了呢。那么,就此别过吧,后会有期。」

他从刚才起便能察觉出有些虚弱,是天色变化的原因么……大概吧。

周围的场景逐渐模糊,化作背景漆黑的颗粒碎影。失重感弥漫全身,自至周围的场景被熹微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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