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着,时间也过得很快。穆纳医生与赫伯特总会在离开的第二天来到小巷,一个负责医治特兰另一个则教会特兰保护自己。
瑟雅斯对身体状况好转的特兰照顾渐减,将更多精力投入到酒吧的重建当中,好在有不少老街坊以及有心人的捐助,在原址上重建被烧毁的酒吧的资金已经大致集齐,唯独缺乏时间与人手。好在请瑟雅斯去酿酒的酒吧老板并非一个顽固的人,在得知瑟雅斯已经筹齐资金之前就表示随时欢迎瑟雅斯离开并且再回来。
在得知了瑟雅斯与夏洛特之间发生矛盾后,特兰也因此责备起自己来,四个世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当中,一人消失在了与整个王国对抗的暴风雨中,另一人则为保护自己而逝去,剩余的两个也因为自己的缘故甚至乎针锋相对。
但在赫伯特教导下的特兰已经逐渐放下了心结,将这种哀伤化成了仇恨与愤怒,完全发泄在战斗训练之中,肌肉不但在这种训练当中恢复过来,甚至超越了过去的强度,力气也超过了之前许多。
命运当中的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一样,一直以来各种事情的发生令特兰不知所措,连他身边的人都受到了致命的伤害,从小到大一向如此。
虽然在歌剧院事件之后,很多东西都恢复了原貌,引起的恐惧风波同样随之平息,朱利安尔斯也时不时的来这所借给特兰居住的房子探望他,但却唯独不见夏洛特与阿尔文。
自从瑟雅斯将夏洛特扔出门外的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很难再修补,夏洛特也似乎在自暴自弃并没有鼓起勇气再次来到这里见他的妹妹与弟弟,只是请了认识的医生来为他们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特兰也很清楚,这种矛盾并非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甚至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方法。
“又是我自己一个人呢,跟小时候一样啊。”瑟雅斯因为工作的原因,并没有回到临时居所过夜,只留下特兰一个人在家里。
刚好觉得无聊的特兰,顺着屋子外层露出的木架与岩石,爬到了十几米高层的房顶,借着那唯一可以从城墙笼罩下看到星空的一片天,双手抱头躺在了屋顶上,凝视着天空眼睛也不眨,一时傻笑又一时泛起无奈的眼神。
此时他所想着某个人,一个一直以来都未能对他说出谢谢的人。
“阿尔文在的话,一定会喜欢这些繁星的”他继续往深空探视。
特兰醒来以后,他一直认为阿尔文也许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旅程,回到了该去的地方,但难免还是有些失望,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让他不免会想起儿时的孤单岁月,在成为孤儿来到遥远之花前那段更为值得令人怀念的日子。
哪怕只有一点,他还是伤心的,尽管他不希望流泪,却也无可避免的哭了出来。
想念着每一个人,阿尔文也好班德也罢。甚至早就过世从未见过的亲生父母也被他列在了名单中。
过去,特兰常常往深夜的天空望去,在遥远之花最南端,连绵十几公里长的平顶石壁后方,一片大草原上东连无人居住的大树海森林,特兰曾生活于此。
在这几乎无人居住的草原上,有一家子在这里种植葡萄酿造上好的红酒及草药,专供来往的商队购买,以此换取金钱以及生活物品,而特兰正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当中。
天上有东西似乎闪了闪,躺着的特兰集中的看了一眼,终于从漫天银星中找到那颗最亮的也是闪烁最频繁的星星。这一颗星并没有统一的叫法,来往各地的商人们管它叫做远途星,因为他们总要颠簸在路上,那星星却永远在他们的远方。
旅人们则称之为“庇护所”,那是来自古老传统的一种延续,自有历史以来旅人们就一直踏在旅途上,“庇护所”也跟历史一般与他们共存,而在外的旅人总是希望获得一个安全的庇护地,恰巧这个闪烁不断的星永远在大陆的南方,落雨前也会黯淡无比,总是可以为路途上的旅人们带来明确的方向与信息。
但在南方,人们称呼之为Tiamat(迪阿玛特),北方人则称呼为Apsu(阿普苏)
正是这颗星星,一直以来引导着特兰,伤痛孤单时他都会去望一眼,有时也许不在那片天空上,但特兰却知道迪阿玛特之星就在某处,俯视着他照耀着他,为他指引道路。
“我以为你会在屋子里,没想到你真的跑到上面来了。”一个弯着腰的身影一步步从楼梯方向爬到了房顶。
特兰坐了起来,看着那人靠近自己。黑夜里想要看清楚对方的面孔并不容易,等那人走近了,他才发现原来是黑斯特瑞。
“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病了吗?”特兰发现是老熟人就又恢复到刚才那种散漫的状态。
黑斯特瑞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原本胖胖的脸颊凹了进去,露出了侧面的颧骨。就连他那常被瑟雅斯与别人拿来开玩笑的大肚子也不复存在,就像是饿了好几十天的难民一样,差别只在于没那么脏罢了。
“人生总有尽头,我的恐怕也快到了吧。”黑斯特瑞拿出烟斗坐在特兰身边吸食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特兰似乎也明白了黑斯特瑞所说的事情,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无奈的瞧了黑斯特瑞一眼,然后皱紧眉头深叹了一口气。
“别担心我啊,小子!我开玩笑的。”黑斯特瑞摁住特兰的脑袋摸了摸,勉强撑起笑容对他笑了出来。
“每次我看到天上的迪阿玛特之星时我都会想起自己的家人,失去他们的时候那颗星比往日都要耀眼,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获得一个家的时候,它却又一次闪耀起来。”特兰用着一种近乎哀伤的口气告诉黑斯特瑞自己过去的事情。
“我看那只是一种天文现象而已,而如果你认为那颗星星能引导你的命运的话,那就去改变命运,证明它是错误的。否则比起你心目中的我们,我们会先失去平时的你。”黑斯特瑞也躺在特兰身边看着天上的迪阿玛特之星说道。
他的话虽然有些复杂,但却包涵情谊,那是一种犹如对家人般的爱,尤其对眼前这个孩子。
当他还没有膝盖高的时候黑斯特瑞就已经认识了这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如今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即将成年的男孩,那种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栽下的种子早就发芽,在他们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里长成了参天的大树,将这些人紧紧连在一起。
“可我只感到了无助与愤怒,以及对自己的失望。”特兰自暴自弃的讲。
“那你就更应该放下仇恨,虽然我自己也做不到,但有时候有些东西我们一定要抛弃过去才可以看到更远的未来。”黑斯特瑞讲。
特兰没回答,而是继续看天上的星星,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两人的谈话让他们过度集中精神,竟没有发现在城中第三层高处冒着一大片火光,等他们注意那并不是星星而是火灾这一点的时候,四周围突然又不知何时冒出了奔跑的人群,他们虽然离得很远不会被火焰波及,可却依然有不少人在试图远离这里,这件事令特兰十分好奇,不由得跳了起来,与黑斯特瑞一起离开屋顶。
他们两个人从房上急忙走下来后,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特兰迅速走出小巷在主要的街道上揪住一个看起来受了伤的男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暴动!是暴动!”那个男人讲。
“什么?”特兰着急的晃了晃那个人,一不小心却让他跌倒在地,但那男人并不在意,而是立刻往原本要逃走的方向继续流窜。
“奴隶暴动了!是奴隶!赶快跑吧”那个人边走边对着特兰喊,什么都不顾的一会就消失在四处走难的人群中。
暴动对于涉世未深的特兰来讲并不是一件概念清晰的事情,他知道何为暴动,却从来未经历过。此时此刻让他真正激动的事情只有瑟雅斯的安危,在那火灾附近正是瑟雅斯工作的地方,尤其是暴动的情况下,这个模糊的概念让特兰紧张起来。
现在的他只知道,无论如何这场所谓的奴隶暴动都会影响到瑟雅斯的安全,而不想再失去任何家人的他,此时此刻只能提剑往暴动区域走去。
“怎么回事?我看到好多受伤的人。”黑斯特瑞问起走回小巷的特兰。
“是暴动,奴隶们的暴动。”特兰没立刻回答,等出来那好武器以后才走出来告诉黑斯特瑞。
“那你现在这是要干嘛?”黑斯特瑞似乎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东西,眼睛死死盯着特兰手上的东西。
“瑟雅斯在那附近,我不可以放着她不管。”特兰说完就往外走。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黑斯特瑞这个已经瘦如材骨的老人牢牢拽住,手腕被捏的发疼。
“别阻止我!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了。”特兰怒了起来,侧过脑袋瞪着背对他的黑斯特瑞。
“我也一样。所以,保护好自己!特兰!”黑斯特瑞松开了手,压住了声音对特兰讲。
此时,两人之间唯一的隔阂也被打破,一种出于关爱而不得不突破彼此界限的行为由黑斯特瑞亲自终结,他很清楚阻止不了的事情再怎么抵抗都是徒劳无功的,哪怕他很知道这可能会让他失去一个如儿子和孙子般亲切的家人。
泪水顺着老人的脸颊流下,远处的火光隐隐约约能把那行泪照亮。他深呼吸了一次,咬紧了嘴唇,手抖动着把烟斗再次放到了嘴边。
少年人的身形也被火光映了半片在地上,他想抬腿向前走去,没伸出半步就停了下来,回头对黑斯特瑞说:“当然!”
说完,他飞奔出去手持铁棍,背着赫伯特赠予的剑轻步快跑,一路直往连接上下通道的楼梯。
虽然急于达到第三层,但特兰并没有浪费一丝机会来巡查周围的环境,第三层的火焰越烧越旺,甚至开始由石制建筑因为烈火的侵蚀而崩塌,不时总能见到逃生的人为了不被烧死而从第三层的围墙跳下,而四周围则总能看到有人扭打在一起。
眼下这个通道已经无法使用,特兰只好转身往另一条通道跑去。
进入主要街道后,特兰越过通往广场的石桥,在广场瀑布的另一侧拐弯直行了上百米才找到路口并且爬到了平时少有人走上去的鲸骨桥上,视野提高后附近突然多了一群站在屋顶围观火势的人,而从无法通行的那侧楼梯里,避难的人群依然不停在西南角落里的楼梯大门中奔跑出来。
“是趁乱打劫的匪徒吗?”特兰扭过头,发现桥的另一侧也燃起了火灾,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区域里六个蒙面持刀的男人打碎了几间店铺的玻璃,四处搜刮不太值钱的饰品与食物。
他没有理会这群匪徒,继续在上方的鲸骨桥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向着桥前方几十米远还未被烈火包围的入口走去。
正当他打算离开这里时,某个正在发生的事情留住了他的脚步。
肆无忌惮的匪徒们正试图捕捉一个慌乱且看似脚步受了伤的女孩,十几岁并且留着一头黑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不是因为自己正身处着火的建筑群中,而是因为匪徒们像饿狼一样把她彻底包围,毫无退路可去。
流着口水的匪徒们也不太在意附近的火焰,似乎眼前的这名少女更值得注意。
“你们这帮人渣。”女孩喊着,但他们却无动于衷。
当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碰到这可怜的女孩前,一支铁棍突然从高处刺了下来,吓得那匪徒缩回了手。
“怎么?”以为自己的手被什么打中了的匪徒咽了咽口水,两眼瞪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那个人。
在出手前,特兰也有思考过,他犹豫了片刻就出手相救,虽然他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救出这女孩,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虽然只经过了几秒就觉得帮助这个素未相识的陌生女孩,但他内心中实际则思考了很久,对他来说瑟雅斯的安危更为重要,但眼前的事情也把他拉回现实,迫使他做出了这种行为。
“所以你要做护花使者吗?小子?”被吓到的匪徒回过神来,发现对方不但是个乳臭味干的孩子,所拿的也只是普通的铁棍时就不再有所畏惧。这是只有惯犯才会有的反应,在突然的事情打断他们,这群人依然还是很快回到本来的状态去做老本行,比如说杀人放火。
发现自己处境并不妙的特兰开始后悔起来,他所想到最坏的情况不单只是无法救到瑟雅斯,甚至连十几分钟前对黑斯特瑞的承诺也做不到。
匪徒们纷纷拔出了自己的短刀,把他们围了起来。
“你不用背后的剑反用一根铁棍就跑出来救我?”那女孩似乎也很惊讶,皱起眉头来。
实际上,特兰还无法流畅的使用背在身后赫伯特送给他的剑,双手使用虽然还能勉强挥舞起来,但却对他的速度有很大影响,最重要的是他从未想过要杀死任何人,哪怕对方要杀死自己。
脑中已经乱成一团线球的特兰没理会少女带着嘲讽的回答,而是全力让自己的身体不抖动起来,以此面对自己第一次的实战,一场极为致命的实战。
“给你肩膀开个洞吧!”一个匪徒持着短刀跑了过来,对准特兰的肩膀直刺了过去。
好几天以来的医疗与练习绕过特兰养成了一种反射,没等对方的刺击穿过肩膀原本所在的位置,他就已经闪到一半,把拿着铁棍的胳膊别到了脑袋后面,整个身子连同胳膊一齐甩了出去,由身躯所带动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胳膊上,连带着铁棒用看不清的速度一同砸往那个匪徒的肋骨方向。
“嘭。”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随着这声音传播开来的还有匪徒的惨叫声,原本持刀的手指不知何时被铁棍扫断了几根,以完全相反的方向往另一个方向扭曲。嘴巴里涌出来的鲜血表明了特兰刚才那一下影子般的重击远远超过了这匪徒所能接受的范围,不但肋骨被打碎,就连内脏都遭到了相当程度的冲击。
看到同伴倒地的匪徒们眼神立刻凶了起来,他们似乎并不畏惧特兰,一个个握起短刀用那种自杀式攻击才能看到的方法一股脑的全部往一个方向冲锋。
击倒了那匪徒后,特兰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起码从现在看来恢复的医疗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而训练来的速度反应以及力量都超过了过去的自己。
他再次想要挥棒击敌,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直到此刻特兰才意识到自己太过集中忘了控制手中的握力,铁棒甚至甩开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手磨破了皮隐隐透出一丝血红与火辣的痛楚。
“啊!”匪徒们嘶叫着,似乎不喊出来就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般,另一手挥刀砍向特兰。
“在那啊!”那个受了伤的女孩捂着脚指着左前方的火堆旁,飞甩出去的铁棍正有一半掉进了火堆中,特兰用仅剩余的几秒向着冲过来的匪徒们跑去,再对方刀刃划过来的一霎前匪徒的裆部划了过去,刚好到了铁棍掉进的火堆旁。
匪徒们反应速度似乎更快,又一次转了方向往特兰处杀去。
这一次,特兰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他拾起了前段被烧红了一点的铁棒,一个个的开始对付起冲过来的匪徒。
铁棒的长度与匪徒们的手臂差不多,还没等这些可怜的家伙碰到特兰前铁棒已经被烧红了的那一段就戳到了他们的耳朵和脑袋,有几个人被烫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短刀,捂着受伤的地方哇哇直叫。
即使是如此,特兰也费了很多时间与他们纠缠,甚至乎这样也没办法完全击倒他们,总会不一会就捂住伤口又爬起来。
最终,地上除了开始被打倒的匪徒,又多趴下了四个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特兰第一次实战取得这样的成功并不容易,但他也深知自己的对手同样并非什么上得台面的敌人。
“好了!小子,放下你手里的棍子!现在让你看看谁才是老大!”
光顾着喘息的特兰,并没有仔细注意倒在地上的人数,等他往声音方向抬起脑袋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伤的并不严重的匪徒已经死死抓住了那个受伤的少女,另一手用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即使这女孩扭折了脚骨无法站立,他也照样硬托着她,不让她倒下。
“人质的老游戏吗?”那女孩的确害怕了,但并没有因为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忘记对这番情景调侃一番,她的语气既低调又显得讽刺与恼火,但却别有一番倔强的气势。
特兰没放下棍子,而是对着那匪徒指着,他似乎已经想好了方法解决那匪徒。
“我说放下棍子,你这混球。”
最终,特兰开始犹豫了,微微改变了脖子的角度面部朝下思考着,没等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突然被人在脑袋后面狠狠一砸,眼前瞬间变得黑蒙蒙一片,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大概有几秒的时间,特兰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抬起,与那个女孩一同绑在了一根石柱上,他想要反抗却毫无力气,意识也模模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很想好好打你几拳,不过我更想看到你被烧死时的样子。”某个匪徒走到仍不太清醒的特兰面前嘲笑着他。
“至于你,跟他留在一起吧,这种地方可没时间再把你带出去享用了。”
被绑在柱子上的特兰终于清醒了许多,发现火势逐渐蔓延开来,原本他来到这片区域时还不算旺盛的火焰一下子把这一片整个居民区全部吞没,刚才还算安全的这些空旷地点也开始有火苗四窜而来。
现在,特兰开始真正后悔,这次彻底没有机会回应曾经应允别人的承诺了。
一阵喧闹声却突然传来,特兰抬起头看着前方,一个脑袋围着红色长巾身穿黑色紧布衣的男人紧靠着手臂上的铁甲防护,赤手空拳的与手持短刀的匪徒们搏斗着。
特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有两人被打晕,从那神秘的男人出拳开始到最后一个人倒下结束,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六十秒。披着围巾的男人每一招都打在了对方的要害上,从脖子到心口以及**,打晕一个人总共只用了三招,全部都在一套动作内完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动作的方式就跟以此为生的杀手般凌厉简单。
当地上躺满了六个被打晕的匪徒时,那个看不到面貌的男人收起自己的红围巾往特兰方向走来,手轻轻的放在绑着两人的绳子上,就好像撕开纸一样轻松的扯断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
“真的是你。”那女孩用一种好奇由崇拜的眼光看着面前的这个围巾怪人,特兰也同样看着,但却一言不发。
“这里并不安全,赶快离开这里。”在那人的指导下,特兰站了起来顺便扶起了行动不便的那个女孩
“那这些人呢?不管他们吗?”他们在离开建筑群的时候,特兰回头瞧了瞧地上的匪徒们。
“这种畜生死了才好,人渣始终是人渣。”女孩叫着。
戴围巾的男人没有说话,但却回头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最终选择用本来绑着特兰的绳子系在他们的脚上,一个个拖出了建筑群。
这些倒在地上的匪徒们衣服已经被熏得漆黑,一旁越烧越旺的火焰把这些人照亮了一半,他们每个人都鼻青脸肿,带着极大的痛苦表情晕死在地面。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特兰不愿在此地多做逗留,随便出手帮助别人已经让他浪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一次他加快了速度,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从地面的石阶窜到了屋顶,并且爬回了鲸骨桥上,继续往通向上层的楼梯通道跑去。
“切割者,为什么要救他们?我实在不明白。”女孩盯着地上的那几个匪徒。
“无论救不救,遭到这种攻击后,一些伤痕一辈子都无法消除,有的甚至会变成残疾。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哪怕是为非作歹的坏人,也应该有等待自己回家的家人,就此收手交给应该巡逻军吧。”被女孩叫做切割者的男人顺着女孩的视线,也看着地上的那几人。
“人们都说你对任何罪恶都是毫不留情的给予打击。”女孩有些不满意这种做法。
“是的,我打击了他们,但我并不是侩子手。”
切割者的声音高涨起来,抬起头环望四周,离开了地面往高处的附近建筑的屋顶跑去,红色的围巾在黑夜里也依然耀眼,女孩很清楚切割者的意思,但那种对匪徒的恨却依然未减弱,狠狠的对其中一人踢了一脚后才隐入黑暗的小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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