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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黑夜中的泪

第十三章 黑夜中的泪

酒吧的毁灭让特兰与班德感到无助,失去了唯一的家,更失去了另一名最亲近的人。

瑟雅斯已经两天没有归来,随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富商男爵的漂亮女儿玛丽峰。在出现火灾之前没人见到过两人究竟在哪,唯有人知道化妆技术熟练的瑟雅斯正为花样年华的少女打扮妆容。

同样急的团团转的不只是班德与特兰还包括富商男爵自己,在生日宴会上本打算为自己唯一女儿招亲的这位父亲,现在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女儿儿时的照片。捏了捏不多的头发却又不肯放手。

暂时因两人失踪而居住在富商家中的特兰、班德、阿尔文三人整天都早出晚归,连续两日连受伤在床的夏洛特也没来得及去探望,今日黑斯特瑞悠悠闲闲的来这里拜访才让三个人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聚在一起商讨有关的对策。

富商的房子在很接近王宫的城市高处,那里有专门铺设的草地和小规模的树林,外面的风雨刚好刮在特兰等人所在的会议室外,声音极为刺耳就像是女人尖叫一般,刺着每个在场者的内心。

黑斯特瑞习惯性的多嘴开始发话:“我去看了夏洛特,代替你们送了些东西和管用的药物,他的伤不太严重,现在虽然还不能下地乱跑,但自己梳洗还是没问题的。等他好了,我会叫他一起来帮你们的,他可是巡逻军四大队长之一肯定有办法。”

其余三人依然沉默不语,背对着对方。特兰看着窗外的雨点,班德驼着背坐在沙发上,阿尔文则是双手掐腰来回走动。

“你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特兰忍不住发话问。

“哪有线索,我们现在要找的是瑟雅斯和玛丽峰,但我们只看到了一个怪人,不!是一个怪物!到处乱撞最后把自己也撞死了,如果不是夏洛特的话,也许我们也会死在里面。”

脑中如乱麻般的班德听到特兰的问题更加混乱,言语甚至开始不分次序。

“也许我们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想,瑟雅斯与玛丽峰是被有目的的绑架而不是简单因为灾难而失踪。你们还记得逃出去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怪人吗?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出现,最起码可以肯定他们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到酒吧里,结果我们已经看到了。酒吧被毁了,我们回不去也离不开。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人现在也不知踪影,作为一个外人的我也被卷了进去。”

平时就很多话的阿尔文一到需要的时候,嘴巴里吐出的话语就更多,连带反应快的离谱的思路一起把所能猜测到的一切都全数道出。

“首先,我要说抱歉,阿尔文。把你也卷了进来,虽然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弄清楚谁毁了我的家和带走我的亲人的时候,我会报答你的。”特兰讲。

“我并不需要报答,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帮到你们而已,你和我是朋友,朋友之间是没有所谓的价值可言的,只有友情。”阿尔文走近了特兰,站在他背后一同与他看着窗外阴蒙蒙的天,镜子里反射出了走近的第三人,背后的班德也靠了过来。

他用第三者的角度出发劝说道:“无论是被绑架也好还是单纯的失踪也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行。也许我们在这里抱怨自己那心中不安的同时,她们正等着我们。更何况这大屋内还有一个哭泣不成人样的父亲。再多的金钱也好,都抵不上亲情。”

“那个怪人,我们必须说说他。”黑斯特瑞咬住了自己的新烟斗,走在他们身后,成了玻璃反光中的第四人。

“是的,那个怪人。虽然我不想多提到他们,但他们确实很怪异,而现在只有其中一个死去,当时在场看到的绝对不止一个,简直不是人类。面对着它的时候就像是面对着某种不知真实身份的生物一样,心里会有令人不知所措的恐慌,即使在那热火的熏烤之中也会感到寒意从背后爬到你的肩上,最后走遍你的全身。没有眼睛的目光隔了面罩盯着你的时候,血液也会凝结。”

班德越说越投入,把当时慌乱的火海中所见的一切慢慢在这个让人寒冷却实则温暖的房间内说出,编织成一个故事。生动且又灵活,令人错以为那故事中所绘述的怪人就在他们身边一样。

“当时我明明叫你们跟着我一起跑,但你们却畏惧火焰而敢跳过去。如果你们全部都愿意听我说的话也许就不会有那种遭遇了,现在说确实有些多余,可我也希望你们以后再我给出建议的时候能更相信我,我不会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更别因为自己的局限害了别人。”

阿尔文明显的是在抱怨班德与特兰未能及时跟随他逃出酒吧一事,黑斯特瑞因怪人陷入昏迷的事情也始终没有说明,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老人听了这话反而感动起来,在他印象中从未有人会正面斥责过那些无助的被害者,而正是这种不会因同情免去指责的风格让他感到惊奇。

“瞧这里!”

一声呼喊,划破了四个人之间的胶着。

一个穿着红布衫却浑身湿透的的肥胖男人跑了过来,走下楼梯小脚一摆一踏步入四人组的范围内,手中拿着一封被水滴到的信跑了过来,站在他们的面前喊道:“信!我商会的桌子上有封信!里面有我女儿的消息!”

阿尔文接过被拆开了的信件,内里有一张发黄被切开左上角的信件在里面等着下一个人观看其中的内容,他拿出了那张看上去老旧没什么特别的纸张,抖了一下履平纸张的皱痕让那不清楚的红色墨水字迹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上面写着一行行文字。

致我亲爱的读者们:

很高兴你们参与到一个游戏当中,有趣而令人欢颜大笑,直至精疲力尽为止。在雨夜中万物全部被滋润,包括那因女儿玛丽峰小姐失踪而浸满泪水的老父亲的眼球。

我曾经想过也尝试过,将一个想法变为一个事实到底有多么的困难,令人受挫感到绝望。现在,我觉得我完全的理解了我曾经思考的东西。

请容在下自我介绍,我来自北方的绅士。

内墨·洛夫克拉夫特在此拜见你们,一个自认为与人交流便会发狂的读书人,一个通过信件传递真心的绅士。

最近我的新朋友都称我为信魔,有些尴尬,不过到也没什么不好的。

哦,抱歉,稍微忘了。来继续我们方才的话题,请容许我再次欢迎你们加入到游戏当中,一个以人的血肉和那不可叙说之物互相竞争的游戏,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做奠基,让妻子孩子们惨死在街边,让男人们在她们的尸堆中发狂。又或令丈夫横尸街头,家人为此嚎啕?

数日前,我为我的忠实读者们放出了这令人有些许哀伤故事的序章。

而现在,就在这个伟大的时刻,请好好体验这故事,把它当做一个会杀死你的游戏来体验,在人们死亡前的呼喊中体会那来自未知的恐惧,感受人类真实一面的美妙。

在收到这封信的一段时间后,还会有更多人加入到我们之中来。而我也会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寄出第二封信给全国大部分人,告知各位游戏的规则。

在此!我担保我会为每个人都提供一次最令人难忘的体验。就像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面对这世界而一无所知一样,在死亡时同样对那即将到来的黑暗感到恐慌。

你忠实的朋友内墨·洛夫克拉夫特

信中压抑的语调令人感到忧郁,文字优雅却又使人隐隐发狂。凝重的气氛越来越严重,让人喘不过来气。

文中只提及了玛丽峰而没有瑟雅斯的踪影,焦急的班德和特兰抢过信来多读了几次,终于确认并没有关于瑟雅斯的任何信息在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谁的恶作剧吗?”班德反复地问。

“也许是战书。”黑斯特瑞说。

“是谜语。这个试图引发我们好奇心的男人,写信告诉了我们少许答案。酒吧的灾难虽然已经有几天的时间,全城都已经知道了,但玛丽峰失踪的消息却只有我们在场几个人清楚。如果说玛丽峰还活着,那么我们猜测她被绑架的推断就属实是真。来自北方的绅士,自称信魔。名叫内墨·洛夫克拉夫特又写信给我们,告诉我们这是一场游戏,一个故事的开始。”

阿尔文的手放在下巴上,做着思考的样子来回在富商和另外三人之间走过。

他一边猜想一边讲出自己的看法,稍微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富商越看越心焦,比蚂蚁爬还要难忍受,没过一会儿就再也等不下去,立刻跑向了大门。

“你要去哪?先生?”阿尔文在他背后急忙喊道。

“找巡逻军救我的女儿!”

大门噗通一声砸在了门框上,富商冒着雨夜的风和水独自去找巡逻军帮忙,连头也没回,不做任何吩咐消失在大门口处。

“已经被女儿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吗?当一个父亲可真不容易,现在连最基本的线索不足够,贸然行动反倒会起反效果。更何况对方占有主动权。”阿尔文带着教训的口气指责富商的鲁莽行为,但说出来时已经太晚了。

“阿尔文,瑟雅斯不会出事吧?”特兰什么也不懂,只能问出他心里的担忧。

“我们就像在黑夜里的瞎子一样无助,首先要清楚对方的目的才可以知道敌人的下一步行动。如今只能等待下一封信的到来,至于瑟雅斯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在火焰把酒吧吞噬前确实是瑟雅斯为玛丽峰化妆,两人独处在一间房子里。这场所谓的游戏一定有筹码,这个自称信魔的男人所称呼的对象是我们,而并非单独的某个人。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这些跟酒吧相关的人也是游戏里重要的成员,富商的筹码是他的女儿,我们的则是瑟雅斯。”阿尔文回答说。

“我想起来了!没准是夏洛特提到的连环杀手,他说凶案现场的人也会留下一个有特殊笑脸的面罩。”特兰突然反应过来,一星期前夏洛特跟他透露的话。

“连环杀手......而且还有特殊的能力,主动挑衅与进攻,难道说........他或许很了解鱼骨头酒吧里的人。”阿尔文猜到了某些只对他自己有用的答案,说出口时又添加了给旁人听的生硬疑惑。

一旁听阿尔文分析的班德带着怀疑的点了点头,虽然不希望瑟雅斯遭遇不测,但现实却可能给予他沉重的打击。

“可是?为了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对外惹过是非,鱼骨头里有很多人打架,但从没人会做到这种地步。”班德蹲在地上扣住脑袋,实在不敢相信现实的不确定性。

“为了避免那一刻真的到来时所造成的伤害,班德尽量试图放下心里的石头,大口喘气让自己显得轻松起来。

让自己放松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班德在心里是这样想着的。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汗水流满了额头,即使是离他最远的特兰也感到了压力。

那股神情虽然没有在班德的狐狸眼中传过来,特兰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那种只有少数人能理解的痛楚,九年前曾经失去家人的那一幕现今依然在特兰心中,当时保护不了家人的他现如今依然对那些伤害家人的威胁无能为力。

为此不断自责的他着急的流出了泪水,跺着脚握紧拳头,全身用力捶向一旁的铁桌,跟着跑回了楼上的房间里,倒头锁住了门把脑袋埋在枕头间,用床单擦干已经不停开始涌出的泪水。

“果然,依然只是个孩子啊。九年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失去家人的事情,据说当时的他是被一个提米婆婆旧识送来的,那高大的老头跟提米说出特兰的事情后,提米当时就哭了出来,自己的孙子受的打击如此之大,换做是谁都会忍不住。特兰当时可是整个人都崩溃掉了,所以我才我就一直会跟他说话,让这个自我封闭内心世界的孩子重新喜欢上这世界。不过,比起我和班德的功劳,瑟雅斯才是最重要的啊。”

黑斯特瑞吞吐云雾,自己自言自语。眉头见的皱纹向上弯曲,眉毛也窝成一团。

“我也希望他可以坚强起来,瑟雅斯、夏洛特和提米婆婆都希望他可以。但现在也许还不是时候。”

班德接着黑斯特瑞的话说,阿尔文没回应他们,也是随着特兰的脚步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剩余的两人闲着没事便跟着一起回房睡下。

夜幕中的遥远之花正被雨水冲洗着,城市中灯光几乎全部消失,唯有少数王国的机关和王宫依稀有一点星亮,在纯黑色无光的草原上巨大的遥远之花也融入了夜景中,月光并不多反射到地面的更加少。

山顶能看到极光却不曾有人特意在这个时候欣赏,几近深夜的港口只有无色水珠从天空飘落砸到地上与河流中的声音,此时却有两人手提矿石灯,身披雨袍疾奔跑往船坞尽头。

十几艘看不清颜色和外形的船只正逐渐靠近,从码头外渊湖边的尽头驶来时就越来越大,直到停泊在码头上为止,才让人看清了全貌。

船身通体黑色,利用船桨和风帆航行。八九米长的船身看起来并不大却很精致,如果不是下雨而令湖面波动,恐怕不会有人留意到这种漆黑的船只靠近。

一块船板从船上压在船坞的过渡桥上,两名刚跑到码头上的哨兵在一旁等候,偌大的船上却只走下了一名长发女子,身上除了看不清的铠甲外没有任何遮雨物,雨水中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女人手持长刀站在雨下,另外两人想要上前询问却得不到回复,吓得哨兵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最近有个叫努沙杜瓦的佣兵时常劫掠附近的商队,还偶尔伙同海盗上岸袭击。

从船上走下的人只盯着黑暗中的城市,尤其是王宫所在,然后才在大雨里慢悠悠转过来。

“我为抓捕某个极度危险的人而来,希望你们可以与我们一起合作抓捕罪犯,更加不要试图拒绝我们,那对你们并不利。”

那黑影里看不清面貌的人发出了年轻男孩的声音,听上去清脆又动听。

“男孩?怎么留着长发。”

两个接待者小声嘀咕,雨声虽大却也被那人听到。

“别小看我哟。”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指着眼前的两人。

“他在大雨里听到我们的话了?”码头上的两人没留意对方说什么,倒是很关注自己的话被离那么远就听见,虽说被长刀指着,却也感受不到威胁,手里的剑柄都放下了。

“你们致远花人没听说过吗?身体失去了的,总会在其他方面补上来。”

那少年开始向前走,脱离了黑影的范围走近了接待者手持的矿物灯旁,青色的光芒首先照映出一套白色的兽面盔甲,跟着那双夹着竹板的靴子也被看的一清二楚。

接待者抬头看向他的面孔,一个右眼戴着眼罩面容极为清秀帅气的男孩看着他们,右眼上包了一条黑带,脖子后方留着一头黑色长发,额上的刘海则在眼眉的高度水平剪齐,中间缺全部空了出来变成两边齐整的发条,垂在两侧耳前的发脚仍剪齐至下巴位置,形成了比上方额头更大的黑色发条。

略微翘了起来的黑发比水面反射的光线更多,即使没有光线直接照射也能看得出那一头标志性的长发。

“帝国第三兵团团长,不夜光在此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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