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处的显示灯上开始进入倒计时,而此时的车内气氛也很快平复下去,进入了安静的等待。
随着显示灯进入黄灯的末尾数字时,司机也在这时踩起了油门,速度瞬间提起来,虽然速度很快,但是碍于刚刚柯士安的话语:“不着急慢慢开。”,司机还是放慢了一定的速度,而这放慢的速度可以让坐在车上的人明显感觉到,前后速度的明显差距。
柯士安明显想说些什么,他清了清嗓子,选择性的咳了咳,然后说:
“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安七言听到后说:
“说到了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存在,存在的原因是什么。”
“嗯,对。”,柯士安说:“你是怎么来的?”
“很奇怪吧?”,安七言反问道。
“什么?”,柯士安有些不明白,问:“什么很奇怪?”
“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原因,这件事,很奇怪吧?”,安七言向柯士安坦言道:
“可……虽然很奇怪,但是自己偏偏就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说真的,连自己都好奇这件事情的背后原因,究竟是什么。”
“你也不知道吗?”,柯士安问。
“难道分裂人格就一定要知道自己存在的原因吗?”,安七言说:
“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自己比你们更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存在于安七语的身体里的。”
安七言渐渐不再害怕,失去了在夜宵摊处的战战兢兢,获得了安七语对柯士安说话时才会有的放松,而之所以产生了这种放松,和安七言通过香水回忆到的几件回忆密切相关。
“或许只有对你才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安七言像是继承了安七语的眼神和语气一样,说真的,柯士安在那一秒中仿佛看到安七语,因为安七言和安七语在那一刻甚至是太像了,尤其是他的神态和对自己的语气,简直就是一个人……
柯士安紧皱眉头,内心惊恐道:“太像了……”
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像快速运的流水线产品一样,被一颗颗进入生产当中,出现和消失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快,转瞬即逝。
夜晚中,看见了一辆豪车在道路上快速驶过,可能没有人会想到车内的情形竟是一个分裂人格和妹控狂魔的对话,更不会想到两人的关系也是出奇的复杂吧。
安七言说:“可是啊……”
安七言接着说:“事实就是这样,你们都以为我知道,但是,事实呢?我和你们一样,对于这个简单而复杂的问题同样是一无所知。”
安七言说完后笑了笑,突然的笑声着实让柯士安没有想到。
安七言像对自己的好友在说话一样,说:“二狗啊,安七语他其实挺后悔的。后悔当初和你闹成那样,几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安七言的行为简直就是疯了,完全没有宵夜摊处的谨慎再三,整个人就像放飞自我一样,他前后的对比让柯士安有些摸不清状况。
“虽然呢,我是他的分裂人格,但是啊,他不光光把身体留给了自己,他还留下很多上锁的记忆给我!”
安七言像喝了假酒一样,用喝醉的语气说:
“这些记忆啊需要特定的人,特定的条件才能打开记忆的那把锁,就在刚刚,我上了你的车,闻到了车上的香水味,瞬间就解开了好多与之有关的记忆。”
安七言推了推柯士安,根本不在怕的样子,很嚣张的说:
“你猜猜看?我除了解锁到了这香水味是柯如初喜欢用的牌子外,还知道了什么?”
安七言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对待柯士安的语气也特别奇怪,让柯士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问:
“喂!你怎么啦?怎么和喝醉酒似的!?”
“喝醉酒?”,安七言果真如喝醉酒一样的语气说着:
“我怎么可能喝醉酒呢~净瞎说!”
柯士安看出不对劲,用力的推了推他,没有对待他人温和的语气,反而是很生气的说:
“安七言!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什么耍花样啊!”,安七言和喝醉酒人的样子已经是完全契合了,几乎就是复刻版本,如果不是柯士安的话,可能其他人看了他的样子,都会或多或少的相信他喝醉了吧。
其实,安七言之所以变成这样,出现这样的状态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是异能副作用效果之一的【C级商品副作用】:
变成喝醉时的状态,并触发附带效果:说出真心话,还有自己很想说出来的话语。
然而,尽管安七言的行为有了解释,可是这些解释柯士安却并不知道。因此,柯士安心中看他突然的发神经,产生了一些想法:
“这小子不会是想玩什么把戏吧?还用安七语的语气叫我二狗!?他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想收抬他?”
突然,安七言说了一句让柯士安特别在意的话。
“当初的安七语啊,知道柯如初喜欢他时乐得不得了,别看他拒绝如初那么绝决,其实他内心悔得不得了!”
安七言大脑处于混沌状态,不知道说出的话是安七言想说的,还是安七语他想说的,只见他说:
“还有啊!你这个臭小子还该我钱呢!安七语他啊,最想对你说这句话呢!他还是很在意的……”
看着安七言胡乱说出的语气,但话语中的意思却不像是在胡说,柯士安表现出关心的话说: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不知何时进入副作用效果的安七言又在柯士安表现出在意后的时机中消失不见,不得不说,这副作用吊人胃口的时机把握得不是一般的好。
安七言紧闭着眼睛,很痛苦的眯成一条线,他觉得脑袋变得无比的重,摇一摇的话就感觉是针刺的痛苦,他托起脑袋揉了揉,心中想道:
“啊……头好痛……好像爆炸过一样……”
“喂!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柯士安对安七言说:
“你说明白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回过头来望了望安七言,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眼神再一次的上演。
刚刚消失副作用的安七言不清楚情况,很弱的说:“啊?”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柯士安动手抓住了安七言卫衣的衣领,往自己的身体这边一拉,两人瞬间靠得很近,从他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已经相碰到了这一点,不难看出。
并且,柯士安的语气间隐藏起来的强势,也终于让安七言借着这个机会给发现了。
他很在意,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人的距离有些微妙,僵持着的姿势也尤为奇怪。
他们两人一个强势一个被动,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的鲜明对比,也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在意,和他的一脸茫然。
说到安七言这一边,在不知不觉进入副作用效果中,又在醒来后被周围人带着强势的语气问着自己听不懂的问题,简直就像考试时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交卷时间中表现出的惊慌失措。
“我……我……我……”,安七言心中开始进行紧张的跳动,可是因为和抓住自己的柯士安离得甚至是太近了,根本不敢呼吸的他又回到了谨小慎微时的状况,结结巴巴的说:
“不……不知啊……”
车上的那种气氛仿佛只有到达目的地时才能拯救安七言,只是可惜的是,他们离目的地还远着呢,寄托希望于外部因素来拯救自己的想法显然行不通,可是眼前的柯士安又让安七言实在无法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情况下,安七言在车内的情形就像是孤立无援这个成语,剑拔弩张的局势下,自己好像已经点燃了导火索,在自己刚刚副作用效果来临时。
“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我就……”,他愣了一下,好像还没有想好,不过很快补充道:“我就让你哭!”
安七言心中想着:
“不是……”
“刚刚还聊好好的,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到达说了什么啊!?”
“难道又是身体中的副作用给自己惹的?”
“我的天……这副作用就不能带来点幸运吗?”
“刚刚也是,夜宵吃的好好,突然就给自己来个关灯,这也就算了,可是紧接着就遇到了柯士安这个家伙,真是服了……”
“这一次也是,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又产生了副作用,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啊,服了。”
可是在心中暗自想着,所要处理的烂摊子却依然在,看着柯士安激动的样子,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狰狞,安七言看了是真的不知怎么解决,尤其是在副作用刚刚消失后。
但是,说起来,安七言总是有在不幸中的大幸,总是会在厄运来临时获得一些或大或小的帮助……
就在这种情形之下,安七言迎来了一次帮助,打破这种情形的帮助,随着:
Kiss me hard before you go
(离别前再深吻我一次)
这句音乐片段出现后,让车内的气氛再次被重洗。
这段音乐很快迎来下一句:
Summertime sadness
(以纪念这夏末的悲伤)
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I just wanted you to know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然后,众人发现了这音乐来源于柯士安的手机铃声上:
That, baby, you're the best
(亲爱的,你是如此完美)
柯士安放下安七言,不过脸上的狰狞凶恶,依旧在对着安七言做着。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发现了手机铃声是自己的妹妹打来的,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小如初】,他先是很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高兴自己的妹妹给自己打来电话,可是他也在高兴之中发觉一个问题:
“如初她怎么还不睡觉!?”
手机的电话铃声响到了:
Dancing in the dark in the pale moonlight
(在黑暗中在苍白的月光下舞蹈)
正在歌曲的上升片段,柯士安慌张的接通了通话。
担心着柯如初的柯士安在通话开始后就很着急的问:
“喂?如初,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电话那头在柯士安问完后,只是有气无力的说着:“哥……”
电话那头甚至可以听见天台的风声,她在风中,虚弱的说着:
“哥……如初真的好累……”
“真的好想……好想……快点结束……这沉重的生活……”
“哥……如初受不了了……”
“哥……要照顾好自己……”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在通话中显得无助:
“如初……如初……都要喘不过气了……真的……真的不想……再这么煎熬下去……”
柯士安也通过了风声明白了她现在不是在家,而通过通话那头的风声让柯士安瞬间瞪大了双眼,开始紧张起来,他克制着自己不要瞎想,也在阻止着自己去想,深晚中,她去天台会做什么?
柯士安在通话中温柔的劝异着她,希望她不要冲动,他用哥哥的语气说着:
“如初……哥哥的好如初……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好不好?”
柯士安又说:“听哥哥的话,现在回家去睡觉好不好?”
柯士安甚至都急到哽咽,他说:
“听话……如初……听话……如初……现在回去睡觉……回去……”
通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是风声没有停过,柯士安听到了以后,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脸慢慢的落下。
他像是悲伤过度的难受,写满在脸上,他在那里说着:
“如初……不要做傻事……不要做傻事啊!”
旁边的安七言也通过这几句歌词知道了这是名为:
《Summertime Sadness》
的歌曲,在被锁上的记忆之中,这是柯如初最喜欢的一首歌曲,她不止一次唱过自己听过,在记忆中,安七语最不愿忘记的就是她唱歌时的模样,唱给自己听时,她欢笑的模样……
通话的内容他听见了,记忆上的枷锁也被全部打开,他看着身旁可怜无助的柯士安,眼神在下一次闭上眼,又在睁开眼时仿佛换了一个人……
就在这时,安七言一把夺过手机,像是被安七语“附身”了一样,柯士安被安七言的这副模样愣了一下,他拿过手机,用着安七语的语气,特别温和的说:
“如初,还记得吗?一起去看星星的约定?”
这句话在千钧一发之际拯救了她,在寒风瑟瑟中给予了她活下去的约定,在她听见了自己最想听见的声音后,她终于再次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那一刻,所有想说的话语全部都变成了一句话,一句,回应的话语……
不一会,电话那头出现了声音,她像是在虚弱中,挤出身体的全部力气似的说出一句话。说给自己最想奔跑去见的那个人听:
“嗯!如初记得!”
听到自己的宝贝妹妹没有干傻事,柯士安吐出来深深地一口气,然后进行急促的深呼吸。
而安七言呢,在听到她的话语后,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又变成了原来的眼神,根本就和刚刚通话时的神色判若两人,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两个人。
没等安七言反应,柯士安就飞过来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安七言的臂膀上,然后,还没等安七言反应过来疼痛,柯士安就狠狠地抱住了安七言,然后委屈的说:
“我的妹妹到底被你伤得多深!才会做出这种傻事啊!”
柯士安一个大男人在安七言怀中委屈的模样,让人感觉奇怪。
而更奇怪的是,被重重打了一拳的安七言又被柯士安这样抱着,很像先给一个巴掌,再给一块甜糖。
……
【尾续】:
“一个分裂人格,短期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奇遇,不得不说世界还真是奇妙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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