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怎么有种熟悉又怀念的感觉呢?」
迎接众人的,并不是攻击,也不是陷阱,而是这么一句单纯的疑问,坐在通往后方的门边原本低着头看书的无虫儡少女--萧雅歪着头发问,一边伸手制止身边正蠢蠢欲动的十二位小女孩,当然,也通通都是无虫儡。
「姐姐!!父亲大人不是有说过闯入者全部都要杀无赦的吗?」
和其他女孩相较之下大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孩说。
「就像刚刚跑来的那些蠢蠢笨笨又很弱的大叔们一样,送他们一颗黑球让他们去喂黑色虫虫们的说。」
「没有关系的,A-01。父亲大人并没有说甚么时候要杀掉,只要有杀掉就好了,父亲说过他不在就由我负责判断情势的,所以先让姐姐和她们说些话,这样可以吗?」
萧雅温柔的摸摸A-01的头,A-01努努嘴之后,就乖乖退到后面去了,只是那双黑的令人畏惧的眼眸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幻翼他们,眼底有着的事脑许的疯狂、嗜杀和占了绝大多数的兴奋好玩的感觉。
「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甚么人呢?为什么身上会有我这么熟悉的味道呢?能够告诉我吗?」
萧雅满溢求知欲的语气。
「我非常的好奇呢!」
「……」
炎煌一边提高警觉一边冷冷的说。
「一般来说,再询问别人事情之前,应该要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以为这是国际通用的礼仪。」
众人以为这样一句反问会引来眼前这位性格大变的少女的不悦,没想到她居然先是诧异的张大了嘴,然后像是感到不好意思的摀住嘴轻笑了两声,接着左手抚胸右手轻拉裙摆,身体稍稍前倾,这是一个以往萧雅绝对不会做的寒霜国贵族式淑女礼,一般是在舞会邀舞或者是初次见面时使用,较少使用于致歉。
「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SS-00,目前是十六岁的花样少女,最近刚被父亲大人升级过的,而在我身后的她们是A-01到A-12,年龄从七岁到十四岁都有。」
萧雅浅浅一笑,接着看向幻翼和叶筱茹。
「我已经回答完了。那么,我希望能由那那两位,像女生的男生或是猫族女孩来回答我的问题,我比较喜欢他们的味道。你的味道,我不太喜欢。」
很适时的,后面十二位小女孩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令人突然忘记她们是无虫儡,甚至在不久前刚杀掉了一群很弱很蠢的大叔们也忘了,因为这样看上去,她们就真的只是一群单纯的女孩子而已。
「我是幻翼,她是叶筱茹,我们……」
幻翼顿了顿,之后坚定的道。
「我们是朋友,而且是很要好很要好的好友。」
「小雅……妳……都不记得了吗?」
叶筱茹伤心的望着萧雅,声音是那样的哀婉、脆弱「我们最一开始相遇时所发生的事,一起逃走的事,一起嬉闹的事,一起哭过的事,难道……妳都忘了吗?」
「……」
萧雅的头仍然歪着,像是在思考着甚么,可是那呆滞平板的表情又像甚么都没有在想。
「……朋友?从幻翼你的嘴巴说出来,总有种好怀念好高兴又有点不甘心的感觉,可是……父亲大人又说过好友就是原本很要好,但接着就会因为很多原因,变成在世界上最想杀掉的人,呜呣……好奇怪喔……」
后半段的话,让恶魔的脸整张苍白掉了,也许是惊吓吧?也许是伤心吧?也许是畏惧吧?也许是愤恨吧?也许……全部都混杂着。
「至于妳……嗯……」
萧雅淡然的凝视着叶筱茹,给人无机质感的双眼是那么的澄澈。
「好怀念的感觉跟幻翼一样。不对,也许更浓了一些,还有好喜欢和……好浓好浓,浓到让人好伤心好痛苦又好害怕的……罪恶感?我明明是没有这方面情感的呀?呣喔……」
萧雅就这样闭上了眼,思考了起来。接着,突然睁大双眼,嘴跟着报出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数字和代号。
「……经由比对,发现情感回路和理智回路发生重大差异,到达足以使判断能力出现混乱与误差的程度,依照特殊情况处理办法第三条的设定,进行思考回路的转换,预计将要耗时三十秒。」
「嗯?幻翼,现在是发生了甚么啊?」
「我不清楚。」
幻翼用四个字把炎煌的问题给堵了回去,并在炎煌开骂之前,又说。
「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在A级上看过,在资料上我也不曾看到任何相关的记载过,我想这恐怕是新的,虫灾似乎又另辟蹊径了。」
「所以……我们接着得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玩意儿?」
风岚阳无奈的询问,对此幻翼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表示肯定,接着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三……二……一……转换完成。」
萧雅缓缓张开双眼,那是双带着疯狂的眼睛。
「现在启动备用回路,回路代号:杀戮。」
锵──金属交鸣声响起,而且不只一声,幻翼挡下突然朝叶筱茹攻击的萧雅,炎煌挡下了A-01,风岚阳则开始和两个A级小女孩玩打带跑,叶思茹和易行烨则联合起来牵制两名,恶魔用血染打掉了三个女孩的武器和她们周旋,而元她们则是一起绊住了四个无虫儡女孩。
至于叶筱茹则是呆愣在原地,因为萧雅刚刚那一下快速而致命的攻击是朝着她来的,如果幻翼没挡下那一记突刺的话,她的胸口现在就多了一个流着鲜红血液的大洞了。
「「大格格~~你不要跑嘛~~乖乖被杀掉啦~~好不好~~~」」
「ㄏ……唔喔喔~差那么一点就答应妳们了!」
风岚阳险之又险的闪过A-02和A-03的联合攻击,一边继续用镖来削破她们的衣服,因为她们那单纯天真的笑靥太过可爱让他难以下手,而幻翼又说过战斗损伤愈少复原可能性愈大,另外一个他个人原因则是,国中生衣衫不整若隐若现的样子,可是种梦想呀!
「不过……为什么她们一直笑啊!?虽然说笑着很可爱是没错啦!可是这样追着我感觉超级可怕的啦!我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啊!!幻翼出来面对!!!!」
「干我屁事啊!鬼才知道啦!我又不是〝全知〞!在引夜上那些A级无虫儡可都是面无表情、波涛汹涌的大姐姐欸!为什么到这里就突然变成笑容满面、纯真可爱的罗莉和幼女啊?!」
一边闪避着萧雅那一手异常凌厉并且刁钻的剑路,幻翼一边回答风岚阳的问题,看了下四周的无虫儡,在稍稍思考一下,一个想法突然冒出。
「……哇靠!绝对听话的罗莉和幼女?我说……虫灾该不会是萌这方面的吧?恶魔,你觉得呢?」
「不可……不太可能吧?」
本来恶魔是很想非常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但是他本来以为虫灾不会叛变的,结果呢?再说,虫灾曾经说过他很喜欢初次看见的公主,而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公主才七岁左右……
「我……不太敢确定,我一般是不太会去管别人萌些甚么的。」
一瞬间,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下手不觉间又更轻了一些。
门后的远处,靠近裂缝的地方,站在沃尔身旁的虫灾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嗯?怎么了?这里的风也没有多大吧?怎么突然打喷嚏?感冒了吗?」
「不,我想不是。」
虫灾摇摇头,忿忿然的说。
「正所谓『一诽,二思,三恋爱,四感冒』,只有一下的喷嚏,那就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八成是虫灾那家伙又在毁谤我了!」
「……看来你们似乎都还挺无聊的。」
沃尔凝视着裂缝说着。
「嗯……不管看多少次这个深渊,都觉得非常的壮观呢!如此绝对的黑与〝无〞。」
「啊啊……」
虫灾跟着凝望那浓稠厚重的黑,接着长长的一叹
「唉……真是讽刺啊……我的这一生……哼哼哼……」
对此沃尔没有做出任何的答复,他也只是望着深渊而已。
金属交鸣声依然不绝于耳,虽然幻翼等人人数较少,但是良好的分工让他们占了少许优势,元在牵制自己和兰芳靖、李熏一起负责的四个年幼无虫儡时,还能抽出时间去小小的放个冷箭来援助别人,或是抵消掉没被祝一道的黑色球体。
「真是凌厉的枪法。」
炎煌不无惊讶的赞赏A-01的枪法,可是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给人一种讽刺的感觉。
「这个年纪能有这样一番武功,这难道也是无虫儡的效果之一吗?真好奇。」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A-01的枪愈发的快了,但却依然没能突破炎煌那看起来非常随性舞动的关刀。
「为什么!为什么都刺不进去!我明明被父亲大人还有姐姐一起称赞过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数颗黑球朝炎煌射出,炎煌犹记得幻翼在叮咛时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击退两不,再送出相同数量但更大一些的火球抵消,原以为只要相同大小就可以了,结果差点被秒杀,花了时间才把最适合的大小和距离给抓了出来,现在才能好整以暇的调笑着。
然而,会在战斗中思考的人,并不是只有炎煌一个人而已,一记高速的突刺刺向了炎煌的左胸口,瞬时,鲜血飞溅。
「啊嘶──好险好险,要是没有注意到妳这回黑球少了点的话,后果可真是有够难以设想的。」
炎煌豪迈的笑笑,那一瞬间他实时闪过了身,用左手代替了胸口。
「那么,我想现在我抓到妳了。」
「是我抓到你了!」
A-01右手用完全不像是中学生的力道牢牢抓住枪柄,左手冒出一颗比刚才都大上几圈的黑球往炎煌脸上招呼。
「去死吧!」
「果然只是个国中小女孩。」
炎煌两个箭步踏入了A-01的怀里,左手臂上半段整个被贯穿,鲜血染红了他和A-01,右手把A-01那抓着黑球的左手折到了后面,如果单单从炎煌身后看过去的话,两人就像在战场上深情互拥的情侣一样。
「放开啊!好恶心啊!!!!」
A-01惨叫着奋力挣扎,但炎煌的臂力却远超乎她的想象。
「能够抱我的人只有姐姐和父亲大、额啊!!」
「靠!这女孩的头好硬!」
炎煌揉揉因为头槌A-01而通红的额头,再把插在左手的枪取出。
「治愈的洁白圣火。」
整只左手臂燃起了至白的火焰,过了不久,火缓缓熄灭,出现的是一只完好无伤的左手臂,只是左边的衣袖报销了而已。
「那么,我这边这样就处理好了,那……」
炎煌先把A-01给绑了起来之后,再转向其他方向。
「其他人那边……什么!书记长!小心!!!」
突然的一记爆吼,让叶思茹转向了炎煌那边,刚刚A-01所凝聚出来特别大的黑球已经来到叶思茹面前了,完全来不及凝聚魔法元素。
「嘎啊!呜咖咕!!」
「阿烨!!!!」
易行烨在最关键的一刻,拉开了叶思茹,自己却被那颗黑球给击中,叶思茹不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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