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伯仁见孙谖两人请辞,当然是万分挽留。可这曹伯仁内心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天知道。毕竟这病也已经治好了,钱也已经收了,养着两个外人支出倒是另说,就是对家里的女眷来说十分不便。
孙百草这次请辞倒是十分果决,不像上次那般扭扭捏捏,毕竟关系到自己徒儿,不决绝也不行了。
然而,就在孙谖和杜衡两人十分不舍地道别之后,一个身披甲胄的人冲了进来。
曹伯仁被来人吓了一跳,看这衣着不像是一般人,他们曹家也没得罪过什么豪门望族呀。
那个身着甲胄的士兵无视他人,单膝跪在杜衡面前。
“见过世子。”
曹伯仁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果然是个大人物,武周国能被称为世子的唯有王爵的第一继承人。而孙谖此刻懊悔不已,这是大腿呀!指不定就是位面之子,自己就这么放过了?
“何事?”
杜衡不满地看这面前的士兵,他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没有要事,别来打扰他,更别说暴露身份了。
那士兵深吸了一口气,头埋得更低了:“世子,姚……姚大小姐找来了。”
“噗!”原本还在惬意喝茶的杜衡,瞬间破了功,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惊慌地说着:“阿娴来了!?”
那士兵也不敢去擦脸上的茶水,只是如实禀告。
“有卫兵禀告,说刚刚在镇南看到了姚大小姐,正朝着曹家大院赶来。”
杜衡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步,最后走到孙谖面前,急切地抓住孙谖的手。
“贤弟,大哥有难了,你一定要帮我!”
孙谖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安抚道:“大哥你尽管说,有什么事情我能做的,定不推辞。”
杜衡深吸了一口气,拍着孙谖地肩膀说:“大哥的未婚妻追来了,你帮我拖住她,我带着人从后门逃走。”
“哈?”孙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半晌,理清思绪,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有我在她就过不了这个大院。”
“那就拜托你了。”杜衡拍了拍孙谖地肩膀,“有缘江湖再见。”
想了想,将腰间一个铁制令牌递给孙谖:“以后有事,大可亮出这个令牌,虽说并不是吃遍天,但是一些时候也能派的上用处。”
“还有,千万别给阿娴看到这个令牌,也别说见过我,保重!”说完,急匆匆的往后院钻去。
好巧不巧,杜衡刚刚前脚踏出大厅,孙谖就听到前面有人吵吵嚷嚷。孙谖定了定神,将令牌收好,既然答应了别人要帮忙,就只好在这拦住这只连杜大哥都吓得魂飞魄散的母老虎了。
“杜哥哥!”还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声。虽然这声音听起来还算悦耳,但是指不定就是只河东狮,不对啊……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那人过了内大门,孙谖不过瞄了一眼,脸瞬间就黑了。怎么会是她!杜衡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孙谖吓得立马钻回大厅,孙百草有些好奇地问道:“乖徒儿,你不是说要帮杜小哥赶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见我吓得缩回来了吗?对手太强,不是一个层次的,这叫战略性撤退。冷静,冷静,自己和当初已经大不相同了,她应该认不出我,孙谖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然后,孙谖迎上了孙百草那张不修边幅地老脸。
“卧屮!”孙谖相信门外那人不一定能认出自己的脸,但是百分之百能够认出孙百草这张老脸。“你快躲起来,快!”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嘭~”大门被一把推开。
“杜哥哥!”少女冲进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大白天的居然浑身穿戴黑色,即便是面容也用黑色头巾、面纱牢牢裹住,让人看不出模样。
少女挂着面纱的脸上只露出眼睛和眼角的泪痣,原本笑眯眯如同弯月的眼睛在扫过众人,发现了并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人之后,笑意瞬间消失。
少女质问坐在大厅主座上的曹方柏:“喂!老头!我家杜哥哥呢!”
曹方柏无辜地将目光投向孙谖,眼中饱含求助的神色。也是,无论是眼前这个少女还是刚刚逃掉地少年,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孙谖气闷,所以你就祸水东引是吗?死老头,亏我还救过你,你没看出来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吗?
少女才把目光投向孙谖,孙谖那双深邃的瞳孔立刻勾起了少女的记忆。然后目光再转,又在孙谖身后的孙百草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你们!?”
孙百草显然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少女是谁,捏着胡子问道:“小姑娘认识我们师徒?”
孙百草显然是坏事做多了,所以债主不计其数,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少女。
“你们俩不是祖孙?合着你们在酒仙楼是合伙骗人的!?”少女质问道。
孙百草迷迷糊糊,完全没想起来这个少女是谁,也难怪,这死酒鬼当初喝得酩酊大醉,能记得住人才怪了。
孙谖在孙百草边上偷偷说道:“这是那个醉仙楼的大小姐,连掌柜貌似都对她恭敬有加。”
孙百草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江南姚家庄的“小雀儿”,老夫与那姚千淮也有过几面之缘。”
有个屁的几面之缘,他姚千淮是男是女孙百草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交情。若不是在醉仙楼闹腾了个遍,理亏,老夫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攀附她,什么江南首富的独女,就算是姚千淮本人来了,老夫鸟都不鸟他。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孙百草,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你认识我?”
孙百草笑道:“我与令尊当初关系……还算不错,你叫姚白娴对吧?在你满月酒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抱个屁,江湖上谁人不知江南首富有个最宠爱的独女,大名姚白娴,小名“小雀儿”,只不过江湖上都笑着称这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为“金雀儿”。倒是谁能把这只“金丝雀”抱回家,往后余生可以不愁吃穿了。
姚白娴不确定地问身边的黑影:“玄师,我当初刚出生地时候他有抱过我吗?”
玄参顿了顿,摇了摇头:“大小姐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没有待在姚家。”
对哦,玄师是七年前才被父亲救回来地,看我这脑子。哎呀不管了,姚白娴不耐烦地说道:“我管你是谁,我现在也不想找你算旧账,也不想叙旧,你快告诉我杜哥哥在哪?”
孙谖笑了笑:“姚大小姐一来就问你家杜哥哥,谁知道你家情郎跑哪里去了。”
少女脸皮虽然不薄,但是也经不住这样直白的调侃,脸上挂不住,但是隔着面纱也看不到羞红脸庞的少女是否变得更加娇俏:“你,你别扯开话题,我得到消息说杜哥哥就待在这曹家大院里,你们快把人给我叫出来!不然……”
“不然怎样?”孙谖满不在意地说道,反正都被认出来了,也不在乎了,为兄弟两肋插刀,被揍一顿就揍一顿呗,有老头子在也死不了。
“不然你们就赔钱,近一百坛天子笑,一潭十五金,给你打个折一共算你一百金。还有那坛神仙醉,一坛三千金一口价,不打折扣,加起来一共三千一百金,掏钱吧。”姚白娴手里拿着个金制小算盘,一边敲打着算盘一边说道。
孙谖听到这脸都黑了,自己好不容易敲诈了一回曹家,身上也只有五百金的现钱,算上那罐玉髓凝露倒是差不多够换上钱的了,可是……孙谖舍不得呀,进了自己口袋的钱哪有再掏出来的道理?
“哈哈哈,姚大小姐这就见外了,您不是要找杜大哥吗?他刚刚从后门逃走了,现在追上去应该来得及。”孙谖毫不犹豫就把杜衡给卖了,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哪有自己口袋里的钱重要?抱歉啊,杜大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绝对不是小弟想要出卖你。
姚白娴看了看孙谖,感觉他不像是在撒谎,便点了点头:“玄师,我们追。”
然而少女身边的黑衣人却愣住了,姚白娴觉得奇怪,又叫了声,依旧没有反应。少女拉了拉黑衣人的衣角,黑衣人才恍过神来。
“大小姐。”
“玄师,你怎么了?”姚白娴还是第一次看到玄参表现得这般古怪。
玄参摇了摇头,迟疑了半晌,还是走到孙谖面前问道:“小友,不知道你的父母姓甚名谁?”
孙谖看着这个浑身都是黑布的古怪人物,有些纳闷,自己也和他没有过任何交集吧?但是看着姚大小姐急切想要追人的模样,还是如实告诉他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位大叔,小子我无名无姓,是个孤儿,流落在武安城内,是师父收留我并给我取名叫孙谖。”孙谖回答道。
“孙谖……”玄参复述了一句,转身向姚白娴道:“大小姐,走吧。”
姚白娴看玄参提步离开,也马上跟了上去,问道:“玄师,那个小乞丐怎么了?”
玄参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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