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大可放心。”孙百草说道。
女子瞄了一眼孙百草,冷冷道:“我可不是那些个伪君子,你让我杀谁我便杀谁,只要到时候你兑现承诺就好。”
孙百草听完,苦笑着点了点头,南疆人从来便是如此,什么道义仁德全是狗屁,全是些利己主义者。说白了,我拿了好处,管你的死活?只要对我有利,别人是否吃亏倒霉关我什么事?这也是孙百草和五仙教的那个老太婆不对头的原因。
“既然接下来要合作,总不能阁下、姑娘的叫吧?总要知道姓名才好称呼,老夫姓孙,姑娘喜欢叫我孙老头还是孙老汉都行。哦对了,我那个徒儿喜欢叫我酒鬼,你叫我孙酒鬼老夫也不会介意。”孙百草喜上眉梢,这下子那些钱不算白花了,不用背自己那个不肖徒弟戳脊梁了。
“姓苗,苗千雪。”苗千雪冷冷道。
孙百草一下子被这个姓氏给吸引住了,“姓苗?五仙教?苗万青那死老太婆跟你是什么关系?”
苗千雪拉出腰间系着的软鞭,迎着孙百草面头抽下,孙百草见势连连躲闪。
“再敢辱我生母,定叫你尸骨无存。”苗千雪脸上的寒意比刚才更甚。
孙百草连忙解释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我与苗万青那死……教主是旧识,误会,这是误会。”
孙百草看了苗千雪地脸色不妙,连忙改口。
苗千雪收起软鞭,对着旁边半人高的草丛道:“妙儿,你过来。”
苗妙儿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乖乖地走了过来。
孙百草也有样学样,对着旁边半人高的草丛道:“谖儿,你也过来。”
……没人鸟他。
孙谖会鸟他?用叫拇指想也知道孙谖依旧躺在地上,打着哈欠动也不动。
孙百草觉得自己地面子已经丢进了,收了个徒弟上半辈子挣来的脸面,在这四个月里被丢得一干二净,连根毛也不剩。
孙百草脸先是变红,然后变黑,指着草丛便骂。
“你这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学学人家?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听话!”
草丛里传来孙谖吊儿郎当的回答:“你又不是我老子我也不是你孙子,凭啥听你话?”
孙百草插着腰,气呼呼地走过去,“我打死你这龟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过吗?哎哟,你还敢打我?”
苗千雪:“……”
******
半日之后,夕阳西下,落山的红日将半边天际烧得火红。
四人此刻正站在离伐木山有十几二十里外的一座无名山蜂上,向下望着一个山寨。
这个山寨左右两面靠近山崖,前边是陡峭向下的斜坡,身后是倾斜向上的山脊,山中有泉水,从山脊缓缓流下汇入山寨,寨中有蓄水的池塘与井。而孙谖四人就站在寨子后方的山脊之上,向下俯瞰整个寨子。
山脊三面都是陡峭的悬崖,常人只有通过寨子正面方向才能上山,可是孙谖四人并不是,孙百草提着孙谖,苗千雪背着苗妙儿,从山后的悬崖攀上山顶。
孙谖被吓的眼睛都不敢睁开,倒是苗妙儿跟个没事人一样,神色如常地趴在苗千雪背上,一路上还笑得咯咯作响。
寨子斜坡、山脊两边共设有八个哨塔,上面有人轮番值守,寨子四周五十米内的土地光秃秃的,所有树木都被砍掉,想来是这些土匪害怕有人依靠树木,会焚烧树林来逼迫他们就范。
“这些土匪倒是聪明,这寨子三边临险,没有三倍兵力根本没法拿下这寨子,可若是集兵讨伐,城中的耳目早就接到消息了,到时候人走寨空,就算将寨子烧了,官兵一走,这些个匪类又回来继续作恶。怪不得这个寨子能够在这里横行霸道这么久,也没人能够治住他们。”孙百草叹息道。
“这个寨子,我至少有三种方法让里面的人死的无声无息。”苗千雪神色淡漠,屠戮一个寨子的人这种事情放在她嘴里就像捏死一群蚂蚁一般简单平常。
孙谖看了看苗千雪不含感情的牟子闪烁着一丝阴狠,心头微微泛寒,本能地向孙百草身侧挪了挪。
孙百草说道:“那就麻烦苗姑娘了,像这种屠戮的事情还是要交给用毒厉害的人。”
苗千雪嘴上不语,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从腰间将那两罐东西放在地上,缓缓打开竹罐的盖子,两只肥硕而且晶莹剔透的母虫显露在孙谖等人面前。
苗千雪双腿盘膝,拿出一根玉质笛子,开始缓缓吹动起来。
孙谖感觉自己听着这笛声,居然有一种心神被迷惑的感觉,而那竹罐中的母虫反应更加剧烈,随着笛声开始不断蠕动,孙谖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极为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久,从远处的森林中传来“嗡嗡”的蜂鸣,成群结队的毒蜂开始集结,然后朝着下方的九龙寨飞去。
下方寨中,两个在寨后巡逻的土匪听到蜂鸣。
“什么声音?”
“应该是那个手脚不干净的,杀了人以后尸体没有埋,招了苍蝇了吧。”
“不对,声音是从寨后山传来的!”
“你……你看那是什么?!”
两人震惊地看着远处逐渐凝聚变厚的虫云,正朝着寨子急速飞来。
“这是什么!”
“是虫灾,快跑!”
其中一个土匪,虽然没有见过毒蜂云,但是见过蝗虫灾,当年他在家中耕种,突然铺天盖地的蝗虫群突然出现,所过之处所有作物全部被啃食得一干二净,更可怕的是,这种蝗虫不但吃作物,就连人和牲畜也逃不出他们的嘴,哪一年他家乡死于蝗虫灾的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所以导致他一看到虫群就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巡逻的土匪跑到寨中间,敲响了警告的信号,一些个正在享用抢夺来的美酒、美食甚至美女的土匪,都放下手中的事,急匆匆地跑到寨中间。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寨中间的报警钟是不允许乱敲的,现在钟被敲响了十有八九是官家派了大部队来进攻九龙寨。
黑老九此刻正坐在大寨正营,此刻正有三名女子给他端茶送水,还不断将美食递上,女子低头不敢与黑老九对视,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看她们不顺眼顺手就把她们脑袋给拧下来。
“当当当~”
“嗯?何人敲响警钟?”
黑老九想,难道是官兵来攻寨了?不对呀,为什么在城内的探子没有传来讯息,莫非是探子露馅被抓了?不应该呀,即便是一个探子被抓,其他探子也能顺利地将信息带出,他做事万分谨慎,做事习惯上双保险,正是这份谨慎才让他能够活到现在。
门外,那个巡逻的土匪连滚带爬冲进帐内。
“老大!寨后突然出现一堆虫云,怕是有虫灾啊!我们快躲起来,将帐篷封死,别……”
黑老九抬手一巴掌扇到那个巡逻的土匪脸上,怒目而斥。
“是你敲响的警钟?”
“是……是我,可是……”
黑老九提起放在手边的大刀,那大刀在刀背处镶嵌有三个铁环,拿起刀的时候铁环铿锵作响,给大刀徒添了几分寒意。
黑老九提刀,下劈,间隔不过一瞬,那名敲响警钟的土匪便人首分离,鲜血飞溅扬起,半个帐篷内都溅有鲜血。帐内的三名女子吓得捂住了嘴,也不刚发出一丝声音,原因无他,上一次敢哭出声的哪一个已经被砍成两半,从寨边悬崖扔了下去了。
黑老九将刀随手放在旁边,恶狠狠地说道:“寨中警钟,只有在官兵进攻时候才能敲响,居然敢忤逆我的命令,真是找死!”
而后从帐篷内走出,看着围成一圈纷纷扰扰的匪众们,一声怒吼道:“肃静!”
说是权威如山,倒不如说是凶名远扬,黑老九杀人不眨眼不但是在外,即便是在寨子内也是如此,寨子中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所有人对这位武功高强但是有嗜血如魔的老大都抱有几分畏惧。
“吵吵嚷嚷是想赶着去投胎吗?全部给我滚回岗位去!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肉的吃肉,谁让我看到还待在我帐前吵吵嚷嚷,今天我的下酒菜就是他。”黑老九开始赶人。
所有人都相视一望,“是。”
原本这些人若是在毒蜂云赶来之前,将帐篷缝隙四周全部封死,那说不定还有活命的可能,奈何这个机会就这样被他们亲自给送走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毒蜂云已经聚集在九龙寨上空,巨大的蜂鸣如同雷声填填。
到了这个时候,黑老九再没有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他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寨子中不管是土匪来说掳来的女子,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看着空中逐渐遮天蔽日的虫云,还有不远处若有若无的笛声。
“起火,将这些虫子全部烧死。”
在人们眼中,走兽蛇虫全部怕毒,所以黑老九觉得这些虫子不足为虑,可当成千上万的毒虫在变得凌厉的笛声中,俯冲而下如同雨点一般掩入人群的时候,黑老九才知道自己错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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