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家里突然出现这个美丽的女人，一席纯黑的长袍，毫不修饰却美的养眼的容貌，一头褐色长发扎成一根麻花辫自左肩垂向身前，打扮虽然简朴却有一股妖艳的美丽。对于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我心里已经有底这是怎么回事了。
王室那些家伙隔了这么久，终于是决定对我动手了。虽然不大明白怎么会派这么一个尤物来找我麻烦，或许是想用色诱法逼我就范交出牙擦仔跟蠪侄。
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牙擦仔这种强度的魔兽都只能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这下子我跟蠪侄还有莉娅更加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现在只能尽可能地跟这尤物交涉而已，动手是没指望能赢。转身立刻逃跑的话，一般都只会是透心凉的下场死的非常无趣。
所幸现在的蠪侄是人形态，王室要抢的是当初大放异彩的白貉，这样蠪侄应该可以避过这一劫，不过牙擦仔估计就要充公了。这时候我也顾不上牙擦仔，首要任务还是保住蠪侄要紧。
我背包里还有只被这个国家视为国宝的银色史莱姆，这时候要是被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看到肯定一发不可收拾。也幸亏我刚才有交代它别乱动，现在这种情况还能稍微保住它不被王室拐走。
牙擦仔看到我们回来，刚想跑到我们这边时，摇摇椅上的女人撇头看了牙擦仔一眼，牙擦仔立马重新趴下不敢再乱动。
这到底是王室的专业驯兽师，还是王室的压箱底战斗力？派这么一个大人物来找我麻烦，这些王八蛋王族真是多悠闲。
我把蠪侄拉到我身后，主动跟这尤物搭话。
“你终于还是来了……”
“哟呵？曹操小弟弟你知道我要来？”
“该来的迟早会来啊…呆在这小镇上果然容易被找上门…”
“是这样啊…没想到你连我会到这里找你都预测到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你别这样，你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折煞我这颤抖的小命。要知道，像我这样的贱民，那是只求苟且偷生地安逸度日，压根就不想卷入你们所谓的有趣里啊。我出生时可没有天降祥瑞，我妈也没有梦见金龙什么的，所以千万别把我当成有趣的行列，我只喜欢贱到底。”
“呵呵呵…哈哈哈哈…”
这个尤物突然被戳到奇怪笑点，捂着肚子大笑着。我刚才的话有那么奇怪吗？面对你这样的高手，我的小命只是风中残烛而已。
我稍微歪了歪头看向莉娅，莉娅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既想笑，又困惑，跟我对望着不出一声。
尤物笑够了以后，擦掉眼角的眼泪，深呼吸一下整理好心态，继续用着妖娆的表情跟我说话。
“你这个小弟弟说话实在太有意思了，我很久没见过像你能胡扯的人了。”
“为什么我掏心掏肺的独白在你看来是胡扯？总不能让我跟着小镇的刁民们一样吹着轻车熟路的牛逼跟你谈心吧。不多掂量下自己的斤两怎么以通透的眼界看待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所以我就说，你可真有趣啊。”
我想方设法地贬低自己，尽可能麻痹住这个尤物，千万不能把她惹毛了。这样如坐针毡的感觉我内心其实非常慌，不讲道理的王室八成都是看心情办事的，要是我稍微得寸进尺了也许周围就冒出一大批军队了。
现在的我也已经是接近词穷的地步，要是这个尤物还想跟我绕着闲聊，我就招架不住了。
“就我坐着跟你们谈话好像不大好…可你家真是破烂啊，连套招待客人的桌椅都没有。”
“不，没事…我去屋子里搬个椅子出来，我陪你好好聊聊。”
我先把矛头导向我这边，把装着银色史莱姆的背包交给莉娅，并朝莉娅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带蠪侄到一边去。
莉娅领会到我的意思，放下肩上的梅花鹿，拉着蠪侄朝我家后面的菜地走去。蠪侄抓着我的上衣不放，眼神焦虑地看着我，我拍了拍蠪侄的手表示别担心，蠪侄才缓缓松开我的上衣随莉娅走到一边。
曾经我就有跟莉娅交代过，我要是出什么事了帮我照顾好蠪侄。如今差不多是这个可能性要发生了，万一我在院子里跟这个尤物谈砸了，准备动手的话，莉娅应该明白从我家后面带蠪侄逃跑。
而且如今我还多了一张保险的底牌。即使我不在，还有蠪侄可以跟银色史莱姆交流。有银色史莱姆那神乎其神的幻术，要逃脱王室的围捕还是有希望的。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尤物面前，面对面地开始第二轮交流。
“我先问一下…牙擦仔…我家的炎龙是怎么了？”
“喔…这小畜生叫做牙擦仔啊，真是奇怪的名字…你家的牙擦仔看到我进来了，就气势汹汹冲上来，双手缠绕着火焰打算揍我。这点真该好好夸奖你啊，把你的看门宠物养的这么尽职。”
“……那真是失礼了。”
牙擦仔还真是在我跟蠪侄不在家时有好好地看家啊，一上来就是把狮鹫揍的半死的【炎龙的铁拳】，这家伙到底是多好战。可惜这次碰到铁板…
“然后呢，我一巴掌把它扇开后，它又头顶着火焰朝我撞过来，我就直接把它打趴到地上了。”
“……就这样结束了？”
“对啊，被我打趴后就一直在那边发抖了。我可没欺负它，只是做正当防卫而已。”
“…”
牙擦仔继续使出【炎龙的剑角】，这回彻底被打出心理阴影了吗？这个尤物轻描淡写的样子，到底是比牙擦仔强多少…
就算牙擦仔现在还只是幼崽而已，实力也是比一般冒险者强许多个档次，卡斯兰镇大概只有阿贝娜阿姨可以跟它过招。这样牛逼哄哄的牙擦仔居然也是沦为被秒杀的货，这个尤物还是人吗？王室的底蕴到底是多深？
“你来我这，果然是为了那件事吗？”
“当然，不然我还能为了什么事。”
“还真是心直口快…”
“这有必要隐瞒吗？”
“你隔了这么久，突然这样毫无预兆地过来，这心脏会受不了的。”
“怎么？小弟弟看到我把持不住？”
尤物妖艳地笑着，话语里充满戏谑，在她眼里这是在耍猴吗？
虽然感觉欺人太甚，不过我根本就无法怎样。在杀我之前先耍着，真是像极了大魔王的作风。
“你就这样单独1人过来我这？”
“怎么可能呢，当然不是我自己1人来，我又不知道你家是在哪。”
“那…另外的人呢？”
“出去找你了。遇到你不在家，只好叫他出去找你。”
听尤物的话，应该总共2人来追杀我。光是眼前这尊尤物就够屠镇了，还有其他人在，那个金发女人是不是恨我到深入骨髓了？
“你们…是来屠镇的？”
“哦？嗯…没这兴趣…那样就太无趣了。杀光这里所有人对我们没什么好处，随便动手实在太乏味了。”
“乏味…你们动手还要追求艺术感？不对不对，你们真能毫无障碍地屠镇？”
“你说什么傻话？有什么障碍？这里的人又不强，都弱的很啊，都没有动手的价值。”
“……”
看来王室草菅人命跟问候你【今天拉屎了没】一样平淡，那个什么沙尼亚法典对他们来说一点约束力都没有。反正这个领地也只有卡斯兰镇一个小镇，直接抹去还能把整个领地变成自然保护区或者皇家动物园了。
当下我真是越发好奇眼前的尤物到底是多强的实力，看起来就是的年轻貌美的御姐，到底是怎么修炼到这般地步的，该不会是王室有什么秘药可以增强实力吧。
“如果牙擦仔成年了，你还能这样轻易制服它吗？”
“区区一只成年的炎龙，能有什么作为？在我们那里这种货色都是很普通的宠物而已，也就在其他地方可以兴风作浪被称为一级通缉魔兽。”
这三言两语把我吓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一级通缉魔兽都不入门，只配当取悦的宠物，王室到底是有多少逆天级别的魔兽，还是说王室有像阿尔忒弥斯大人那样的神祗在传授能力，平均战斗力强到吓人。莉娅提到过的英雄级别冒险者，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尤物的对应等级？
拥有轻易就能屠镇手段的王室，还没能统治这个世界，其他国家也有相同的战力吗？这个世界的强者也太恐怖了。
“…唉…还是把话说开了吧。”
“啥？”
“虽然感觉是在说废话，不过还是直接了当地讲明比较好。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哈…你都知道是在说废话了，还问我？小弟弟，你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姐姐我可不是喜欢你哟，我都结婚多久了，可不会回应你的期待，只不过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来看下你。”
“…不，我可没期待艳遇，别瞎说啊。”
期待也不会老实说出来。而且听到你是人妻了，我还怎么期待起来，我不是人妻控。
“说到底，果然还是冲着我来啊…还以为你们都忘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忘呢？我今后可是会永远铭记在心。”
“至于永远吗…今晚过后不就是结束了。”
“结束？为什么会结束？”
“我都快死了，对我这个炮灰值得铭记在心吗？”
“你快死了？你得了什么绝症？”
“…”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不就是你要对我手起刀落嘛。我现在能还击的手段只有二氧化氮跟小型弩，根本就没什么大作为。
在我无语时，我看见了我的救星，我久违的知心朋友。
“原来你小子到家了，亏我——”
只要有他在，尤物就无法轻易杀我了。
我立刻跳起来跑向正进我院子的阿兜，一边大声求救。现在的阿兜是他混进公会里的朴素装扮，并不是他原本的正装打扮，看起来像个大老粗一般。
“阿兜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你又得罪谁了？三天两头惹事，骨头这么贱的…老婆，谁要杀这小子？”
“……欸？老婆？”
我躲在阿兜身后看向摇摇椅上的尤物，看到她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欸？这里没埋伏什么人啊。”
听到我求救阿兜的呼喊声，莉娅跟蠪侄似乎觉得有救了，也从屋后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欸？辛修斯的老婆？”
2
以前看过的武侠剧，人物对白都是要装深沉，简短而又心领神会地扯犊子，让人看了一下就明白这些人物有一腿。
然而现实是，除了黄段子，一本正经地聊天时谁能简短深沉地互相表达，没看过剧本都不懂对方的意思。思维都跳不到同一个频道上，根本就不能好好沟通。
那些曾经跟我口无遮拦地开黄腔的朋友们，跟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龌龊日子真是有些怀念了。
“哈哈哈哈……”
我酝酿了半天的深沉，装模作样地自许忧郁，最后又在痛哭流涕下搞了个大乌龙。我真的第一次觉得我该好好对沙尼亚王室道歉，这个让我恨透的王族我真的不是故意抹黑的。
“我说小弟弟啊…你真的很有趣…哈哈哈……”
阿兜的老婆知道我的误会后，笑的比刚才更加夸张。
刚才那些对白，现在想来确实是非常羞耻。明明只要稍作询问的事情，被我脑补成惊天杀戮，自己一个劲地担惊受怕。
“呐，呐，曹操。刚才我就想问你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要让我带蠪侄妹妹去屋后，你到底是想到什么……原来你是想到第一公主。”
“我能不想吗，还不是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多恐怖，你当时那些警告简直就像催命符。”
“啊哈哈…抱歉啦，我也没想到你会想的这么复杂…”
“我去你大爷的…”
莉娅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尴尬地笑着，到头来就我自己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哎呀……小弟弟，说实话，你一开口就是【你终于来了】，这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事情预料到了，结果却是…哈哈哈……”
大姐，求求你别笑了，这么多人在，很丢脸的…
“喂，亲爱的，这小弟弟太有趣了，又救了我的命，我决定收他当我弟弟。”
“老婆，你别闹了…收个没啥寿命的人类当弟弟，随便过个几十年他就死了，这样有什么好处？”
“你都说了，就是我弟弟教你的方法救我的，我收他当弟弟表示感谢有什么问题？”
“…随你吧。”
咦？收我当弟弟，也就是说，我有大靠山了？阿兜的老婆肯定也是逆天级别的大恶魔，这样我还怕什么人类的王权？
“大姐！以后请多多指教！”
“弟弟，请多多指教。对了，姐姐我叫爱米▪卡蜜尔，叫我卡蜜尔姐就好了。”
“好的！卡蜜尔姐！”
虽然刚才很丢人，不过现在我的心情真是巨爽无比。这么一个美女当姐姐，还是个强力的打手，我的底气更加充足了。
“卡…卡蜜尔…果然，跟辛修斯一样，都是《神之典▪外典》里记载的大恶魔…”
“莉娅，卡蜜尔姐跟阿兜一样都是能跟神匹敌的恶魔吧？”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跟神匹敌…爱蜜莉女神是所有人类心中最强的存在。我也说过，《神之典▪外典》是不被承认的典籍，没人会认为里面记载的恶魔是跟爱蜜莉女神一样强大的。”
“小妹妹，爱蜜莉可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你们这些凡人啊，就只知道盲目憧憬，自认为爱蜜莉那女人是多么无私，一副救苦救难的慈悲心肠，其实…算了…”
卡蜜尔姐对爱蜜莉这个女神好像有什么看法，又不想说出来。反正我对爱蜜莉女神完全无感，要站队也是站我卡蜜尔姐这边。上次莉娅就提到过，《神之典▪外典》是记载神与恶魔联手的故事，或许这个世界的神魔之间有些什么说不清的关系吧。
“卡蜜尔姐，阿兜，你们来找我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
“姐姐我当然是来登门道谢啦，是你救了姐姐的，无论怎样都得好好感谢你。刚才不都说了嘛，姐姐就是特地来见你。从白天等到现在，姐姐都以为你出事了。”
“我只是刚好去山地找些东西而已啦…真不好意思让卡蜜尔姐跟阿兜等这么久。”
“亲爱的说你是个整天呆在家的人，所以我才突然登门。”
阿兜这个混账，看不起死宅吗？我也会出门的，这不，最近都在做农场任务，没有宅在家消磨时间。
当初阿兜就说过，出来是给老婆寻找治疗天花的办法，在用雪菲做好实验后就回家去照顾老婆。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我跟卡蜜尔姐的对话频道也彻底明白了。
“那你们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我正要做饭呢。”
“不了，我们——”
“好啊好啊，弟弟给姐姐做饭，这样的事我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
“…老婆，这小子几句话就能开始坑人的。”
“弟弟怎么会坑姐姐呢？算起来你还是姐夫，怎么这样污蔑弟弟的？”
阿兜这混蛋看我的眼光原来是这样啊，我不过坑他一次带我做任务赚钱，那次还被他占了大半报酬，并把青梅酒的做法教给他，现在居然回过头来说我坏话。还是卡蜜尔姐好，相识不到1小时，就能这么通情达理。有这么贤惠的老婆阿兜真是不枉此生可以笑着去死了。
我跟蠪侄在灶台做饭，一头梅花鹿可以彻底解决不用留着放冰箱。虽然蠪侄看起来有些不舍，这么多的鹿肉无法吃个爽，但这毕竟是人情事，阿兜是我朋友，卡蜜尔姐更是我义姐，总不能怠慢人家。
牙擦仔在误会解开后就立刻跑回草棚躲起来，卡蜜尔姐对它来说已经是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自从宠物比赛完虐狮鹫后，牙擦仔就带着一股傲气，有些自大的倾向，这回被卡蜜尔姐教育一番，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我跟蠪侄做饭期间，围坐在饭桌旁的莉娅用着她的话痨技术与卡蜜尔姐扯的九合一匡，阿兜只能静静地喝水摩挲水杯。
“就是这样啊，卡蜜尔姐。那次比赛，牙擦仔用着这几招格斗技巧，把杰米希斯一顿暴打。那只盛气凌人打伤曹操跟蠪侄妹妹的杰米希斯，被牙擦仔的火焰烤的羽毛都烧掉好多，它的主人只能慌张地喊停止。曹操从来都是只让牙擦仔看家而已，没有给它做过任何战斗训练，那次的比赛是牙擦仔的首战，初次战斗就能把对手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牙擦仔是非常厉害的。当然啦，跟卡蜜尔姐你们相比完全不够格，在正常范围里牙擦仔已经是特别强悍的存在了。”
“哦吼，那只小炎龙这么威风，原来是欺负过别的魔兽所有养成优越感啊。这只小畜生，真想再欺负它几次。你刚才说的那些招式，都是弟弟设计的吗？”
“对啊，刚才牙擦仔对付卡蜜尔姐的那几招，都是那时曹操临时教给牙擦仔的，叫什么…【炎龙的铁拳】，【炎龙的剑角】，【炎龙的钩爪】，这些奇怪的招式可是在比赛时大放异彩。一般来说，炎龙都是靠风属性跟火属性的招式轰炸对手的，还有炎龙独有的龙息炮，从来都没有哪只炎龙用火焰进行近身战斗的，曹操无视常识彻底改变了战斗的方式。这样胡来的打法谁能招架的了啊，指不定哪天都要牙擦仔学习野兽去跟别人撕咬。”
“听你这么说，我还对小炎龙的成长充满期待了，真不知道弟弟能把这小炎龙培养成什么怪物。哎呀哎呀…真想带弟弟回魔界去帮我训练几个看门的宠物。”
“哈哈哈…不可能啦。平日里连出门做任务都能找出许多不想去的借口，当了这么一段时间冒险者，还只能算是个新手，无论如何都不想修炼自身的能力，这样的曹操怎么会墨守成规地只做训练魔兽的事。”
…
在我跟蠪侄为晚饭忙前忙后，割菜宰鹿期间，莉娅这个大嘴巴跟卡蜜尔姐一顿口无遮拦，简直就是在侵犯我的名誉权。这个国家的法典不知道有没有一项诽谤罪，有的话真得去衙门报案，送莉娅进去蹲几天好好劳改。
“不过没想到，弟弟他这么有本事啊，连幻梦精灵这种稀有的生物都能抓到。这可是比我们恶魔还要稀少的生物，只有沙尼亚这片土地上寥寥数只。上一次见到幻梦精灵都不知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不，那不是曹操抓来的，是它自己跟着曹操一起回到这里。因为曹操可以跟幻梦精灵对话，那只幻梦精灵就这样跟曹操好上，自己跑到曹操头上去。卡蜜尔姐你也说了，幻梦精灵是很稀有的生物，在这个国家是被视为国宝的尊贵存在，并且还是象征着幸运。曹操可以跟幻梦精灵成为朋友，确实是非常幸运的事，这对于沙尼亚的国民来讲是比封侯还要光荣的事情。”
“嗯…没想到如今的沙尼亚人会把幻梦精灵当成国宝…以前所有的人类都只知道崇拜爱蜜莉那女人，根本不会把其他任何神明或者生物当宝的。看来爱蜜莉那女人终于还是不再保持与人类交流了…”
“欸？爱蜜莉女神与人类保持交流？有这种事吗？”
“呵呵…没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银色史莱姆在我旁边好奇地看着我跟蠪侄忙碌，完全不在乎莉娅跟卡蜜尔姐那边在讲述着自己，观看做饭对于银色史莱姆来说充满新鲜感。
卡蜜尔姐也是跟莉娅对上眼了，互相一唱一和地瞎扯淡，我能想到被晾在一旁发愣的阿兜是什么心情。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莉娅的话痨可以一个顶俩，跟卡蜜尔姐已经可以出一台戏了。
我默默地把菜一样一样做出来，蠪侄跑来跑去地帮我做着各种零碎工作并依旧指挥着菜色的味道。忙了接近1小时才准备够充足的食物，而莉娅跟卡蜜尔姐还能犹意未尽地谈笑风生。
和谐的风气下吃完晚餐，饭后阿兜跟卡蜜尔姐对我的心血评价为【一般般，还过得去】，一听就是不和谐的结尾。
“老婆，我们回客栈去吧，我好困。”
“阿兜，你们恶魔也会困吗？不是应该时刻都在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状态吗？”
“臭小子你听谁说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睡觉？我们跟人类一样的作息时间，再强的恶魔也得睡觉。”
“……”
动画里的大恶魔不是时刻都在亢奋状态嘛…一天到晚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什么吃法拉屎睡觉都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弟弟，姐姐差不多要回去了。接下来就是姐姐这次的主要目的了，姐姐要赋予你一个能力，当做你救了姐姐的报答。”
“能力…是什么能力？”
“因为你毕竟只是凡人，而且是个没修炼过的新手冒险者，身体经受不起太强的力量，所以姐姐要赋予你一个有利于你冒险者职业的能力，魔力超回复。”
“魔力…超回复？”
“其实这也是我刚刚决定的，原本我还不知道该赋予什么能力给你，不过刚才跟莉娅小妹妹好好聊过了，知道你经常会因为魔力缺乏而无力，所以决定赋予你这项能力。有了这项能力，你的魔力回复速度会是以前的10倍。”
“10倍…10倍…”
我的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的短板终于有救了，以往都是稍微使用就身心就累垮，有了魔力超回复，那我就可以打持久战了。
“谢谢卡蜜尔姐！我…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
“客气什么，你可是我弟弟，我能不给我弟弟好处吗？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向别人透露我赋予你这项能力，不然会有贪婪者找上你的。”
“放心吧，卡蜜尔姐，我可没傻到会向别人暴露我的老底，更加不会糟蹋卡蜜尔姐的心意。”
“呵呵…那么，你稍微忍着点。”
卡蜜尔姐把手穿进我的胸膛，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被卡蜜尔姐握住。虽然一瞬间闪过一丝犹豫，不过我还是掐灭了内心的怀疑，卡蜜尔姐这种级别的高手，要杀了我根本不用这么费事，随便挥一巴掌都能把我抽死。千不该万不该就是随便怀疑别人的好意，这样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的心脏被卡蜜尔姐按压了一下，确实很疼，我不禁身体颤抖了一下。但还好，仅仅按压一下而已就结束了，卡蜜尔姐把手抽出我的胸膛，没有留下一丝的伤痕。
“这样就可以了，现在你用你的魔法试试看。”
“嗯…”
我抬起我的右手，使用出光属性魔法发出亮光，体内的魔力依旧一下子就消耗掉很多。但随即而来的是魔力以明显感觉到的速度恢复着，同时恢复的魔力也一部分转化成施展光属性魔法所消耗的体力，不再像以往那般特别疲惫。
“这…卡蜜尔姐，我消耗的魔力正迅速恢复着，而且心脏好像跳动的很快。”
“正常的现象，你的心脏就是被我强化了，才能以人类无法承受的负荷运作着体循环，借此加速魔力恢复。现在你的心脏可是全人类最强的，姐姐可以给你打包票。”
“太感谢你了，卡蜜尔姐！”
“你是我弟弟嘛，客气什么。”
现在的我身兼3种神魔赋予的能力，即使我本人的能力数值再差，综合能力也不会比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冒险者差了。阿尔忒弥斯大人让我掌握着非魔力的战斗，卡蜜尔姐强化我魔力的战斗，让我有着强到令人发指的根基。
“臭小子，分配能力给人类是神与恶魔们心照不宣的禁止事项，这样会破坏人类的平衡。所以我再提醒你，我老婆赋予你能力这件事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你要是胡乱说话害的我老婆受到惩罚，小心我——”
“亲爱的你闭嘴！”
卡蜜尔姐呵斥住正在警告我的阿兜后，重新换上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
“没事的，弟弟。姐姐相信你可以保守这件事的，所以姐姐完全就不担心会受惩罚。”
“卡蜜尔姐，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别人提起这事。”
“嗯，嗯。那姐姐回去了。”
阿兜无奈地交叉双手看着我，叹了口气后跟着卡蜜尔姐一起离开。
不过刚才阿兜说，赋予人类能力是禁止的事项，那阿尔忒弥斯大人赋予我狩猎技术跟劣质版神视，这会算是违反了规定吗？而且不止是我，阿尔忒弥斯大人还赋予了蠪侄多位神的物品以及自身的神力，这明显是比赋予人类能力还严重的事吧。
我只向莉娅说过是阿尔忒弥斯大人教我狙击术，并没说是赋予了全套的狩猎技巧，这应该不算是暴露了阿尔忒弥斯大人的违规事项。至于蠪侄那边，只有曾经救过我们的赫尔墨斯大人知道，应该也不会特意找阿尔忒弥斯大人麻烦。而且我记得宙斯是特别溺爱阿尔忒弥斯大人的，大概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过去吧。
“蠪侄，莉娅。”
“我明白的，曹操。除了你跟莉娅之外，我就只与雪菲说话过，我不会说出今天的事的。”
“你就放心吧，我最能守住秘密了！”
蠪侄自然不用说，最最不可能背叛我的就是蠪侄了。而莉娅虽然是个大嘴巴，喜好八卦绯闻，不过她连自己的过往都能保守得这么严密，应该是很能保密的人。我非常信任蠪侄跟莉娅，她们是绝对不会把卡蜜尔姐的事供出去的。我只是想问她们，餐具洗好了没有而已。
3
卡斯兰镇所在领地的自然景色很美丽，并且兼备了多种地貌，是一个充满大自然精华的地域。
卡蜜尔姐对这片充满纯天然风光的地方产生了兴趣，决定留在卡斯兰镇一段时间，打算把这片领地观光遍了再回去魔界。
根据莉娅的说法，辛修斯跟卡蜜尔这两个名字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所以阿兜跟卡蜜尔姐留在卡斯兰镇期间要用到假名。卡蜜尔姐让我帮她跟阿兜想个普通点的名字，于是我帮他们取名小明跟小红。
阿兜上次一个人来时毫无拘束，困了随便找个地方睡觉，无需留下任何身份的痕迹，而且离开时也洗去了跟他有关的所有记忆，所以阿兜上次并没有特别伪造身份。这次完全就是妻管严，老老实实从着卡蜜尔姐当个普通人混在人群中。
在卡蜜尔姐到访的隔天，农场的妮露露不知怎么找到我家，大清早就来敲门把我从睡梦里拉起来。
“早上好…曹操先生…”
“呃，是妮露露啊，怎么了？农场主老哥有麻烦了？”
“不…表哥很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是我要回去了…来跟曹操先生道别。”
“这样啊，那路上注意安全，这个地方奇形怪状的魔兽特别多。”
“嗯……那我走了，再见了…”
“慢走。”
妮露露扭扭捏捏地说着要离开，我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合适，只能保持云淡风轻的语气跟她说一路小心，然后看着妮露露闷闷不乐地离开我家。
妮露露一踏出我家的院子，刚好碰见了来我家的卡蜜尔姐，原本闷闷不乐的脸在看到卡蜜尔姐哼着歌走进了我家院子后，脸色更加黯淡地离开了。
随即在我的建议下，卡蜜尔姐以妮露露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相貌为原型，给自己重新塑造了一张脸，并修改了昨天看过她真容的人的记忆。阿兜在卡斯兰镇混时也是给自己塑造了一张大众脸，毫不引人注目地当着路人甲。所以我也建议卡蜜尔姐隐藏自己尤物的原型，免得引来一群不速之客。
不管什么地方，漂亮的女子总会引发无妄之灾。上次蠪侄就被变态领主盯上，同样的也可能有不要命的盯上原本相貌的卡蜜尔姐，到时候只会引发无畏的杀戮而已。
我在充分准备下，并进行了严谨的排演，跟莉娅论述了各种突**况以及应对策略，跟蠪侄演习了多次降落伞突发应用，结果在山地捕捉不到腐蚀蚁。这样悲催的情况下，我又纠缠着莉娅跟我再次去山地探险，必须逮到些腐蚀蚁回来才甘心。
虽说我现在跟卡蜜尔姐关系拉近了，而且我知心的好朋友阿兜也在，但我还是开不了口让他们帮我去收集腐蚀蚁。阿兜跟卡蜜尔姐是高傲的恶魔，不像莉娅那般好怂恿，而且两口子已经把最近的旅游计划安排满了，没我什么分量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我拿铲子在刨地挖蚁巢。一旁闲的发慌的莉娅向着蠪侄学习属性魔力的混合跟压缩，学习闷了就带着蠪侄去狩猎野味。
而银色史莱姆自那天起就喜欢跟着我，呆呆地看着我做任何事，对我的所作所为都要仔细观摩，似乎在学习着人类的生活方式。自从在幻术里被我毒打了之后，好像对人类开始产生兴趣了。但也因为这事，我最近都无法再半夜爬起来，窝在厕所里看小电影排解生理问题。
由于我跟蠪侄战斗不在行，危险报警反应却都是一流，加上银色史莱姆那手神乎其神的潜行技巧，我们总可以避过各种造型诡异的魔兽，安全地抵达深山里。
而现在又是我孜孜不倦地挖掘蚁巢，这几天都非气大爆发，根本就没发现到蚁巢。这只代表幸运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加持我越来越怀疑。
“我说阿梦。”
“怎么了？”
“我这几天都在想，要是发现一窝的腐蚀蚁，你能不能把它们全部都陷入幻术里？”
“一窝的腐蚀蚁…不行，太多目标了。”
“…你不是自称擅长幻属性吗？”
“那也没办法对数千的目标同时施展啊。”
银色史莱姆强烈反对我叫它史莱姆，我就叫它阿梦。这王八羔子还能说是擅长幻属性，擅长到连蚂蚁都对付不了。
“呐，人类，你挖到了。”
“哈？”
“有腐蚀蚁的头钻出来了。”
“啊，真有…现在怎么办？继续刨下去会被攻击吗？”
“我从没见过有挖掘腐蚀蚁的人类，所以我也不知道。”
“…行了，你就呆着吧。”
大名鼎鼎的幻梦精灵一点用都没有，连长寿带来的阅历也是毫无用处，这种东西到底哪里值得当做国宝了。
原本的计划时挖到蚁巢入口就开始行动，现在先挖到的是在闲逛的腐蚀蚁，继续刨它的巢穴可能会迅速找到攻击，跟原计划完全对不上号。
“嗯！对了…我怎么没想到…阿梦，你说太多目标没办法，那只有少部分目标就可以了对吧。”
“像腐蚀蚁这样，几十只还是可以用幻术控住的。”
“很好…准备开工。”
“开工？我不是呆着就好吗？”
“…临时有变故，不是你呆着的时候了，应该为了建设美好的目标而付诸行动。”
“是嘛，那我要怎么做？”
“我现在继续挖掘，一旦有腐蚀蚁出来的话，你就控制住它们……莉娅，蠪侄，过来开工！”
我现在已经想到跟原本完全不同而且更加安全有效率的捕捉方法了，只要有银色史莱姆在，就能保持着绝对的安全来捕捉危险的腐蚀蚁。
听到我的呼叫，莉娅跟蠪侄停止手中的叠叠高小跑到我身边。
“我来说明一下，一开始的作战方案废弃，现在有着更加便捷的方案。我现在挖到了腐蚀蚁，接着我会继续深挖下去，直到挖出蚁巢。这期间一旦有腐蚀蚁冒出来，阿梦就会用幻术把它们控制住，接着蠪侄跟莉娅你们就合力用龙属性魔法跟冰属性魔法把陷入幻术的腐蚀蚁冻住，冻成一粒粒冰块，尽量降低温度好冻死它们。阿梦，冻住的腐蚀蚁就不用再分精力控制了，留着精力对付还在涌出的腐蚀蚁。”
“嗯…不愧是你，一下子就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方法，还毫不犹豫地拉上国宝跟你一起犯罪孽。”
“行了，你别圣母情怀泛滥了，搞不好哪天你都忧国忧民到肾虚脱发灰指甲。”
“我的身体可好得很，我揍你时可精神了。”
“所以现在就是你奉献这肌肉上脑的精神时刻。好了，严肃点，别急着跳起来，在办正事呢。刚才说的是第一步，挖到蚁巢后，我就会拿树枝慢慢捅，把里面的腐蚀蚁陆陆续续赶出来。接着就继续重复第一步的做法，依次把被我赶出来的腐蚀蚁捕捉起来。以上，有什么疑问吗？”
““……””
蠪侄跟银色史莱姆都默不作声，表示没意见。而莉娅交叉着双手摩挲着下巴，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莉娅，有什么问题吗？”
“呃…你打算怎么收尾呢？幻梦精灵或许可以，但我跟蠪侄妹妹的魔力是不可能把一窝的腐蚀蚁都逐个冻住的。我也没法跟你一样可以快速回复魔力，还要留着回程那部分的魔力，这样会有相当一部分的腐蚀蚁还活着，你捕捉剩余的那些腐蚀蚁要怎么办？腐蚀蚁是公害，能消灭的一般都选择消灭，你应该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放过它们以便以后继续收集吧？”
“…刚刚你说谁狠毒来着？”
“这…这是两码事。你是为了私利而残害腐蚀蚁，还是让它们死的不明不白。我是为了…为了…为了野外行动的人着想，尽可能消灭潜在的祸害。”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清新脱俗的不要脸，一样是杀戮还能给自己配上正义的言辞。要是给你当了妇联主席岂不是要打破男女平等推送女尊男卑。”
“虽然听不懂你说的妇联主席是什么，但你这话肯定是在骂我的意思，怎么就没从你嘴里听过几句好听的话……快把幻梦精灵拿开。”
莉娅又想扑上来造次，我及时把一旁的银色史莱姆抓起来挡在莉娅面前。莉娅再泼辣也是对银色史莱姆死心塌地的崇拜，只要用它挡住莉娅就安全了。
不过莉娅倒也了提醒我，我大可以收集够我要的腐蚀蚁之后，就放任蚁巢不管，下次需要时继续来收集，还能省去刨土的时间。原本我还想着用我魔力超回复制造大量硝酸把蚁巢给灭了，现在看来还是有利用价值在的。至于所谓的公害，所谓的探险者的安危，那关我什么事？
“呐，听好了，莉娅。就像我们一开始准备了全套计划却根本毫无用处一样，我们现在就想着怎么处理剩余腐蚀蚁或许一点作用都没有。比方说，万一这个蚁巢很小，被我全部一锅端了，那准备多充足的后续处理都是多事。所以呢，现在我们要先捕捉腐蚀蚁，最后完结时再见机行事。”
“嗯…这么说也是…”
成功忽悠住莉娅后，我们就开始按照计划说的捕捉腐蚀蚁。
我不断对着腐蚀蚁冒出的方向挖掘，被我刺激出来的腐蚀蚁很快就被银色史莱姆控制住，再由莉娅跟蠪侄冻结起来，我再时不时用手头的铲子把冻结好的冰块托出来。
稍微刨开一层沙土，很快我就挖到蚁巢入口，腐蚀蚁的蚁巢入口特别大，陆陆续续有腐蚀蚁跑出来，银色史莱姆跟蠪侄莉娅都井然有序地把出来送死的腐蚀蚁挨个冻结。
我折了根树枝朝着蚁巢入口轻轻乱捅，蚁巢的内部是杂乱无章的通道，太过用力捅可能会造成太大的破坏把腐蚀蚁都全部惹出来。
被我骚扰出来的腐蚀蚁都被守在洞口的我们收了，很快就集满了一小堆的腐蚀蚁冰块。
“曹操，我魔力支撑不住了，剩余的必须留着回程用，就此停止吧。”
“曹操，我的魔力也见底了，我后面都没怎么给莉娅施加龙之力了。”
“人类，可以了吗？已经收集很多了。”
除了银色史莱姆还精神抖擞，蠪侄跟莉娅都露出疲惫的神情。我再次对银色史莱姆改观了些，没想到它的魔力这么充沛，莉娅这种拼命三郎的修炼狂都不及它的魔力量，总算是多少对得起精灵这个称谓了。
现在要停止就得先止住还在涌出的腐蚀蚁，最有效的办法我也已经考虑好了。
“阿梦，继续对着还在冒出来的腐蚀蚁施加幻术，尤其是那些正要冒洞口的。”
只要把堵在出口的腐蚀蚁控制住，用它们的身躯阻挡同类。蚂蚁这个种族是不会杀害同伴的，这样就可以完全封锁住它们的出路。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块，把地上那堆冻结着腐蚀蚁的冰块包起来，装成一个大包袱。
因为是临时改变的计划，所以旧计划预先画好的传送魔法阵还在，我一边拖着大包袱，一边牵着蠪侄走向魔法阵准备回程。
“呐，曹操，你还没把蚁巢给消灭掉呢。”
“唉，莉娅，你看嘛，现在我们根本就没什么手段可以把这个蚁巢端了啊。除非有个高阶的冒险者来对着蚁巢洞口注入火焰，不然根本没有好的办法。”
“你不是会那招硝酸吗？那玩意不就挺厉害了。你现在也有卡蜜尔姐赋予你的魔力超回复，你应该可以制造出足够多的硝酸把整个蚁巢给消灭掉吧。”
“…”
该死的莉娅怎么会知道我原本的想法。跟我混久了了解我的底细就是麻烦。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你想啊，现在没有水让我制造硝酸，即使在这地方找到泉水或者溪流，也没有容器可以盛水，自然也就没法注入到蚁巢里。唯一能替代的方案就是水属性魔法，可惜蠪侄现在魔力已经见底了，没有办法制造水跟控制水。所以啊，只能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今天没法端了这个蚁巢。”
“你是早就预谋好的吧…无论如何都想为自己图方便不择手段。”
“喂，冤枉啊。我刚才不是给你分析过了嘛，现在我是有心无力啊。”
“我——”
“行了，你别说那么多了，现在干呆着也无济于事，万一阿梦控制不住腐蚀蚁了，我们都得遭殃。所以，回家吧。阿梦，走咯。”
我不给莉娅任何反驳的机会，带着蠪侄跟银色史莱姆先跑到魔法阵里表示决心。莉娅很没辙地叹着气，无奈地走进魔法阵里启动传送魔法。
随着魔法阵发出表示传送的微光，莉娅开口说道。
“腐蚀蚁有个特性，就是很记仇。你不把它们都消灭了，它们对你的仇恨就会一直延续并扩散着，以后跟这蚁巢有关的腐蚀蚁看到你都会拼命地报复的。”
“欸？”
4
莉娅好死不死地，偏偏在无法回头的一瞬间说出了腐蚀蚁的潜在危机，搞的我都没发去扑灭复仇的火种。
要是一个蚁巢里跑出几只雌蚁去另外筑巢，那么被记仇的数量就会多出好几倍，怎么想都太危险了，被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魔兽盯上迟早会尸骨无存。
这个想法一冒出，我瞬间就觉得如坐针毡。无奈莉娅已经耗尽最后的魔力把我们传送回来了，无法赶紧回去处理掉危险的蚁巢。
我急忙询问银色史莱姆，它的幻术可以控制堵在洞口的腐蚀蚁多久，幸好银色史莱姆说它施展的幻术可以让中招者沉迷幻境里23天。有这么一段时间封锁住蚁巢的动向，就足够我回去把它们全歼灭了。
捕捉来的腐蚀蚁是我重要的实验材料，我重新找来一只木桶，另外做了一个冰箱来储藏腐蚀蚁。上次忘了询问工作人员怎么保存腐蚀蚁，只能用冷藏这种老生常谈的方法。
经过一夜的休整后，我准备带上原班人马杀回山地蚁巢那边，彻底断了自己的潜在危机。现在的我可以凭着魔力超回复催化合成更多二氧化氮来生产硝酸，要注满一蚁巢没多大问题。
唯一麻烦的是要重新寻找去时的路。莉娅的传送只是到山体滑坡的山路上，我也是毫无方向地四处移动避开着危险魔兽，这样要找到去时的路比较麻烦，只能依靠蠪侄的野兽本能去寻找昨天的路线。
当我做好准备在等待莉娅时，我看到远处莉娅正和卡蜜尔姐一起谈笑风生地朝我家里走来。而她们的后边竟然没有跟着阿兜，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陪卡蜜尔姐到处游玩已经崩溃在客栈里。
我赶紧回屋拿出冰箱里的花茶，在饭桌上摆好杯子准备招待卡蜜尔姐。
隔着好一段距离我都能看见莉娅的嘴不停地唠叨着，而卡蜜尔姐也是时不时掩着嘴笑着。两人其乐融融地走着，等了10几分钟才到达我家里。
“哎呀哎呀，不小心让弟弟久等了。”
“嗯？曹**原来准备好了要迎接卡蜜尔姐啊。”
莉娅跟卡蜜尔姐围着饭桌坐下，端起已经稍微解冻的花茶喝着。
“卡蜜尔姐，今天你不去这附近游玩吗？”
“这附近我已经玩遍了，实在是太无聊，今天来找弟弟你玩。莉娅说你这几天总是往山里跑去收集腐蚀蚁，应该是要摆弄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我是要制作一种新材料，腐蚀蚁是制作过程会用到的物品。说起来，阿兜呢？”
“亲爱的去冒险者公会喝酒了，这几天他都没好好喝酒，心情很烦躁。”
“…能理解。”
阿兜是个妻管严的家伙，被老婆拉着到处跑，心情自然很不爽，但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去喝闷酒。而且阿兜也挺喜欢喝酒的，到处逛无法喝到酒也是酒虫发作了吧。
“弟弟，今天你又要去玩什么好玩的事情？”
“今天啊…对了，卡蜜尔姐，你这几天到处玩，有看到斑点虫吗？”
“有啊，昨天在湖泊那里有发现…对了，就是你曾经跟亲爱的去做任务的那里。”
“哎哟我去，好消息！”
原本指望在山地里遇见到斑点虫，原来跑到湖泊那边去了。既然卡蜜尔姐昨天还看到，那么今天应该还没那么快就离开，现在去的话还可以找到斑点虫们。腐蚀蚁的巢穴还有时间，先拖着也无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斑点虫再说，等到它们迁移了就可能得等到明年的繁衍期才能找到了。
虽然有些不大好开口，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个…卡蜜尔姐，可以带我去斑点虫那里吗…我想收集些它吐出的粘液。”
“喔喔，跟你刚才说的新材料有关是吧，我很有兴趣。走走走，我跟你去，早点把新材料做出来让姐姐见识见识，一听就很好玩的样子。”
卡蜜尔姐对我的实验很感兴趣，很乐意帮我收集斑点虫的粘液。这种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有卡蜜尔姐这种实力的高手在，我也不用在野外躲躲藏藏地探索。
“那麻烦你了，卡蜜尔姐。”
“那快走吧，姐姐带你瞬移过去。”
“不好意思，卡蜜尔姐，稍微等我一下。”
恶魔就是不一样，用的技能是瞬移，不是繁琐的传送。这个技能应该也是得堕属性魔力才能用的吧，毕竟是这么牛逼的技能，凡人不可能学会。
“莉娅，我跟卡蜜尔姐出去趟。有卡蜜尔姐在，事情应该三下五除二的而已，蠪侄就拜托你照顾了。”
“放心交给我吧！只要有我在，蠪侄妹妹就绝对不会有事！”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怪叔叔。”
“啊？什么怪叔叔？我是女的！”
“行啦行啦，怪阿姨。”
“阿什么姨？我比你还年轻！”
说是照顾，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蠪侄独自在家寂寞让莉娅陪着而已。虽然带着蠪侄一起去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只有搬运的体力活，没必要让蠪侄跟着白跑一趟。而且我还有一些关于神祗与恶魔的事需要向卡蜜尔姐打听，蠪侄不喜欢阿尔忒弥斯大人，听了这些话可能会反感。
我来到蠪侄身边，把手轻轻放在蠪侄头上抚着蠪侄的头发。
“我跟卡蜜尔姐出去下，你就跟莉娅在家等我回来吧。”
“我也要去。”
“放心，我不是要丢下你，我也舍不得丢下你。你看，现在又不是在危险的战斗中，我只是离开下去搬运些东西而已，不会像上次一样去送死的。”
“嗯…那早点回来。”
“一定一定。”
我拖着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盛粘液大木桶，走到卡蜜尔姐身边。
“走吧，卡蜜尔姐，麻烦你了。”
“咱们姐弟还说什么麻烦，有事姐姐给你顶着。把那只残旧的木桶放下，姐姐等会给你做个更好的。那么，出发咯。”
卡蜜尔姐把我的手从木桶手把上拉开后，将手搭在我肩上，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魔法阵。我还来不及看自己发生什么事，眼前的景色就瞬间变化了。
“这里…没错了，是上次我跟阿兜来过的湖泊边。”
“昨天我跟亲爱的在这里吃午餐时，就看到有斑点虫从地里钻出来过，这里的地底应该有斑点虫。姐姐先给你弄个更好的容器出来。”
“更好的…容器？”
卡蜜尔姐把手一扬，我们旁边的地面就立马冒出一大堆黑色粉末。黑色粉末在卡蜜尔姐的控制下，凝结成一只半径大概有1.5米的银白色的圆形桶。
“这…这…这这这…”
“怎样？弟弟。这个容器比你刚才那个破旧的木桶好很多吧。亲爱的有跟我说过，这个领地的含铁量不低，可以轻松提炼出充足的铁。只要把这个铁桶装满，应该足够你做有趣的实验吧？”
“是的…已经比我预想的还要多很多了…我想想办法把斑点虫从地里逼出来，那样它们就会吐出粘液来攻击我了，到时候就麻烦卡蜜尔姐你……卡蜜尔姐，你干嘛呢？”
卡蜜尔姐没听我说明作战要点，而是径直走向一边的空旷地方，半蹲着把手按在地上。
“弟弟，别过来，不然可能会殃及到你。我现在这地方的地底就有动静，这下面应该就是你要的斑点虫了。”
“啊？”
卡蜜尔姐只是叫我别靠近她，并没有多说明什么。这个行事风格跟阿兜带我来狩猎二级巅峰通缉魔兽时一模一样，卡蜜尔姐要放出什么杀招吗？作为恶魔真是太幸福了，当初要是请求阿尔忒弥斯大人把我改造成恶魔，不知阿尔忒弥斯大人肯不肯。
我看到卡蜜尔姐身前的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原本还带着草皮的土地一下子就变成了沙土粉末。这招跟当初蚁狮偷袭阿兜时一模一样，卡蜜尔姐是用了土属性把地面强行打开吧，这效率比我慢慢铲土快多了。
沙土粉末里钻出了好几条大蚯蚓，确确实实就是当初我讨伐过的斑点虫。
下一步就是引诱斑点虫们吐出粘液了，斑点虫是很弱的魔兽，直到它们吐的差不多的粘液前都要忍着别杀害它们，还要使劲浑身解数避开粘液弄脏衣服。
如果是卡蜜尔姐的话，应该可以轻松制造出强韧的冰墙才对。只要卡蜜尔姐制造出冰墙抵挡住斑点虫的攻击，随它们吐粘液，这样就完全以逸待劳了。
当我想把我的方法跟卡蜜尔姐说时，卡蜜尔姐手在身前横着一挥，所有的斑点虫都断成好几截，一节节尸块还在微微蠕动着。斑点虫其实就是巨大化的蚯蚓，一般来说砍了一半还能继续扭动着逃脱，是要费比较大工夫才能彻底击杀的魔兽。这些生命顽强的魔兽一瞬间就被砍成好多截，一点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
我的思路还跟不上卡蜜尔姐的节奏，正在发呆到底要怎么办时，卡蜜尔姐挥着手要我过去。我拖着笨重的铁桶一脸茫然地走向卡蜜尔姐，完全不知道卡蜜尔姐的计划是什么。
“那块，那块，还有那块跟那块，看到了吗？这几块尸块都有一个囊，那就是斑点虫分泌粘液的器官。你把那几个囊收集起来，把里面的粘液倒进桶里就好了。”
“欸！卡蜜尔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傻弟弟，姐姐我活了多少年了，这些事能不知道吗？魔兽在非使用魔法的情况下喷出或吐出的物质，都是它们体内特定的器官在生成的，只要取出这些器官，就能得到最纯净的魔兽所分泌的物质。这点很久以前的那批人类就做的很熟练。”
“嗯…如果我有足够长的寿命，还真想花几百年的时间跟在卡蜜尔姐身边多学习学习。”
“人类变成恶魔没什么好下场的，不管初衷如何，最后都是改变不了种族的价值观而选择自我结束生命。”
“真有人转生成恶魔？”
“很久以前的事啦，那些陈年往事现在的人类都没任何记载了。”
“是嘛…算了，这个国家的芝麻绿豆老黄历事件我也没兴趣去打听。”
我按照卡蜜尔姐说的，找出含有囊的尸块，抗到铁桶边刺破囊把粘液倒进铁桶里。现在是秋季，天气转凉的关系，倒到铁桶的里粘液都还能冒出热气来，真正的新鲜出炉新品。
“说起来…”
在我忙着收集粘液时，坐在一旁草地上看着风景的卡蜜尔姐若有所思地向我搭话。
“你那个小情人，就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亚人。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神祗的气息，虽然很薄弱，但确确实实是神特有的气息…能告诉姐姐，她是什么人吗？”
卡蜜尔姐跟阿兜一样，一跟蠪侄照面就能感觉到蠪侄身上的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神力。阿兜当时没有多问，我也没去说明。不过卡蜜尔姐开口问了，我也不好向卡蜜尔姐隐瞒什么。
“蠪侄并不是神，但她曾经接受过一点神力，所以身上残留着那位神的气息。能够有幸接受到神赋予的神力，是十分罕见的事，所以我一直都隐瞒着，防止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喔？那你这么坦诚地告诉姐姐，不怕姐姐图谋不轨？”
“卡蜜尔姐是不会稀罕那么稀薄的神力的，而且圣属性跟堕属性，应该不能相互结合吧。”
“哎呀哎呀，没想到你连圣属性跟堕属性都了解，这种事放在哪个时代的人类都不知道呢。想必是你提到的那位神告诉你的吧。”
“嗯，确实是那位大人告诉我的。”
卡蜜尔姐从几天前相识以来，都对我很好，我已经把卡蜜尔姐归类为可完全信任的对象，把蠪侄的秘密稍微说一下也不碍事。对卡蜜尔姐坦诚相对就是回应卡蜜尔姐热情的最好方式。
“我从那个小姑娘身上感受的气息，是一股很清澈很空灵，纯洁到一丝不染的纯净气息。用颜色来比喻的话，就是比幻梦精灵还要纯真的银色，皎洁又闪亮。我接触的神祗里并没有这样纯净气息的神，即使是被世间奉为至高无上的爱蜜莉，她的气息也没这么纯净…不过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纯净气息嘛…”
“咦？有这么耀眼吗？”
阿尔忒弥斯大人是希腊神话里三大处女神之一，这大概就是她的神力气息会完全纯净的原因吧。而且阿尔忒弥斯大人又是月亮女神，卡蜜尔姐才感受到跟月光一样的皎洁闪亮。
“那个神，是个女神吧…如果我没猜错，她的名字，叫阿尔忒弥斯。”
“！”
听到卡蜜尔姐的话，我扛着的囊不小心掉到地上。
“呵呵，不用这么惊讶。莉娅有跟我说过，你的箭术是一位叫阿尔忒弥斯的大美人教的，那位大美人还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尊贵气质，并且，根据莉娅的说法，你指挥打败达姆多利时发挥的箭术实在是非人类水准。把这些事稍微总结下，我就得出一个结论了，那位阿尔忒弥斯就是神。”
没想到莉娅那张嘴透露的情报，竟然能让卡蜜尔姐分析出这种结果。
“呼…完全被卡蜜尔姐说中了呢。”
“哈哈哈，怎样，姐姐厉害吧。亲爱的每次对我撒谎我都能揭穿他。”
阿兜的妻管严真是来的有理有据，任何小动作连挣扎的价值都没有，彻彻底底只能当个老实的好男人。
“阿尔忒弥斯…嗯…完全没听过。有机会给姐姐介绍下呗，姐姐很好奇她是怎样的大美人，被莉娅一顿称赞，姐姐我可就不满意了。”
“呃…如果可以，我也想再见见阿尔忒弥斯大人…大概，我接下来的时间在再也见不到阿尔忒弥斯大人了。不过卡蜜尔姐你倒是见过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相貌。”
“嗯？什么意思？”
“蠪侄的相貌就是接受了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神力后才变成这样的，也就是说，把蠪侄现在的少女模样想象成成年模样，再把兽耳跟尾巴去掉，发色换成银色，就是阿尔忒弥斯大人了。”
“那个小妹妹长大的样子啊…嗯…确实是个大美人呢。”
虽然卡蜜尔姐也很美丽，不过那是属于妖艳的美丽，跟阿尔忒弥斯大人那种纯洁的美丽完全不同。真要我做评价的话，我更倾向于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美。
“卡蜜尔姐，问一下。恶魔是永生的吗？”
“当然不是啦，像我这样，再过万年就会老死了。恶魔并不是永生，只是长生。”
这已经比老乌龟还长命了。
“你们有这么长的寿命，那岂不是会生出一大堆的孩子。”
“恶魔怀孕的几率很小的，我跟亲爱的结婚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孩子。而且就算有孩子了，也要花上几百年的时间去孕育。人类怀胎10月就能生孩子，但恶魔怀胎几百年都不一定能生下来，中途或许就夭折了。所以恶魔的数量才会得到控制，这应该算是种族的自我抑制导致的结果吧。”
卡蜜尔姐说的，应该就跟旅鼠会集体跳海保持数量的原因一样吧，恶魔这个种族通过高难度繁衍来抑控制一定的人口，这就是种族自我抑制的意思吧。
“那神祗也是一样的是吧？”
“是的，恶魔跟神在繁衍这一点上是一样的。”
听着卡蜜尔姐这些话，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虽然这个假设很离奇，跟以前看过的神话故事完全是衔接不上的关系。
“神跟恶魔…难不成是同种族吗…”
“哎呀哎呀…”
“卡蜜尔姐跟阿兜，跟你们接触下来，我完全感觉不到你们有任何传闻中那般邪恶，反而觉得，跟神祗接触的感觉差不多。”
“不愧是我弟弟啊，竟然能做出这么大胆的猜想，这言论要是在敏感人群中说出来，你估计会被当成异端招惹杀身之祸。”
卡蜜尔姐这番话，应该是承认的意思吧。
“嗯…怎么说呢…事物都有正反两面，这个理你懂吗？”
“我懂的，按我们老家的说法，叫做阴阳相成。自然界一切事物、生命、现象都会遵循阴阳互相依存，所以在我们那有【太极生两仪】的观点。”
“阴阳是吧…确实是这样理解。恶魔跟神祗，在很久以前确实是同个种族，但是有些个体的属性呈现的是偏向于白色，有的个体的属性是偏向于黑色，这就是属性上的正反两面。而且有趣的是，属性的颜色是可以随着精神状态而转化。但无论什么颜色，构成都是一样的，都是结合了世上所有的元素属性。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白色的就是圣属性，黑色的就是堕属性是吧？”
“真聪明。当然，那时候还不叫圣属性或堕属性，对于我们这个种族的属性，没有任何称呼。”
阿尔忒弥斯大人当时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还给我列举了佛教体系神话跟十字教体系神话的例子。
“直到某一天，爱蜜莉那个女人，煽动了全部白色属性的同胞跟全部黑色属性的同胞对立，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过。而爱蜜莉那女人平时跟人类交往很深，人类这个种族很敬仰爱蜜莉，自然而然的，绝大部分人类都为爱蜜莉马首是瞻，把她供奉为至高的神明，于是就把黑色属性的同胞们冠上恶魔这个称呼。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个种族完全被人类分成神祗跟恶魔两个派别，没人会记起曾经的神跟恶魔是同个种族。而其中较为疯狂的爱蜜莉的支持者，还为我们黑色属性的同胞杜撰出子虚乌有的故事刻意丑化世人对我们的印象，所以一代传一代地，恶魔成了无恶不作的代词了。既然所有人类都这么认为了，我们也无法做任何辩解，也总不能把全人类都杀了，只能随其自然地背负这个黑名了。”
“卡蜜尔姐，你刚才说，一开始是绝大部分人类以爱蜜莉为信仰而跟随，那另外小部分人呢？”
“你还真会挑细节。剩余那少部分人，就被那绝大部分人杀害了呗。就像我刚刚说你那样，被当成异端，直接消灭掉。”
“…还真是现实。”
多宗教信仰并存的情况下，还不至于这么极端地排除异己。这个世界似乎是爱蜜莉一家独大，表示出异类想法的都被排除。
“那卡蜜尔姐你不讨厌人类吗？”
“其实我确实挺讨厌的。在我养病的时候，亲爱的就有跟我提过你。亲爱的说你不仅是个非信仰爱蜜莉的人类，还是没听过爱蜜莉的人类，这就让我对你很有兴趣了。加上你的方法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才决定出魔界来看你的。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有趣，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不过现在我也是明白了，你信仰的是那位叫阿尔忒弥斯的神，所以才完全不关心爱蜜莉的事。至于莉娅那小妹妹，跟她挺聊得来的，如果她不是信仰爱蜜莉那就更好了。”
“除了爱蜜莉，其他的神呢？我好像从没有听别人提起过除爱蜜莉之外的神。”
“其他的神自然有各自司掌的事物，只不过现在的人类信仰主轴都是爱蜜莉，对于其他的神也就没怎么提及。比方说，大到司掌大地的大地之神泽拉，小到司掌建筑的建筑之神亚尔斯。”
“咦…明明掌握属性一样，凭什么泽拉就能司掌大地？”
“虽然属性是一样，不够自从他们分配好各自的司掌项目后，就全面朝着各自的司掌去发展了。泽拉在土属性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纵使同胞们都可以使用相同的能力，泽拉在土属性方面运用的比其他神祗强很多。”
“那卡蜜尔姐你们是朝着什么方向发展的？”
“说什么呢？我们恶魔又不用顶着被人类敬仰的压力去强迫自己进修某个能力，当然是随心所欲地发展了，想到什么就发展什么，自由自在多好。”
“有道理…”
当神的偶像包袱很沉重，这点我早就从阿尔忒弥斯大人身上看出来了。必须压制自己的宅属性，表现出尊贵华丽的气质。
“对了，卡蜜尔姐，桶很大，这些斑点虫的囊装不满。”
“这还不简单，姐姐继续轰出几只斑点虫出来。”
“那麻烦你啦，卡蜜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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