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维亚大陆,西维尔家族大宅院,西维尔8岁时。
“这......这就是气道吗?”
看到被自己的气道震断的木头人,西维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呵呵。”站在他身后的瘸着腿的老人正驻着拐杖,他右眼绑着黑色的眼罩,长着白色的胡子,虽然满脸的皱纹但还是直起身,素色的衬衣中仍然可以看出是一副强壮的身躯。
老人伸出手,对准了天上正在飞行的鹅使劲一握,无形的气道掐住了鹅的脖子,如果鹅有人的表情的话此刻肯定会无比痛苦挤眉弄眼口吐白沫,鹅从天上使劲摔落在地上翻滚、挣扎。
“这种事也做得到。”随着老人的声音,西维尔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就像是能够跟面前的鹅感同身受一样。
“别这样!停下!”西维尔抱住了老人的胳膊,大声说:“停下!谢兮亚老师!”
“只是开个玩笑。”谢兮亚松开了手,鹅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随后对谢兮亚发出了愤怒的叫声。
“对不起呀。对不起。”西维尔说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了自己训练后应该吃的点心。是蛋糕,最高级的草莓柚子蛋糕。“给你吃吧。”他一点也不怕大吼大叫张着翅膀的鹅,走到它身边,却被鹅使劲扑扇的翅膀推倒在地,蛋糕也掉在了地上,凡人宁愿排几个小时品尝的香甜味道此时跟沥石铺面的地的苦味儿混在一起。
“啊。”西维尔叫了一声。鹅生气地扑扇着翅膀飞在天上,走了。
“对不起啊!”朝着天空,西维尔大声地说。
看着这样的西维尔,负责训练他的谢兮亚沉默着,眼睛就像是昏暗墓地里的鬼火。
“站起来。”站在西维尔的身边,谢兮亚语气和缓地说:“今天只是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本来就有的气道,可是不会让你父亲高兴的。”
......
夜晚,西维尔家族大宅院,书房。
在虫虫鸣叫的草丛中,从关闭的古雅窗户处能够隐隐约约听到父亲跟谢兮亚老师的争吵。
“我可不是给你钱让你教会我儿子什么是软弱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难道不是自称大陆上最强的剑士,你难道没有取人过性命,难道没有杀人不眨眼吗?”
“请你注意你的语气。我来这里只是纯粹对你儿子的天赋感兴趣。再者,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大陆第一的剑客,这不过是无聊的人给我的称谓而已。”
“哼,不管如何你好好锻炼我的儿子就可以了!你要让他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天真的想法只能让他幼小的心过早地夭折!你要让他变强、变强、变得更强!”
“你这种想法才会让他过早地夭折,恕我直言。桑德里亚·西维尔先生。”
“你想说什么说就好了。剑圣谢兮亚啊。”
站在黯淡的、灯火摇曳的烛光旁,谢兮亚皱着眉头,看着桑德里亚,说:“你的儿子本质是善良的,如果教会他残忍,会杀死他天生的善良的本质,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无妨。”桑德里亚说,他右边的袖子空荡飘荡。“善良说到底,只不过是懦夫的东西。会最终让别人利用,会成为通往胜利的绊脚石。越早扼杀越好。”
谢兮亚看着他,久久不发出声音。
他跟桑德里亚已经是老相识了。说到底,谢兮亚是桑德里亚曾经的请愿者之一。
在黯淡的烛火旁,谢兮亚朝桑德里亚轻轻鞠了个躬。
“如果是如此的话。”
他退了出去。
那天夜里,躲在草丛中的莴心堇·西维尔根本听不懂父亲跟老师对话的含义。“善良只不过是懦夫的东西,只会让别人利用而已。”只有这句话。和父亲说这句话的场景,深深地藏在西维尔的心里。
......
一月后。
“呲拉”。“呲拉”。
闪烁的青蓝色雷电如同刚刚从地面涌出的泉水跳动在西维尔小小的手掌上。
“真漂亮......”西维尔看得入迷,谢兮亚在一旁看着这个光景。
年仅八岁就引出了自己的特异能力,整个维洛维亚大陆没有几人。“试着控制它。”谢兮亚伸出自己苍老的手,一阵风就像是受到了无名的感召,周围的绿叶和落在地面的枯叶都随着旋转在了谢兮亚的手掌上。
“人的力量,分为特异能力和魔法两种。这一切的来源都是每个人体内完全不同的气道。体内的气道在经过刻苦的锻炼后会逐渐随着自身的意志所想而变化,特异能力和魔法就是人藏在气道中逐渐进化出来的潜能。”
看着眼神十分憧憬自己手中这份力量的西维尔,谢兮亚继续说:
“然后,要如何使用这份潜能,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他伸手一挥,旋风的龙卷冲上天空,一股巨大的震荡波冲下地面,大地随机哐然震动。“啊啊!”叫着,西维尔身体保持不住平衡,他脚下出现了几丝裂缝随机一切恢复平静。
“好危险......”西维尔流着冷汗,他看着那深不见底的裂缝,漆黑。突然,一股绿色出现在他的红色瞳孔里,只见一颗小小的绿芽从缝隙里诞生,周围的缝隙中都生长出了绿色的枝茎。
“这也是。”西维尔看着谢兮亚兴奋地说:“这也是我们的力量能做到的事吗?!”
“没错。而且还能做很多、很多的事。”谢兮亚说。“今天我们不在院子里训练了。我们要去丛林。”
“好哎!在院子里早就玩腻了。”
“这可不是去玩的。”谢兮亚很严肃。“周围的丛林最近变得很危险,你要跟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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