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晓峰的过去(上)
【钟晓峰】
“让一让,小兄弟!”旁边一个比我大一点的男生对我说道,他是这所学校的老生了,直接可以进去,而我们还需要在门口等候通知。
一年级新生悉数在门口等候,放完暑假归来的前辈们也逐渐返校。
为了让前辈们畅通无阻,学校在大路中间隔离了一条宽路,包括我在内的一年级新生在两旁等候,中间络绎不绝地走进穿着统一的校服的高年级学生们。我的位置比较靠后,所以就会挡着从一边过来的前辈们。
这所全世界闻名的学府——未来学院,我即将成为它的学生中的一员。
未来学院创办至今已经126年了,开始时还类似于地下组织,慢慢吸收年满15周岁的有天赋的学生入学,逐渐发展壮大。在这里,除了学习一般的专业学科之外,还会有练习战斗技巧,在这里毕业的学生,单挑好几个成年军人都不是问题。联合国逐渐注意到了这支不断壮大的势力,并且有打压下去的念头。所幸,未来学院的代表与联合国达成了协议,为联合国提供各个方面的人才,才造就了今天的和平。
未来学院使用一学年两学期的作息政策,每年放寒暑假,分秋季学期和春季学期,也就是俗称的上学期和下学期。
未来学院具有高度自治权,在全世界设立了八所分校,总部所在地也因此得名未来城。
就是这么一个人才辈出的地方,我能在这里过的好吗?
在两个月前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可这一切就这么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两个月后的今天,我就出现在在这里——未来第一学院。
在等待的时候,脑海中不禁恍惚,往事仍历历在目。
两年前的那个夏天,7111年。我才十三岁。从学校毕业回来的第一天,那个晚上雨下的很大。对于过去的学习生活,有点不舍,但又说不上怀念。得过且过吧,把握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我回忆着过去正入了神,脑海中飘过同学们一幅幅微笑的脸庞。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呀!我也会自顾自地感慨。
我家住在远洋市城郊的一处小屋,独立成栋,还算可以。
当我冒着雨回到家时,看见了一个有些陌生的人影,但依照模糊的印象,我还记得他,他是我的叔叔——钟何。
叔叔是联合国的首席科学家,常年在地外星球工作,从事过多项机密研究。这么多年来,也很少见到他。
父亲看见我,露出有些劳累的笑容,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平常地对我说:“小峰回来啦,先去找你妹妹玩会,和你叔叔有些正事要聊。”
“哦。”
父亲钟起能,远洋市里的一名普通在职工人。我们住在远洋市里的这个小家,波澜不惊、顺风顺水地过了这十几年。不过到了现在这种科技发达的年代,普通工人可不是什么搬砖头,也是从事高科技有关的工作的。
在门外树下的秋千上找到了我妹妹,她只是把秋千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板凳,并没有晃动。妹妹看起来这件多少有些知情,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有些心事。妹妹注意到了我,挤出一个微笑,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地打了打招呼。
妹妹叫钟晓月,比我小2岁,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唔,那个,钟何叔叔来了你知道吗?”我问道。
“嗯,我知道。”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顿了顿,又对我说:“咱们不说这个了,哥哥陪我去看电视吧。”
我点头表示答应,妹妹还是体谅我的感受啊,我感觉她隐瞒了些什么。但我相信她是为我好,正是这份信任,让我没有多问。
“嗯……我们看Teen Forever的最新演唱会吧!”钟晓月想了想说。
Teen Forever是这段时间知名的少女偶像团体,平均年龄比我还小。其实,我也有些喜欢她们的,妹妹也是有这种想法,我经常会看她们的节目。
我跟着钟晓月走进后屋,打开电视。这年代的电视已经很高级了除了分辨率高得吓人,声道音响都做的很好,还有很多功能。
钟晓月期间一言不发,我也找不到适合这个气氛的措辞,沉默着等待着。
待到节目开始,我还有些分心,实在无法将之前的事抛在脑后。从大家不同寻常的表现来看,一定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正当我恍惚之际,突然发现妹妹好像已经沉浸其中。
“Woooo!星沐酱!”晓月看起来很开心,完全看不出一点忧伤的痕迹。看来看电视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让我们的气氛和谐愉快。
多想也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我努力让自己沉浸在节目之中。以前每次看Teen Forever的节目,自己都不会向现在这样迷离。果然自己还是过意不去么?可是,我并不认为我可以产生什么影响,或许我应该不去任由它占据我的脑容量?或许我应该全神贯注欣赏应该被欣赏的节目?
可惜我做不到。
Teen Forever共六个人,星沐、甜轻、柚离、冰蓝、纤佳、小惠。其中星沐、纤佳和我同龄,柚离、甜轻比我小一岁,冰蓝、小惠比我小两岁,和晓月同龄。
等我真正融入其中是在第三个节目,是Teen Forever的集体表演。看着六人之间紧密的配合,优美的舞步,动听的歌喉,顿时俘获了我的芳心。
之后的节目我一刻没有分神,顿时感到压力各种放松。可能是出于此因,我感觉这次节目比之前每一次都令我着迷。
“啦啦啦~~~”晓月不禁跟在后面哼起了调调,笑容十分灿烂,仿佛之前的凝重全部不存在似的。
我自然也十分开心,入神的我早已把之前的疑惑忘到九霄云外。
此刻的Teen Forever穿着统一的服装,卡哇伊的搭配更加突显她们的可爱。Teen Forever长期走可爱风路线,个个都卖得一手好萌,早已吸引了大批男性粉丝,就连许多同为女生的也成了她们的粉丝。
当最后的压轴演出落下帷幕,我的心中也回荡着难以平复的余味。Teen Forever全员在台上致辞感谢,并对大家再见,约定下次的见面。
“再见……”我不禁回答道。
那一晚就在Teen Forever的歌声中过去了。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残酷的现实总会到来。第二天,老妈有些憔悴和无力地对我说:“小峰啊,让我再抱抱你吧。”
“怎么了老妈?”我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并没有拒绝。
“唉,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过几天我们要出差。”老妈这样说道,语气似乎不太正常。我是说老妈说得非常严重的样子不太正常,不过是出差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略微有些奇怪的感觉。
“出差就出差呗,以前又不是没有出差过。不过,我在家里会想你的!”我道。不过说出这话后我就有点后悔,可能是昨晚的节目让我心驰神往,而忘却了现实的事情。但是我又清清楚楚地明白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嗯……这次稍微有点不一样,我们可能要去很久,大概……好几年吧。”
“什么?”我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好几年?这意味着……我想象不到我接下来的生活,也不敢去想。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吧,我们会定期给你寄生活费的。照顾好自己啊,小峰。”老妈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这样对我说道。
“等等!一个人?小月会跟你们去?”我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一个关键点,于是这样问老妈。
“是……是这样吧。”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我知道老爸老妈也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在心里寻思了会,也为了不让老妈担心,咽下了心中的不甘,刻意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坚强。
“我知道了。”
老妈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有些欣慰。好像是安慰我似的,跟我做下了约定。
“当你能够证明自己能独立生活时,我把妹妹送回来,让你照顾的。”
我跟妹妹的关系真的很好,当我听到这话时,不禁有些开心。我也向老妈做下了允诺,铿锵有力地保证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他们出发的前一天,我找到了我的妹妹,只能以后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地说话了,我还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呀!虽然可以远程通讯不假,但哪有看着对方的脸这么实在。
“小月,一路平安。”可真正到了这种关头,能说的出口的,还是那几句不厌其烦的问候与祝福。
“嗯,哥哥我会的。”钟晓月轻轻地说道。
静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如果我有危险了,哥哥会立刻来帮我吗?”
“嗯,一定会的,有困难的时候随时找我就行,告诉我你在哪,我一定马上赶过去。”我拍着胸脯做下承诺,对我这唯一的妹妹的关爱绝无半点虚假。
目送着他们的车远去,这个昔日美满的家庭,只剩下我一个人。经常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对老爸老妈以及妹妹思念一天比一天深。在这不见天日的混沌中,过了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间,每天都是单调的生活,无聊在网络上刷刷看,过一会就没了兴致。远洋市的许多好玩之处,由于一个人的孤独也不想去。我想和他们通讯,发现他们的联系方式竟然不能用了。我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公事?可能是这样。要知道钟何叔叔是联合国机密研究首席科学家,可能涉及到机密,于是变更了联系方式。
于是我便失去了联系他们的权力。我想了想,我能做的,仿佛只有保持自己的联系方式不变,静静等待他们的通话了。
即使如此,生活费也是照寄不误。
每天靠着生活费生活,虽然不是太富有,但也不说不上拮据。但是孤独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我想起几个月前老妈对我的承诺,只要我足够自立,就可以拥有照顾妹妹的权利。
“我需要一份工作。”
我也已经十三岁了,这个年代十三岁比我成功的人大有人在,既然答应了老妈要自立,我得靠我自己生活。虽然说光凭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就足以支撑我的日常生活,但一因为自己闲暇,二因为老妈的约定,我还是对自己这么说。
这几个月来心里常有心事,于是便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宅。好久没出过门了,快要入冬了,走在远洋市秋风中的街道上,看着这些既熟悉又快被淡忘的风景。
看着街边大大小小的店铺和房屋,一时间竟会感到迷惘。没了老爸老妈的陪伴,我感到那么熟悉的远洋市竟也陌生得让人害怕,伫立在广场上,徘徊着不知去往何处。
走过一家熟悉的面馆,陈老板笑着向我打招呼。正好我感觉到肚子饥饿难忍,我便去到这家以前常去的面馆吃饭。
已经过了饭点,人很少,陈老板没有什么要忙的事,在我吃饭时就坐在我旁边和我聊天。他知道我父母“出差”的事,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人住。
陈老板关心地问我:“现在生活怎么样,孤单吗?”
“生活还可以,生活费够我最基本的开销。不过孤独嘛,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不瞒你说,一天比一天强烈。”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基于现实做出这个样子的回答,既不用让陈叔过于担心,又不用断绝了接下来的话题。
“唉,这也正常,不过就是苦了你了啊!”
我又吃了一口面,还是熟悉而且美味的味道,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食物,一边说道:“没事,陈叔不用担心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继续吃面,心中斟酌着要不要寻求陈叔的帮助。不知道他这里还缺不缺人手,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启齿。
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陈叔听了后,低头寻思着。我心中忐忑不安,仿佛有小鹿乱撞。少顷,他抬起头来对我说:“要不你来帮我打打下手吧,正好九月份的时候那个孩子去未来学院了。这正好少个人手,我们的招徕还不错哦!”
“未来学院吗?”
“嗯,就是那个强者云集的学府,就是嘛,我就说我眼光不错,我一直说那个孩子很有天赋的。”陈叔笑着提了提往事。
我见过那个孩子好多面,因为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的缘故。他叫蒋裴,算一下,今年应该是未来学院第124期生。
陈老板本名叫陈桦,在之前和之后的生活中我习惯于叫他陈叔。陈叔很和蔼,我们之间的生活很愉快。陈叔经营这家面馆好多年了,慢慢在远洋市有了不错的口碑,而且味道真的很不错。
日子平平常常的过,直到那一天的周末,我一个人走在城郊的小路上散心。我看见迎面走来一对父女,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十分严肃,小女孩显得有些慌张。这里人很少,几乎荒无人烟,小女孩看见了我,像是在用求救的眼神盯着我看。好长时间,他们之间都没有交流,让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
我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正好闲暇,便决定跟在后面看看。明明我可以置身事外,明明我应该置身事外,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作出了这样没来由的、无厘头的、荒唐的决定。当时的我,殊不知这一举动影响了我的一生。如果我没有那么做,我绝对不会站在未来学院的门口。
期间,小女孩回头看了我几眼,以至于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我。起初没什么端倪,但我跟久了之后,多少也会有些疑心。那个男人转过身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是一把小匕首。小女孩顿时脸色煞白,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挣脱开来,便向我的方向跑来。
男人没有说什么,抄起匕首就向我们冲来。我顿时惊出了冷汗,心里咒骂自己的多事。会不会因为一时起意,生命就伴随云烟散去?不敢想。
就当他快要追上小女孩时,小女孩小手一挥,空中便出现几个莫名其妙的光镜,折射的强光使男人的动作迟疑了一秒。我顿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不然可能会被至于危险之中,甚至丧失生命或自由。
当然,我也可以置身事外,但是当我这次看向那个小女孩,脑中逃跑的念头便消失殆尽。
我想起七岁那年的生日,父亲曾经送给我一把剑。我没事也喜欢练着玩玩。那把只属于我的剑,平时可以以意识的形态存在于脑中。我一动念头,一把剑凭空出现在我手上。(PS:这是符合科学依据的,雾)
美其名曰是剑,不过是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防身的道具罢了。不是很锋利,也十分短小。但是在现在这关头却可以派上用场。
我趁着他被光晕住的间隙,冲上去刺伤了他的腿。男人有些恼羞成怒,挥着匕首向我砍来。我一侧身子躲开了,心中感到无比的恐惧与惊险。
男人没有就此收手,匕首又从另一个角度向我刺来。幸亏我及时的将短剑挡在身前,挡下了这次攻击。
可他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般接踵而至,我渐渐感到有些体力不支。就当我自诩无法躲开这一击时,一道可以看得清形象的光束射了过来,他的匕首神奇地发生了错位。
我抓住机会,一把打掉了他手上的匕首,男人企图徒手反抗,但苦于腿上还有伤,便渐渐倒了下去。他不甘地看了我们一眼,便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补了几刀,当确认他失去行动能力后,我们打电话报了警。至于为什么要补刀,并不是因为有多么心狠手辣,我们大多是因为要确保万一。先前战斗的一幕幕映入眼帘,我还没有那么勇敢,事后一直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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