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牢,由龙岩石所搭建成的高大监牢,其设立的地点比较讲究,是听从了当年四代王的一位颇为德高的领主之意。
将高牢由龙岩打造,汲取明月之光,为罪孽深重的贵族氏们得以受到来自于诸神的月光净化。
可如此,高牢已经失去了原本存在的意义,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高中之牢,尤其在黑云压入城中之时,这座由坚固崎岖龙岩打造的监牢,更为显得阴森压抑。
像是一条沉眠的巨龙。
微弱的火光映入冰冷的长廊石壁,周围的没有点亮明火的铁牢里,是不会存在人的。
除非有例外。
走过幽深昏暗的旋转式石梯,挂在墙边的火把能够给予的光线,愈加微小,等到脚步踏到高牢最顶层的下一阶级时。
这里的光就会有一部分为月光所替代。
但我们都知道,月有阴晴圆缺,不是什么时候,皎月都会赋予浩瀚的光芒的。
望着暗泽无光的远方,今夜并不会有突兀的月亮,能够给予这里的黑暗光明了。
男子身后的几位白衣圣骑士互相点头示意,随后燃起了一柄明亮的火光,继续前行在高牢深处。
这里的位置比较宽阔,也不会有胡乱挤出来的房间,像是有意安排好了一般,每一间在这层的牢房,都能多多少少望见其他人的位置。
当然,有满溢的月光,是最主要的前提。
十代君王登基之后,表示出有大逆不道行为的贵族氏也越来越多,但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不正常。
罪孽深重或许是有几分可能性,但只要欲加其罪,还有什么好困难的。
起初,这里的月令骑士还会想要试图帮助这些无辜的贵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十代君王的残酷恐怖之下。
骑士们仅剩下双眼能够给予的怜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哀嚎传遍高牢的每一处阴暗角落。
自杀已经是足以成为习以为常的事实,鲜血涂满牢中墙壁,吃茅草憋死自己,总而言之,一切能够用上自杀手段,月令骑士已经见过太多了。
无视了几处牢房中猛地伸出手的贵族,男子面无表情地向前踏去,直到尽头,火光才与他一齐停下。
好似感到熟悉昏暗的双眼突然闪过几道光,牢中的女子微微眯起瞳孔,身上的邋遢衣物与拷在手心都要发红的黑色锁链,都同那披散而落的水蓝色秀发毫无契合感。
打开了牢笼半处口,白衣圣骑士便准备拿一盆冷水泼在女子的基本只要一件淡薄囚衣的全身。
可男子制止住了,他抬起一只手,伸向了女子那张依旧柔润美丽的脸颊,或许会有点占为己有吧。
男子用着发出灵光的眼瞳冷冷地说道。
「普修...认罪吗。」
普修尔一巴掌撇开了那双对于她来说肮脏的手,干脆地喘着大气说道。
「认罪?....十王眼殿下,我可能无罪可认!」
话音刚落,十王眼转了下身子,而向着普修尔迎面而来的,是极其冰冷的大水灌溉全身,伴随着呼啸的寒风,犹如酷刑一般。
男子把身子转了回来,继续说道。
「普修...认罪吗。」
「....还,还要我..我,我说几遍.....我,普修尔.坎斯因氏,伟大光辉的拉特.坎斯因氏的长女,坎斯因氏家族的第一任继承人,没有杀害内阁大臣吉泽姆斯希与担任放跑兰洛斯尔氏的共犯!这些,我都没有!!」
听闻这一番令人激昂的发言,十王眼无奈地摇了下头,而后向着白衣圣骑士们给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忽然,拷在普修尔手心上的黑色锁链逐渐紧缩,都已经快捏碎骨头的痛苦使得这位坚强的坎斯因氏,厉声嘶喊道。
凄厉而又轰动人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夹杂着锁链重重击打向墙边的厚重声响,一次又一次,普修尔的惨叫如雷贯耳,持续徘徊着。
最后,十王眼强行按住女子痛到发疯的脑袋,将她的脸埋进一堆茅草里透不过气来时,问道。
「普修...认罪吗。」
疼痛依旧持续着,普修尔用来呼吸的大口直流唾液,直至沾湿了那一堆茅草,从手上传来的极大痛楚也充斥了这具冰冷入骨的躯体。
她干瞪起那双再也没有光彩与神色的眼瞳,留下一大片泪花,划落因疼痛而扭曲的唇角。
隔着茅草堆,普修尔用着吞吐地语气回应道。
「.....我.........无...罪!!!!————」
一阵清脆的碎骨声从那双被锁链铐住的手心发出作响,因极度蔓延至全身的疼痛使得普修尔猛地抬起那被按住的脑袋,把双唇两边都给张大开来的力气撕裂,涌出浓稠的鲜血后。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几乎将火把的明光给覆灭。
十王眼看着这位曾经的挚友饱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嘴角却因此而翘起微笑。
「拿出来吧。」 白衣圣骑士微微点头,随即从腰间挎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其精心摆放在发狂乱叫但还不至于将精神垮落的普修尔面前时,似乎已经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她,急忙想要伸出那再也抬不起的双手来。
是的,坎斯因氏的心理可能并不怎么强大,并且还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星期的残暴酷刑情况下,精神已经濒临瓦解的普修尔呆住了。
那双灰掉神采与光泽的瞳孔与伤痕累累的肩头一齐颤抖着,在一滴散发鲜红的液体润湿在那两张面容不一,但神色俱恐的尸首时,她疯了。
她大笑着,比起惨绝人寰的尖叫,她选择了放开的大笑,任由那裂开的唇角逐渐扭曲,她依旧选择大笑。
望着被分尸成四段的坎斯因氏其余两位继承人时,十王眼再也憋不住那要上扬的嘴角,随后的时间里。
高牢中,有着两阵狂笑声,撕破了夜空。
-
高牢的深夜过后,阳光如往常那般散播在略尔海姆斯的大地之上。
代表悼念逝去之人的丧钟取代了清晨的鸣响,在几只歇息在大钟庞边平台的鸟儿震起双翅纷飞上空的时候。
沉重而又分外压抑的钟声打响了清晨。
弥漫香浓雾气的王城大厅,君王威严的宝座上空无一人,左右两边高挂的王室与旁亲王室,还有再往身后挂着的皇室徽章旗帜无神地飘荡着。
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在空中游荡,漂浮着。
雾气笼罩的王城大厅下,贴近王座的位置间,内阁大臣吉泽姆斯希的尸体就平静地躺在那一个由檀木制成的棺材上方。
周围摆满了代表离去的红花与环环围绕的黑衣舞者,敲打着不怎么入迷的乐曲。
没有默哀的人群,仅有几位安静的舞者,荡起在宛如一缕青烟般存在的黑色纱衣,由大厅的另一处角落里。
注视这里许久的埃塔辛慢慢地挪起步子,走了过来。
同时,不单止只有他一人在前进着。
与埃塔辛同行的,还有那位名为蒙洁咖.拉贝恩尔的少女。
少女托摆着徐徐飘荡的黑色裙角,脸盖如跟前那些舞者般的黑色面纱,脸色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感情,却仍有几分神色。
先到达吉泽姆斯希遗体的埃塔辛手放入腰间口袋,缓缓开口道。
「逝者不死吗....」
而蒙洁咖则走上前来,没有留下一句话,仅是带有一丝悲伤的凝望着那具永远闭上眼睛的尸体。
「据说,是被幻德林魔法中的梦者所杀的。」 埃塔辛说道。
「我还听说,是被坎斯因氏的那位大小姐操控幻德林魔法中的梦者所杀的。」
蒙洁回应着的同时,顺出一根白皙的指尖,轻轻触摸了下鲜艳如血液般绽放的地狱之花。
「他是你养父吧,我记得。」
二人身旁敲响的乐曲没有跌宕起伏,就是几声简单的乐器作响在除寂静外的大厅。
「嗯,以前是...在把他的姓氏交给我后,就不再是了。」
「拉贝恩尔吗。」
彼此间沉默了片刻后,埃塔辛继续说道。
「那么,你的前养父吉泽姆斯希派遣森罗次子去寻找另一位内阁大臣诅咒源的时候,会想到这种事吗,幻德林魔法的梦者。」
「死亡这种事情,谁会想到,难道你还想说是他自己施法给那位内阁大臣诅咒,所以招来了幻德林魔法的梦者赋予怨灵的谋杀?」
「有这个可能。」
「没理由!」
「那么,普修尔她难道就有理由去谋害吉泽姆斯希和成为所谓的狗屁共犯吗?!————」
突然增大的嗓音,好似将乐曲音都给打断了一般,埃塔辛向着蒙洁咖那黑色面纱后的双眸投以夹杂怒火的目光。
「你我当时都在场,普修尔也在,她没有任何在场证据与任何理由去葬送自己的家族还有亲人!」
少女的目光被震撼住了,她抿低了唇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大厅左右两侧的旗帜也如来时的当初,像是毫无灵魂的躯壳飘荡在迷雾的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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